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砚台
容珞噌地红脸,别开:“没有。”
只是意外,意外他有反应却没做什么,明明他可以。
万俟重握住她的颈后,使她仰首吻唇。
她忙说:“我只是问问。”
他则看着她说话张阖的朱唇间,粉润的齿舌。
愈发口干喉燥,
却怕这几日要得太多,让她疲累。
万俟重敛眸,浅尝辄止地吻了吻容珞的唇。
嗓音低哑:“最好别问,如果你不想好好睡上一觉。”
他没再避着她,容珞明显地感到了某种强硬的危迫,挪了挪屁股,她轻声低语:“要是不依,你会找宫女侍寝吗。”
不确定太子是否会,如果会,她有点不高兴,也许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作祟。
万俟重微顿,回答:“自然不会。”
如果不是她,便没有意义。
容珞神色犹豫,斟酌言语:“太子和我在一起时,请不要找别人。”
万俟重唇边释了笑,挽上她左边的腿臀,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覆着雪白的柔肤,暗昧的亲密。
他温着声:“若我想要时,你得为我疏解才行,不然我会很难受。”
容珞忍不住盯着他薄唇看,心怦怦直跳,时常板脸的太子不常笑,笑起来极好看。这种难为情的约定呐。
他落下宽慰:“不会太久的。”
夜至深,浓如绸墨。
待一切结束,太子又一次把容珞抱回念云居,织金繁复的衣袍盖着她的身子。
回到卧榻里,容珞已懒得理会身旁的男人,任由他贴身靠近,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万俟重没将帷帐落下,看向她的睡颜,泛红的眼尾还尤为酥媚,宣示着刚才的情浓。
思绪渐远。
他俯近轻吻,温软得熟悉。
明日回宫城后,再想见她便不如在念云居这般方便了。
-
天德年间,孟夏时节。
书阁长廊,窸窸窣窣声,庭中海棠花卷着湿润的空气。
竹帘之中,
幼年的她拿着书卷发现了他。
带着好奇和青涩贴近,视线盯着他唇角的糖屑,启口中呼出的气带着热。
距离的拉近,心漏一拍。
他微不可察地轻抿唇,少年的难为情藏在皱眉和不满里。
她凑近,尝了尝他唇间的糖味。
温温润润的甜。
他顿时僵住。
女孩站起身,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开心地说要去告诉先帝。
“太孙爱吃甜,偷吃糖!”
少年坐在原地,满面通红。
紧紧盯着蹦跳远去的小小身影,墨玉般的眼眸里藏着晦涩不清。
第15章 看来是他着急了。
清晨。
帷帐还揽在金钩上,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今年的第一场雨。
容珞睡醒时,太子难得的还在,硬朗的胸膛还贴靠在她背后,被褥里的长腿霸道地缠着她的双腿。
似乎有点不适应睡醒后,她身旁还有他在。
她挪了挪腰肢,想拉开距离,男人也抬起腿卡着她。
容珞微怔,转首:“……”
太子下颌正抵着她的肩颈,呼吸落在肌肤上,他是醒了,清晨的声音有些沉哑:“今日落雨,不着急回宫,我陪陪你。”
这样卡着,容珞屁股都抵他腿上了。
她嘟囔道:“不用你陪。”
他片刻停顿。
改口:“那你陪陪我。”
容珞只是轻哼。
待到起榻洗梳后,太子捉着她的下巴再涂了次药膏,容珞望着窗外下的雨想得出神,听他说着要差个人去她的凤阳宫。
她忽然怔怔说:“昨夜车里问太子的事,答应吗。”
不想等回了宫城,再问起这个话题。
万俟重捏着她颌骨的指腹微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无非是那件她想嫁个好人家的事。
他指腹轻研,口吻疏淡:“想顺利嫁进荣国公府?”
那淤青没好,他像是使了力。
容珞吃痛的移开:“……”
万俟重放下手,转而去盖好瓷瓶。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不想本宫召侍妾,又想着自己嫁人,你倒是敢跟本宫提。”
语气说得不重,却携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容珞顿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
这话听着她的确像一个既要又要、贪婪的人,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解释:“我只是不想太子与我共枕后,又去与其他人共榻,你若不肯依我,我们……”
光是想想,她就会难受的程度。
“没有不肯。”
万俟重打断了她,皱着眉。
转而冷漠道:“本宫没有随便碰别的女人的喜好。”
容珞怔然,轻思。
也对,太子素来束身自好,不然到现在东宫怎会都无一位嫔妾。
她低淡下来,继续说:“世上女子都想嫁个好人家,我是长公主,与太子私通本就蔑伦悖理,若太子真愿疼我,就当是为我筹谋今后。”
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亲人。
万俟重看着容珞,面上神色讳莫如深。
原来她始终过不去他们的身份,是了,他们是私通,名不正则言不顺,
看来是他着急了。
是姑姑又怎样,他忍了很多年,哪怕有血缘,亦要拉着她共沉沦。
万俟重眉眼浸霜,略略带过冷笑。
只言片语:“那便依你,嫁荣国公府。”
容珞顿了一顿,只觉得他口吻凉薄,好像感到一丝放松,却并没有多开心。
她指尖抚触刚被太子研疼的颌骨。
默不作声。
万俟重把容珞往身旁揽,瞧她抚的颌骨,他的确有故意使她疼的成分,对她出言无讳的惩戒。
见男人疼惜她,容珞伸臂环上太子的肩颈,温润的唇吻了吻他耳侧。
万俟重抓住她素白的手腕,蓦地将其摁倒在美人榻中,四目以对,容珞眼眸慌乱,看向他已然泛红的耳尖。
缄默片刻,
他松开手,退了下去。
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庭院里一片濛濛,空气中透着寒凉。
早膳之后,太子陪着她在书斋练字,她写的字清雅灵秀,不如他的笔锋苍劲有力,她学不来他的字。
午后困倦。
容珞在美人榻小憩,太子就在周旁看奏章,李德沛为了他的奏本来回跑两趟。
在清和园游赏的许多勋贵都已收拾行装回府,没有外人来打扰,太后都莫名没叫人过来,难得清闲。
照莹和翠宝在外间聊小话,无非是自家主子和太子的事,翠宝太呆还问太子会娶主子吗,被姐姐打了脑袋。
照莹压低声说:“怎么娶得了,咱主子是长公主。”
翠宝揉着头,噤了声。
元宵已去,宫人收拾行装,待到第二日雨停,马车乘着人回了宫城。
念云居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