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屿
她先前刚发现丢失了玉佩,谢行之怎突然从湖里捞了块玉出来?还特地送过来过来询问。
这t是巧合么?
谢行之面色平静,眼睫忽闪,抿唇道:“昨日掉东西了,找的时候无意寻到的。问了四妹妹,四妹妹说像是表妹的。”
“原来如此。”月吟明了,“玉佩失而复得,多亏了大表哥。改日等我痊愈,定要好好答谢大表哥。”
谢行之抬眼,看向屏风那边,淡声道:“表妹客气,不必记挂。”
“要的要的。”月吟摇头,面上忽露出窘迫的神色,“就是希望大表哥届时莫要嫌弃。”
她积蓄不多,挑不出太贵重的礼物。
谢行之眼眸微眯,凝着那剪影,推无可推地应了下来,薄唇浅扬,“那我便等着表妹。”
说了有一阵话,月吟喉咙又痒了起来,咳嗽声一阵接一阵。
她捂唇咳嗽间,余光扫过屏风,忽然感觉屏风那头谢行之似乎在盯着她看,那锐利又颇沉的目光凝她。
月吟心颤,莫名有的惧怕,她微微侧过脸,避免去看屏风,手指捏紧帕子,“我喝药了的。”
谢行之明明没问,可她心里不安,心虚小声说着。
一旁伺候的玉屏玉盏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还剩半碗药的碗。
“喝了便好,表妹好生养病。”
谢行之言罢起身,离开屋子。
直到屏风上没了影子,月吟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手掌轻轻拍了拍心口。
月白衣角消失在门口,月吟瞥见后恍惚。
他早前来时,不是穿的这颜色的衣袍。
月吟乍然,难不成他今日下水了?玉佩是他捞上来的?
“姑娘,药也不烫了,能喝了,再凉便更苦了。”
玉盏冷不丁一声,月吟回神,看向床头柜上的碗,仿佛又闻到了浓郁苦涩的药味,她舒展开的眉,又紧皱了起来。
那药太苦了,喝完连嗓子眼都是苦的。
玉盏将药端来,月吟愁容满面,跟奔赴沙场一样,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端起碗,一口气咽了下去。
苦不堪言,月吟含了两块饴糖才喉咙的苦味道压下去。
药是苦的,但她心是甜的。
玉佩找了回来,她高兴着。
月吟让玉盏将她的小匣子拿来,她将玉佩放进去,和手镯放在一起。
以后都不戴了,免得再弄丢,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恰巧遇到谢行之掉东西。
湖面宽阔,打捞东西是件难事。
他掉了什么东西?竟这般看重。
玉佩寻到,月吟心里踏实了,夜里睡的安生,可她忽然又梦到了谢行之。
“又不喝药?”
谢行之沉着脸站在床榻边,步步逼近,抵着她。
月吟害怕被他罚,往后退着,腿后碰到东西,她身子不稳仰倒在床上。
谢行之逼近,长腿岔开,圈住她。他俯身而下,沉眼看她,锐利的眼神仿佛是大理寺中测谎的刑具,快要把她看穿了,月吟心紧到了嗓子眼,被他圈住不能动弹分毫。
“我喝了的。”月吟手指抓了抓衣角,梗着脖子怯声说,“喝了一点。”
嗓子不干不肿了,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他低头凝眼看着,两人身上凑得近,清冽的檀香味包裹着她,月吟想起被那檀木戒尺惩罚,身子颤了颤。
“为何?”谢行之冷声问道。
她有些委屈,摇头说道:“药苦,太苦了,不想都喝完。”
“那也得喝,每日都必须喝。”
谢行之温和了些,目光流转,长指扣住细腕,支身俯身看她。
月吟仰头看他,问道:“大表哥今日下水了?”
谢行之凝了凝,长指钻入她指缝,与她纤指交握,“表妹要如何谢大表哥?”
月吟怔住片刻,脸红了起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背脊微微抬起,笨拙地吻上他唇。
以往都是他先含她唇,这次她示好地吻他,唇齿相碰间是柔软的温暖。
他反客为主,手捧着她脸,有些带着惩罚性地咬了咬她唇,又将她舌哺了出来,月吟一时间抓不着南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被谢行之放开。
月吟有些迷蒙,手臂攀着他肩膀,下颌枕在他脖颈,而她后背覆了张有力的大掌,支撑着她。
谢行之微微探身,脖颈离开她下颌,垂眼看她。
长指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谢行之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琼鼻,“不可让三弟碰。”
月吟云里雾里,不明便他此话何意,迷蒙地看着他。
谢行之薄唇紧贴她翕合的樱唇,语气温柔,“这里除了我外,谁也不给。”
倏地,桃色轻纱裙摆溜进去一阵凉风,月吟忽凉,不记得她何时褪了亵裤。
身子紧紧绷成一条线,她惊怯地看向谢行之。
大掌被桃色轻纱盖住,谢行之拨了拨,月吟微微害怕,纤指按住他肩膀,嗓音紧得像拉满的弓,“不给,都是大表哥的。”
谢行之轻笑,长指似在水中濯洗过尚未擦干,退却之下按在她月退上,滑过一抹水痕。
月吟玉颈仰抬,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脸颊通红。
“不止是唇,”谢行之两指摩挲着,骤然用力,“这也不能让三弟碰。”
月吟眼眸含泪,身子一缩,疼得骤然睁眼,只见屋中光线昏暗,那对烛快要燃尽。
腿间传来疼感,她急急低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慌忙掀开被子。
原是她侧睡时,被角叠在了双腿间,那叠住的被角还藏了支细长玉簪,不止怎的就被压到腿。心。
月吟红着脸把玉簪拿走,想不明白着玉簪怎到了床上。
她理好被子,平躺回床上,不敢再侧躺着,想不明白为何大表哥会提到三表哥?
不给三表哥,是大表哥的。
可她不就只对大表哥吗?
三表哥又不会来她梦里。
因这梦,月吟心有余悸,每日喝药都不敢怠慢,又调养了十来日,整个人精神好多了。
这日,她搭了件披风,膝上放了本书,坐在长廊下看书晒太阳。
这时候,谢沅突然来了。
几名仆人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跟着谢沅后面。
“三表哥。”
月吟将芙蓉花镂金书签夹放书页上,合了书籍,起身相应。
谢沅笑盈盈来到她身边,“表妹身子快痊愈了,但也马虎不得,当心风又吹着凉了。”
月吟拢了拢披风,这下倒把她严严实实裹住了。
“我给表妹送来些补品,这两月就生了两场病,元气大伤,要好好补补。”谢沅说着给跟来的仆人示意,那几名仆人拎着东西站出来。
“多谢三表哥关心。”
月吟惶恐,同时心里暖暖的,“让三表哥破费了。”
谢沅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局促道:“哪里哪里。”
“玉瓶玉盏。”月吟唤了一声,让两名丫鬟把东西拿回屋子。
仆人跟着玉瓶玉盏进屋,这时起了阵风,吹得枝头的繁花一片接一片飘落。
待风住花停,月吟理了理鬓发,说道:“三表哥一路走来,不妨进屋喝盏茶?”
“表妹头上有柳絮。”
谢沅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他走过来的那刻,月吟下意识低头。
谢沅伸手将她头上的柳絮捻走,还给她看了看两指间的蓬松柳絮。
“谢三表哥。”
月吟甜甜一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抬头间,她忽然瞥见院子花林间闪过一抹晴岚色身影。
瞧着像是大表哥的衣着。
她隐约看见了大表哥就在花林间,正盯着她看,也有意往这边走来。
月吟心一惊,耳畔响起梦中那话,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腿忽然有些酸软。
被三表哥碰了一下,会怎样?
还被大表哥看见了。
会被掰开吗?
第25章
“表妹怎么了?可是适才吹了风,身子不舒服了?”
谢沅瞧见表妹脸色骤变,担心问道。
表妹身子弱,即便是身子痊愈了,也要好生将养着,否则风寒容易复发,就像上次一样,病情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