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如?今外祖偷偷补的产业和江浙的听?心园一样,都已经尽数落入到了凤渊的手里。
所?以?他的吃穿用度,比着其他皇子阔绰得?多。
毕竟不?用等宫里按月发放的银钱,日子自?然过得?滋润爽足。
小萤心道:原来如?此,居然被她撞了个大户!这是用钱银砸女?人?呢!真当她是那种见些钱银便走不?动的肤浅女?郎?
想到这,她让人?将她看好的裙衫都包起来,然后摇着凤渊的胳膊道:“那……我还要配裙子的钗,还有胭脂水粉!”
一点?小钱肯定收买不?了她闫小萤,可好大一笔就不?同了!
既然他这么豪气?,不?花怎么能行?
凤渊被抓了冤大头,却依旧宠溺地笑,拉着小萤的手又拐入了珠宝头面铺子。
等十几张银票撒出去,买好嵌着名贵珠宝的头面首饰,还有各色香粉,凤渊又带她去买小食甜品,大大小小的,让跟在后面的侍卫都拎满了手。
小萤逛得?两腿发酸,终于歇了败银子的心思,被凤渊拉到茶楼休息饮茶。
在茶楼二楼包房里听曲饮茶的时候,小萤问凤渊知道陈诺是何人?所?杀吗?
如?此说,凤渊看了她一眼:“你为何会这么问?”
小萤伸了伸懒腰:“我一直在想,那个陈诺肯定不?是你所?杀,会是什么人?急着杀他灭口!”
凤渊挑了挑浓眉:“你怎知不?是我派人?下手的?”
小萤用手撑着脸,一边吃糕饼一边说:“因?为你是个快意恩仇的,忍耐这么多年,若是要杀他,怎舍得?假他人?之手?必定要亲力亲为。陈诺在回乡养病的半路被人?截杀,财物未损,一刀毙命便走。不?像仇杀劫掠,倒像是杀人?灭口!”
凤渊看着小萤道:“你这般聪慧,若是去廷尉府为官,这世?间必定能少了几多冤案。”
小萤晃了晃手指:“得?了吧,去少府当差那几日就累得?要死?,许个时日还能度日,若是天天浸在衙门里,还真是暗不?见天日!”
不?知陈诺是因?为之前的仇家太多,还是跟那日凤渊说他陷害过叶展雪的事情有关呢?
想到消息灵通,突然而至的安庆公主,小萤心念微动:“你说……陈诺的死?,会不?会跟客栈的那位公主有关?”
凤渊依旧不?回答,只是打岔道:“对了,我已经在京城买了宅子,你到时候不?方便跟我入宫,可以?在那宅子里住,我有空时,可以?多出来陪你。”
听?凤渊这么一说,小萤眼睛微微眯起。
凤渊还安置起外宅子了,真拿她当了金屋里的娇娇?既然凤渊不?往正题上聊,小萤便又开始套话:“哎,我发现你的手下能人?很多,这些全是萧大侠的人?手?”
按照慕寒江的说辞,叶展雪当年隐匿了不?少龙鳞暗卫,她若真是如?此,自?是为了无依无靠的幼子。
可若只是保护幼子,凤渊从小长到十二岁时,并无这些助力,反而如?野草盲长,备受欺凌。
只是十年囚禁,凤渊历尽苦难,凭借算计从荒殿出来,无论是萧天养,还是葛先生,才如?雨后春笋般围拢到了凤渊身旁。
也?是从那时起,凤渊的身边出现了这些高手帮衬……
这些人?,并非雪中送炭,只是锦上添花,帮着凤渊更快建立起属于他的势力……
仿佛凤渊若是一团软绵的性子,或半路折戟在了荒殿,就不?配拥有这些助力。
这种称得?上冷酷的违和感,真是叫小萤有些不?适。
因?为她觉得?叶展雪不?该是这般严苛对待儿子的人?。
可还没等凤渊回答,楼下突然有人?大声说话,沈净提高了音量道:“大殿下正在饮茶,待属下上楼通秉一下。”
然后就是三皇子的大嗓门:“秉什么秉,我们自?己上去就好。”
再然后,就是咕咚咕咚上楼梯的动静。呵,从楼梯呼啦啦一下子上来几个人?。
除了侍卫以?外,为首的便是慕寒江,还有三皇子。
小萤刚挂上面纱,他们就不?请自?来,入了包厢。
“大皇兄,你倒是会躲,带着女?人?跑到这里逍遥,也?不?替慕公子挡一挡。”
原来方才在客栈,安庆公主又是关上房门冲着慕寒江发了好一通脾气?,似乎是将在凤渊这里受的气?,都宣泄在了儿子身上。
三皇子被慕嫣嫣推入房中,言语结巴地替慕寒江解围,又被安庆公主冷脸申斥,暗示他以?后别老跟在她女?儿的屁股后面转,她慕家的女?儿,是绝不?会嫁入皇家的。
这
一句,居然将三皇子和慕嫣嫣同时怼郁闷了。
虽然郁闷的原因?不?尽相同,可弯下的嘴角却是一样的。
安庆公主这次出京训子,打了回乡扫墓的名号。见过了儿子,也?劝过了大皇子。
该说的都说尽了,自?是准备带着女?儿嫣嫣继续返乡。
至于慕寒江,因?为要急着回京述职,倒是免了同去被母亲叨扰的劫难。
三皇子也?不?能继续当跟屁虫,只能灰溜溜地目送着安庆公主和慕嫣嫣上车离去。
然后他跟慕寒江出来走走。
方才经过茶楼时,正好看见了大皇子的侍卫,那三皇子急性子往里闯,根本?不?容侍卫通报。
等入了包厢,三皇子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坐下后,招呼着慕寒江也?一起坐,压根没注意到凤渊因?为被搅了幽会而开始发臭的脸。
闫小萤扮成女?装后,从来没有跟慕寒江如?此近距离坐在一张茶桌边。
她虽然也?点?了粉末,描画了眉眼,却不?知心细如?慕公子,会不?会看出破绽来。
没想到慕公子秉承非礼勿视,并没有太抬眼细看大皇子的爱妾。
可三皇子却牛眼乱飞,看着眼前的女?郎越看越有几分眼熟。
“大皇兄,你这爱妾为何总是遮脸?难道怕人?看去,跟你抢还不?成?不?过她这眉眼,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听?他这么一说,慕寒江终于将目光投递过来,对上了蒙面女?郎的眼。
闫小萤知道若此时躲闪,更增人?之怀疑,自?是微笑敛眉,似带娇羞地任凭他们打量。
也?不?知慕寒江有没有看出什么,总之他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跟凤渊聊起了公事。
小萤在人?前很有当爱妾的本?分,看郎君谈着正经事,立刻识趣起身,端着桌上的茶壶,避嫌不?去听?他们的话,出去找店小二添热水。
可她添了热水后,并没折回,而是在雅间外听?曲等候。
三皇子却踱步出来,在她身后转了转,又立在一旁歪脖看着她,终于双眼一亮,恍然道:“我就说你长得?像谁,原来是像我那四?弟啊!”
他说完这话,声量很大,一想到还真有跟娘腔四?弟长得?像的女?郎,便哈哈大笑。
等他回头,却发现雅间里两位郎君都不?跟着笑,那脸一个赛一个的紧绷。
慕寒江晃了晃手中空了的茶杯道:“敢问女?郎,可添些水来?”
小萤心知躲不?是办法,便拿起添好的水壶入了雅间。
一时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女?郎倒水的潺潺声。
小萤的手很稳,将茶杯蓄满之后,就听?凤渊对她说:“我跟二位有公务,你不?必伺候了,叫侍卫先送你回客栈吧。”
小萤心里一松,刚要起身离开,慕寒江却打断道:“也?无什么要紧公事了,说到底是我和三殿下扰了大皇子的雅兴,那臣先告辞了。”
说着,他便起身,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折扇。
也?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的缘故,挥扇间,那折扇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小萤的面门袭去。
大皇子伸手格挡,可是扇风已到,还是将小萤的面纱吹起挑落一旁。
一时间,满屋寂静。
三皇子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跟太子长得?肖似,却一身女?装的人?。
“老四?!你这是要作死?吗?”
小萤虽然早想过可能有露馅的一天,却不?曾想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她倒是不?慌不?忙,羞怯施礼:“三皇子,您的话,妾身听?不?明白。”
小萤做太子时,都是刻意压低嗓子,而且垫肩束胸,还有鞋垫,垫腰一应俱全,穿上衣服后,跟女?装身形也?有差异。
如?今她恢复了十七岁少女?该有的清丽声音,加之语调柔和,自?是能听?出不?同。
一时间,三皇子都有些发蒙,觉得?这女?郎并非是太子男扮女?装。
可不?管怎么样,她长得?像凤栖原是不?争事实。
三皇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看向大皇兄。
若这个真是女?的,凤渊……他居然纳了一个长得?肖似四?弟的妾!
这脑子到底要疯成什么样?这样的,他也?睡得?下去?
凤渊并不?想解释什么,搂着小萤的肩便想往外走。
却被慕寒江伸手拦住,一向温文尔雅的慕卿,脸色不?甚好看。
他之前两次撞见凤渊同这女?郎亲密无间搂在一处,昨晚二人?又是同床眠宿。
现在看到女?郎的脸,再回想他二人?独处暧昧无拘的气?氛,让慕寒江的面皮僵硬,眼皮不?停地跳。
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凤渊怀里的女?郎。
虽然她的声音与太子不?甚相同,身量也?是女?郎的曼妙曲线,可是透过胭脂粉水粉,那眉眼模样又是跟太子太像。
难道真是太子假扮女?装,跟着大皇子一同归京。
想到那少年狡黠,若做了这胆大包天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慕寒江现在无暇去想其他的,只想确定了这女?郎的身份,看她是不?是太子假扮。
所?以?看大皇子想要带这女?郎走,他便伸手阻拦,同时请三皇子先出去,在楼下等候。
三皇子对慕寒江向来言听?计从,而且此时屋内气?氛诡异紧张,不?太宜人?,似乎要爆出什么皇家大丑闻。
他到底明白几分明哲保身的道理,便赶紧出去了。
待屋内只剩三人?,凤渊沉声道:“慕公子,你这是何意?”
慕寒江没有看他,而是径自?冲着闫小萤道:“殿下,你若有苦衷,不?妨与臣讲,无论你是什么原因?,臣……自?当为太子考量!”
最后几个字,慕寒江说得?咬牙切齿,也?不?知他真听?了什么脏臭,也?都能兜得?住?
若换个时候,小萤很愿意顽皮炸个大的出来,告诉他,太子与大皇兄情投意合,奈何世?俗作祟,血脉桎梏,不?能成愿,只恨不?能来世?做那连理的枝,比翼的鸟儿。
不?过现在不?是撩逗的时候,一个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所?以?她只是屈膝施礼道:“慕公子,您当真误会了,我原是大殿下寻来,作太子……替身的!江浙凶险,大殿下担忧太子安危,想着为他寻个替身。只是我到底是女?孩家,扮太子扮得?不?像,无甚用武之地。幸好蒙了大殿下不?弃,让臣妾能随侍左右,为殿下暖床铺被,宽衣解带,玉臂相枕,慰藉长夜漫漫……”
“够了!”慕寒江有些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