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亡妻回来了 第13章

作者:此脸不要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打脸 复仇虐渣 逆袭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只有薛府的人,认为这些都是明玉夫人留下的框架,加上婆母的办法,才能如此。

  是婆母和先夫人厉害,意玉只是挂名。

  所以府里的事,有没有意玉都一个样子,仍旧瞧不起她。

  而意玉不论别人如何看待她,自己的想法都很纯粹。

  她感谢那些恭维她的宾客夸她,却并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只是开怀把薛家管好了,能浅薄地帮上薛洺一点。

  能帮他,意玉不论做什么,都开心。

  意玉所有在薛府做的,和曾经的安分守己大相径庭的行为,都只是为了薛洺开心。

  简单又滚烫的热忱之心罢了。

  宴席上,盐铁司主事的同薛洺是好友,名为郝辛,主管着盐铁兜售生产。

  同各大州府的富豪私交甚密,看起来不好相与,一脸彪形大汉的模样,凶莽得很。

  他在外人眼中就是这般,看起来威严得紧。

  进入薛府,他这次敏锐地察觉到,这次宴会的规整程度,比这位大人上次来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最起码下人们都有事做,不乱了,反而都沉溺于在各自的岗位上如何压过竞争对手,毕竟意玉给每个岗位都设置了两组队伍,用丰厚的奖励给予胜利者。

  上次来时,整个薛府的流程倒也有茶酒司操办,没出乱子。

  但婆子之间或厮打或偷闲的事,他一个管盐铁这种鬼怪极多生意的人看了都糟心。

  据说,这管家的,是怀家那个从乡下来的女儿?

  竟能把府里治理成这样?不免去啧啧称奇。

  这时,正巧意玉也忙完事务入宴,薛洺也恰巧从练武场归来。

  两人好巧不巧碰上。

  薛洺极快地同她拉开距离,连看一眼,都懒得分眼神。

  这姑娘不安分,掐着点,就为同他见面。

  庸俗。

  明玉那张明媚的脸,为何要出现在这种卑微又庸俗的人身上?

  他冷嗤一声

  意玉习惯了,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郝辛这个看似不好相与的莽汉,主动上前同意玉搭话,连薛洺都不理了,露出与外貌极其不相符的热情道:

  “弟妹好!”

  然而,在凑近看到意玉的模样时,声音却没那么兴奋了,反而多了几分沉思探究。

  他转头对着阴沉脸的薛洺。

  薛洺冷嗤:“她不是你的弟妹,你若是执意如此叫,那么你也可以不是我的兄长。”

  郝辛看了眼意玉,意玉被这么拉了面子,也只是温顺地听着,不发一言。

  客套几句后,郝辛独自拉过薛洺。

  他眼中有疑惑:“我觉着这姑娘,实在眼熟……好似从哪里见过。”

  倒是像……像杭州的……

  薛洺自然以为,郝辛是觉着意玉像他的妻子明玉。

  所以冷冷地让他醒醒脑子,把嘴闭上,看看眼睛。

  但郝辛实则并不是这般想的,却平白挨了一眼。

  他讪讪摸头。

  记忆在他脑子里飞转,转,转转——

  罢了,不想了,实在想不到。

  但意玉这边因为管家好而乐而受赞扬,大房那边就不乐了。

  另一侧。

  大堂嫂和大堂哥。

  大堂哥原先是明州那边的提点邢狱,直至要为他岳母守孝持服,才回了东京。

  大堂哥怒气冲天,给岳母守孝什么的都是借口,他是完全有法子不继续守孝,夺情归位的。

  只恨大堂嫂蠢得很,他怒:“着实是蠢!这管家权你不好好压着,认为自己厉害冲天,轻敌了那薛洺的继室。”

  大堂嫂也早早没了当初对意玉不屑,对意玉成不了事胜券在握的高姿态:“这不关我事!要怪,你去怪那个先前的怀明玉太过蠢笨,让我以为后宅的女人都是这般蠢笨,才轻敌了这怀意玉!”

  “谁想这怀意玉,竟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看似是个懦娘子,实则一套一套背地里算得比谁都明白,焉狠。”

  “况且我也设了第二个局,联合二房她夫君,承诺给他路子,这才让给二房那管家婆洗脑,让她偷斤少量换箱子,我趁机让官府搜寻。”

  “谁想到这个局都被破了,怨得了我?”

  大堂哥提到这个就来气,他皱着眉头,全是厌烦:“你还有脸说这个局?”

  “你知道因为这个局,丞相被薛洺狠狠地挖苦一顿吗?圣上还因为丞相手下的官兵大年三十闯民宅,骂了丞相一通。丞相窝了火,我也被训一顿!”

  大堂嫂呆。

  最终,大堂哥吁口气,思忖后,说了一句:

  “去请族老来。”

  “这薛府的管家权怕是暂时拿不回来了,反正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不要也罢,没什么要紧的。还是咱们在明州的大事重要。”

  “明州庄子那边,绝对不能出事。”

  “让族老以此为由找那个老太婆博同情,老太婆肯定会心疼,给咱们把庄子压下来,不给怀意玉管,并且趁此让老太婆把权限都放开,咱们就能大干一场。”

  “届时这守孝期一过,明州庄子那边的事,便也七七八八了,他们要想收回去,也不行嘞。”

  *

  散席之后,意玉本想去夜里加点了解府里构造,困得不行,却被族老的一声哀嚎给震了一下。

  她低下昏昏欲睡的头一下子被老人恸哭的声音炸起。

  她挺着身子,瞪着两只食铁兽眼回头。

  就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老男人,正抱着老太太的大腿狂嚎。

  他涕:

  “我的好姐姐啊,你我自年少时便是好友,无奈我如今家道中落,也就被好姐姐你的大公子收留着。”

  这明晃晃的卖惨话,但老太太却很吃这一套。

  老太太看他朴素的衣服,那叫一个痛楚,忙问他如何了?为何衣着如此朴素?

  “大公子一家待小弟极好,可实在是大公子一家人都太过良善,手里就只有个庄子算作财富。即便管着庄子,也不敢动任何钱财,甚至还自己贴钱,我实属不敢多花费叨扰,这衣服,足以。”

  这话的意思是,明州的庄子桎梏太多,想捞钱也捞不到。

  并且博同情,说大房在明州人单力薄,只有个庄子能傍身,以便让老太太帮忙压着庄子,不让意玉插手。

  老太太果然应下。

  但族老仍旧不满足,他的目的,是打压。

  他话锋一转,到了意玉身上:“老姐姐,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小辈的拿权力拿得太快,心思就能证明特别重,不利于家族长久啊。”

  “还是得熬资历才成,大房媳妇虽在园林效率比不得意玉,但资历深,若是能让大房的媳妇为主,意玉为辅,两相齐美,再好不过了。”

  大房媳妇也就是大堂嫂。

  这明晃晃的礼教压迫,说小辈的就做不成事,应该有尊卑。

  就是在否认意玉做出的所有努力。

  她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只能有正常人一半的收获。

  这就是礼教。

  正当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搬出来,意玉也不好应答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来人回怼讥诮:“资历浅,不利于家族长久?可族老您年五十有余,我可见不得您对薛家,有多少贡献。”

  他一身银灰棉衣,因读书用功防止沾脏所穿,看着如竹如松。

  是三房的长子,也是唯一一个在筹备科举考试的人。

  是意玉的五堂哥,名为薛缚,读着似是学富五车。

  也确实是绝对的学富五车,绝对代表的礼教权威。

  这字字珠玑。

  族老的脸通红一片,如同猴子屁股。

  意玉感激地看了薛缚一眼。

  薛缚的袖子,被自家亲妹妹没好气地扯了扯,她呵:“你倒是不再明哲保身了,忘记父亲出头的血泪教训?”

  薛缚说他实在忍不住,“为了科举,该懦弱的时候,你哥哥我还是要做懦夫的。”

  他可不迂腐。

  笑作一团。

  族老灰溜溜回了屋子。

  意玉看着他破烂的衣服,心中存疑。

  真的是穷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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