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没刺骨
“是臣妾扑进他怀里的!皇上不也抱着其他人!”
顾思绵一想起王贵人小鸟依人地靠着皇上的情景, 心好像一块抹布,被人反复拧来拧去地不舒服。
殷烈抑着怒火,冷笑,“就算朕抱了其他人,那也是朕的妃子,朕抱了又如何?你是什么身份,你敢同其他人搂搂抱抱!?”
顾思绵嗫嚅着唇,圆眸里蓄满了汪汪的水,硬是撑着不流下来。
顾思绵紧紧咬着唇瓣,被皇上的话伤极了,想着皇上抱谁都可以,心潮起伏,强忍着泪水一顿一顿地哽咽。
殷烈是怒极了,气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看到顾思绵鼻尖红红,眼眶红红,咬着唇不出声,眼泪还是晃晃地掉下时,心里又酸又疼又气。
殷烈面上微缓,他确实是气顾思绵就算诓谎也要向着他人,但看她倔着小脸哭,心里又实在难受得紧,什么气都散了一半了。
抬手要替她抹眼,顾思绵一偏头,固执地挪开脸。
殷烈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再放下时,面上一片阴沉。
“呜……”
顾思绵被皇上拽着离开时,倔强地挣扎了一下,争不过皇上铁手的控制,反倒让自己手腕更疼了几分。
“……不和你走……”
顾思绵眼中一片模糊,天旋地转时,被皇上一把横抱起离开。
带着微怒的嗓音沉沉进耳。
“顾思绵,朕给你胆了。”
院里的人齐齐垂头大气不敢出,等皇上离开后,众妃嫔才松懈下来,抚着狂跳的胸口顺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差点以为皇上要杀人了……”
“贵妃娘娘真真太敢了……”
…………
众妃嫔劫后余生般地议论纷纷,王贵人拿着丝绢点点眼角吓出开的泪,“……呜呜呜差点要一命呜呼了。”
众妃嫔抱以同情的目光。
解池俞在皇上带着顾思绵离开后,在原地皱眉沉思片刻,这会才重重叹口气,默默走出院。
“各位娘娘,借过。”
堵着门口的众妃嫔迅速让开,顺便向解池俞投去八卦的眼神。能让贵妃娘娘同皇上置气的人,不简单不简单。
承受着各异目光出院门的解池俞糟心至极:“……”
烟火在夜幕中盛开。
一朵接连着一朵,明丽绚烂。
偶尔还能听见夹杂在烟火声中忽远忽近的欢呼声。
顾思绵蜷缩在皇上胸膛处,抽泣不止。
李公公正站在太极宫殿前看烟火,远远瞧见皇上面色晦暗不明地抱着娘娘回来,一时愣怔,傻了片刻,才赶紧替皇上开了殿门。
殿门重重关上,李公公被殿门合上时带起的一股寒气冻得一抖嗦。
太极宫里。
顾思绵被皇上放到案榻上。
把人轻放好,殷烈便在一旁案几边坐下。
案几上还有顾思绵留着的字帖。
殷烈的手停在字帖上空,然后越过字帖,拿起一旁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案榻上的人动了一下。
殷烈摸着温热的茶杯壁,未抬眼。
顾思绵坐起身,点着脚尖下了案榻,绕过皇上去拿字帖,抱在怀里,低垂着眼眸哑声哑气,“臣妾要回去了……不打扰皇上休息。”
殷烈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抬眼,顾思绵红肿的眼睛映入眼帘。
“你敢踏出这殿一步,朕就打断解池俞的腿。”
顾思绵抱着字帖不敢动弹,红红的眼又怒又委屈地瞪着皇上。
殷烈面无表情,放下茶杯,“坐过来。”
顾思绵抿着嘴不情愿地挪了一位。
殷烈抬眸,“坐朕身边,你离朕那么远,怕什么?怕朕会吃了你不成?”
顾思绵瞳孔一张一缩,咬着下唇不动。
殷烈烦躁地“啧”了一声,直接将人拉过来,拽到腿上。
顾思绵一挣扎,殷烈便捏一把她的腰,将人钳制得牢牢的。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殷烈眸子微缓,捏着顾思绵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
顾思绵眼神无处躲闪,带着浓浓哭音倔强着,“……没有错。”
殷烈眉一挑,“你是朕的人,你同他搂搂抱抱这叫没有错?”
“没有搂搂抱抱。”
“哦?那你是在诓骗朕?你不是说自己扑进他怀里的吗?不是要为他同朕置气吗?”殷烈每说一字,声音便重了一分。
顾思绵支吾着,“皇上自己……也抱了其他人……皇上还说想抱就能抱,是皇上同臣妾置气!”
殷烈捏着顾思绵下巴的手往上,“那是朕的气话,本就是随口一说,你当真做什么?”
顾思绵,“那……那臣妾之前的话也是气话。皇上也不该当真!”
殷烈,“……”
殷烈气笑了,啃了顾思绵下巴一口,“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嗯?”
顾思绵环住皇上的脖子,有样学样地啃了一口皇上,“皇上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臣妾会当真,会闷闷地难受。”
“那绵儿以后要只向着朕一人。”
“嗯。”
“不能再有解池俞这种情况了,要不然不论解池俞多有才,朕都会控制不住想扁他到让他直接回家种田。”
顾思绵,“……”
一夜烟火落幕。
在宫人还在兴致勃勃讨论昨晚烟火盛况时,静榭院却传来一声尖叫。
“来,来人啊……死人了啊……”
负责打扫静榭院的宫人连滚带爬地出了静榭院。
闻声而来的宫人聚集过来,看到半身栽在水塘里,水塘里一片飘着血红的人时,皆瞠目结舌。
这不是……王贵人吗?
第43章 命案
侍卫队将静榭院包围起来。
司罚局遵圣上旨意派了人来, 王贵人的尸体从水塘里捞出来, 浸泡得青紫的脸上被划了数道血痕, 致命伤在脖子侧上, 大开的刀口处,汩汩冒的血水已经凝固多时。
命案交给了司罚局处理,目睹全场的宫人也被封口了,奈何封锁消息的旨意过晚,早有嘴碎的宫人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
不到半天,皇宫朝堂长安城都知道了后宫一妃嫔惨死。
而这妃嫔在死的那一晚还引起了贵妃娘娘同皇上闹别扭。
谣言经渲染越传越不堪,越传越邪乎。
“啧啧啧……盛宠而骄啊这是……”
“可不是, 听说皇上就看了那妃子一眼,贵妃娘娘就翻脸闹脾气了……”
“我听说是那个妃子龙种,皇上同她去看烟火被贵妃娘娘碰见,贵妃娘娘发怒,推了那妃子一把……”
“可不是,皇上肯定是护着那妃子忍贵妃娘娘不快……”
“天呀!这背后还有这等事,那不就一尸两命了?皇上肯定得严查啊……”
“嘘!听我宫里当官的兄弟说啊,皇上是不让透露这些消息的……说不准啊, 那妃子死的事跟贵妃娘娘有关呢!”
“不是吧, 听说皇上一整晚都同贵妃娘娘在一起,怎么可能是贵妃娘娘干的事……”
“难道是派杀手了?”
“说不准是妖术, 盛宠那么久,就很奇怪呀!”
…………
宫中没有长安城百姓猜测得玄乎离奇,但大多因昨晚目睹静榭院事的宫人嘴碎, 舆论或多或少都指引到了贵妃娘娘身上。
第二日一早的朝堂上。
王贵人的生父王乐山便联合其他妃嫔的官员带头上奏。
须发半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失女的心痛,跪求着皇上为女儿讨回公道。
上座的人面色淡淡,“朕已令人调查,王爱卿节哀,静心等候司罚局结果。
王乐山抹把泪,“臣但听皇上安排,臣只是想要皇上给臣一个真相,满足臣为人父母的遗憾……让娘娘走也能安心地走……”
“真相?朕不是说了,司罚局已着手在调查。”
“皇上……”王乐山顶着上座人犀利的目光,半哭嚎半抖嗦着,豁出去般道,“臣听闻了些许,这事同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老臣肯请皇上给个真相!”
说着,王乐山重重在地面上磕了几个响头。
一旁王乐山勾搭的其他妃嫔的官员们也纷纷出列,“肯请皇上明察秋毫,还宫中一个真相!”
殷烈望着底下的官员脸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