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radoxical
元献脚步一顿,继续往里走:“继续说。”
荷生?敏敏陈,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遍。
元献没有接话,快步进了卧房,见人睡着,又悄声退出房门,在起居室坐下。
“他是比我早一些出宫门,可能这样?快就遇到你们,真是巧了。”
“您是说,他在撒谎?”
“有意为之?与未撒谎并不冲突。”
“那?以后……”
元献抬眸:“以后你们照常出门就是,只?是不要往偏僻的地方去,不要随意接旁人的东西,不要上旁人的马车。我们也不是没有来历的,想必那?图谋不轨之?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荷生?点点头:“好,小的心里有数了。”
“你去歇着吧,不用守着了。谁不知?我们住在这儿?那?人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闯入。”
“好。”
元献微微点头,抬步又进了房中。
床上的人已睡熟了,元献洗漱完悄声在她身旁躺下,轻轻搂住她的腰,忍不住在她耳旁低唤一声:“妹妹?”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都未睁开。
元献欺身而上,垂首在她脸颊上亲吻。
她困得厉害,轻哼着躲,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哭着骂:“献呆子你混蛋……”
元献笑着抱紧她,哑声道:“乖妹妹,一会儿就让你好好睡。”
她稀里糊涂的,骂过喊过颤抖几下,没多?久又睡过去了。
元献没再吵她,只?是将她紧紧抱住。
天光大亮,她睁开眼,看着空荡荡床铺,只?以为昨晚的事是梦,红着脸慢慢悠悠起了床。
“元献昨晚没回?来吗?”
“回?了。”荷生?正在扫院子,“半夜回?的,那?会儿您都睡了,大概是不知?晓。”
阮葵一愣,有点儿生?气:“那?他人呢?”
“又有什么活动,早上便走了。少爷走时交代了,说这一阵子事多?得很?,要么是宫里的事儿要么是些达官贵人邀请的宴席,很?多?都不好拒绝,他说了等这阵子忙完了就好好在家陪您。”
“谁要他陪?”她是有点儿生?气,但也知?晓很?多?事都是推脱不掉的,气归气,倒也没多?怨他,照常出门照常烧泥人。
荷生?则是牢记着元献的吩咐,日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只是他不像他们少爷那样?会哄人,看着人卖不出去陶人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哄。
“其实?您捏的挺好的,小的还没在市面上见过这样的陶人呢。”
“那为何卖不出去?”
“兴许是太贵了?”
阮葵眉头皱了皱,支着脑袋,喃喃一声:“是吗?”
“小的也不太清楚,要不还是问?问?少爷吧?您上回?不是和少爷商量了很多吗?兴许少爷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呢?”
“他整日早出晚归的,只?怕也没时间想这些。”
“也就是忙这一阵子,等闲下来就好了。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说不定少爷早回?去了。”
“噢。”阮葵耷拉着脑袋将陶人一个个收进去。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今儿回?去估计还是见不到人。
正收拾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停在他们跟前:“这陶人如何?卖?”
“五十文一个。”阮葵一点儿精气神都没了,这几天来问?的人少,问?了不买的人却?多?,她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做的倒是挺好看,只?是我们家夫人不喜欢这些动物,想要两个小娃娃的。我们夫人不方便出门,不知?你是否能跟我去府上一趟?”
阮葵眼睛一亮,当即点头:“好啊好啊。”
荷生?赶紧将她拦住,低声道:“天晚了,少夫人还是不要乱走得好。”
她抿了抿唇,朝人道:“不好意思啊,这会儿有些晚了,我还得回?家呢。您若是有需要,明日我登门拜访。”
“那?便罢了,明日我们夫人还有旁的事要忙。”
“这……”这可能是她第一单生?意啊,她有些犹豫。
荷生?赶紧又劝:“少爷前几日可是特地吩咐了,叫我们准时回?去的,您若是回?去晚了,少爷问?起来,小的可不好交代。”
“噢,好吧。”她叹了口气,朝人又道,“那?抱歉,今儿真的晚了。”
那?丫鬟未说什么,只?道:“罢了,那?我去别处看看吧。”
阮葵盯着人背影,都要望出花了。
荷生?往她跟前站了站,小声道:“少爷说不许我们随意去旁人家里的,万一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我知?晓了,他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回?去吧。”她又叹息几声,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马车顺利抵达家中,荷生?松了口气,帮着将东西都收拾下去。
家里安安静静的,一看人就没回?来,荷生?松了的那?口气又提回?来:“少爷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噢。”阮葵垂着脑袋进了房门。
荷生?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叹了口气,默默走远一些。
又是天黑人才回?来,荷生?上前开了门,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元献点头:“你做得对?,不能随意去旁人府上,明日若是那?人再来,你也要劝着不许她去。”
“少夫人今儿听?到有人愿意买,别提多?开心了。您这段时日一直不在家,少夫人本就有些不大高兴,还不许她做生?意,她恐怕要更不开心了。”
“我知?晓了,再过两日我便以准备上任为由将这些宴会诗会全推了,你先帮忙劝着。”
“好,小的明白了。”
元献说完,抬步进了卧房,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又进了浴室,再出来时,人却?醒着坐在床上。
“我吵醒妹妹了?”他笑着走过去。
“没。”阮葵看他一眼,往被子里一躺,“睡了。”
他坐去她身后,俯身抱住她:“生?气了?”
被子里的人没说话。
元献钻进被子,用脸蹭蹭她的脸:“妹妹是不是想我了?我也很?想妹妹,再过几日忙完了我就在家里陪妹妹好不好?”
“我才没想你。”她头埋得更低了。
“真的?”元献将她凌乱的发整理?好,笑着道,“没关系,我想妹妹了,今儿我一忙完就回?来了,就是想早些回?来和妹妹在一块儿。”
“你又吃酒啦?”她突然转头。
元献笑着摸摸她的脸:“嗯,席上有人敬酒,不得不吃一些。妹妹放心,没吃多?少,没醉。”
她撇了撇嘴,嘀咕一句:“整日出去吃酒,也不知?是正经?事还是出去花天酒地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你就骗我吧。”
“哪儿敢?我哪儿敢骗你,真的是京中一些同僚相邀,不好拒绝,否则我才不愿意去呢,待在家里多?好?”元献低头咬住她的唇,“我只?想和妹妹在一块儿。”
她推他一把:“我不要,你每天白天不着家,晚上一回?来就要弄我,我才不要呢。”
“是我不好。”元献收了手,“妹妹不要便不要吧,但妹妹让我抱抱好不好?”
阮葵别开脸:“不要,你不许抱我。”
元献笑着凑过去:“那?要如何?,妹妹才能原谅我呢?”
“反正今天不许抱我。”
“好,那?不抱。”元献握紧她的手,放在唇下亲了亲,“最?近跟着他们在外面逛过不少地方,有几个馆子挺好吃的,等闲下来了,我带妹妹去尝尝?”
她轻哼一声:“还说不是出去花天酒地。”
“都是旁人邀请,他们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也没得选,不过也没去过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你还想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没。”元献无奈笑笑,又道,“我听?荷生?说今儿有人邀请你去家里做泥人?”
阮葵抽开手:“嗯?是有,怎么了?”
元献将她的手又握住:“生?意的事儿先不要着急,等我闲了和你一块儿想想办法,你可千万不要去别人府上,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噢,我知?道了。”她又抽回?手,“我要睡了,你别碰我。”
元献翻身紧紧抱住她,薄唇在她的耳廓上轻扫:“妹妹真困了?”
她气得踢他一脚:“你别动手动脚的!”
元献从她的衣角探上去,哑声道:“真不要吗?昨夜妹妹睡得太熟,我都没敢碰妹妹。”
“你是混蛋!你松手!”她越发生?气了。
元献堵住她的嘴,将她困在双臂之?中,膝盖挤开她的膝盖。
很?快,暧昧的呼吸声从帐子里漏出去。
“你不要脸!你人面兽心!你看着人模人样?的,实?际就是个禽兽!”她高喊着骂。
元献笑着跟她抵着额头:“不舒服吗?我怎么感觉妹妹好像挺喜欢的?”
“我才不喜欢呢,你这个混蛋呜……”她小声哭起来,本就喘不过气了,这会儿更是气短,“你就会欺负我,你从前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就只?想欺负我!”
“真生?气了?”元献眉头紧了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我明日就去推了那?些应酬。”
“你别、你别,别怪在我头上,我没让你不去应酬!别到时候又怪我耽搁了你的前程!”
元献好笑亲亲她的脸颊:“没怪你,是我想和你在一块儿,是我不好,我这段时日忽略妹妹了,我跟妹妹赔礼道歉。”
“你说得好听?,你有本事别动!”
“我没本事。”
“你!”
元献侧卧将她死死抱在怀里,咬着她的耳垂一遍又一遍喊:“小葵花,我爱你,我爱你……”
她感觉到了,他的爱一次比一次猛烈,快要让她喘不过气,呼吸不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即使要我死在这一刻,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