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屿
听见表妹两字,谢行之敛了敛眉,神色不太好。
谢行之轻笑一声,看他一眼,问道:“魏兄动心了?”
魏衡手搭上谢行之肩膀,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柳家表妹才来京城不久,如今尚未婚配,时间不早不晚,正好合适!”
“我娘早就盼着我娶妻了,尤其是我大哥和大嫂去边塞后。谢老夫人的寿宴上,我娘见过柳家表妹,对表妹印象还不错,祖母更是看表妹亲切,我若是跟家里人说属意柳家表妹,她们肯定没意见,现在就是不知柳家表妹是否有意。”
谢行之:“魏兄考虑地周到。”
魏衡笑道:“这近水楼台先得月,谢兄你得帮帮我。”
谢行之看着魏衡,低喃着重复,“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一笑,拍了拍魏衡肩头,“确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先得月的人,就在眼前。
魏衡心里忽而踏实了些,坦率道:“缘分这东西玄乎,若非初次相见,我感觉柳家表妹眼熟,也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像现在一样,心里念着。方才和柳表妹站一起,抬头赏烟花,难以言表的奇妙感觉,就像……”他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谢行之没动过情,这奇妙的感觉跟他说了,他也不懂。
魏衡一扭头,发现月吟和谢漪澜已经走远了,拍了拍谢行之,忙道:“哎呦,咱得跟上,待会儿放河灯别去错地方了。”
魏衡先行一步,谢行之眉目沉沉,跟了上去。
河边聚集了放灯的姑娘们,也有男子在河边放灯,但都是陪着心仪的姑娘来放河灯。
谢行之没阻止魏衡靠近月吟,也没可以阻住两人聊天。
谢行之立在河边柳树下,看着月吟和谢漪澜说说笑笑放河灯,又与旁边的魏衡说话,依旧是言笑晏晏。
她从河里掬水,让河灯慢慢远了。她亲手放下的一盏河灯,和魏衡那盏在河面慢慢相碰,两盏河灯聚在一起随水漂流。
谢行之眸色更暗了,似古井无波,染了寒意。
聚一起的河灯,就像此刻的两人一样,让他感觉扎眼。
河岸边湿滑,月吟没踩稳,险些摔倒,魏衡眼疾手快,忽而拉住她纤臂。
月吟扶住他臂膀,站稳了。
明明都已经站稳,无碍了,她为何还不松手?!
谢行之冷沉着脸,蔓生出来的怒意顷刻间涌遍全身,周遭气息骤降。
他以为自己能克制住醋意,试图到魏衡接触月吟时,做到无动于衷,可是这涌了全身的醋,邪祟得很,根本不受他控制。
谢行之越是看两人亲近,胸腔里的焰气越来越浓,尤其是在魏衡一口一个表妹时,他险些快抑制不住。
回了定远侯府,月吟一路上都在看她的鲤鱼花灯。
她提着灯绳,看鲤鱼尾巴左右摇摆。
谢行之敛眉,这花灯是她亲表哥送的。
七夕送花灯出去,姑娘接受了花灯,其意再明显不过。
诚如魏衡所说,他若是向月吟提亲,魏家长辈同意的。
就算魏衡现在不提亲,等过不了多久,待月吟身世大白那刻,两人的亲事更容易成了。
谢行之眼底怒色翻涌,径直跟在月吟身侧,到皎月阁外面也没离开。
月吟拎着鲤鱼花灯,笑着对谢行之道:“夜色已深,大表哥就送到这里吧。”
“不急,我有东西落皎月阁了,随表妹进去取。”
月吟疑惑,“大表哥今日没来过皎月阁,落了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待会儿表妹便知道了。”
谢行之淡声说着,辨不出情绪。
月吟虽疑但还是让谢行之跟着上了阁楼。
她推门踏入,提着花灯欲去桌边放下,手臂忽地被谢行之拉住。
“砰”一声,谢行之把房门关上,插了门闩。
月吟被他拉着,猛地按在房门上,手里的花灯掉落,手被谢行之紧紧握住。
男子染了愠色的面庞笼着这她,月吟心惊胆寒,梗着脖子看他,“大表哥你干嘛?”
他不是来拿落下的东西吗?
谢行之与她十指紧扣,将她紧紧按在门上,“来拿我的东西。”
月吟眼睫颤抖,呼吸因他凑近变得急切,“什么?”
“你。”
谢行之低头,唇凑到她耳畔,轻咬住她耳朵,月吟身子一颤。
谢行之热唇贴住她耳,“往后不准和魏衡凑太近。”
未等月吟有回答,谢行之扣住她脖,狠狠吻上她唇,吞了她唇间所有的嘤咛。
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抬起,举止头顶,按在房门上。
掠城攻地的吻夺尽月吟唇腔里的气息,她脑子发蒙,背后是房门,身前是推不开的谢行之,她被谢行之带着惩罚的吻绞了力气,渐渐喘不过气。
月吟双腿骤然一软,被谢行之揽着腰身,稳住了身子。
他灼热的气息扑了她满怀,也紧裹着她,让她害怕。
谢行之眼尾泛起浅淡的红,他回头,看了眼她那拔步床,沉声道:“过去趴着。”
第51章
夜色浓稠,流萤在皎洁月光下飞舞,庭院草丛中偶尔响起蟋蟀声,打破夜晚的宁静。
屋子里一片旖旎,暧昧横生。
“我的鲤鱼花灯。”
月吟趴着软枕,低低啜泣着,目光正好看见门口的鲤鱼花灯烧了起来,火越来越大,很快就就烧没竹篾里的蜡烛烧个精光。
不仅是鲤鱼花灯,就连她今日穿的漂亮衣裙也被谢行之扯个稀碎,她整个人被困在他臂弯下,退也退不出去,动也不敢动弹。
谢行之眉间染了怒意,探身而下,下颌枕着她雪颈,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明日我重新给阿吟买一个。”
灼热的气息洒在她哭红的面庞,皓白长指捻着小衣系带,只要轻轻一扯,便能将系带蝴蝶结扯散。
指端在她颈后逡巡,月吟肩头微凉,轻轻颤抖,嗓音紧张的宛如绷紧的弓弦,害怕道:“不要,我不要大表哥送的,我就要今日这个花灯。”
“你走,你出去。”
月吟头偏了偏,泪痕连连的脸旁离谢行之远了,可她双肩就在谢行之臂弯下,又能避到哪里去?
谢行之立即迎了上来,带着怒意的吻堵住她唇。
齿咬着她唇,带着几分惩戒的意味。
月吟吃痛,唇间呜咽着溢出t可怜的声音,抓着软枕的手指骨泛白。
在险些窒息时,谢行之才终于善心大发,松开唇。月吟偏头枕着,红肿的唇瓣一翕一张,一双眸子水雾蒙蒙无神地盯看,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此刻更显楚楚可怜。
谢行之吻去她眼角的泪,“看来阿吟很喜欢你那魏二哥送的东西。”
月吟颈间是谢行之,身子也被他拥着,如此亲近的距离让她怕得发紧,颤着声音解释道:“是喜欢花灯,和谁送的无关。”
谢行之喃声道:“是吗?但我重新给阿吟买花灯,阿吟为何拒绝了?”
“说谎骗我,是要被罚的,阿吟怎么还不长记性。”
谢行之眼眸发沉,两指一捻,颈间系带的蝴蝶结轻轻松松扯开。
他长指在背上游走逡巡,指端落到背上孤零零的蝴蝶结。
上等的羊脂美玉被系带绑住,菡萏美玉让藕色绸布严严实实包裹。
而今这些束缚全然没了。
月吟心头颤了颤,腰被谢行之捞了起来,后脊贴着他胸膛。
她害怕得心头乱颤,心脏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手肘撑着软枕,压陷出一抹弧度。
幼时便跟娘亲学跳舞的她,韧带一向好,身柔似水。
谢行之唇落在她后颈时,月吟微凉的肩头颤了颤,半边头皮发麻,趴跪着忙告饶道:“大表哥,我错了,我要!要花灯。”
谢行之轻咬她耳,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掌心擦过菡萏美玉,美玉温润细腻,散发着她气息。
谢行之唇角轻勾,松了她耳,湿热的贴着她耳廓,嗓音略哑,“那便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慢慢来。”
颈后的乌发被谢行之撩开,他大掌握住她后颈,按着她偏头枕于软枕。
轻柔的吻袭来,含住她红肿的唇。
月吟被谢行之吻得脑子发蒙,还在想谢行之方才的话。
按顺序一个一个慢慢来?
而此刻正是……
银质镂空蹀躞带勾缠着藕色菡萏小衣,被抛下床塌,和地上那堆被撕烂的衣服混在一起。
一截嫩白玉臂伸出罗帐,纤白手指无力垂着。
忽而又被谢行之捉回罗帐里……
月色皎洁,行云散去,藏在云团里的星辰全露了出来。
窗边站了赏月赏星的人,两个身影依偎在窗边。
谢行之双臂圈着月吟娇小的身躯,从后面拥着她,又与她十指紧扣垂放在她微隆的腹上。
月吟披了谢行之的外袍,堪堪遮住身子,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腿却酸软得站不稳。
外袍遮住了身子,却遮不住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