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浆果不甜
她越想越气。
霍弋之他怎敢真的通敌叛国?!亏她还曾觉得他品性甚佳,如今看来是她从前瞎了眼!
事已至此, 再想这些已是无用,需得想个法子保住大崇的江山社稷才是……
“也不知阿允现下如何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声,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那一片黑暗,毫无睡意。
就这样,直到有光照进正沅殿内, 她方才有了些许的倦意,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只是阖眼不久,便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盈公主来了。
绮烟本想着替主子回了盈公主, 谁知凤攸宁睡得浅,在内殿听得声音便起了床。
绮烟进了屋伺候她梳洗, 见床角放了件染血的亵裤, 不由一怔,忙从柜中又拿了条干净的连带着月事带一同递给了主子。
“公主这个月来得晚了些, 奴险些给忘了。”
凤攸宁抬眼看了看她, 淡淡地道了一句:“是晚了些。”
说着便将床帐拉上,兀自换了新的内衫和亵裤。
只是瞧着方才绮烟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异样之感。
绮烟平日里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 这几日凤攸宁的月事迟迟不曾来,她非但没有问,反而是方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总让人觉着哪里不对劲。
可绮烟毕竟是母后给她的人,总归不会害她。
凤攸宁没再多想,见晴微这会儿端了水盆进来,这才起身下床梳洗。
简单的盥漱过后,晴微替主子绾髻,绮烟则是端着水盆和凤攸宁换下来的衣裳出了内殿。
她偏头瞧了一眼绮烟的背影,“近日绮烟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晴微被她冷不丁这么一问,有点发懵,“不对劲的地方……倒是那日我去寻信鸽之时,见她从那边回来,一副匆忙慌张的模样。”
匆忙慌张?
凤攸宁沉了沉脸色,“那她可曾询问过你有关我的事?”
小丫头细细思量了一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公主这次月事来得晚了许久,绮烟一直替您忧心着,那日还问我呢!”
听她这般说,凤攸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方才绮烟同她将都快将此事忘了故而不曾提前准备,可又在晴微面前表现出对此事一直很忧心的模样,还曾去过晴微与母国传信交接的地方……
她有孕的事,怕是已然被绮烟报回了母后那里。
晴微手脚麻利的替她绾了追云髻,这会儿正挑了两支菱花祥云簪给她戴上,又缀了一支琉璃珠金步摇方才作罢。
“公主,耳环是要戴哪对?”
凤攸宁回过神来,随意挑了一对颜色浅淡的,“我方才问你的话只当没说过。”
“是,奴知晓了。”小丫头答应着给主子戴上了耳环,“公主,盈公主此刻正在省昀阁等着呢,可要过去?”
“恩,走罢。”
戚月盈自是听说了戚星阑下落不明之事,怕她胡思乱想心中不安,这才来了东宫陪着她。
“我听母后说,崇衍这次交战败了,六弟也不知所踪……宁儿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是你母国还是六弟,都不会出事的!”
凤攸宁笑了笑,“劳烦长姐与皇后娘娘记挂了,我没事。”
“你瞧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戚月盈看着她不由得揪心,“一脸的倦意,昨晚怕不是一夜未眠。”
“倒不是一夜未眠,也睡了一会儿。”她说着眉眼间带了些苦涩的笑,“长姐可用过膳了?不如留下来陪我罢。”
这话倒是提醒了戚月盈,只见她匆忙起身去拉凤攸宁的手,“对,你必须要好好吃饭!一顿也不可落下。”
说着又偏过头去吩咐晴微,“你快去膳房传了膳来,不可太过油腻,但要营养均衡。”
“是。”晴微答应着便去了,戚月盈顺势将自己的贴身婢女甘珠也遣去跟着,说甘珠做的凝玉碎肉粥味道甚好,非要让她尝一尝。
凤攸宁拗不过她,也知她是一片好心。
只是崇衍之战的话题太过沉重,说多了她总归是心中难受,便也转口询问了戚月盈的婚事。
“听闻皇后娘娘将长姐的婚事定在了六月,是同吏部尚书赵大人?”
“你快别取笑我了。”戚月盈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腰间别着的那块玉佩,细细摩挲着。
凤攸宁笑着看她,“我倒是听闻那赵大人年纪轻轻的便已是尚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我们长姐有更好的能嫁,那赵大人再优秀也只能靠边站了。”
“哎呀,宁儿!”戚月盈羞红了脸,伸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只是提及此事,更令人担忧的是盛征现下还守在南境,不知何时能归。
见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凤攸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声说道:“长姐不必忧心,衍国既然连我母国都攻不下,定是也不敢轻易动南境的。”
戚月盈点点头,心中过意不去,“宁儿……对不起,明明我是来安慰你的,结果现在却要让你不顾自己的心痛,反过来替我开解。”
“我们本就是好姐妹,这话说了便是生分了。”
恰好晴微与甘珠回来禀报说是已备好了早膳,来询问在何处用。
“去菡莲轩罢,那儿景色好,用完膳再坐着饮盏茶亦是不错。”凤攸宁这般吩咐着,便拉着戚月盈一同去了菡莲轩用早膳。
已入四月,天色愈发的暖了,这几日凤攸宁便已换下了厚衣裳,偶尔只着了件单衣也是无妨。
菡莲轩虽取此名,但园中的花儿却不只莲花这一种,迎春与桃树、海棠、丁香皆是有的,园中一片馥郁芬芳。
她发现东宫里的这处好地方也不过是因了这几日无聊,戚星阑不在,她便总是觉着百无聊赖。
偶尔去菡莲轩走一走,既不会像在御花园那般与这位娘娘那位公主尴尬相遇,又可赏着美景,岂非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凤攸宁一直盼着能同那人一起赏景,如今戚星阑却只能躲在阑宁居不得与她日日相见。
每隔三日,凤攸宁便会出宫去阑宁居坐一坐。
有时戚星阑忙着批折子照顾不到她,她也不恼,只乖乖在一旁坐着看他埋头于各种政务。
这样倒也不失为另一种陪伴。
只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太子殿下亦是心有愧疚,便放下手中的事,同她好好吃顿饭,聊聊天。
这会儿凤攸宁正绣着一件小小的五毒肚兜。
戚星阑搁下手中的折子,凑过身来,“这是在给谁绣?”
她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你说呢。”
明知故问。
太子殿下笑着将她手中的针线拿过来搁置一旁,又伸手拉了人坐在自己腿上,“那孩子怕是还不成样,你这母亲倒也是费心了。”
他说着下巴抵在凤攸宁的肩窝蹭了蹭。
感觉到肩上的痒意,她不由得缩了下脖子,伸手抵在她的胸膛,“还有半月便是端午,我绣了这个也是为他讨个好意。”
“恩,对,娘子说的都对。”
他说话的时候唇瓣抵在她的脖颈上,一张一合都摩擦着她的皮肤,那温热的触感令人面颊滚烫。
凤攸宁忙往旁边躲了躲,“你……不可。”
瞧她那副惊慌的模样,戚星阑忍不住勾上了唇角,“我就是想亲你,不做别的。”
“那、那也不行。”凤攸宁说着便要从他腿上挣扎着下来。
可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将人抱在了怀里,怎么可能会轻易撒手?
他便揽得更紧了些,却又恰好避开她小腹的位置,将人钳制在怀里。
“那我不亲你,你亲我可好?”他的声音紧紧贴在凤攸宁的耳边,低沉又暧昧。
这是什么鬼逻辑?他亲她还是她亲他有什么分别么?
“不亲。”她好歹也是曾经手握一国重权的长公主,怎可能轻易向他屈服?
凤攸宁说着还挺了挺腰板,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她这样落进他的眼中倒是越发有趣了。
太子殿下笑着抬眼看她,手指轻轻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当真不亲?”
她腰上向来敏感,这会儿被他轻轻一捏便已是有些受不住。
可嘴上依旧不从,“不亲,说不亲就不亲。”
凤攸宁说着偏头看他,本是想着让他瞧瞧自己眼中的坚定,可却一个不慎,陷进了他那对满含笑意的桃花眼中。
当初她便是因着一双眼睛而失魂落魄,这会儿更是挣扎不出来。
戚星阑唇畔的笑意更浓,大手抚上她的后脑,按着那人俯下身来。
“那还是我亲你好了。”
话还未说完,两人的唇瓣便已碰到了一起,那甜软的触感令他的心悸动。
凤攸宁回过神时,那人已然加深了这个吻,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欲.望的味道将两个人笼罩在其中。
她被他按着头,除了顺从别无他法,尽管这个吻令她的身体和心情都有了愉悦之感,可她还是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跟这个人一样被情.欲迷昏了头脑。
可意念这种东西,说坚定也坚定,说脆弱却也是极脆弱的。
戚星阑的舌.尖不过是轻轻挑逗了她几下,便已是让她全然忘却了自己方才的决心,心甘情愿地沉溺在了那一片滚烫之中。
彼时屋内的气氛正暧昧无两,便听得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悬崖勒马!勒住!勒住!
☆、爆发
“公主, 奴有事禀报。”晴微的声音响在了屋外。
凤攸宁回神,赶忙从戚星阑腿上挣扎着下来, 整理自己已被蹂.躏得乱糟糟的衣裙。
晴微这是刻意瞒着不让戚星阑知道, 她自然是知晓的。
定是阿允又送了信过来……
余兴未了的太子殿下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怕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凤攸宁嗔怪地看他一眼,又整了整自己略凌乱的长发,“胡说什么呢, 许是宫里有事,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