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 第36章

作者:行烟烟 标签: 古代言情

他双掌托住她的软臀,左右轻晃,令她被他摩擦浅撞,看见她红唇轻颤口中连喘,才微微阖眸,又叫她:“孟廷辉。”

眼前男子神色犹有隐忍之态,更令她激颤难抑,身下愈发潮润,小腹处也似有千蚁噬咬,不由轻撑腰骨,蓦然将他纳了进来。

才觉一痛,就见他眉目一凛,托在她臀下的双手也僵了不再动。

她知道会痛,可却没料到会这么痛,当下咬唇不出声,浑身都绷紧了,不知该要如何去做。

他亦未动,只是凝眸看她,觉出她里面渐渐湿热了些,才慢慢地退出来一点,生怕伤到她。

她拧眉,轻声一叫,似是痛,又似是舒颤。

这叫声令他愈发硬烫,只觉心头像是被她咬在唇间,又酸又痒,极其难忍,不由试着进去些,见她眉头微松,便又进去些……

她两只手死死扣在他肩头上,脸庞窜红,身下先是又痛又痒,然后痛渐消、痒愈盛,待到他动作稍快起来后,竟觉一片酸酸麻麻,忍不住喘叫出声:“殿下……”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儿,舌尖飞快地勾搅着,觉出她在怀里轻颤,便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将那红纱襦裙撩起到她腰间,长指揉抚她的大腿内侧,又伸至两人相交之处,轻轻挤压她上面的那一点。

她禁受不住这等刺激,不由抬手去拉他的发,可手却无力,浑身上下亦无力,盘在他腰间的两条腿阵阵轻抖,口中吟喘连连。

他却渐渐停了下来,在她耳边哑声道:“去内殿。”

她被他弄得神智轻散,才将回神,便觉身下一空,人已被他一路抱着往内殿走去。

鸦青垂帐遥遥欲落,软榻之上凉绸细软,黑色承尘,数簇金花,一室满满都是撩人情欲。

她被他放下来的时候,小腹不自觉地轻搐了下,抬眼就见他脸色登时变了,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他便猛地顶腰,深深地撞了进来。

衣物凌乱相缠,他竟要伸手去撕她的襦裙,她笑着惊叫,抬手去挡他,两腿将他的身子紧紧夹住,轻咬红唇,里面试着浅浅缩动了一下。

他果然住手,低喘着,两手攥紧她的腰,进出之势愈发猛烈,埋头去咬她的嘴唇,狠狠道:“你当真是……大胆……放肆……”

声音的每一下断处都是他深深冲入她体内的那一刹。她急喘着,伸手去撑榻内墙壁,又转而探去按压他的腰臀,指尖扣进他的皮肉里,浑身都在轻颤,小腿挺绷至几近痉挛。

他一把拉起她,把她的身子抵上一旁床柱,腰力骤减,只轻浅地磨着她,一手去揉她的乳尖。

她颤抖得愈发厉害,腰枝下意识地向前探,可他却故意后退,令她欲求却得不到,几番下来她终是轻泣出声:“殿下,臣知错了……”

他斜眉一展,蓦然将她扣入怀中,大掌按住她的臀,腰间用力挺退,尽心尽力地去满足她。

她是如此固执如此坚强,却又是如此柔韧如此馨软,令他忍不住想要一遍又一遍地进出她,进出她千万遍亦不够。

章六十一 登基(上)

夜已尽黑,内殿之中没有升烛点灯,一榻暗色。

初夏夜里仍寒,裸露在外的皮肤沁凉,激情过后,汗粒早消,紫衣红裙乱七八糟地揉在一起,狼藉遍铺。

耳边是他轻沉的喘气声,低厚而又有力,一声声直撩她体内残存情潮。

她偎在他臂弯里,浑身瘫软如泥,歇了好半天才略缓过来些,挣扎着撑身而起,抬手将身上半散半落的衣裙除了,然后翻过他的身子,裸身下地,走去找那些被他撕扯乱扔在地的官服襦裙。

有宫灯微光从外面泄进来,映亮了这一路冷硬殿砖。

朦胧夜色中,她未点烛,只在朱木衣案旁弯下腰来,摸索着捡起那件件绯衣中单、腹围襦裙,然后一件件抖开来,开始往身上穿。

臀股处酸疼不已,略一抬膝,就觉身下像是被横撕开来似的。

她轻轻喘息,按定心神,才颤抖着系官服襟扣,又蹲下来满地找那条犀带,一头长发飞瀑似地落下来,荡在她光洁尽裸的小腿边。

身子虽是如此疼痛,可心里却似温脉滋漫。

她一直没回头,知道他必定未眠,更知道方才的那一场激情不曾让他尽兴,若非是怜她初经人事,他怎会那么快就饶了她、而任自己依然火硬不舒。

在地上翻找了半天,手指尖刚触上犀带一角,人便被一双长臂从后抱住,耳边一热,是他的嘴唇侵了上来。

她一边躲,一边去抽那根犀带,口中道:“殿下……”

他却一把按住她的手,嘴唇亲着她的脸,声音微凉:“我可曾许你离殿?”

她不再动,只道:“臣入东宫已过两个时辰,殿外的宫人、殿下身边的小黄门都知道,臣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明日朝中又要传起风言风语。”

“既知如此,”他的手伸进她官服里面,“你便不该蹲在这里、翘着腰臀来撩我。”

皮肤一经他碰触便似着了火一般,簇拉拉地烧进骨肉里。

她一阵轻颤,脸上血色倘佯,咬唇道:“臣并没想要去撩殿下……”被他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自己方才蹲在地上找衣物的姿势是多么的煽人情欲。

他的嘴唇抵住她耳根,“一看见你穿这官服,就想把你扒光了压在身下。”

这话语实在是过于刺激撩人,她耳根处火烧火撩的,竟不知他那冷情寡欲的外表下会是这样一副烈火噬人的心性。

他见她略有紧张之态,才低笑一声,将她抱起来往回走,道:“才入夜未久,你这一身破衣烂裙地往外走,是想让大内禁中、内外诸司皆看个遍不成?再晚些,待诸阁灭灯之后便让你走。”

她只得遵他之意,待他将她在榻边放下之后,忙去床榻另一头的矮几那边摸索着将宫烛点燃,一回头,就看见他那似是不豫的脸色,又连忙解释道:“若叫外面的人看见殿里连灯烛都不点,岂非太不像话?”

说话间一垂手,矮几上有本折子被她哗啦啦地扫了下去。

她目光随意一掠,看见是中书的几个老臣联名上的,又隐约辨得其间有云古相之事,心中顿明,想了想,才抬头对他道:“古相告病在府已久,殿下未曾想过亲自请其归朝视事?毕竟王奇一案已结,而古相在中书的地位更是举重若轻,不可久不在朝。”

他看着她,不发一辞,脸庞被烛光映得忽明忽暗,难辨喜怒。

她又道:“臣虽不知殿下当初为何要迁曹京至御史台,只是曹京于魏明先一事上颇为刚正,臣斗胆为他求请,不知殿下可否将其迁回门下省,补臣先前的左司谏一缺。”

他忽而一动,将她扯过去抱住,不紧不慢道:“你方至从四品之位,就知道要货易官位、笼络人心了?”

这一句话如此露骨,令她心里登时一凉。

她抬眼看他,只觉这男人此刻神情深不可测、目光冷淡隐隐含威,丝毫不似之前那个行为火热、数吻缠情之人。

好半晌,她才低头,“臣并非此意。”

他却道:“若非有你允其升官,想曹京也没这胆子敢第一个站出来参劾魏明先。”停了停,又道:“先访御史台,后去翰林院,连方怀都被你说动了,你当真是好本事。”

她虽是被他抱在怀里,可他说的话却令她脊骨寒颤。

此言似责非责,半是试探半是警告。她去何处有黄波报与他听,而他心智是那么机慎多敏,又怎会不知她做了何事。她的官职车宅皆是拜他所赐,她在外面所行诸事亦是顶着太子宠信之名乃能成。他说得没错,那一夜若非她允诺曹京事后保其升官,曹京又怎可能贸然参劾魏明先。而曹京之所以肯信她,还不是因她受他宠信之名为众人所知。

他虽是对她如此之好,赏赐封赠事事逾例,浓情彻骨之时亦是体怀入微,可在这政事之上却容不得她逾矩一分。

虽付她佞臣之名,却不许她真行佞幸宠臣邀官之举。他这是要让她知道,他给她的全是因为他想给,而她若想居功索物,那便是不知轻重之举。

她想着,心角忽觉一酸,轻声道:“臣并无不尊殿下之意。”

熟读史书之人有谁不知,佞幸奸臣传中的那些起伏命途皆牵制于为帝者的喜好怒怨。他今日对她好是因为他想,倘是它日他不再想要对她好,她又如何能够保住自己的官位性命?

半夜之间,他这一热一冷之变令她陡然失神,惶然不知所措。

明明还未登基为帝,可这帝心重疑之气却是如此明显,刹那间便将她从先前的旖旎浪潮中拖拽出来。

到底还是冷情,冷情之人。

他看了她许久,慢慢地收拢双臂,将她抱紧,道:“便允你所请,迁曹京调补左司谏一缺。”

她蹙眉,小惊了一下,不解他为何突然变了话锋,“殿下?”

他抬手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低声道:“你若能少想一些,我便能轻松多了。”

她轻喃:“臣没有多想,臣只是真的琢磨不透殿下。”她伸手去摸他的左胸,轻声又道:“臣不知到底要如何做,殿下心里才能真的满意。”

他却道:“你已做得很好。”

她抬眼望他,“可殿下方才分明是责臣逾矩。”

他的长指顺过她背后长发,“你是逾矩,可我满意。”

她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地靠着,目光随着床头那宫烛细苗一起晃动,许久才又开口:“臣忽然想起来,幼时尼庵里曾养了条狗,那狗刚被人捡来时性子甚野,捡它的人便将它拴在墙根,时而喂它好些,时而饿它几顿,几番下来那狗也渐渐明白了,在那人面前变得乖顺了许多,捡它的人便让它夜守尼庵院房,它因顿顿都能吃上好的,便也乐于在门口作凶恶之象来吓退恶徒,本以为能够就此享食终老,却哪知几年后被外面的人下毒手宰杀烹了,捡养它的那个人也没见有多难过,只当是少了个看门之物罢了,又重新去寻了条弃狗来养。”

他听着,目光渐渐趋冷。

她喘了一口气,又道:“臣此时想起来,竟觉自己有些像那狗。”又侧脸对上他的眼,轻声道:“可臣与那狗还是有不同之处的。臣在想,倘若臣是那狗,纵是要被宰杀烹煮,也恨不能将一身骨肉送到捡养它的那个人盘中,让那人食臣之肉、饮臣骨汤、寝臣皮毛。”

他脸色骤然作怒,一把攥紧了她的腰。

她纤眉微扬,不惧却道:“臣爱殿下若此,殿下为何要怒?”

章六十二 登基(中)

不待他开口,她便拼命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拢衣下地,声音微哽:“臣从来不惧殿下之怒,臣自知臣之情意于殿下而言微渺不足,臣不奢望殿下能够付臣以真心,唯望殿下能够信臣,不疑臣。”

她望着床上那已是狼藉不堪的紫衣红裙,又道:“殿下既疑臣居位僭越,臣于殿下登基大典上便更当仅衣常服,横竖这祭服今夜已被臣污了,臣还有何颜面能穿此而上紫宸殿。”

他背倚床头看着她,眸色幽深。

这一张陡峭俊脸,是多么诱人又是多么冷峻,令她心头时时渴望又时时自卑。到底要做多少,到底又要做什么……倾心倾情,倾此一身,倾此一生,却还不够……辨不明他的心道不出她的意,想不通自己而又读不懂他。

她将头垂得极低,仿佛这样才能掩去她心底的浓浓失意,只道:“殿下既是无言示下,臣便退殿了。”然后飞快地对他行了个浅礼,便赤脚跑去外殿去拾她的裙裤官靴,胡乱往身上一套,便推门走了出去。

宫阶长长高高,阴影叠复,在夜色烛光下更显冷凄。

她不该这样的。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以笑相迎,向不惊事,或有挑衅之行也多是顽闹之举,何曾如今夜这般动情动气、不管不顾地在他面前说出这么任性的话。

是不是一尝一识他的点点温情,她就变得如此不知好歹起来……摇头,又轻轻点头,眼角被风刮得有些痛,半丝湿意。

一过宣德楼前北横门,就见黄波立马在候。

她随手乱挽的发髻蓬糟糟的,一身官服襦裙也是不齐不整,一路而来已受颇多宫人内侍们侧目以对,此时见了黄波更觉不适,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便上了车,道:“回去罢。”

黄波催马,在外小心地问她:“孟大人,诸事可顺?”

她淡淡哼唧了一声。

黄波便爽朗一笑,又问:“太子殿下可还好?”

她在马车里坐着发怔,半晌才答:“好。”

太子殿下……怎可能会不好。他掌攥天下,权衡众臣,这世间哪有事情是他算计不了利用不成的,又哪有人能敌得过他那深怀莫测的帝王心术。

她闭眼,忽然觉得一身沉累。

倘是这天下有谁能够比她爱他更多,倘是这天下有谁能够比她更愿负此佞幸宠臣之名,她情愿避位以让。

·

一月后乃有诏下,正式谕宰执及文武百僚内禅、登基二典诸例,各班直定序既成,又有谕昭朝中上下,以右谏议大夫、龙图阁直学士孟廷辉为太子登基大典之前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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