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虎 第1章

作者:岁寒晚急 标签: 女强 乔装改扮 甜文 古代言情

  《美人如虎》作者:岁寒晚急

  文案:

  女主版文案:

  母亲和长兄“意外”离世后,孟濯缨假冒长兄,做了镇国公府的小世子。

  三年后,孟濯缨重回京城。

  渣爹、后台姨娘、白莲花庶弟蠢蠢欲动时,孟濯缨一道圣旨,空降了大理寺。

  男主版文案:

  小世子孟濯缨一进大理寺,谢无咎就把人当宝。下雪送披风,送汤要吹凉,吃鱼要挑刺,变着法给她下好吃的面……

  大理寺众人:老大,你是不是弯了?

  谢无咎(惊慌失措使劲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谁弯谁是狗!!我钢铁直男!!我弯成狗也不会喜欢她!”

  随后,他是没弯,可他依然是汪……

  内容标签: 女强 甜文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濯缨,谢无咎 ┃ 配角:谢观,叶宜生,魏寂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心有美人,软萌如虎

第1章 狐狸精

  “沈十万”死了。

  征虏大将军沈津煅英勇无双、力能克敌,御宴酒酣时,曾笑言能率领十万兵将,替陛下荡平天下,四海来朝,遂朝野戏称“十万”将军。因忠心耿耿,深受陛下重用,如今官至中书平章军国重事,兼太子少保。

  可原本应当镇守西疆、开疆扩土的沈津煅,却被人发现,死在了京郊西山,一间荒凉破庙之中。

  乌云漫卷,阴风捶面,大理寺丞谢无咎快马裂风——脱缰疯狗一样,到了半山破庙外。他也不勒马,径直跳下来马,旋踵躬身,钻进了柴门。

  谢无咎抖机灵,他那坐骑“毛豆”却是个憨厚老实的,撒开蹄子往前跑出了大半里路,等听到身后一身唿哨,才发觉主人早就下马。

  毛豆儿原地茫然的打了几个圈儿,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院子里有两处白布掩盖,一大一小,谢无咎掀开小“包”,仔细看了好几眼,确认这白布下的头颅,确是沈津煅。他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金戈铁蹄,纵横疆场,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横死荒山破庙。

  “里头是谁?”

  早他一步到达的寺正颜永嘉牵着毛豆进了院子,安抚的摸了摸它的鬃毛:“正抓着一个,徐徐在里面审呢。我们来的时候,他一手提着沈大将军的脑袋,一手拿着沈大将军的匕首。”

  谢无咎掀开帘子,破庙里光线暗哑,窗上破旧的竹帘垂放,徐妙锦背对门坐着,把里面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只猛然间,瞧见竹雕杯子上嵌着两根白玉手指,这一眼下去,旁的什么也瞧不见了,只落得这一点触目惊心的雪色。

  这时,徐妙锦侧了侧身,谢无咎瞧见“人犯”半张侧脸,眉目明酽,冰雪雕就。恍惚一眼,便又被遮挡。

  谢无咎放下竹帘,搓了搓手,看天边的鳞片云,远处的乌云正推着它滚滚前行。

  “好景!这荒山古刹,你们别不是抓了个狐狸精吧?”

  颜永嘉温声更正:“老大,那是位公子,哪来的男狐狸精?”

  谢无咎转身,一脚踹开门帘,利落闪身进了破庙。

  徐妙锦已经审了好大一会儿,说是审,还不如说是干坐,那人仍不紧不慢的饮茶。

  徐妙锦连珠炮一样发问,那人不慌不忙应和一声。

  “你说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孟濯缨?”

  “正是。”

  徐妙锦长眉斜挑:“胡说!镇国公府的世子分明是……”

  徐妙锦突然卡住了。

  她认得的孟沂,的确只称孟公子。

  似乎也的确没有请封过世子。可是,她也从来不知道,镇国公除了孟沂,还有另一个儿子。

  徐妙锦卡在这里,顿时有些下不来台,碧玉少女板了粉面,金花簪悦声作响:“你来了不吱声,在那看什么热闹?还不快过来问话?”

  这丫头到大理寺分在谢无咎手下不过月余,如今已经俨然成了谢无咎的“头儿”,发号施令,颐指气使。

  谢无咎也不动气,示意徐妙锦起来,自己在“犯人”对面坐下了。

  这么一细看,她裹着灰鼠毛披风,毛又软又密,胜雪肌肤映衬的披风上掺着的银毛格外柔亮。荒庙之中,只有她和面前案上的楠竹茶几,格格不入,茶雾袅袅淡淡,又突添鬼蜮神秘之气。

  谢无咎端起茶壶,揭开盖闻了闻,装模作样赞了一声:“好茶!”

  孟濯缨唇角微抿,忍俊道:“大人懂茶?”

  谢无咎盖上盖,也不尴尬:“略懂,略懂。才到仲秋,孟世子穿的是否过于隆重?”

  孟濯缨噙着一点轻盈笑意:“在下丨体弱,大人见笑了。”

  谢无咎似是寒暄,左右一瞧,恍然大悟:“难怪要进这屋子里问话,连竹帘也放的严严实实。若是冻坏了孟世子,也的确不好交代。说起来,不怪这丫头没见识,京中可少有人记得,镇国公府还有一位公子。”

  孟濯缨微微垂首,脸颊便柔柔的扫在了绒毛上。谢无咎不由就将目光从别处又挪到了她脸上,他向来不喜男子穿这劳什子毛领披风,觉得女气又娘,可原来,还是要分人的。

  还真有人能把这么娘们唧唧的毛披风,穿出芝兰玉树的雅气来。

  她道:“京城里,贵人们多,贵事也更多。自然就健忘了些。若是三年前,在下还算得上一号轰动京城的人物呢。”

  徐妙锦两年前才随上任的父亲进京,自然不知道,这孟濯缨是何许人。

  可谢无咎却不会忘。甚至,三年前,他母亲和双胞妹妹溺亡身死的案子,他也在。

  说是他母亲和妹妹的案子,也不准确,因为这“案子”里,也有孟濯缨,只不过他命大一些,被救活了。可看他这纤弱楚楚的模样,必定是落下了寒症病根。

  谢无咎没有沉默太久:“孟世子一去经年,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还恰巧独自一人,在这荒山破庙之中?听我的手下说,见到孟世子时,孟世子一手提着沈大将军的头颅,一手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小世子,这可不是过家家,你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油饼的事儿。得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

  孟濯缨伸出一根手指,在杯沿上无意识的一划,似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了。

  “三年前,”她语气平平,似乎不曾叹息,可吐出的雾气,却更白了些。“我与母亲妹妹坠湖,是沈将军把我救了出来。若不然,我也死了。”

  她抬眸,看向谢无咎:“那次落水之后,我身子不好,便一直在南方休养。今日,才将将回京。”

  谢无咎连连点头:“南方温暖宜人,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过,小世子从南方回京,可不该到了这西山上。”

  他这话刚一出口,就突然想起来了——镇国公夫人与小姐的灵位一直供奉在西山白马寺中,她必定是连镇国公府都没回,就径自来山上祭奠了。

  孟濯缨眼角又缀染上一点清浅笑意,过于清淡,以至于难以察觉。可谢无咎却觉得,这一瞬间,自己方才的回忆、追思、计量,都被她看透了一般。

  但转眼间,她就收了浅笑,郑重道:“谢大人,我还记得您。”

  谢无咎刚盘算着几句要紧的问话,乍听此言,全都阻滞在喉间。

  孟濯缨道:“当年,母亲和胞妹亡故,我尚在病中,大人翻墙爬院,偷到我榻前,着急的问我,我母亲的奶嬷嬷近段时日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大人还说,方嬷嬷得了一笔飞来横财,甚是可疑。可惜,我当时病势沉重,半梦半醒,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大人旋即就被家父撵了出去。”

  到最后,这桩惨剧,也定成了意外。

  谢无咎一时无言。

  他当时进了大理寺不过一年,还只是个从六品寺正,可谓热血丹心。

  可这桩沉船案,还是算作了意外。方嬷嬷随主母溺亡,一家人行踪成谜。关键的证人、证物全都没了。

  到如今,三年过后,有的只是他心中尚存的一点疑虑。

  孟濯缨静静的抬眸,望了他一眼。谢无咎这才明悟,她方才见他时,突然的惊愕和敬慕,从何而来。

  谢无咎报之一笑:“孟世子既然见了荒庙血案,为何没有先行离去,反而还要在此逗留?”

  孟濯缨无奈道:“沈将军是我救命恩人,我已让仆从去报案了。没料到,已有人报知大理寺,我那仆从倒是白跑一趟。”

  谢无咎离开前,确实又有一哑者前来报案,自称是大户家仆。

  原来是她的仆从。

  “先前报案的樵夫,不认得沈将军,这才只派了一个寺正前来查看。你家哑仆报案时,手书疑似征虏大将军死于非命。兹事体大,我这才匆匆赶来。是以,也不算白跑。可你既然派人报案,那为何又擅自动了沈大将军的尸身?”

  孟濯缨甚是无奈:“血腥气引来了山中野狗,我自然不能任由无知野兽折辱沈大将军的遗体。谁料呢,刚赶走了那野狗,就被大人的手下给抓了‘现行’。”

  谢无咎眼底含笑:“照孟世子这么说,只是个乌龙?”

  孟濯缨叹道:“回京之前,我便想必定要去拜会沈夫人。没想到,会在这里提前见了沈将军。”

  二人俱是唏嘘。此时,徐妙锦掀帘过来,直言道:“外面确实有野狗出没的痕迹。也是运气好,这半山不算荒凉,要真来了狗群,孟世子,您是拼死保全恩人遗体呢,还是弃之不顾?”

  这丫头兴风作浪,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

  孟濯缨倒不曾动气,温温吞吞的笑道:“那……只能先抱着跑了。”

  徐妙锦脆声逼问:“若是野狗穷追不舍呢?我瞧孟世子也不是个能跑的快的……”

  “越说越不像话。”谢无咎假意斥责了一句,“你出去看看,晏奇他们到了没有,看管好沈大将军的遗骸。”

  徐妙锦刚出去,就听她惊怒的喊叫声:“什么人!放下尸身!”

  谢无咎一跃而起,刚要夺门而出,就听破风之声。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从破窗外射入,直冲孟濯缨而去!

第2章 小累赘

  这箭上寒芒泛紫,一看便知淬过毒。便没有,小世子这小身板儿,也禁不住这么气势汹汹的一箭。

  谢无咎急喝一声:“趴下!”

  孟濯缨比他预料的机灵,一骨碌钻进桌子底下,不知从哪里摸了一块破木板挡住,一点一点的往谢无咎身边腾挪。

  谢无咎差点没气笑了,倒是还知道寻求保护。他抽出窄刀,扫落了五六支毒箭,趁着空挡向前猛的一探身,拎着孟濯缨的毛领子捉到了自己身侧。

  外面的人顿了顿,又乱箭连发,谢无咎刀风严密,将孟濯缨护的严严实实,忽然间,手心触到一点硬羽。原来是躲命的孟濯缨,反递了一根毒箭给他。

  谢无咎接过短箭,听声辩位,朝窗外一掷,还真听见一声惨叫。

  谢无咎心系外面,对方来势汹汹,颜永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徐妙锦也光有嘴皮子厉害。他想快些出去,偏偏还带着一个累赘孟濯缨,又被毒箭封路,一时也难突破,只听徐妙锦那丫头呼呼喝喝,连自己老爹的名字也拿出来虚张声势。

  这伙人敢在西山动手,哪里还会怕事?刀剑之声越发凌厉,很快,就听不见徐妙锦的喊声了。谢无咎大急之下,便漏了一支箭,正对准孟濯缨。他大急之下,徒手捉住,箭尖擦破手心,堪堪停在了孟濯缨耳边。

  谢无咎骂了一声娘,反手甩了箭,手心火辣辣的,眼前已有了重影。

  这毒·药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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