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这事他们都知道,早年给皇上留下了阴影,才让他有了梦魇之症。
“长了眼睛的都看出魏家的反心。”赢绍这话,另外两人没法接。
皇上这是在说先皇没长眼睛。
赢绍接着往下说,“朕以前不明白,先皇也不只朕一个儿子,朕的性子让他不满意,为何他就没有废了朕,重新立个他喜欢的儿子为太子,朕后来想明白了,因为他的优柔寡断,立嫡立长是规矩,他不敢破,就算是朕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也不会废了朕,在朕的身上,从不存在太子之争和皇位之争。”
“他以为他为明国做了贡献,凌辱负重,很光荣,殊不知他的那一跪,被记入了史册,往后的世人都能看到他当初的窝囊,优柔寡断毁了先皇一世英明。魏丞相亦如是,要是他当初下定决心谋反,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魏家翻身做主人,赢家沦为阶下囚,随便他们折腾,断不会给朕抄他魏家的机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优柔寡断,先皇对他跪一下,他便心软了。”
“朕看着他们的经历,吸取了他们的教训,就不可能再走他们的老路。”
两个优柔寡断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后人,走同样的路,赢家坐龙椅,魏家稳江山,两家和睦相处。只可惜到了赢绍和魏敦这一辈,两人都不是能忍的性子,一个要反,一个要讨伐。
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这回席允和肖安都绷直了脊梁骨。
“魏家,朕一个都不会留。”
上面说的那些都是铺垫,是理由,最后这句才是他说的目的。
能让赢绍做出一大堆的铺垫,魏家也算是有了脸面,以往他要算计人,哪会找理由,周家被他灭的不声不响,也没见他给出半个字的理由出来。
这场仗,赢绍认了真。
“魏敦本可以回到姑孰,朕给了他时间,可他却不珍惜。”既然不珍惜,半路开战也尚可。
原本以魏敦的速度,半个月就能赶回姑孰,可他中途却绕了路,去了一趟河北,赢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从河北带走庚景,庚景一走,就能牵制住他,也能牵制住他的爱妃。
他与魏敦水火不容,有时候却能心性想通,心里都念着那么一个人,也都知道那个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她的家人碰不得。
碰了,那这一辈子便哄不好了。
庚景没跟他走,选择了将自己孤立,他站赢绍,忠于赢绍,但他要靠着自己的实力去站。
河北魏敦夺不走,赢绍打算将战事选在津门。庚景得退回来,他不能参与这场战争。
**
星烟早上起来说病就病,全身无力,头疼的厉害。
勉强撑了一会,写了半篇字,人就趴在了桌上,身子软到不想起来。
杏枝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烫的厉害。
星烟染了风寒,躺在床上也不再怕冷,老老实实地盖着被褥,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动不得,也写不了字了,只能说话。
“魏家被抄了。”薛先生坐在她床边,告诉了她。
星烟转过头看着薛先生,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皇上将魏贵妃的身份暴露出来,就应该做好了准备。
还是要打,怎么都避免不了。
星烟突然就想到了魏贵妃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星烟不计较那是假的,魏敦喜欢她,她知道,喜欢到什么程度,她也知道。
在太后的宴会上,同皇上刀枪相向,就是想带走她。
她说的很决绝了,但她无法去左右他的心。
魏贵妃将这些归为了她造的孽,想要让她背负这场战争的罪恶。
星烟她背负不了,也不愿意去背。
星烟垂下眼睑,长长的一排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郁结,星烟问薛先生,“当真有妖妃祸国吗?”
星烟不相信。
美人有很多,帝王只有一个。
他们争的不过是权利罢了。
星烟很抗拒妖妃祸国的说法。
她更乐意相信,妖妃祸国不过就是他们争夺权力的挡箭牌。
薛先生看着她回答,“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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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成妻》by屋里的星星
顺禹三十年,梧州一带恰逢大旱,民不聊生,简毅侯奉旨赈灾
梧州知府儿媳,一双狐媚招子,一口江南小调,吴糯软语,腻到人心坎中
厉晟第一次见容悦,她正娇着嗓子给知府之子唱小曲
厉晟第二次见容悦,她与知府之子在马车里,带着些许哭腔,溢出几声破碎,那日夜里,厉晟唤了两次冷水
厉晟第三次见容悦,她站在粥棚里施粥,一脸温婉,丝毫看不出她在那人面前的媚态
厉晟见了容悦三次,便起了掠夺的心思,想日日夜夜听她娇滴着嗓子、颤着音只给他一人唱曲
ps:
本文1V1,不知道甜不甜
正文并不是真的只见了三次
女主很心机,主动害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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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更
星烟看着她。
薛先生又说, “但他们都不是皇后。”
妖妃, 只能为妃。
星烟讶异于薛先生的执着, 任何时候,不放过任何机会, 都要来刺激她, 让她不要忘记了去惦记皇后的位置。
星烟有时候很疑惑, 她是皇上的人,并非是自己的人, 为何非要帮助自己坐上皇后之位。
“妖后也比妖妃强。”薛先生说的更直截了当。
薛先生今日似乎有备而来。
写不了字, 总得做些事。
“娘娘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您最不愿意承认的, 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 七年前,魏敦和皇上先后于庚侯府同娘娘相识, 并对娘娘生了感情,这是事实, 磨灭不掉,娘娘也躲不掉。”
“娘娘这辈子注定不会太平, 又何必非要去求一份心安?”薛先生的话, 回回都能戳中星烟的心窝子, “娘娘不用怀疑自己,这天下能担得起妖妃的,也只有娘娘一人。”
“先说皇上, 当年他同先皇闹翻,被先皇送到庚侯府,继续跟着庚太傅,名为读书,实为惩罚,太子被送出皇宫,并非是一件体面的事,他的人生在那之前也没有怎么体面过,他是太子,却被迫活在了权臣之子魏敦的阴影之下,从皇宫出来,只不过是雪上加霜,谁也没想到,先皇歪打正着,让他在庚侯府遇到了娘娘,庚太傅能教给他学识,教他道理,但治愈不了他的心。然而娘娘不一样,娘娘有一张让所有男人都无法忽略的脸,也恰到好处的,娘娘比他更为落魄,轻而易举地走进了他心里。”
“娘娘的那份小心翼翼让皇上生出了保护欲,而娘娘为了活着的那份毅力又激励了皇上从深渊中爬了起来。”
“皇上曾说过,没有娘娘,就没有今日的他,这话听起来夸张,实际上一点也不夸张,一个人执意遵从内心而活,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传奇,皇上是后者,娘娘功不可没,在他最黑暗最煎熬的时候,娘娘给了她最需要的陪伴,不然单凭娘娘后来的一句话,皇上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接娘娘进宫,宠一个人总得有理由,这个理由,娘娘在七年前就已经留给了皇上。”
“如今人得到了,一切都圆满了,皇上不可能会放手,更不会容忍别人去惦记自己的女人,何况那个人还是魏敦,若要打,这个理由,足以让皇上出手。”
薛先生说完了皇上,又开始说魏敦。
“魏敦为何会对娘娘念念不忘,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求而不得不甘心,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确实喜欢娘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满怀了野心的权臣之子,遇到了一个最纯粹,最美貌的姑娘,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人间毒药,他躲不过。”
“得不到,自然要打,这个理由也足以让魏敦造反。很正常,普通男子,争一个女人,动的是拳脚,皇帝和权臣争一个女人,也会打,不过是阵仗大了些,这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星烟的脸色因风寒,染了几分红,眼睛一直定在薛先生的脸上,没有移开过,然而薛先生还是掐断了星烟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娘娘不用去怀疑其他,就算皇上同魏敦没有之前的纠葛,两人为了娘娘,同样容不得对方。娘娘不能说这场战争和您没有关系,谁也不敢保证,就算是皇上,魏敦,他们自己也必定保证不了,这场战争里面是不是夹杂着自己的私心。”
薛先生说出了星烟最担心的结局。
妖妃也好,妖后也好,她没想过要祸国。
星烟压在她胸口,永远都不想承认的东西,如今不但被薛先生挑了出来,还将其说的没有半分余地。
她是不是妖妃,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知道,这场仗她也不可能完全脱得了干系。
其实魏敦可以不反。
赢绍也可以给他一个容身之地。
星烟不得不这么想,就如薛先生所说,在她,皇上,魏敦三人心中,谁也不能断清,这场仗到底是因为她而战,还是为了世代所留下来的恩怨而战。
或许两者都有,又或许,如果能少了其中的哪一样,这场仗也可以避免了,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赢绍与魏敦之间的矛盾,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这场仗必须要打。
“薛先生为何要同我说这些?”星烟问她。
星烟想问的有很多。想问她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连她和魏敦皇上之间的纠葛,她都知道,但她最想问的还是,她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薛先生没接星烟的话,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后面的。
“就算这场仗是为了娘娘而战,又能怎么样?”薛先生饮了一杯茶,她说的口干。
星烟疑惑,眼巴巴地望着她。
薛先生放下茶杯,看着星烟认认真真地说道,“这与娘娘有什么关系?”
“他们要打,是他们的事,娘娘左右了他们吗?庚侯府是娘娘的地方,七年前主动上门的人是皇上和魏敦,先看上娘娘的也是他们,如今他们要为了娘娘打仗,这与娘娘有何干?”
“皆是因他们自己的私心,怪不得任何人。妖妃祸国,最无辜的是妖妃,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挑起战争的人,是他们有了**,为何又来女人要背负最后的骂名?”
“是以,不管这场仗是为了权利也好,为了娘娘也好,这些都与娘娘个人无关。”薛先生又口干了,又饮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