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 第366章

作者:路鲤 标签: 古代言情

  此时如果兽王宝座上换一个皇帝,他们肯定会拼命谏言。唯独对新帝,他们不敢!

  只要他们有半分那心思,新帝若是心情好,便把他们官位撸了,人丢出去;若是心情不好,有可能当场一刀砍下来。

  新帝垂下眼,看的依旧不是台下的画像,而是手中的小玩意。

  众人这才看清,新帝手中捻玩的,是一只耳环,女子的耳环。

  挛鞮冲冷笑一声,“原本朕只是想要个人,没太想为难他们,既然某些人给脸不要脸,朕也就不用给他们留有余地了。”

  众人听出新帝的意思——原本皇上只是想要苏明妆,若北燕国皇帝乖乖答应,无论是偷来、抢来,只要把人送到天京,新帝都会算其合格。

  但如今,新帝要的是和亲。

  何为和亲?就是要让苏明妆在北燕国光明正大的和离,再大张旗鼓地送到苍风国,无异于增加难度。

  挛鞮冲将女子耳环放入怀中,又道,“武王的人还藏在天京吧?”

  乌孙雪上前,“回皇上,他们还在天京,微臣一直派人监视着。”

  是的,之前新帝的命令是:只要武王的人公然露面,他们就把武王的人赶出天京,却不伤其性命。

  相反,只要不公然露面,新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的正是今日:威胁北燕国皇帝。

  “把武王的人宣进来吧,”挛鞮冲瞥了一眼左骨都侯,“到北燕使臣面前该说什么,你可知道?”

  左骨都侯立刻恭敬行礼,“回皇上,微臣知晓。”

  “去吧,朕等你消息。”

  ……

  二十日后。

  北燕国,京城。

  御书房。

  明德帝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新帝要与苏明妆和亲?岂有此理!你们可说她有孕?”

  礼部侍郎也是面色难看,“回陛下,说了,但那苍风国新帝说他不介意……”

  声音越来越小。

  明德帝一拍额头,眼前一黑。

  礼部侍郎小声道,“陛下,还有……”后面的话,他都不敢说了。

  “还有什么?”明德帝强忍怒火,端起茶碗灌下茶水,试图消消火气。

  礼部侍郎很贴心地等皇上把一口茶咽下去,才道,“新帝当日,招了武王亲信入宫。”

  明德帝正放茶碗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将那茶碗狠狠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无耻之徒!果然是不通礼教的野蛮人,出尔反尔、不讲诚信!”

  礼部侍郎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

  “你可有什么提议?”明德帝问。

  礼部侍郎扑通跪下,“……陛下恕罪,微臣无能,但那新帝真的是油盐不进,毫无周旋余地……别说我们使臣,便是他们朝臣,也是半个‘不’字不敢说!其铁腕,令人发指啊!”

  “……”

  明德帝突然有些心酸——苍风国新帝毫无顾忌,而他,则是处处受限,心里对越发难受,对武王的恨意也越大。

  他甚至都想直接把武王骗入宫,先砍了再说!

  但他又不敢……国内叛军越来越多,有很大一部分,靠武王的人镇压着。

  武王更是放言说,如果其和世子有个三长两短,所有兵士立刻放弃镇压,将叛军直接送入京城。

  他不知武王的部下是否会听命,但他不敢赌!

  现在再不堪,他还是皇帝,还能与武王僵持;但若武王一死,武王部下真的纵容叛军、甚至加入叛军,那他这皇位,便就危险了。

  历代皇帝,最怕的,便是丢掉皇位!

  好一会,明德帝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与恐惧,突然道,“你下去吧。”

  “是,陛下。”礼部侍郎叩拜后,恭敬离开。

  御书房内静悄悄,吉公公在一旁愁眉苦脸地陪着,明德帝又沉思了好一会,道,“让太子过来。”

  “是。”吉公公接令。

  少顷。

  太子匆匆赶来,明德帝将今日之事与太子商量,后者也是大吃一惊。

  ……

  午后,东宫。

  太子的书房,处理完了公事,太子太傅、洗马等人离开,只有舍人田子宁被留了下来。

  待没了人,太子才将今日在御书房听见,困扰父皇之事说了出来。

  田子宁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结结巴巴道,“苍风皇帝要与……安国公夫人和亲?哪怕知晓安国公夫人已是有夫之妇,还要夺人之妻!?”

  “是。”太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不知是该遗憾还是庆幸。

  遗憾的是,当初他竟看不上苏明妆,提早娶了太子妃。

  否则他若坚持,到苏明妆适婚年龄,一道强硬圣旨,他就能得到美人了。

  庆幸的是,如果苏明妆真当了太子妃,又被苍风国皇帝看上,现在忍痛割爱、丢尽颜面的,怕就是他了。

第562章

  彻底下定决心

  田子宁很快便消化了这个消息,毕竟苍风国皇帝有意苏明妆,这消息虽未公开,但太子是知情的。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谎称苏明妆有孕,也拦不下苍风国皇帝,甚至还提出了和亲!

  和亲,就不能暗中进行,必须公开。

  拆散本国官员夫妻,将女子送到他国和亲,这不是伏低做小、丧权辱国是什么?

  如何向百姓们解释?如何向安国公交代?如何向苏学士交代?

  苍风国皇帝,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田子宁声音颤抖,“皇上的意思……是怎样?”

  太子拿起茶碗饮了一口,“还能怎样?父皇他没得选。”

  “……”

  田子宁又思考好一会,“那……这……如何是好啊?”

  太子心中冷笑——他前些日子还在想,应该给镇戍关做什么手脚,谁知也才一个多月,竟出此事故。如今,他倒是有些怜悯安国公了。

  他放下茶碗,“不过,本宫倒是挺痛快的。”

  “?”

  见田子宁疑惑,太子悠闲地抱着双臂,“本宫劝父皇施压安国公娶顾翎羽,他不愿,还把本宫打发去了南诏国,任由顾元帅被武王拉拢成功。

  而裴家呢?裴今宴和裴今酌两人煽动父皇,把本宫弄到那贫瘠之地,以为能赢了本宫,如今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宫如何不痛快?”

  “……”田子宁欲言又止。

  太子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对本宫没好处?确实没好处。但苏明妆不去苍风国和亲,对本宫又有什么好处?

  裴今宴明显对父皇没那么效忠了,极有可能找到机会,全身而退。父皇不信任本宫,不仅不放权给本宫,还将铁卫关拱手让给武王。

  本宫在这其中,有何地位?有谁考虑过本宫感受?本宫顾全大局有什么用?既然怎么做,都拿不到好处,还不如痛快一把。”

  “……”田子宁也了解殿下的处境,除了深深叹息,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随之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与苏明妆,这辈子怕是有缘无分了。”

  心中却想——如果父皇现在死了,该多好?把皇位传给他,他就与武王拼了!输了就与武王同归于尽,赢了就能重整朝纲。

  待北燕重回巅峰,他便会引兵,先杀南诏、后灭东越、拿下南楚,再挥师北上,踏碎苍风国!

  这才是他想做的事,而非对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毕恭毕敬地称一声父皇。

  回到寝宫,又面对姚家那庸脂俗粉。

  ……

  明德帝也非束手就擒,而是飞鸽传书到苍风国,探新帝口风:若想和亲,苍风必须拿出五洲作为聘礼。

  这五洲,是北燕国和苍风国之间来回争夺的领土,如今被北燕国占据。

  明德帝想的是:新帝定不会同意,这样两人再一番周旋,最后送一名嫡公主过去和亲。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很快飞鸽传书回来:新帝不仅同意,还说除了五洲外,再割让苍风国两洲做聘礼,但要求是,三个月内,就要把人送到天京,否则新帝便要与武王信使聊聊了。

  如果说,从前明德帝还处在摇摆之中,拿不定主意。

  这割让七洲,便让他彻底下定决心。

  ……

  下午,临近关闭城门。

  三人骑快马,一路飞驰到京城门外,到城门勒马停了下来。

  守城官兵上前,例行盘查。

  为首一人未下马,直接掏出令牌交了过去,“兄弟,我们是镇戍关信使,有机密军报要直送陛下,望通融。”

  他话说得客气,实际上守城兵士无权盘查信使。

  兵士检查了令牌,立刻放行。

  三人便继续赶路,只是到某个地方,三人分开。

  其中有两人向宫门而去,入宫面见皇上;另一人则是去了御史台方向。

  一个时辰后。

  裴今酌离开官署,带充做信使的裴家斥候,到了他所居住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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