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你是想勒死朕。”
陈渊铁青着脸,从她手里夺了腰带,也不再让她伺候,转身去了浴池。
白池初懵懵地愣在原地。
这伺候人的活儿,当真是不好干。
陈渊去了浴池,白池初起初还坐在床沿上等,后来等的久了,便脱了鞋缩进了床上,等到陈渊沐浴完回来时,白池初已经自个儿裹进了被窝里,睡的香甜。
陈渊捏了眉心,转身自个儿动手添了新蜡。
等他掀开被角,躺了下去,身旁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陈渊本也闭了眼,却终究还是熬不过长夜,一条手臂伸了过去,直接将睡梦中的人捞了过来。
白池初睡眼蓬松。
直到耳朵突然被人咬住,才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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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池初醒来,陈渊已经去了正殿。
滢姑进来伺候她更衣,白池初半天都没爬起来。
白池初敢肯定,陈渊昨儿不但看了三哥的册子,而且还记进了脑子,立马就用在了她身上。
下半夜几乎是没让她歇息。
周身的骨头散架了不说,那处也磨得生疼。
滢姑瞧出来了,上前替她勾起了幔帐,才伸手扶她起来,“娘娘先沐浴,沐浴完上些药,身子就轻松了。”
这大婚夜里,怎么折腾都是好事,皇上正直少年,娘娘有的是罪受。
白池初已经没了任何想头,由着滢姑伺候。
等白池初从浴池里起来,滢姑边替她擦着身子边说道,“娘娘别忘了,宫里还有位太后。”
太后虽不是陈渊的生母,在陈渊登基前,两人之间也颇有隔阂,但身份摆在那里,稍微不慎,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能让人永远直不起腰。
娘娘理应去请安。
白池初脸皱成了一团,脸上还带着倦色,“本宫就说,这皇后没那么好当。”
还是白府自在,想睡就睡,想起就起,从没人干涉。
也没人捏她。
滢姑笑了笑,“娘娘不稀罕,天下的女人哪个不眼红。”
白池初自知说不过,也妥协了。
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去了太后的宫殿。
太后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等着人登门。
“太后这般等着,皇后会来吗?”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浮萍,忍不住问了一声,这都日晒三竿了,也没见个人影子。
八成是不来了。
倒也没有人指望着新后能来。
当初太后对白家,使了强硬的手段,将其一家人禁在了高墙内,如今白家的姑娘入宫当了皇后,太后虽还是太后,可已经成了一个无权无势,可尊敬可忽略的人。
陈渊得势,太后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太后乜了她一眼,“急什么。”
新后不懂事,白家的丫鬟还能不懂事?白家一向重规矩,定不会在这上头失了礼。
话刚落,门外的丫鬟便进来通报,“太后,皇后娘娘过来了。”
浮萍垂下头说道,“还是太后料事如神。”
太后没说话,端坐在位置上等。
白池初脸上的倦意,到了太后宫殿前,便收敛了些。
倒也没有多紧张。
要说嫁给陈渊唯一的好处,就是当今太后不是陈渊的亲娘。
就凭太后先前帮着太子对付陈渊,将她白家的人软禁,陈渊也不会拿她当回事。明面上的礼数周到了,其他的太后只会看陈渊的脸色,不需要她去伏低讨好。
白池初进屋同太后请了安,叫了一声母后,便被太后招呼到了手跟前坐着。
“刚进宫,可还习惯?”太后倒是热络的很。
白池初抿了些笑,“母后放心,殿里的人都伺候的好。”
“那就好。”
两人没聊旁的,寒暄了两句,太后便先主动提了让白池初回去歇息。
不仅如此,还免了她往后的请安。
“皇上刚登基,政务繁忙,哀家这里皇后就不必来了,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别让他忙坏了身子。”
这一套说词,可谓是开明的很。
连滢姑都有些失神。
等到白池初一走,浮萍便急着问了太后,“太后怎的没同皇后提秀女的事?秀女进宫已经在储秀宫里住了两三日了,皇上那头不管不问,如今皇后来了,这不是有人管了吗。”
太后回头斥了声,“愚蠢。”
皇后新婚,她去同她提秀女?
“选不选秀,是他皇上的事,哀家就算是不提,自然有人会提。”今非昔比,她自身难保,岂会去当这出头鸟。
太后不愿当出头鸟,这事儿就落在了高公公头上。
高公公同太后的想头一样。
帝后新婚,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提秀女的事。
这一拖,又拖了三两日。
直到储秀宫那边出了事,高公公才不得不在皇上面前重提。
林三姑娘被人推,手掌破了皮,正在储秀宫哭着呢,要是再没人去管,恐怕就该水漫金山了。
皇上刚接见了邻国使节,高公公就追了上去,话还没说万,就被陈渊丢了一句,“后殿不是还有个闲人吗,后宫的事往后不必来找朕。”
高公公一愣。
皇上嘴里的闲人,怕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按理说,娘娘进宫,是该替皇上分忧。
可娘娘,
呆在后殿好几日了,就没出来过。
太后那里不用去请安,陈渊忙着政务,白池初一日到头,就躺在那贵妃椅上,晒着春季里的暖阳,身旁十几个宫女伺候,别提有多惬意。
唯一动的就是晚上那一两个时辰,可这事说到底也没让她动,动的是陈渊。
她什么都不用做。
倚瑶拿了一盘切好的果子出来,到了白池初身旁,瞧了一眼她这番躺着的姿势,突然就想起了今日见着的一样东西。
“娘娘可知,您这番模样像什么吗?”倚瑶将一块果子送进了她嘴里。
“像什么?”
白池初含糊地问。
“像御膳房晒在院子里的咸鱼干。”
倚瑶今日去御膳房替娘娘开小灶,看到王厨子铺在木架上的那些咸鱼干,躺着的那姿势,同娘娘此时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池初压根没听出来旁的意思。
就这样挺好的。
新婚第二日,高公公第一个跑上门来献殷勤,说皇上殿里的茶快用完了,皇后娘娘要是闲着,就替皇上送壶茶去。
谁都听的出来,高公公是在给娘娘接近皇上的机会,两人新婚见的面多了,便能处出来感情。
滢姑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烧了一壶茶,递给了白池初,让她走一趟。
谁知白池初一出去,一壶茶全浇在了黄土缝里,提了个空茶壶回来,说是自个儿不小心路上洒没了。
没了就没了,滢姑又备了些点心,让她拿去给皇上。
白池初提着食盒出去,支开了下人,靠着后殿与正殿之间的长廊栅栏上,硬是自个儿吃的一个不剩。
这一来,头一回给她和皇上独处的机会,全让她给糟蹋没了。
第二日,滢姑不死心,又让人煲了一罐汤,交到了白池初手里,千叮咛万嘱咐,“娘娘要知道,皇上心里有了娘娘,娘娘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白池初乖乖地应了,接了过去。
依旧坐在了昨日的老位置上,揭开了盖儿,等徐风将一罐子汤吹凉了,自个儿便捧着罐子,咕噜咕噜全灌进了喉咙。
滢姑那话说错了。
陈渊心里没她,她的日子才好过。
这一来,滢姑算是看出来,就是送再多的东西过去,最后还是会进娘娘的嘴,便也暂时打消了让她去前殿伺候皇上的主意。
白池初难得过的这么舒坦,在白府都没有这么舒坦过。
十几个宫女伺候,身子乏了倒头就睡,自有人给她搭上毛毯,饿了渴了一张嘴,就有人喂。
陈渊哪是皇上,
她才是。
高公公从外进来,便看到白池初躺在椅子上,倚瑶正一口一块果子在投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跃跃牙疼,脑子有点晕,宝宝们有意见可以提意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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