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 第177章

作者:路鲤 标签: 古代言情

  众人走到院子,雅琴声音颤抖,“外面这么乱吗?”

  习秋点头,认真回答,“很早就这么乱了!我听我爹讲,之前他跟过一个马队,路上遇了山贼,不仅财物被抢光,女子也被抢走,就连那五十多岁的老妪都没放过!”

  丫鬟们吓得几乎尖叫,连王嬷嬷都惊了一下。

  王嬷嬷知道世道乱,却没想到这么乱!

  云舒问道,“你爹,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把你送进京城吧?”

  众人都能听出,云舒在开玩笑,但习秋却一本正经道,“就是因为这个!我爹说,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还说,我在苏家当奴婢,只要肯卖力气,冷了苏家给我衣服、饿了苏家给我馒头,最多打两顿。但如果在民间,指不定被山贼抢走,哪怕是嫁人和生孩子了,还有可能被人贩子抢了!”

  苏明妆惊得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惊愕地看去。

  王嬷嬷急忙道,“闭嘴!别说了,别吓坏了小姐!”

  习秋急忙连连赔罪,“小姐息怒,奴婢……奴婢没读过书,奴婢不知深浅……”

  苏明妆苍白着脸,“继续说。”

  梦中,她虽沦落底层,但也在京城,好歹还有一个破屋子遮风挡雨,实在穷得吃不上饭,还会有神秘人给她送一些粮食和银钱。

  她猜想,那神秘人应该是父亲。

  她当时以为自己很悲惨,却没想到,京城之外的底层百姓更危险。

  苏明妆等了一会,见习秋不肯说,便问道,“你刚刚说,嫁过人、生完孩子的女子被人贩子抢走,那她夫君呢?”

  习秋不敢说。

  苏明妆,“我想听。”

  习秋无奈,只能道,“要么之前死了,要么被人贩子杀死,反正……就……”

  苏明妆急了,“没人管吗?官府的人呢?”

  习秋小声道,“倒不是处处这样,奴婢说的都是一些偏远地区,像扶虞城这种,是没事的。”

  苏明妆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

  说了,除了惊吓愤怒,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嬷嬷埋怨地瞪了习秋几眼——怎么能说这些吓唬小姐呢?

  苏明妆接信后的恐惧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目的是拿散步当借口,“不知不觉”走到青竹院,与裴今酌交换信息。

  谁知,听完习秋说的惨淡悲剧,竟弄假成真,心慌得真需要走走了。

  苏明妆就这样,借着散步的由头到了青竹院,见院门半敞,就直接走了进去。

  丫鬟们早就习惯,也跟了进去。

  如果按照从前,她们会觉得不妥,毕竟安国公出门在外,小姐作为安国公夫人,得避嫌小叔子。

  但小姐学了医术、堂少爷又是病人,别说现在大白天穿着衣服,便是堂少爷治疗期间,光着大腿,小姐也是看过的。

  所以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几名忙乎的小厮看见夫人,齐齐上前问安,苏明妆问过堂少爷情况,小厮们一一答了,苏明妆便随手打赏,在小厮们的千恩万谢中,进了房门。

  房间内,裴今酌听见院子里人的对话,快速整理好衣襟,慢慢走到门口迎接客人。

  苏明妆一进来,就撞见站在门口的裴今酌,两人四目相对。

  她不解地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裴今酌尴尬,低声道,“不是,我听见你们说话,所以出来迎接。”

  苏明妆了然,“原来如此,你腿脚不方便,下回不用专程迎接。”

  说完,苏明妆很自然地转身,关了门,之后脸色骤变,“你得到消息了吗?”

  裴今酌也马上严肃下来,“还没消息。”

  苏明妆掏出信,“我得到了,一切顺利,除了锦王贴身随从靖风没成功杀死,其他都按要求清理干净,没留下线索。”

  裴今酌惊讶,急忙接了信,打开看。

  看完后,狠狠松了口气。

  苏明妆掏出了一沓银票,“这是第二批银子。”

  裴今酌看着银子,一双剑眉皱紧,欲言又止。

  想拒绝,却需要在京城买两个小院子做落脚点,又没资格拒绝,一时间又气又羞。

  苏明妆知晓对方好面子,便不等回应,把银票放在桌上就要走。

  裴今酌急忙道,“等等,你去哪?”

  苏明妆被叫住,疑惑地看去,“回去啊?我这是借着散步的借口出来,说两句话没问题,时间久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又嘟囔一声,“其实现在搞不好就有闲话了。”

  否则谁家堂兄不在家,堂嫂没事就往堂弟房间里钻?

  她不敢继续想!

  “……”裴今酌。

  随后,苏明妆一众人离开。

  裴今宴并未相送,而是站在床前,看着女子身影消失在院门,才收回视线,

  顺便收回的,还有压抑的不舍情绪。

  ……

  苏明妆一众人离开青竹院,刚回到雁声院,就见习秋从里面跑出来,“小姐您回来了?有您的信!”

  “信?”苏明妆接了信,当看到落款,瞬间美眸大睁。

  王嬷嬷担忧道,“小姐,是谁的信?”

  苏明妆抿了抿唇,故意没表现出喜悦,“裴将军的。”

第274章

  两根独苗

  苏明妆拿了信,匆匆回了房间。

  王嬷嬷见小姐一下子有了兴致,便憋了笑。

  雅琴问,“王嬷嬷,您在笑什么?”

  王嬷嬷小声道,“你们发没发现,小姐刚刚心情还不好来着,自从接了国公爷的信,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云舒频频点头,“发现了!小姐还迫不及待地跑去看信。”

  王嬷嬷叹了口气,“国公爷也真是的,眼看着小姐逐渐动了心思,他怎么还跑到前线去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雅琴和云舒也点头如捣蒜。 。

  房间内,

  苏明妆正拆信,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裴二夫人说,在前线的武将写信,都是写一堆,之后捆绑着一起邮寄。

  她一抬眼,正好看见习秋在门外转悠,便叫了进来。

  “我问你,你是从谁手中接这个信?”

  习秋脆生生地答应,“回小姐,是从门房大叔那里接到,门房大叔说刚送到,还热乎的。”

  “……”苏明妆微微凝眉,“那你接的时候,只有这一封,而没有其他?”

  “就这一封。”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习秋出了去。

  苏明妆抿了抿唇,随后拆开信,拿出信纸。

  纸上面的字不多,不过好在不像上回那样,只有“保重”二字。

  却见信上道——

  『顷诵华笺,具悉一切。

  关于上回书信,只写“保重”二字,实乃我思虑未全,致你误会,抱歉。

  关于老者之事,彼时我便觉蹊跷,未曾因此事而衔恨,况且,无论何事发生,我都不会怨你。

  而请缨镇戍关之事,缘由甚简——与千万北燕男儿一般,欲建勋立业。

  勿为吾忧,万照顾好自己。保重。』

  一张信纸,便写完。

  但苏明妆发现,后面还有一张。

  第二张的口吻,与第一张字体端正、口吻官方不同,其略有潦草,口语化也比较多,看起来好像是信要发出,他匆忙补充的一句——

  『我来镇戍关确实有一些私心,但与你无关,只与我自己有关。你万不要自责,待我回京时,便会想清楚,到时候与你好生解释。』

  第一张信纸,苏明妆看了一遍之后就没再看,倒是把第二张信纸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拆开,窥视其意。

  字是不能拆开,但意思倒是理解了一些。

  大概就是说,裴今宴去镇戍关并不是因为气她说裴今酌是自己夫君,而是有一些私事想不清楚,暂时不想回国公府,所以借着镇戍关要人,便先去了镇戍关。

  苏明妆在椅子上坐下,信纸摊在面前,两只手支着下巴,喃喃道,“私事?心事?静一静?到底是什么事呢?男人啊……真难捉摸。”

  ……

  同一片苍穹下,

  镇戍关。

  裴今宴刚来时,战事虽紧张,但跟他一起来的禁卫军小队却死活不让他上战场,只允许他在营中参与谋划。

  吴元帅也不敢让安国公上战场——整个北燕都知道,裴家就这两根独苗了,前些日子来一个,第一场仗就折里面;如果再折一个,他都不知道百年之后入了黄土,怎么面对老安国公们。

  当时见安国公跟来,吴元帅也是两眼一黑,心中暗道——怎么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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