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砚台
等礼制差不多,太子便命人把她送回寝宫歇息,染风寒尚未愈,旁人亦不会多说什么。
容珞乘着轿辇,轻揉太阳穴。
隐隐头昏脑胀,只想回去好生睡觉。
轿辇忽跌了一跌,容珞连忙扶稳身子,几声咳嗽,询问道:“怎么回事?”
太监回:“突然窜出一只狸猫惊人。”
从寿宁宫回来的宫道较为偏僻,有狸猫是常事,倒也不足为奇。
容珞思忖须臾,没再责备。
等着轿辇继续走,然而却停着半晌没动。
她皱了皱眉头,似觉不妥。
伸手掀起辇帘,只见身着朝服的程孟眠站在数尺之外。
容珞的目光停顿,程孟眠作揖行礼,清隽面容上沉着自持,不卑不亢。
侯府的小厮上前把一纸方呈来。
恭敬说道:“听闻太子妃的风寒迟迟未愈,这药方是程家祖传,专治风寒咳嗽。”
小厮顿了顿,继续说:“我家侯爷说就当为此前的事,给太子妃娘娘赔罪了。”
然后小厮退回原位,程孟眠行着臣子之礼,不多言,亦不再阻拦她的轿辇,准备就此离开。
容珞看着他的身形,轻轻思忖。
开口唤住:“程侯爷。”
程孟眠顿住脚步。
……
朱红宫檐下,无人一角。
细碎的飘雪,如同糖霜般洒落下来。
“程侯爷还是把药方收回吧。”
容珞的斗篷上都沾了碎雪,显得多了些许清冷,她用绢帕轻掩欲咳,“那日的话……我当不曾听过,这没有意义。”
程孟眠接过话来:“有意义。”
容珞一顿,他道:“我那日所言,不是想要你的回应,只是想让你知道,倘若有一日太子负你,还有程某愿意。”
“你……”
容珞别过脸,道:“太子不会负我。”
程孟眠黯下眸色,低语道:“或许长公主不知道,我对你倾心多年,但从未敢表达。”
容珞说道:“我已不是长公主。”
程孟眠认真说:“在程某的心中,你永远都是长公主。”
容珞:“……”
这个人很固执。
程孟眠沉了息,“你不必为此烦心顾虑,我会保持应有的距离。”
容珞直言道:“你应该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婚事,请不要再对我示好,我不想太子殿下误会什么。”
程孟眠身形微僵,沉默下来。
可明明据他所查,太子对她威逼利诱,她逃出东宫过不是吗。
容珞轻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准备就此回轿辇。
程孟眠缓缓启口:“你怕他。”
怕太子吗。
……
寿宁宫停灵,诵经祭奠结束。
百官散退时,雪已下有半尺高了。
正殿外李德沛正候着,见太子殿下走出来,忙把貂裘大氅为其披上。
“太子殿下。”
李德沛似有话。
万俟重淡道:“说。”
李德沛理着貂裘领,禀报道:“太子妃娘娘似乎见了平阳侯爷。”
万俟重视线移向他,神色不虞。
但浑身的气宇骤然转冷,比这寒风凛冽的冬日还冷上几分。
第97章 “请相信我爱你。”
傍晚时分,灰蒙蒙的。
但白茫茫的雪,把天地耀得清晰明朗,蒙着一层银纱似的。
容珞回来后,有些心不在焉。
想出去赏梅,但照莹翠宝按着,只好留在椒房暖殿。
暖殿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容珞脱了袄衣,穿得轻便舒适,宫人把煮好的药端过来。
翠宝在旁道:“从良安郡回来,主子就跟病秧子似的了。”
容珞喝着苦涩的药,没有回话。
她也不想病着,期盼早些好起来,好去伴着儿子们。
喝完打了个抖,往嘴里塞蜜饯。
暖殿外的太监,隔着垂坠的帷幔传话:“太子殿下回来了。”
话语刚落,衣袍带着霜寒的男人从帷幔外走进来,容珞的药碗都还未收下去。
望见他阴沉的神色,
她不禁一顿,隐隐感到了什么。
正要起身行礼,太子近前一把将她抱起来,粗鲁的力道使容珞惊了一跳,浑身透着强势的低气压。
“都出去。”
他声音低冷。
旁的宫女们对望一眼,立马退出去。
太子似乎淋了雪,发间有湿意。
容珞轻攥着他肩膀的衣料,不自觉地心虚起来,低唤他:“殿下…”
男人没回应容珞。
来到里面,把她扔进床榻里。
容珞跌在被褥中,摔得屁股发疼,随之男人欺身而来,有力的手捏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嘴深吻。
口中满是他清洌的涩味,泛着丝甜。
和蜜饯的味道混交在一起,汹涌且强横,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快要喘不过气,脑袋慢慢往后移,太子则紧紧追着吻,愈发加深。
容珞通红了脸,轻阖眼眸。
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动情。
到最后,
他扯开系着细腰的缕带。
强行褪去她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肩。
好不容易松开吻,鼻尖相抵。
容珞的呼吸急促,雪|脯起伏不定,壮着胆子说他:“你在生气。”
万俟重晦暗着眼,把她的衣衫掷下床榻,面上透着克制的冷然,心中已是妒意翻滚,骤雨与狂风。
他扼住她的细腰,“太后的丧礼,剩下的你便不必再去了,好好地留在这间暖殿里,我会与外界说你病了。”
容珞微怔,拉住太子衣襟。
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万俟重把她抵在榻间,眼底染着几分情色,说道:“字面上的意思。”
他和那日一样的不悦。
容珞被搂得只能抱他,想着回来时发生的。
万俟重冷幽幽道:“还想不明白吗,珞儿我不想与你吵,你最好坦白去私会了谁。”
容珞指尖攥了攥。
怎么能用私会这个词呢。
她道:“不是私会,我……”
万俟重愈发烦躁意乱,打断道:“平阳侯与你说什么。”
无法容忍她背着他见别的男人。
他不高兴,一直都不高兴,为何她就是视而不见,甚至与平阳侯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