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她顶着太子清纯的脸,如?何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闫小萤无辜眨眼,眼角挂泪,略带哽咽问大皇子:“大殿下,我……我是不?是要解开衣服给慕公子瞧一瞧,才能换得?此身分明?”
“够了!”这次换凤渊瞪了她一眼,沉声申斥。
“慕公子,你就算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她是男是女?,难道你真看不?出?当我是什么人??你如?此亵渎我与太子的兄弟情谊,也?该适可而止了!”
凤渊说得?不?错,男女?的身形都有差别,眼前这女?郎的肩膀比太子纤薄了些,腰肢也?更细,贴身低领的裙装,那纤细脖颈并无男子特征,胸前也?能看出些小山起伏……
她不?可能是男子假扮,而太子的男儿正身是被他亲自?验过的。
只是这一男一女?,长得?太像了而已。
大皇子寻这女?子过来的理由倒是正当,江浙的确凶险,若是做太子替身,这女?子的确很合适。
大皇子生冷不?忌,毫无负担地将这女?子做了侍妾,也?只关乎大皇子的床笫喜好,不?是他这个臣子能多言的。
所?以?慕寒江也?不?再阻拦,只眼睁睁看着凤渊替女?子重新戴上面纱,然后牵着那清丽女?子下楼而去。
第63章
慕寒江和?三皇子也没了继续游街的兴致,跟在大皇子和?那女郎的身后,准备折返客栈。
三皇子看着他大哥拉着那女郎的手,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狠狠呸了一口,然?后对慕寒江道:“不是……大皇兄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就
算疯也得有个限度啊!等老四?回?来,看见大皇兄养了这么一位,又得娘们唧唧哭个没完,丢我们凤家的脸!”
凤栖原从小到?大都是湿哒哒的哭包。虽然?在怡园磨砺四?年后,整个人好像变得松散了些,不再那么脆弱敏感了,可被大皇兄这么贴脸大招羞辱,恐怕也撑不住!
慕寒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凝看着前面一高?一矮的男女。
大皇子对那女郎当真很好,大掌稳稳牵着,一高?一矮,坦然?并肩前行,全然?不顾世俗伦理,张狂得让人嫉妒,仿若他身上毫无桎梏重担……
走到?一半,慕寒江突然?对三皇子说:“三殿下,我去那边买些东西,你稍等片刻。”
说完,没等三皇子反应过来,慕寒江便快步折身过了一条街。
来到?一家书画铺子前,他给画师甩了一锭银子,便将他遣走,拿起画笔蘸墨,提笔勾画,只寥寥几笔线条,便勾勒出方才见到?的女郎样貌。
慕家寒江,乃是诗文字画高?才,一手工笔造诣在京城里都是响当当。
可无人知道,他的字画从来不是附庸风雅的。
当年被母亲逼迫,练习这抓捕描摹嫌疑犯人特征的画功,不知挨了多少藤条手板,如今他信手勾画大皇子那位侍妾,自是有九分传神的相像。
待画好晾干,他挥手叫来高?崎,低声吩咐:“派个牢靠之?人,回?江浙打探这女子的出身来历!另外,再找人探看下太?子,看他还在不在江浙,现下情况如何。记住是要当面确认!另外,这些……不要让我母亲知道。”
高?崎身为公子心腹自然?心领神会,龙鳞暗卫公主的心腹眼线遍布,公子若想绕开他母亲,就得寻些可靠的。
幸好公子装瘸去魏国的四?年里,也私下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得力?人手,作为暗桩潜伏……
卷了画卷,高?崎便匆匆而去。
等高?崎走了,慕寒江静坐了一会,忍不住提笔勾画了另外一幅小像。
跟方才务求放大特征嫌犯大头?画像不同。
这小像画的是位遮着面纱的清丽女郎,女郎身段苗条,偏偏翘腿而卧,足间堪堪挂着一只绣鞋,那种?睥睨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鞋甩在观画者的脸上……
佳人眉眼隽秀,笑容俏皮生动,却始终隐在一层薄纱之?后,而那头?上簪着梅花,皑皑白雪落在其上。
“雪落梅上,终有相聚……”慕寒江沉声低吟,在画像旁提写了“雪落梅上”。
白雪与梅花,原本是天上地下,各自为安。
可一遭白雪落下,压在梅花之?上,倒是有了天地间短暂交集。
待得日光一晒,幻梦烟消云散,美好而短暂。
他心中?的那点?怀疑,究竟是不是也跟这梅上白雪一般,并不存在,片刻消融?
听?到?三皇子喊他,慕寒江终于回?神,看了看那画,微微蹙眉,似在懊恼自己为何要画这腌臜东西。
他随手用桌案香炉旁的火折,将画作点?燃,散碎灰烬扔在了香炉里。
……
等回?到?客栈房间时,小萤摘了面纱扑倒在床榻上:“这一天天的,怎么比在宫里扮着还累?慕寒江盛生性多疑,如今被他装个正着,会不会又开始刨根问底啊?”
依着她对慕寒江的了解,这厮绝对不会是凭着茶楼三言两语就善罢甘休,说不定还要有什么后续试探动作。
原本“太?子”是要在江浙“病逝”的,这么紧要关?头?,可别再节外生枝!
看了她抱怨完,却不见凤渊说话,他正坐在桌边,看那样子……似乎不甚高?兴。
小萤脱了鞋子,朝着凤渊那扔:“哎,想些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凤渊稳稳接住鞋子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又将鞋子在床边摆正:“江浙那边我会派人料理,回?京后,他应该没这么清闲,只要你别时时在他眼前晃,慕卿也懒得想你!”
他没说出口的是,若慕卿不忙,他也自会让慕卿忙起来。
今天慕寒江盯看着小萤的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
那种隐在审视质疑下的惊鸿凝眸,身为男人,心照不宣。
想起慕寒江几次三番对太?子的偏颇,不同一般的忍让,大大超出了循规蹈矩的慕公子的限度。
看他如今处处维护的样子,真想象不出以前居然能为了陷害太?子,而装瘸四?年。
想到?这凤渊的眼神渐沉,低头?凑向?了那水桃般鲜嫩的少女……
看着凤渊的脸越来越近,小萤后知后觉往旁边撤了撤:“喂,大白天的,你凑得这么近干嘛?”
凤渊毫无愧色地坦然?说道:“不是萤儿说的,要为我暖床铺被,玉臂相枕吗?我担了好色的名?头?,莫不如坐实些……”
坐你个大头?鬼!小萤想要推开他,却被凤渊按住了手腕,
郎君低头?,身后半披长发垂下,鼻尖抵着小萤的,低低问:“你不是要比照天气?行事吗?今日旭阳暖照,女郎可过得开心,生出几许心思?”
他还记得小萤昨晚推卸亲昵的话,既然?日头?好才能心里长草,自然?这事情要选在白天来做了!
这都是什么歪话,敢情他陪着自己逛一天的街,拼命撒银子,就为了哄她开心松嘴?
小萤却还来不及辩驳,就被凤渊捏住了纤细后颈,亲密吻在了一处。
这位殿下的天赋善学,体现在文武之?道,也体现在了这点?子男女相处的隐私里。
比较起初第一次略显笨拙的碰齿试探,再到?第二次不容她逃避的张狂吞噬。
这次凤渊显然?多了些熟手的从容和?耐心,徐徐善诱,引着女郎的小舌与之?起舞。
小萤被压在床榻上躲闪不得,用不得多时,便松懈了气?力?,纤细的胳膊摸上了郎君的后背,任着他的唇舌纠缠碾压,漾起止不住的涟漪……
小萤得承认,她虽善洞察人心,可对于青春正盛的郎君却不甚了解。
亏得以前认定凤渊性情冷淡,乃是不近女色之?大才。
如今一看,君离那等境界,应该还差了宫刑一项!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衣领松散,外衫凌乱挂床边,这般任着性子胡为,实在有些脱序。
幸好她最后一丝理智尚存,在凤渊越发放肆的时候,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这一下显然?不知轻重,幸好凤渊及时躲开,不然?便是折枝根断的下场。
他无奈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你要不要这么狠……”
小萤的脸却是红的,只贴着他的耳小声抱怨:“你都多大了,还……还要……那个!”
凤渊伸出长指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若真饿了,你这么一点?能喂饱我?”
“去你的!”小萤觉得凤渊太?可恶,居然?敢讽她身材纤薄!
凤渊翻身将她搂在怀里,高?挺鼻尖贴着她的脸:“生气?啦?”
小萤当然?生气?,而且难得气?得胸口发闷,她自是扭脸不想理人。
可是凤渊却将她的脸儿扳正,面色郑重,低低道:“萤儿在我看来,哪里都很美……”
这样的话,完全说纨绔郎君骗女人的说辞,虚伪油腻得很!
可偏偏凤渊的眼眸深沉,表情认真地说着这样的话,虔诚得似敬奉着好不容易求来的神明。
小萤一时语塞,不知该对着这盲目的信徒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哗啦声响,还适时又传来重重咳嗽声。
看那架势,屋里的人若不出来,孟准打算咳出一整副肝肺。
小萤连忙推开凤渊,整理好衣服,等整顿了表情出门,便看见义父正站在走廊处。
他的脚上和?手上都带了镣铐,走起路来也哗啦作响。
没办法,原本是不必带的。可是慕寒江和?安庆公主接连到?来,孟准便自觉主动时时戴好镣铐,免得给凤渊落下口实。他毕竟还没得特赦,是羁押上京,总得做做样子。
反正凤渊让人将钥匙给了他,想不想开,全凭自愿。
见义女出来,孟准将小萤叫到?一旁,忍着怒气?问:“我看那大皇子带你出去半天,回?来又引你入屋。这大白天关?门……也太?不像话!”
小萤故作镇定:“哦,是大殿下要与我说些重要事情。”
孟准这把年岁的人,有什么看不出的?小女郎的脸蛋都是红彤彤的,那头?发也蓬乱得还没理。
可看小萤的神情也不像是被那皇子强迫。
方才他们回?来时,一起拉手走路的样子太?亲昵。
小
萤上楼梯时,那凤渊居然?在她身后帮忙提裙,毫无男女的分寸感可言。
依着小萤的性子若是被人胁迫,绝对不会如此乖乖任着人欺辱的。
可她就算行军再机敏多谋,也不过是情窦未开的小女郎,如何能算计过凤渊那等年过二十?有余,宫闱权谋诡计喂大的郎君?
孟准一时急得想要说什么,却碍着自己是男子,不好跟小女郎说得太?细。
急得孟准原地打转,觉得自己和?闫山都对不住孩子,身边没安排个年岁长些的女子好好教小萤。
方才他看着那大皇子给小萤买了一堆衣服头?面,出手阔绰,与那些砸银子骗女郎的纨绔手段何异?
若不是因为他,小萤何必跟这些权贵打交道?好好的女郎,是要被那些声色犬马的郎君给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