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第42章
“那好吧,我不走,”田酒短暂犹豫了下,答应他,“你洗,我不偷看你。”
既明抬眸,轻轻一笑:“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看吗?”
田酒:“嗯……也对。”
但又感觉有哪不对。
她挠挠头,背对潭水坐下,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饼啃,忙活半上午,还真有点饿了。
将她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既明:“……”
他难道还没一块饼子吸引人?
她就这么饿?
既明轻叹,脱了上衣和外裤,拍干净上面的灰,在水里简单过了遍,洗去灰尘,晾到太阳底下。
这会阳光烈,要不了多久就能晒干。
他看了眼身上蹭到的泥土,嫌弃地蹙眉,在凉水流中慢慢洗净自己。
头发已经长出来很多,还没及肩,显得不伦不类,但在他身上又种奇异的秀丽感,反而让人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
他想冲洗一下弄脏的头发,但在岸上不大方便。
田酒还在啃饼子,感觉有点干,又摸出水袋子喝两口,喝着喝着,逐渐被后方的水声吸引注意。
她凝神听了会,问道:“你下水了?”
既明一只脚刚踩进水里,一惊回头:“嗯?”
“这里不能下水,水底特别滑……”
田酒一急,直接回头,眼前晃过一大片耀眼的白,干净雪地似的。
既明也不知是急着想上来,还是想躲到水里,动作完全乱套,脚一滑,人倒进潭水里,溅起大片水花,水沫子甚至落到田酒脸上。
田酒傻眼,赶紧跑过去,边跑边甩掉挎着的小口袋。
“你没事吧?”
既明在水里直扑腾,显然是不会水。
田酒见状,扑通一下跳进去,划水朝他游去。
既明脸色惨白,长手长脚,在水里乱动。
田酒仔细判断了下,从他身后靠近,用力勒住他脖子,往岸边带。
既明下意识挣扎,田酒不耐,勒住他脖子的手往下一滑,在他胸口狠狠捏了下,一点没留手。
“叫你别动!”
既明疼得一激灵,虚弱地“啊”一声,不动弹了。
他一配合,田酒很快把他捞上来,两人湿淋淋地,躺在草地上直喘气。
田酒几下脱掉湿透的外衫,坐起来一看。
既明没有力气,仰面躺着胸口起伏,雪白一条人,只有一条湿裤子遮羞,白到晃得人眼花。
脖子上田酒留下的勒痕,红通通一片像被如何凌虐过。
还有胸口的嫣红指痕,更添了分说不出的意味。
“啪”一下,田酒把手里的外衫扔到他肚子上。
既明疼得哼了声,湿透的衫子确实有点重,但他的声音总让田酒觉得耳朵痒痒。
好一会,既明还躺着一动不动,田酒又看过去,上上下下把他看了遍。
“你没事吧?”
田酒戳戳他的膝盖,发现他的膝盖居然粉粉的,顿感新奇。
她又摸了下,顺滑温凉很趁手。
既明腿一抖,撑起上身看过来,嗓音虚软:“你做什么?”
“你怎么生得像朵杏花,浑身上下这么白。”
田酒眼睛睁大,看他的目光像是发现新玩具的小孩。
既明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闭了闭眼,无力跌了回去。
田酒瞬间惊奇:“你怎么又变红了?!”
既明耳根子红透,胸膛绯红蔓延开,他手盖着脸,露出紧抿得发白的唇。
“你,暂且避一避……”
“你刚才不是不让我避吗?”田酒直白又不解。
既明:“那不一样……”
“我们还是先出去晒太阳吧,没有衣裳能换了,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回去。”
田酒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时不防,衫子落了地。
既明:“……”整个人彻底红透。
田酒好心把衫子捡起来还给他,既明抖着手接过去,挡住身体。
两人挪到太阳能照进来的地方,敞开手脚晒太阳。
田酒见他脸还红着,随口安慰他:“没事,男人身体都一样,你也就是白了点而已,不用这么害羞。”
“……?”
“都一样?你还见过谁的身体?你确定都一样?”
向来沉稳的既明连发三问。
田酒有点懵,转头看他,眨眨眼睛:“嘉菉呗,他打赤膊我见过,他下田裤腿撸得老高我也见过。”
“不过,他确实比你壮点,肌肉多点,再黑点,除此之外也差不多啦,”田酒掰着手指数完,点头肯定自己,“男人不都长一个样嘛。”
既明只觉得胸膛一口气快要上不来。
好一会,他轻声道:“我就没有一点好吗?”
他问得可怜巴巴,单薄白皙的胸膛在明亮日光下,那层薄薄的水光蒸腾着,氤氲湿气缭绕,半遮半掩着他俊秀眉眼。
葱绿山林间,简直像是幽潭草木凝出的漂亮精怪。
田酒怔然看他,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干巴巴地说:“也不是,你长
得好看。”
“是吗?”
既明目光轻柔一递,长睫上的水珠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到锁骨上。
田酒直着眼,眼神跟着那滴水珠往下走。
她一个连镇子都没出过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人都傻了。
既明抬手,蹭了下胸口殷红清晰的指痕,轻声道:“可你从前说我太瘦了,说我没有嘉菉好看,你忘了吗?”
“……啊?我说过吗?”
田酒眼神又跟着他的手,落回他脸上。
“你当然说过,你不肯承认吗?”既明似恼,蹙眉带嗔望着她。
这话像一句开关,田酒本来迷蒙的眼睛骤然睁开,中气十足道:“谁说的,我田酒敢做就敢当!”
既明:“……”
场面好像忽然变得正气凛然了。
田酒扫他一眼,起身噔噔噔,拿来他最开始晒的衣裳。
“你这衣裳差不多干了,先穿上吧,要是被村里人看到,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既明:“……你说得对。”
他换好衣裳,把半干的衫子还给田酒。
田酒扯了扯身上烤得冒烟的衣裳,忽然道:“这里离藕塘近,莲蓬估计结果了,我们去看看。”
既明理着衣领,衣裳穿好,人也正经不少,仿佛刚才那个玉体横陈的人不是他。
他温文莞尔:“好啊。”
两人往荷塘走,既明没来过这里,一路上田酒给他介绍地方,他一一认真听着,心情无比轻松。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真的不一样了。
从前他不是没有用这幅皮囊来引诱过她,可她却怀着一颗石头心,什么都看不见。
自从他帮过李桂枝,他对于田酒来说就不同了。
她终于开始看见他。
夏日清风中,既明嘴角惬意勾起,脚步轻快,离她更近,草地上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
走过蜿蜒山路,风中传来淡淡荷香。
既明道:“快到了吗?”
田酒拉着他脚步一垮,拐过弯,露出个大大的笑。
“看!”
眼前林荫密林褪去,明亮阳光下,连绵荷叶轻轻摆动,像一块碧绿丝帕婀娜轻摇。
荷花亭亭,稍显稀疏,但莲蓬支支饱满挺立,荷叶边缘泛波,更显绿意,别有一番趣味。
“果真结了好多莲子!”
田酒惊喜,鞋子一脱就要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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