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又过了好一会,他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横眉一皱,不满得小声嘀咕,“团团在他怀里怎么就那么乖,我抱她的时候,哪哪都不乐意,随时随地都在蛄蛹!”
这话江瑶镜没法接。
她也不懂,岑扶光明明对两个孩子的用心不比太子和祖父少,怎么两娃最亲的都不是他呢?
不过,她也有疑惑。
晃了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岑扶光侧头低眉看她,“恩?”
“都说谁养的孩子像谁。”
江瑶镜:“可太子和你,除了天生的容貌相似,其他地方,无论是行事还是做派,都是南辕北辙。”
“你怎么一点像他的地方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像他?”
岑扶光眉梢一挑,从来都无比自信的他,满是笃定,桀骜又不羁。
“我就是我,不会像谁。”
非常有底气的话语。
江瑶镜没有反驳,只是也跟着半挑眉梢,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恩,你不像她,你只是找了个类似的媳妇罢了。
——
岑扶羲和江鏖难得上山,又正是两个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一人抱一个,连晚膳都没出来用,生怕岑扶光和他们争。
岑扶光才不想和他们争呢。
反正两个崽子总有喊爹的那天。
还是陪媳妇要紧!
江瑶镜本习惯了他的热情,这人时不时就谄媚一阵,谁知今日的他不止包揽了布菜的事,甚至又亲自给自己喂饭?
脑袋一偏躲过了他的筷子。
“你做什么?”
“我自己能吃。”
有这功夫你一口我一口腻歪互相喂饭的架势的,早就吃完了。
江瑶镜筷子一放,“说吧,你又犯了啥事儿,或者,又想做什么。”
她说得太过习以为常,让本想狡辩一二的岑扶光一顿,沉默了一会,小小声道:“我想申请延期执行。”
什么延期执行?
江瑶镜还没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岑扶光直接拉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的装可怜,“我后天就要去海边了,大约要呆十日左右,”
“书房的四天,往后稍稍呗。”
“算在我外出的日子是一样的,虽然不是睡在书房,但本质意义是一样的。”
反正都没法抱着媳妇睡。
书房的四天?
江瑶镜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午那退几步就睡几天书房的话,本是脱口而出的气愤话,他当真了?
若按着江瑶镜以往的性格,会马上点头,因为都没有记在心头,是玩笑话。
但和岑扶光在一起久了,她也学会了顺杆往上爬。
“可以。”
但她马上就接了下一句,“那飞天也免了。”
跳舞什么的,难为情是一回事,基本功难练又是另一回事,老胳膊老腿的,不想折腾了。
“不行。”
岑扶光拒绝,一脸严肃,“这个不可以,我盼好久了,从年前盼到了现在!”
江瑶镜:“那你今晚就去睡书房。”
岑扶光:……
他默了又默,最后一脸凝重点头,咬着后槽牙,“行,我睡书房。”
江瑶镜:……
就这么想看自己跳舞啊,宁愿去睡书房都不妥协?
行吧。
这事确实是自己提出来的,他也期盼了这么久,还能如何,练呗。
江瑶镜也不逗他了,重新起筷,“吃饭吧。”
岑扶光还沉浸在自己今夜要独睡书房的心酸中,吃饭都是有气无力的,还时不时幽怨地瞅江瑶镜一眼。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江瑶镜对他格外频繁的小动作视若无睹,自顾自用完了晚膳,又按着往常的习惯散步消食,最后回到书房看书,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就寝的时间,她还没动呢,岑扶光先一步起身,“我,我去书房了了?”
眼巴巴瞅着江瑶镜。
江瑶镜昂了一声,看着他,也不说话,一副要目送他离去的架势。
岑扶光:……
你这个狠心的,恶毒的女人!
“我真去啦?”
他还真往外走了两步,又一步三回头。
“这山里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你一个人睡,不冷哦?”
“不冷。”
岑扶光:……
他沉默一会,又道:“那夜里呢,你渴了没人给你端水。”
“团圆会把水壶放在床边,我手一伸,就拿到了。”
岑扶光:……
“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决绝转身,大步向外走。
他起身往外走,江瑶镜也跟着起身抬脚,不用她是往里间走,一边走一边慢悠悠道:“不缺暖被窝的,也不缺端茶倒水的。”
“倒是缺一个伺候我沐浴的……”
身后一阵风刮了过来,正要抬手掀开内间的门帘呢,身子就一个腾空,直接被他从后面掐着腰端了起来。
“走着,小的这就伺候您沐浴!”
——
等两人再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万籁俱静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江瑶镜*7.7.z.l是被端着进里面的,现在又被端着出来,岑扶光一手抱腿一手揽腰,跟抱孩子似的又把她抱出来了。
江瑶镜打了一个秀气的哈切,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硬邦邦的肩上,有些困,又还想和他说话,“等船出去,咱们就带着孩子去海边玩?”
现在这个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
“恩。”
“我已经计划好了,到时候我回来接你。”
岑扶光把她放在了梳妆台前的秀凳上,又拿了棉帕给她擦头发。
这事他已经是熟练工,力道不轻不重,酥酥麻麻的,非常舒服,舒服得江瑶镜的困意更浓,又是一个哈欠。
但现在可不能睡,头发还没干呢。
她坐直了身子,连续眨了几次眼把眸中的湿意眨了回去,看着镜中的岑扶光,他也散着一头青丝,只着一件黑色寝衣。
寝衣本就贴合他的身形,现下又微带着水汽似黏在身上,更衬得他肩宽窄腰,身形优越无比。
“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趣?”
江瑶镜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想起了程星回曾经对自己的评价。
她从不认为自己无趣,她认为自己过得很自在,但从男子,从丈夫的角度而言,自己好像,确实不怎么贴心,也不够温婉。
“习惯了。”
岑扶光继续擦拭她的及腰青丝,头也不抬地吐出这三个字。
江瑶镜:“什么习惯了?”
她不明白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
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岑扶光抬起眼皮,直勾勾看着镜中的江瑶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你不是无趣,你只是懒得搭理我。”
“爱我是真的,嫌我烦也是真的。”
“经常性不想看见我更是真的。”
“和大哥一个德行。”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江瑶镜:……
原来他知道我经常嫌他烦哦?
她抿了抿唇,有些心虚,视线飘浮,不再和他在镜中对视。
岑扶光睨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认真给她擦拭头发,能终于把头发擦干之际,江瑶镜已经彻底困了,头一点一点的,已经会了一半的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