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表哥 第80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至于姚望男,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姚望男是刚和秦禹吵架了,所以在这儿编排他。

  但秦禹那样的性子,还会和人吵架吗?

  她想不通,便给姚望男回信将她安慰一番,又给秦禹也写了封信问他是否有喜欢的丫鬟,告诉他一桩姻缘得来不易,他与姚望男成婚虽说不是他愿意的,却也是姑母自己做了恶人,最后替他做的事。

  姚望男可以恨姑母,他却不能。不管怎样,姚望男已嫁给他,他便有守护她的责任,纳妾收房对男人来说是一时高兴,伤的却是夫妻情。

  写完信,她专程给了家中小厮车马费,将三封信一道送出。

  秦谏收到信,对信上程瑾知所书大吃一惊,要不是这字真是她的字,他还以为这是有人假冒她的信故意作弄他呢!

  想当初从岳阳回江州,两人一路同行,难免有夜里投宿的时候,他是百般缠磨都没能成功,她愣是不让他碰,说于礼不合,现在可好,竟然如此大胆,说要未婚先孕来逼她父亲就范。

  他一边哑然失笑,一边又惬意欢喜,感动于她有如此坚定的决心,为了嫁他,敢做这样叛逆的事。

  放下信,他没马上写回信,而是收拾好行囊,直接动身去了江州。

  到江州时元宵佳节已经过去,但年节热闹还在,本想着与她共度几日,谁知到了程家却不见程瑾知,只有程瑾序。

  程瑾序告诉他,程瑾知在元宵后受静平县主之邀,前往江州邻近的宜阳去给其孙女做老师教习书法去了。

  静平县主孙女开春后将进宫做公主伴读,而静平县主便是王贵妃姨母,早年对王贵妃有养育之恩,王贵妃得宠后替其请封县主,既有这层关系,这孙女进了宫便不会再回来,将来就算不做皇妃,也是郡王、王爷之妃,绝不会太差。

  至于这一趟什么时候回来并不知晓,只知不是长期教学,县主只想在孙女进京之前突击练一练字,因看中程瑾知字迹端庄雅致便亲自写了帖子邀请,程瑾知接到帖子就去了,向书院告假十天,除去已经过去的三天,还有七天。

  但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会如期回来。

  闻知这消息,秦谏先是失落,自己收到信,激动思念之下就过来了,没想到她会不在;又有些猜测,之前从未听说她去人府上教学生,这次却答应了,还是之前从无来往的王家亲眷,贵妃的姨母,他不知道她完全是为自己结识这县主,还是为了他,慢慢靠近王家。

  太子薨逝后,皇上并没有马上册立新太子,但总会册立,依目前形势看,继任太子多半是九皇子。

  有王善之仇,九皇子与王贵妃不会对他有好脸色,但如果有姨母家的教习之恩,或许还有一丝回还余地。

  他没将这猜测说出来,只好厚着脸皮和程瑾序说先在程家住下,等七天,若程瑾知没回来,他便自行回去。

  程瑾序不可能赶他走,便客气让他住下,两人也没太多话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待了好几天。

  好在程瑾序还有公务要忙,可以早出晚归少见面。

  直到七天后,却不见程瑾知回来。

  秦谏又多捱了两天,到第九天,实在等不了了,一早收拾了东西与程瑾序道别,回京城去。

  程瑾序也有些过意不去,京城到江州足足七百里路,却就这么白来一趟,便亲自相送到了屋外,看着秦谏策马离去。

  他去了衙门,过一会儿,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趁着闲暇又往家跑了一趟,结果就发现程瑾知刚进院中。

  见了他,程瑾知还疑惑:“哥,你不应该在衙门吗?怎么回来了?我给你带了些宜阳金片茶,你带点去衙门里喝吧。”

  程瑾序怔了一会儿才立刻喊人,将家中小厮叫来,催促道:“快,赶紧往北门去追秦公子,告诉他小姐回来了,骑马,快!”

  小厮赶紧去牵马,程瑾知还不明所已,眼见小厮骑马出门程瑾序心焦地看了一会儿,见他远去才回头道:“穆言来了江州,在这儿等

  你九天,今早刚走。”

  程瑾知连忙问:“他来了?怎么没让人给我带信?”

  程瑾序道:“他说不必打搅你,就让你好好教习。”

  程瑾知叹一声气,焦急地去门口望,不能能否追上他。

  直到下午,出去的小厮回来了,坦言没追到人,他的马走到半路就开始拉肚子跑不动了,也许是生了病,又找路人打听,得知秦谏速度比他快得多,早早就出了城,他想着怎么也是追不上了,便回来了。

  程瑾知不免失落,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秦谏的比他早走,马又比他快,很难被追上。

  心中之难过溢于言表,她让小厮回去找人医马,自己垂头进屋去,到门口,哥哥程瑾序说道:“不要太难过,总会再见的。”

  她说不出话,无声地点点头。

  正要回屋,又听程瑾序道:“我觉得他是可托付之人,待会儿我给父亲写信,劝他同意你回秦家。”

  程瑾知意外地回过头来,只见程瑾序轻轻一笑,和她一同到房中坐下,看了眼她书桌上躺着一沓信,足足七八封。

  这正是秦谏留下的,她在等小厮音信时去东厢房就看见了,拿了过来,全是给她的信。

  她一封一封看完了,有长有短,几乎每天一封,都是小事,说他又去横江坐了船,这次竟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下船了;又说赖在这里这么久,他犹豫要不要给点伙食费她哥哥,却怕哥哥觉得他小家子气;还说她长得美貌,怕那县主家有男人起些不好的心思,对她不敬,想叫她小心,又怕她分心……

  当然,也有说让她别瞎出主意,虽然他很想和她水乳交融、生儿育女,但还是不要这样为好,于她名声不利,还能想别的办法,没到那种地步。

  程瑾序道:“这次他来,我虽没同他多说话,却也更加了解他。他在这里,每日去外面走走,若不出去,就在家里看书,写些东西,我佩服他这般闲适与坚韧。

  “原本我看中九陵,一心撮合你们,我也知道他对你是有意的,一直就有,可事实是他几乎从未做过什么,我也理解他,他没了功名,这辈子再也入不了仕途,他自觉配不上你,更比不上前程似锦的穆言,自然没有那份勇气。

  “但在穆言身上,我却看到了另一种力量,他在最失意时不远千里寻来江州;在岳阳立功,明明是绝佳的起复时机,却仍受皇上冷遇,一次次证明他此生是真的无望了,但他仍然能一次二次向父亲求娶,能过来江州,赔着笑与我相对那么久,只为等你回来。

  “他一直谈笑自如,只有偶尔才能从他身上看到几分失意,而且直到他离开都不曾抱怨过一句你怎么还不回。

  “瑾知,我想他遭此难,是时运不济,但他这样一个人是难得的,连这样的难关都能渡过,以后你们在一起,只要两心相许,必定什么也不用怕。”

  程瑾知脸上露出笑颜,带着几分骄傲与羞涩道:“他的确是很难得,谢谢哥哥能接受他。”

  程瑾序扶住她的肩:“所以,不要难过,我好好说动父亲,他会答应的,到时你回京里,便日日能同他相见了。”

  程瑾知笑着点头。

  ……

  京城秦家,秦禹这几日看姚望男总是神色怪异,欲言又止,姚望男自己也感觉到了。

  但她心里有气,不想理他,所以忍着没去主动问。

  直到秦禹终于在一个上午找上她,问她在信上和程瑾知说了什么,为什么程瑾知要和他提起什么纳妾收房的事,劝他不要伤了夫妻情。

  姚望男早知程瑾知给秦禹也写了信,却不知道写了什么,此时听到,撇撇嘴,理直气壮道:“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可能要把瑞儿收房。”

  秦禹马上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污蔑吗?我以为是的呢,就提了一嘴。”姚望男一脸诧异。

  这让秦禹委屈,但姚望男的态度太过自然,让他觉得可能她真就是误会。

  好久他才道:“完全没有的事,我不知道有哪些事让你这样以为。”

  姚望男想了想,发现自己看到的证据都太小,比如有一天他对瑞儿笑了一下啊,比如瑞儿总是在他身旁侍候,帮他整理床铺,给他缝制贴身衣物,说话还带着那么一丝撩拨意味。

  她非常确定瑞儿对他是有想法的,但他这边倒没那么明显。

  这些事说起来都有些胡搅蛮缠,她自己也知道。

  所以就回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秦禹几番想说话又咽回去,最后也没吐出一个字来,只好离去。

  姚望男摆弄着手上的两个核桃,心中一阵气闷。

  

第76章 结局

  一连几天,秦禹都有些郁郁寡欢,他开始避着丫鬟瑞儿了,平常有事也尽量找喜儿,此时他才发现瑞儿比喜儿容貌好很多,人也更活泼一些。

  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姚望男会往那上面想,以及她似乎也不太在意。

  姚望男之前还犹豫,拖着没回洛阳,待元宵过后,却一声不吭就走了。

  以前两人也不住一起,但她不见了人,他只觉得心里更空。

  正月过去,姚望男还没回,大哥秦谏就回了,某日午后,突然让人来叫他过去一趟。

  秦禹到绿影园,应该说是原先的绿影园,现在园中早已没了竹子,虽是二月,却也开着紫玉兰和早樱,到了春夏,更是姹紫嫣红、百花争妍,和“绿影”二字再没什么关系。

  绿影园的牌子也早就摘了,但还没放上新的牌子,大哥说等表姐过来了让她亲自取名,亲自题匾额。

  他看着这园景,想到以后表姐就过来了,不觉心中惬意,进入屋中。

  秦谏现在都在这里起居,看见他,没马上让他在明间就坐,而是指指次间,让他去次间坐榻上,这才让人上茶,又让人带上门。

  秦禹不明所以,不知道大哥弄这么隐秘是要做什么。

  秦谏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问:“听说你和弟妹并不同房?”

  秦禹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呛道。

  自己用帕子擦了擦,才马上道:“没有的事。”

  秦谏一笑:“果然是老练了,说谎都如此信手拈来。”

  秦禹不由就尴尬起来,微低了头去,小声道:“没……没说谎。”

  秦谏道:“张妈告诉我的,她说如今母亲不在了,二婶到底是二婶,管不了这边的事,她又是个下人,只能同我说一说,问你到底是什么回事,若让你母亲泉下有知,还不知怎么着急伤心呢。”

  秦禹这会儿知道大哥不是诳他,是真的知道。

  以前他与大哥不怎么说话,但现在母亲去了,赫然发现身边最亲近之人还就是大哥。

  他没回话,秦谏自己问:“她不让你碰?”

  秦禹连忙否认:“不是,她没有。”

  “那是你不想碰她?”

  “我……”秦禹不知怎么回。

  秦谏又问:“总有人不愿意吧,还是说你们都不愿意?那当初成什么婚,拜什么堂呢?”

  秦禹回道:“她是被逼的,母亲有意找的她家里人,没问过她就将婚事定下来,又仓促成亲,她原本是想逃婚的。”

  “所以是你觉得她不会愿意,就不和她同房……你们不会现在还没圆房吧?”秦谏问。

  秦禹低下头,尴尬得没回话,却也是默认。

  秦谏道:“她不愿意,但也嫁进来了,也好好待在咱们家中,没有再试图离开,上次见到我她还叫了我一声大哥呢。人家现在就是你妻子,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秦禹低落道:“那只是暂时的,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和离。”

  秦谏看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在说笑。”

  他立刻道:“不是说笑,她是这样想,我也真心想成全她。”

  “她说她是这样想?她如果这样想,当初就不会嫁进来。”秦谏道:“你觉得和离是那么容易的事?真和离了,她又怎么办?你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对她好,将日子好好过,让她知道她虽是被逼的,但你是个好丈夫,她没嫁错。”

  秦禹茫然地看向他:“是这样吗?”

  秦谏轻哼道:“你想想,她是在你最见不得人的时候嫁给你的,那时你半边脸都不能看,连府上下人都怕见你,还有人传说你是煞星转世,所以才被天打雷劈,说母

  亲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心里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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