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乔
世家小福妻 作者:闲乔
文案:
谢氏一族,簪缨世家,可惜子嗣单薄。
为谢家公子说亲的消息一暗放,姹紫嫣红的贵女们齐齐涌入谢家,各显神通。
上辈子作为联姻牺牲品,这回只求能安身立命、投奔谢家的阮妙言表示:你们斗你们的,我静静看着。
……
可是谢大公子看着她说:我选你了。
架空双che(用南北朝制度)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妙言,谢墨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窗外,鹅毛大的雪簌簌下了一整夜,房檐树梢笼罩成静谧的雪白色,实际上,整座宫廷并不安静,外面早已乱成一锅煮沸的粥,夹杂着黄门宫女的逃窜声、尖叫声、厮杀声。
“城破了,快逃命啊,萧家乱贼破城了……”
这是阮妙言来北廷王朝的第十一个年头。她历经了两代君主的覆巢,这次等待她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阮妙言站在王庭最后的一道防线、皇帝的寝宫内,麻木的望着窗外闪动逃亡的身影,直到被一个微弱的声音轻唤:“妙言,到朕的身边来。”
跪在一干妃子中间的阮妙言一怔,她从冰冷地砖上站起来,走过去。饶是王庭光辉不再,榻上的天子濒临死亡,阮妙言被唯一点名叫到,仍遭来地面一干宫妃的嫉恨眼神的射杀。
阮妙言在经过边上唯一留下的侍疾大臣阮崇光——她爹的面前时,阮崇光不疾不徐,对她吊诡的笑了一笑。
那笑意直让阮妙言浑身毛孔打颤,寒意从心底丝丝升起。
她没有对亲爹回以笑容,不动声色的走过,跽坐在龙榻前,稍一迟疑,便伸手握住了慕容熙那只因多年征战遍布疮痍、渴望握她的手。
“陛下,我在。”妙言颤颤开口。
对这个男人,她始终喜爱不起来,只有深深的恐惧。
慕容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握,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面泛诡笑:“妙言,你放心,朕让內侍安排好了,再过半刻钟,就放火烧了这座未央宫,朕的玉体,不容乱贼侮辱!朕的女人,也不容他们玷污!”他太清楚这女子的倾城之貌,故而早考虑好她的归宿。顿了顿,深情指誓:“妙言,朕将把你带入地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不。阮妙言眼角逼出大颗的泪珠,抗拒的挣扎自己的手。
比起死亡来,她更怕慕容熙的话会一语成谶,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再纠缠不休。
当今,以长江为界,分汉人统领的南周,人称南朝。另有胡人自立的北梁,人称北朝。阮妙言本是南周重臣的千金,因父兄一次作战失利,南朝向北朝乞和,北梁帝听闻阮家的女儿姝色无双,指定要来和亲。由此,阮妙言被献为北朝的议和礼,成了北梁帝刘淙的宠妃。
北朝政局不稳,改朝换代很快,不到五年的时间,梁帝被其倚仗信赖的慕容世家篡权,阮妙言遭新帝慕容熙觊觎,被父亲设计,就又成了慕容熙的妃子。
一位遭妃嫔嫉恨、诸臣口诛笔伐的祸国妖妃。因她曾为前朝皇帝的女人,文官说前梁帝被她所迷,荒废政务,所以亡了。还因她有一个卖女求荣的父亲,被世人瞧不起。
慕容熙私底下是很宠爱她,但给她带来的痛苦更是成倍的。
那是一位汉人女子,整天坐在窗前对故乡的遥遥相望。
还有她的义兄,为了想夺回她进宫刺杀慕容熙,事败后,为了不牵累到她,义兄刨己肚腹毁己面容。后听别人说在义兄身上搜出了她多年前不经意送出的一只泥塑偶,她才知道是他。
生活寂寥,除了面对后宫的虎视眈眈,仅有的就是慕容熙给予的或喜或怒。她是被养在金笼里的云雀,渴望天空,又被限制自由,更声名狼藉。
“那怎么行。陛下,妙言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阮崇光大步上前,一把扯开两个人的手,将女儿带到身边。
阮妙言被父亲拉着,眼底浮起浓浓的厌恶。
她两次被进献给北梁皇帝,都是拜这个爹所赐。第一次议和,阮崇光为了保护另一个女儿,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向了和亲人选。但是第二次北朝政局哗变时,义兄白泽趁慕容家势力未稳,趁乱杀进宫把她救了出去。
那是她来到北方后最幸福的两个月,可以不用汉女的身份对北廷统.治者奴颜婢膝,低他们一等,可以跟自己的家人快快乐乐待在一起。可惜好景不长,那时阮家仍然被限制住,还不能回南周故土。阮家度日艰辛,阮崇光为了给儿子谋个军职,不惜再次将美丽的女儿进贡给新帝慕容熙,换来尊荣。
不止是她,连她的亲娘,也被阮崇光当玩物一样,送给了北朝的将军。她娘在第一次被送时就不堪受辱,自缢了。
现在看来,她爹又想如法炮制,把她献给此次来势汹汹的萧家,苟存性命。难怪别人都逃命成潮了,他还在这安之若素。
病入膏肓的慕容熙眼珠停了停,迟钝的默愣片刻,慢慢的,眼底凝聚出一股交杂愤怒、恐惧、不甘的滋味,抬起枯槁的手:“佞臣,妙言是朕的,你不可以把她带走。”
“阮崇光,随风倒的墙头草!”
“谢墨,啊,都是你毁了朕,你这六亲不认的畜生。”
“萧家,一群乱贼,你们不得好死。”
弥留之际,慕容熙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吐露,不舍的、憎恨的。他声音雷亮的吐完最后一个字,仿佛回光返照,下一刻,喉咙发出呃息,眼球凸睁,脖子向旁一歪,气绝人亡。
“陛下!”
“陛下崩了,陛下,妾也随你而来。”
身后一干忠心耿耿的妃嫔很自觉的要殉葬。
阮崇光轻蔑的哼了哼,“外边那群酒囊饭袋早被我拔除,妙言放心,这火烧不起来。你在这等等为父,我去叫人清理外面,带你离开。”亲切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安心,先走了出去。
他的确有再将女儿进献给新帝的意图。女儿才花信之年,保养得极好,比之十五六的姑娘,还多出一抹成熟韵味,娇嫩鲜艳。
再多嫁上几次也无妨。
阮妙言像一只麻木不仁的木偶站在原地,心中恍惚。
向帝王献媚偷生的日子又要日复一日上演了吗。
思忖中,跪满一地哀哭女人突然发难,蜂拥至上,将阮妙言扑倒在地,多只手齐齐掐住她的脖子。
“是你迷惑了陛下,你是南周派来的奸细!”
“陛下有了你从来不进我的宫里,对你万般恩宠,你竟然伙同你爹如此待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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