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 第25章

作者:Paradoxical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这?样晚了, 小姐不睡还想做什?么?”李砚禧坐起,没好气看她。

  “你怎么回事?我最近又给你好脸了是?吧?敢对我这?副语气?”她有?些气了。

  李砚禧咬了咬牙,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担心小姐睡得晚了,明日起不来。”

  扶萤脸色稍霁:“抹香膏, 前两日来月事没抹,身上又多了好些干皮。”

  李砚禧挖了坨香膏,抹着抹着, 手便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扶萤重重拍他一下?:“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小姐不知晓吗?”他偏头一口叼住她的耳垂。

  扶萤推他一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一副色鬼模样?动不动就要动手动脚?将你手砍了就老实了!”

  他舔了舔唇, 退开一些,心想:你千万莫有?求我的时候。

  扶萤只当?他老实了,往被子一钻,睡着了。

  天?不亮外面?便一阵鞭炮声接着一阵鞭炮声,扶萤蔫蔫儿地起了,出门吹了冷风,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许多,抬步往祖母那儿去,路上刚巧遇到二姐兰芸,两人结了伴,一起给各个长辈拜了年,收了一堆红封,其余人才姗姗来迟。

  扶萤出门透气,正巧撞见方兰漳,稍稍垂了垂眼?。

  方兰漳脸上有?一瞬的不自在,和她走远了一些,低声道歉:“昨日我喝多了,吓到表妹了。”

  “无妨。”她垂着眼?,脸颊有?浅浅红晕。

  方兰漳牵住她的手:“我这?几日要出门走动,不能常在府中,待外面?的事忙完,你去我那里坐坐,如何?”

  “好。”

  “昨日说的腰封……”

  “我记着呢。”

  方兰漳垂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去给祖母拜年了。你在外面?走走便进屋去吧,外面?冷,当?心着凉。”

  她点点头,看人走远,转身也要离开时,却瞧见长廊尽头的方兰茹。

  方兰茹笑着道:“三哥和三姐感情真好!三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转头,方兰茹便告诉了方兰泽:“你猜我瞧见什?么了?”

  “能瞧见什?么?神秘兮兮的。”方兰泽往嘴里扔了个果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方兰茹靠近,用手挡着唇,在他耳旁悄声道:“我瞧见三哥亲三姐的额头,就在院子里那棵灌木后?面?。”

  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僵硬:“哦,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亲一下?也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三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样大胆奔放。”

  “不许这?样说她!”方兰泽腾一下?起身。

  方兰茹瞥他一眼?:“我说什?么了?大胆奔放又不是?什?么坏词,你这?样激动做什?么?”

  他认真道:“扶萤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你将那样的词用在她身上,本就是?污蔑。况且,定不是?她要如此,是?三哥,三哥要这?样,她又不好拒绝。”

  “她若是?不愿,三哥又不会胡来,定是?她自愿的。”

  “扶萤已?许给三哥了,难道有?什?么拒绝的权力?即便不喜欢,也得装作喜欢的样子来,否则往后?哪儿有?好日子过?你同为女子,难道不知晓其中苦楚吗?”

  方兰茹被他那句同为女子激怒,口不择言斥:“苦楚?我看他们俩都是?乐意,有?苦楚的是?你这?个小叔子吧!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上心得早已?过了头,你这?个平时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往常哪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是?因为她要嫁的是?三哥,不是?你!”

  他慌张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训:“方兰茹!你不要胡说八道!毁人清白!”

  “毁谁的清白?你的还是?她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三哥!”方兰茹一跺脚,噘着嘴跑远了。

  “方兰茹,你不要乱说!”方兰泽急忙在后?追。

  老夫人正好瞧见他们跑出去的样子,嘀咕一声:“大过年的,吵什?么呢?老三和青青和好了,这两个又吵起来了,真是?没个消停。”

  方兰茹已?一路找见方兰漳了,只是?方兰漳正在和舅舅说话,她没敢过去,方兰泽见机,一下?捂住她的嘴,将她拽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方兰茹,你疯了!你没想过,三哥若是?知晓此事,我和他以后?还如何面?对彼此?”

  “方兰泽,你敢做不敢当??”

  “我做什?么了?我就敢做不敢了?我是?喜欢她,可我又未作出什?么逾矩的事,亲她额头的又不是?我,感情之事,也不是?我说不喜欢便能不喜欢的。”方兰泽沉下?来,松开了她。

  她看着要哭了:“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我不知她有?什?么好的,我只知晓,她站在那儿,我看着就喜欢。”

  “还不是?她生?得好看?”方兰茹瘪着嘴,擦了把眼?泪。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不敢承认,她就是?长得好看,我就是?喜欢她好看!”方兰泽仰首挺胸,理直气壮。

  “喜欢谁?”方兰漳突然在灌木丛边出现。

  “三、三哥……”方兰泽喃喃一声,如霜打过的茄子般又缩了回去。

  方兰漳看他们一眼?:“方才便发觉你们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说吧,有?什?么事寻我?”

  “三哥,方兰泽他……”

  方兰泽一把又捂住方兰茹的嘴:“她、她失心疯了,三哥不要理会她,我这?就带她回去治治。”

  方兰漳皱了眉:“我不知你们又在闹什?么,但你们都到了要成亲的年龄了,即便是?亲兄妹也得多注意些,否则让人看了像什?么样子?兰泽,你也是?,作为兄长,应当?爱护弟弟妹妹,做好榜样,成天?追逐打闹,成何体统?”

  “不用三哥说。”方兰泽不服气,又挺直了腰背,“我以后?会好好读书的,这?次科考,我不说名列前茅,但必定名列榜中。”

  方兰漳只道:“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便好。”

  “三哥还说我们,三哥不也在外面?和三姐亲亲我我吗?”方兰茹得了自由?,小声嘀咕一句。

  方兰漳看她一眼?,却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在外面?如此,以后?不会了,你们也不要再追来赶去了。”

  他说罢便走了,方兰茹没有?在意,只朝方兰泽道:“你又说大话啊,你书本都没看过几次,还想考名次呢?不是?痴人说梦吗?”

  方兰泽瞪她一眼?,转身离去:“我说了,我能考上便是?能考上。”

  “你去哪儿?”她在后?问。

  方兰泽头也未回:“回去看书。”

  方兰茹仰头看了看天?:“见鬼了?他都要好好读书了?莫真不是?我方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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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萤对此全然不知,她也就是?初一那日跟着他们热闹了一日,其余大多时光都待在家?里。

  方家?在京中多年,几个夫人都有?自己的好友,少爷小姐们自然要跟着出门去熟悉熟悉,扶萤却什?么也没有?,也无须走动,虽是?过年,与平常也差不了多少。

  她已?在家?中看了好几日的书了,外面?的鞭炮声越是?热闹,正房里就越是?寂寥。李家?人丁凋零,年年都是?如此,她习惯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写?春和画绿却总忍不住要找话说,不想让屋里太?冷清。

  夜里,李砚禧斜卧在她身旁,指尖来回缠绕她的发丝,被她拍开。

  “小姐,这?几日京城很热闹,小姐想出去逛逛吗?”

  “如何出去?现下?又不在婺州了。”就是?婺州,她也没这?样恣意的时候。

  “明晚。”李砚禧垂首在她嘴角亲了下?,“等天?黑了,我带小姐偷偷出府,在天?亮之前回来就成,晚上也没谁来咱们这?儿。”

  她佯装不感兴趣:“外面?不都那样?有?什?么好玩的?”

  李砚禧又去缠她的发:“有?花灯,画舫,表演,烟火,还有?很多。”

  “你如何知晓的?你背着我出门了?”

  “我听?别?人说的。”他其实出门看过一回,路线都谋划好了,就等着扶萤同意。

  扶萤想了想,闭了眼?:“行吧,那出去看看也行。”

  李砚禧扬起唇:“明日时辰可能不够,小姐最想去哪儿?我们可以直接去。”

  “我想去看过烟火,我还未看过烟火呢。”她看着床顶,没再拍他的手了,自己也不觉缠着发丝在手中,“我还想去看表演,上一回看表演还是?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去的……”

  李砚禧自然都乐意,扶萤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夜里黑得早,扶萤特意叮嘱了,不必多加炭火,写?春和画绿退下?后?,她便穿好了衣裳,和李砚禧往外去。

  府中的墙都不矮,她踩在李砚禧的肩上勉强能爬上去,就是?要在墙上等着,待李砚禧轻松翻过后?,再跳下?去,让他接着。

  这?几日过年,外面?夜市开着,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声鞭炮声,他们轻而易举躲过了府中的护卫,往夜市的方向去。

  扶萤走了一段,还未到街上,便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李砚禧弯背:“我背小姐。”

  扶萤爬上去,整个人伏在他肩上,呼吸立即顺畅许久,仰头好奇看着远处的灯火:“前面?是?不是?就到了?”

  “嗯。”李砚禧加快了些步伐,“先在前面?买一个面?具,免得被人认出来。”

  “前面?是?面?具摊吗?”扶萤指着前面?,从他背上往下?跳,“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了。”

  他刚弯腰,扶萤便落了地,朝着小摊跑去,拿起面?具一个个往脸上比划,回头问他:“哪个好看?”

  “这?个。”他走近,拿起一个白色的,上面?镶着各种颜色花的。

  扶萤拿起看看:“行,我也觉得这?个,就要这?个。你要这?个吧。”

  一个黑色的,露着半张脸,上面?雕刻着羽毛样式,看着有?些冷硬,非常符合他小厮的身份,他有?些不满,但还是?同意了,往脸上一戴,给了铜钱。

  扶萤也戴好,抓住他的手往络绎不绝的人群里挤去:“那边有?猜灯谜的,我想去猜灯谜。”

  他跟着她挤,不须他帮忙,一路径直到了花灯摊前。

  “哪个最难?”扶萤开口便问,吸引了好些目光。

  摊主却是?喜闻乐见,笑着给她翻灯谜:“这?个,这?个最难。”

  她捏着灯谜纸条,喃喃念出:“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猜一物。”

  “要猜吗?若是?不猜可以不给钱的。”

  “给。”她吩咐李砚禧,放下?纸条道,“并蒂芙蓉,可对?”

  “这?……”摊主讪讪取下?灯给她,“不知小姐是?如何猜中的。”

  她接了花灯在手里转了一圈:“这?诗我读过,好像是?一位姓杜的诗人所写?。”

  “杜公瞻。”摊前一个戴着面?具的布衣男子道。

  “啊,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扶萤抬眸,笑着应和。

  男子微微颔首:“小姐学识渊博,令人赞叹。”

  扶萤漫不经心收回目光:“你比我知晓得多,你这?话岂不是?在夸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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