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36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但或许,这人是在欲迎还拒,等着他去哄她?

  想起方才这人弄出来的翻箱倒柜的动静,只为引起她的注意,阮蓁越发肯定这一点。

  于是她很是配合地问道:“那不知表哥冷静之后,打算怎么办啊?”

  楚洵沉默一会儿,才道:“我想我会成全你们,我从来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既然你们彼此都有意,我自然应当成全。本来一开始就说好的,我们只做假夫妻,在临安城是我没忍住,这是我的不是,对此我愿意补偿你,除了之前说好的,其他的你想要什么补偿,你尽可以提。”

  阮蓁猜不透此刻楚洵的想法,他这个人太骄傲了,还真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也不排除,这人想要她求他回心转意,从此以后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中,他将永远处于高位。

  但很明显,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阮蓁想要的。

  她现在还需要楚洵,或者说她可能一直需要楚洵。

  谢卿山即便他日能做大官,却性子阴晴不定,终究不是良配。但楚洵不同,他沉稳、有担当、有手段、有魄力、家族势力也不是谢卿山可以比的。

  顷刻之间,阮蓁就有了计较。

  她不要他冷静,她要他色令智昏。

  “表哥,我不要任何补偿,我只要你。”

  于是,当楚洵重新转过身来时,便看见女子褪去外衫,玉做的骨头,雪做的肌肤,半遮半掩的蜜境,连同那三分无辜七分魅惑的眼神,无一不叫人心驰神往。

  楚洵当即就愣住了。

  半晌,他偏开头,声音已然是有些哑,“你是不是以为,你的美人计当真无敌,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能被你糊弄过去?”

  阮蓁也不和她吵,只从背后拥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脊,手也并不闲着,丝滑的指尖缓缓钻入他的衣襟。

  楚洵脸都气绿了,当即雷劈似的逃开,冷声斥责:“你哪里学的这些勾栏式样?”

  阮蓁瞟了一眼楚洵拱起的下三路,又跪着步子欺了过去,“表哥嘴上说着不要,可身子却很诚实呢。”

  楚洵已然是面红耳赤,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语言呵骂他,举着指头“你”了半天,只蹦出一句:“你庄重些。”

  就这?

  看来这是心里愿意得很呢,否则以这人嘴毒的功夫,还不知把自己骂成什么样了?

  果然,阮蓁抬手轻轻一推,那人便柔弱地躺在了地上,任由她从他身上爬过去,任由她除了他的外袍让他衣衫半解,却再没有挣扎半分,只起伏着胸膛,喘着着粗气,骂着不轻不重的话。

  “蓁蓁,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能如此行事,两个丫鬟就在外头,若是听见,你让他们如何看你?”

  “这云雨之欢,应是水到渠成,你怎能如此强迫于我。”

  “还不快住手,嘶,你这又是在干嘛?”

  而阮蓁又在干嘛呢,其实也没干嘛,只不过是枕上楚洵的臂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觉了。

  “表哥你想多了,这种事情你一个男子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我不过是想要表哥留下来陪我,昨儿夜里表哥不在,我睡不踏实,总担心马车外有歹人。

  这下好了,有表哥在,我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说罢,还贴心地揽过软榻上的被褥,将两个人盖了个严实。

  可这人话说得正经,指尖却是很不正经地贴着男子的腰身,那是他的敏感之处,每当两人欢好时,只要她一触碰他这里,他就格外地卖力。

  果然,没多久,某人就喘着粗气压了过来。

  望着几上摇摇晃晃的烛火,阮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人的毛总算是捋顺了。

  想起十天之后,还有一个疯子等着她,阮蓁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想却惹得身边人不满,“你专心一些。”

  阮蓁忍不住偷笑,却也挺起腰身迎了上去,大约因为男子心中拱着火,阮蓁遭的罪可不小,到了后来终究是支撑不住,一口银牙咬在男子的肩膀上,这才止住了灭顶的汹涌。

  虽已是双目迷离,阮蓁却还记得自己的使命,“表哥,还生我的气吗?”

  男子的声音起起伏伏,“阮蓁,没有下一次了。”

  “你别指望我回回都吃这一套。”

  .

  东宫,书房内。

  太子陆晔得知谢卿山被派去当马前卒,非但没死,还立了大功,短短半个月便做到正六品武职,气得是大发雷霆,挥袖扫落一桌的卷宗。

  “废物,全都是废物!不过一个病患,怎么就这么难杀啊?”

  小成子也是噤若寒蝉:“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那些个派过去的杀手,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结果他们才一混入军中,便被三公子揪了出来,个个死相凄惨。后来叛军打过来,只给了他五十骑,本来就是让他去送死的,谁知道他非但活着回来,还能砍了孙德茂的脑袋?”

  说到此处,小成子弱声道:“实在不是我等无能,是三公子太过神勇,毕竟能如他这般,在敌军阵营,取敌军主帅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的,

  这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太子听罢,更是震怒,“这么说来,本宫还杀不了他了?”

  小成子想了想道:“不过奴才听闻,三公子这回虽立了大功,但却也是生生挨了许多刀伤箭伤,这回回到金陵,便一直卧病在床,殿下若是要动手,何不趁着他在病中虚弱之时?”

  太子道:“可他那人警觉得很,家中一只苍蝇也安插不进去,我要如何才能得手?”

  小成子又道:“他如今不是在病中?殿下便请太医去给他整治,他们再如何警觉,还能防着治病的太医不成?”

  太子陆晔眯了眯眼。

  谢卿山啊谢卿山,你我一母同胞,我本不该要你的命,但你我有这样一个不识趣的娘,分明坐拥圣眷,却硬要出宫,若是她能逃脱父皇的掌心便且罢了,偏偏她又逃不掉,以至于你我一生下来,便是人人不齿的奸生子。

  好在父皇深谋远虑,为我安排了苏贵妃这个尊贵的母亲,否则我又如何能坐稳这东宫之位?

  至于你,你要怪便怪你命运不济,被那个女人给带走了,不过这原都不关我的事,只你不该出现在金陵,更不该大言不惭要做官。

  你难道没想过,你堂而皇之出现在金陵,对我是怎样的毁灭?

  本宫绝不容许有任何人威胁本宫的地位,谁都不行。

  阮蓁和楚洵是在两日后回到的金陵,等她们回到家中,才明白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家中发生了几件大事,孙姨娘小产了,伤心欲绝的她,投湖自尽了。

  而她的公爹,英国公府的国公爷,正闹着要出家。

  她的婆母也就是姨母,也不管国公爷的事,而是在国公府建了一个佛堂,整日连家也不管了,整日抄经念佛。

  阮蓁听到照雪斋的下人禀报这些事,总觉得太过蹊跷,便前往清晖院,想要知道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一夕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第38章

  “是你公爹的属下,前些时候孝敬来的樱桃,因是头茬,只有一筐,你公爹便叫人全送去了孙姨娘的澜园,哪知道孙姨娘吃了一碟子,当天夜里就见红,等太医来府中时,那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太医说那樱桃浸了红花水,孙姨娘她年岁已大,又经过这回落胎,太医断言她往后再不能有子嗣。她一时没想开,就这样了。”

  “而至于你公爹,向来是把孙姨娘当做心肝的,这樱桃又是从他这里出去的,他既心疼又自责,哪里受得住这个打击,自然是闹生闹死闹着要出家。”

  沈氏说这些时口吻很平淡,就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但阮蓁知道她一定伤心极了,否则眼下的疲惫不会连脂粉也遮不住。

  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的丈夫为了个小妾要死要活,任何一个做妻子的都会伤心吧?否则也不会万念俱灰到开始礼佛。

  斟酌半晌,阮蓁安慰道:“姨母,你也不必伤心,公爹他爱如何便随他吧,左右你还有我和表哥孝顺你。”

  沈氏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可姨母没有伤心,你不必担心我。”

  阮蓁问:“那姨母怎么突然在清晖院建佛堂?”难道不是因为心如死灰所致?

  沈氏回:“如今外头不太平,我担心文仲和你的安危,想在家中替你们诵经祈福,这才着人建的佛堂。”

  “是这样吗?”阮蓁半信半疑,却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她自己。

  沈氏拍了拍阮蓁的背,“说不得这菩萨还是灵验的,你看,你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说了些临安城的见闻,沈氏都不甚关心的样子,临走前又叫张妈妈给阮蓁搬了许多账本,说她如今年岁大了,这个家迟早都是要交到她手里的,让她从今日开始学着管家。

  阮蓁当时就想,姨母虽说年岁不小,但也绝没有大到没有精力管家,看来公爹对她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要大。

  从清晖院出来,阮蓁心里始终沉甸甸的,她虽然成功嫁入国公府,却并不是一劳永逸的,若是楚洵来日纳妾,且宠爱妾室胜过她,她的日子未必能有姨母好过,毕竟姨母还有一个好儿子做靠山。

  或者,她让楚洵心甘情愿不纳妾?

  但这似乎是天方夜谭,楚家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历代的英国公都有妾室,想要楚洵不纳妾,只怕比嫁给他还要难上一百倍。

  不过,当她看到张妈妈支使着几个婆子给她抬的账本,足足有几箩筐后,又觉得这事儿可以先放一放。

  回到照雪斋,阮蓁便开始看账本,或者说莲清开始看账本。莲清她爹在阮家做账房先生,从小是便跟着她爹学,因此也算是熟门熟路。而阮蓁没有学过,虽也会些数术数,但你要她全盘接手整个账目,她那是两眼一抹黑,看不明白的。

  她突然有些理解楚洵的良苦用心,让她多学本事,的确是为了她好。

  下晌,大厨房专门给楚洵做点心的厨娘,着人送来一屉刚出炉的桃花酥,说是楚洵特意让给她做的。

  从临安回来,他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说了今日不会回照雪斋,晚间会歇在前院。

  这么忙碌的人,却还百忙之余,想着给她安排糕点,阮蓁得意得笑了笑。

  听来送糕点的丫头说,这是用桃花露和的面,这桃花露是在清晨的桃花上取的露水,且这取露水还有讲究,必须得是大晴天、太阳初升时的桃花露才会有这份独特的香味。里头又包了厨娘特质的糖渍桃花,吃起来甜而不腻,齿颊留香。

  精美的点心,自然要好茶来配,阮蓁吩咐玲珑沏了壶大红袍,在花架下支了桌子,躺在躺椅里,一边晒着春日的太阳,一边吃着桃花酥。

  粉红色的点心做成桃花形状,咬一口满口皆是桃花的清香,的确是莲清或者外头糕点铺子比不来的,再配上一口大红袍,这日子简直赛神仙。

  只是,这样惬意的时光,却是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门房来报,说阮宁又来了,一问之下才明白,在她去临安城的日子,这阮宁隔几日便会来一趟国公府,看来是不见不行了。

  阮宁还是第一次进国公府,她也是去过好些官宦人家的宅邸,但大多是流于表面的富贵,可国公府不同,其实并不张扬,但却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旁的不说,光是园子的随意一株牡丹,便是她未曾见过的品种,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再比如阮蓁所居住的照雪斋的牌匾,且先不论那木头的质地一看便是名贵的紫檀木,便是那游龙走凤的笔迹向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个阮蓁,还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前处处不如她的人,竟然嫁得如此高门,阮宁嫉妒得心中发紧,但面上却不得压下去,谁叫她今日前来,是有事求她。

  曹郁说了,若是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说明阮蓁根本没有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将来指望不上楚少卿不说,说不定还得被她连累,所以若是今日之事不成,曹家便要退婚。

  是以,她今日前来,一是求办事,一是为道歉。

  她收起了从前的骄傲和跋扈,再见到阮蓁后,一开口那道歉的话便停不下来。

  阮蓁听得头痛,直接打断道:“姐姐还是直接说,找我是为了何事吧。”

  阮宁虽然不满阮蓁的态度,却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谦卑地道:“是这样的,曹郁他想进工部,想问妹夫讨要一封推荐信。”

  说完,便低下头,紧张地攥紧袖子。

  求仇人办事,大概就是这样了,随时等着被奚落。

  但让她意外的是,阮蓁并没有奚落她,而是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