郡主她幡然醒悟了 第163章

作者:折枝一桂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几人拜别,往山下去。

  蓝天碧云之下,苍山幽幽,竹影深深,两道人影立在树下,遥遥望着他们的身影。

  竹涛阵阵,花香弥漫,经久不散。

第96章

  钟文几人守在山下,见谢瑛扛着木箱下来,谢春忙上去帮忙。

  “把箱子放进婧华马车。”

  谢瑛吩咐了一声。

  谢春:“是。”

  萧长瑾抬首望天,“时辰尚早,现在就出发吧。”

  萧婧华正要登上马车,角落里一个小身影炮仗似的冲了出来,在她面前停下。

  小姑娘神色有些不安,双手慌乱绞着,脚下碾着落叶,活像只骤然见了人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小兔子鼓起勇气问她,“我可以问问,那个书院叫什么名字吗?”

  萧婧华笑道:“它叫开源。”

  陈大丫歪头不解,“开源?”

  “是啊。”

  萧婧华蹲下身,捡了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

  “开源,是河流的源头,是新生,也是初始。”

  陈大丫盯着地上的字看。

  萧婧华丢了树枝,认真看着她,双眼弯弯,“以后,你会知道的。”

  陈大丫抬起小脸,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好了,快回去吧。”萧婧华站起身。

  陈大丫点点头,小声说了“谢谢”,一溜烟跑没影了。

  萧婧华转身,见众人都看着她,不解道:“都看着我作甚,走啊。”

  萧长瑾失笑,率先翻身上马。

  云慕筱和谢瑛也进了马车。

  萧婧华扬了扬眉,扶着觅真的手上去。

  陆埕紧随其后。

  马车徐徐行驶,他低声问:“书院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开源不好听?”

  萧婧华反问。

  陆埕摇头,“极好。”

  她开拓了一条新路,开源着实再好不过了。

  “那不就得了。”萧婧华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陆埕唇带浅笑,凝视她的侧颜。

  她现在,也极好。

  ……

  回到陆府已近傍晚,陆夫人算着他们将要归来,早命人将饭食备好,等人一进家门就能吃上热饭。

  萧婧华一见她便迎上去,亲亲热热地挽住陆夫人的手,“娘等很久了?”

  陆夫人眉开眼笑道:“没,还不到一炷香。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

  萧婧华说着,携了陆夫人进屋,两人完全把陆埕扔在了后头。

  跟出来的孟年同情瞥他一眼,假模假样问:“大人此行可还顺利?”

  陆埕冷淡点了下头,越过他追上前头的婆媳俩。

  孟年:“……”

  他就多余问这一嘴。

  用过晚饭,萧婧华回了屋。

  箬兰箬竹早就候着了,见了她忙上前伺候。

  由着箬竹替她脱下外衫,萧婧华问:“这几日可还顺利?”

  箬竹回:“顺利,起初奴婢有些手生,多亏了汤总管指点。”

  萧婧华点头。

  卸去钗环,她道:“箬兰,你明日回趟王府,差人去查个人。”

  “郡主要查什么人?”

  “山文君的弟子,纪淑然。据说是营州人,去查查她家乡具体在营州何处,最后一次现身又是在哪儿。”

  箬兰点头,“好,奴婢知道了。”

  嬷嬷抬来热水,萧婧华痛快地洗了一通。

  天渐渐热了,昨夜没清洗,她总觉得身上难受,如今总算是舒服了。

  在妆台前落座,箬兰为她擦头发。

  擦到半干时从镜子里窥到陆埕的身影,萧婧华让箬兰退下,拿起木梳,顺着长发往下一梳,随口问道:“你这是在当门神?”

  陆埕进门,往妆台上放了个木匣。

  “这是什么?”

  她随口一问。

  陆埕轻声,“生辰礼。”

  梳发的动作一顿,萧婧华半阖眼睑,眉眼淡淡,“倘若我没记错的话,我的生辰好似已经过了。”

  “抱歉。”陆埕解释,“原本准备的并非此物,可临到头又觉得它更合适些,便把最初的弃了。”

  萧婧华抬眼。

  镜子里,陆埕站在她身后,眉眼被灯光渲染出温柔。他透过镜子与她对视,双眼似宝石,即便身处黑暗,亦能生辉。

  萧婧华放下梳子,缓缓打开木匣。

  出乎意料的是,并非什么钗环首饰,而是一枚印章。玉做的印章有她一指长,玉色纯净,白如凝脂,上头刻的依旧是三大三小六片花瓣的不知名小花,似一只安静停留的白蝴蝶。

  最下方刻着“萧婧华”三个字。

  他的字极为好看,便是刻在玉上也不逊色,端正隽永,流畅遒劲。

  陆埕低声道:“既然要建书院,我想你应该需要它。”

  萧婧华看着手中印章。

  玉色映在她眼中,似流光翻涌,繁星散朗。

  她将印章收好,“多谢。”

  顿了顿,萧婧华又道:“我很喜欢。”

  陆埕扬唇,语气轻缓,“你喜欢便好。”

  素手重新拿起木梳,一只手覆在她手背,将木梳从她手中取走。

  “我来。”

  陆埕动作轻柔,一下一下替她梳着长发。

  萧婧华在镜中看他,不知怎的鼻尖忽然发酸,心里哗啦下雨。

  她抬手止住陆埕的动作,在他低头看来时命令道:“抱我去床上。”

  陆埕看了她两息,弯腰将她从凳上抱起,缓缓步入榻前。

  帷幔放下,衣裙坠地。

  鼻尖依稀又出现了那股淡淡的药味,可萧婧华无暇顾及,趴在陆埕身上起伏。

  这几个月勤于锻炼,陆埕腰腹间覆了一层薄肌,不会太大,手感对萧婧华来说刚好。

  指尖从他侧颈下滑,略微用力,留下一道红痕。

  看着他蹙起的眉间,萧婧华眉眼舒展。

  疼吗?

  那就疼着吧。

  她俯身贴着他,在他喉间重重一咬。

  陆埕发出一声闷哼,力道陡然加重,萧婧华的报复心很快被撞散了,意识好似飞入云端,飘飘然落不到实处。

  萧婧华不喜亲密事被人撞见,因此云。雨过后,照旧是陆埕给她清洗。

  被他从浴桶抱到床上换上里衣,萧婧华钻进被里,被子盖住下巴恹恹欲睡,嘟囔道:“走之前记得把灯熄了。”

  陆埕一怔。

  他直起身,注视已经闭上眼的少女。

  他本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初时不适应她的冷漠,但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逐渐习惯。

  只要她还是他的妻子,还在他身边,无论什么态度他都能接受。

  他能感到她的态度渐有软化,或许她在犹豫,在挣扎是否要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