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纤 第130章

作者:月黑杀人夜 标签: 古代言情

  

  大长公主赵清起来,转头看向同样晋级为太皇太后的昔日太后,道:“圣上言重,太皇太后才是劳苦功高的人呢。”

  

  赵荻转身,他已是皇帝,对太皇太后也不必全礼,微微颔首,道:“有劳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从太后成为太皇太后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她一生所求,只为光复家门,在所有皇子中唯独选了赵荻,也因为认定了他是自己的亲外甥,血缘天定。

  

  有些人,你不必多做什么,他们自然就会站在你的身边,这就叫做亲人。

  

  太皇太后受了赵荻的礼,她知道也许现在赵荻还无法接受,但他总会明白这个道理,能帮他的,只有他的亲人。能为他做连赵清都做不到的事的,也只有他们谢家的人

  

  一晚上的时间,改朝换代,新旧交替,待到清晨钟声绵绵不断,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得知了这个重大的消息,当他们穿戴整齐匆匆赶往皇宫的时候,早已经尘埃落定。

  

  而昭荣公主张纤,如果早知道自己睡了一觉的功夫,情人就成了皇帝……还睡得着吗?

  

  可能会兴奋的尖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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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即位,除了为先帝发丧,还有许多事情要面对。

  

  发丧倒还容易,毕竟有先例,照章办事,天天带着群臣乱哭一气就行了,至于哭不哭得出来,意思到了就行,实在不行抹点胡椒面之类的,总之要显得不那么开心就行了。

  

  赵荻本以为自己不会很难过,他心里恨着赵洵,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他的骨肉,这事情,就算是萧后活过来都未必能弄得清楚,他们爱谁谁,他不在乎了。

  

  但当他看到先帝的梓宫,看到满屋子了的人哭得肝肠气断的时候,莫名的就开始怅然了。

  

  这些人看上去很伤心,伤心的就跟死了他们的爹一样,但他们真的了解先帝吗?感激、感恩,感动,或者仅仅为了表示自己是忠的?

  

  看那些臣子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看那些夫人梨花带泪而又小心翼翼,居然能不损妆容。

  看昭荣公主张纤的眼睛都哭红了,真让他心疼,他袖子里的胡椒面还是她偷偷塞给他的呢。

  

  然后赵荻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难过,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他当然不会虚伪到说当皇帝这种感觉不好,应该是太好了,好到了有些虚幻的地步。

  

  就好像一个人承接了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快意,心里越是有疙瘩,那个疙瘩叫做阿珏,不管承认不承认,他抢走了原本属于阿珏的一切,包括他的命。

  

  是内疚,这叫反应叫做。

  

  他内疚,内疚是因为他那时心里确实产生过就让阿珏死去的想法,也内疚参与了谋杀先帝当中,当然后者要比前者轻多了,轻到了再来一次还会这么做的地步,但不代表这两件事对他没有影响。

  

  突然之间,他有了一种疑惑或者顿悟,也许实际上自己潜意识里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不愿承认,潜意识里他是想阿珏死的,也想先帝死,他知道最终会这样,所以沿着这条轨迹在走,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内疚,才自我欺骗,把自己排除在外。

  

  而太后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做他心里期望的事情,每一次的最后却把选择权交给了他,结果他做了什么?他在阿珏死的时候选择了和阿纤见面,在先帝死的时候,选择了放了一把火来转移视线。

  

  其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赵荻感到十分烦躁,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喉咙似乎有些干渴,自先帝驾崩,到如今他已斋戒了三天,这几天他只能吃粗粮和素菜,这让他食不知味,不能吃肉,总不能连口水都不能喝,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他需要去喘口气,再弄点喝的。

  

  赵荻想着,起身,支会了一□边的人,就离开了。

  

  他的理由是更衣,当然他一定还不习惯地位的转变,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想要去任何地方可以不需要理由的。

  

  赵荻离开了不久,就有宫女们端着清水进来供大家饮用,有的大臣喝了那一小碗的水,心想着,这是新帝体恤大家啊,谁能说这不是个好开始呢。

  

  而事实上,送水的宫女奉水给昭荣公主的时候,悄悄附在耳边说了句话,而后昭荣公主从容的饮了水,不久,也起身更衣去了。

  

  今天的主要活动就是哭丧,不哭够时辰不让离开,当所有人喝了水又重新开始哭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刚刚离开的昭荣公主已经绕到了后殿。

  

  当她刚刚进去,就被藏在门后的那个人一把搂住,并且极快的捂住了她的嘴,以免万一她叫出来,被前殿的人听见。

  

  后殿与前殿,不过一墙之隔,那边正传过来一阵一阵的哀哭声,说话声大一点儿,都会互相传过去。

  

  又是这样,张纤翻了翻白眼,不用捂嘴她都不会叫,都快习惯了。

  

  赵荻抱着张纤,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略泛白干涩的唇一边若有若无的触碰她的耳廓,一边充满诱惑气息的道:“……我想你了……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嗯?”

  

☆、85暗黑郡主

  

  “……想玩点刺激的吗?嗯?”

  

  虽然听起来像是张纤可以选择,或者拒绝,但赵荻从背后搂着她,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已经从她的衣襟慢慢的滑了进去。

  

  在赵荻说话的时候,张纤闻到了一股酒味,心道莫不是这人喝了酒?乱了性子?她想着,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衣衫已有些凌乱,半遮半掩的酥胸被尽握在某人手掌里,微凉的手指不安分地挑逗着她,这让她感到十分热躁,于是她不再挣扎,任由赵荻对她为所欲为。

  

  赵荻见她不挣扎了,这才松开了捂着她的手,而当他松开,张纤便找到机会挣脱开,转身推了赵荻一把,羞恼道:“你疯……”

  

  只见赵荻低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眸盯着张纤,手指放到唇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对她摇头。张纤突然想起来,后面的话顿住了,声音压得极低才道:“你疯了?这会儿正是丧期,宫里人来人往,居然还喝酒?前面全部都是大臣和命妇,先帝的梓宫都还在前面,你到底想干嘛?!”

  

  对比她的恼火,赵荻的神色就显得十分漫不经心了,他低低一笑,突然上前,张纤被他逼的连连后退,最后被他抵在一根暗红色的宫柱上。

  

  赵荻抬手,拇指在她眼皮下抚摸,低声道:“最近日子寡淡,这会儿我不过偷闲少饮了几杯,过会儿用茶水漱漱口,定不会被人知道,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何至于呢。”

  

  他怜惜的模样,让张纤有些怔然,四目相对,彼此就再也难以移开目光,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事,他们连私下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偶尔见面也不过隐在人群里,追逐对方的身影。

  

  便见赵荻温柔望着她,不再是阴霾或者放荡不羁的模样,心中宛如凝冰的湖面瓦裂,他慢慢的低下头,与她双唇交接,一浅、二探、三深入,张纤也不由自主的楼主了赵荻的脖子,两个人的激吻更加热切起来。

  

  两人的逐渐呼吸急促,赵荻的手又不安分,情到浓时他解开了张纤的衣带,张纤察觉到了,略有怯意,赵荻揽住她,嘴唇滑过她的面颊,在她耳边细语:“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但是……”

  

  赵荻一笑,又低道:“谁在乎呢,我不在乎,你呢?”

  

  张纤在乎吗?

  

  其实她……是很兴奋吧,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和所有人仅只一墙之隔,和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偷情,冒着连大声说话或者呻吟都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这很不应该,也很不得体,可是为什么她会感到如此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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