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珍馐娘子 第20章

作者:果酱果酱 标签: 美食 甜文 强强 古代言情

  薛盈觉得一阵烦闷,赶紧转移话题:“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尝试新菜,刘御史若肯赏脸,便在小店用午饭吧。”

  刘景年对此简直求之不得,忙不迭答应下来。

  本朝猪肉价格低廉,一向是平民百姓的恩物,薛盈最近打算尝试一系列猪肉菜肴,今日她打算做猪肚假江瑶。

  其实江瑶贝肉腥而韧,口感很一般,只中间的瑶柱是精华。脱水的瑶柱鲜味特别浓郁,一般用来煲汤。而生鲜瑶柱可以蘸酱直接吃,口感脆嫩微弹。今日薛盈要做的这道猪肚假江瑶,模仿的就是生鲜江瑶的口感。

  薛盈特地挑选了整只猪肚最厚的一小块肚尖,反复内外揉搓清洗去除粘液,然后揭去上下两层皮,单用中间一层,仔细切成指甲盖大小的方粒。在一旁帮厨的沈瑶笑道:“真的和新鲜的江瑶柱很像呢,乍一看几乎可以乱真了。”

  薛盈一面将猪肚粒加碎葱、胡椒粉、盐和黄酒抓匀腌制,一面笑道:“做这道菜选材最重要,一定要选择猪肚连接肠胃的那一小段,口感脆嫩最像鲜江瑶,而其他部位吃起来总是差了点意思。”

  过了一炷香时间,猪肚粒已经腌制入味,薛盈起锅加水烧开,将猪肚粒迅速投入焯一下,断生便立即捞起,在一旁凑热闹的张青忍不住道:“不再多煮一会儿吗,这时间太短了吧。”

  薛盈解释道:“刚刚断生的猪肚口感最爽脆,多煮一会儿就变老了,又韧又硬,根本无法下口。”

  那一厢沈瑶已经把鸡汤熬好了,将猪肚盛入碗中,加入少许胡椒粉和碎葱,再浇上一大勺滚烫的鸡汤,猪肚假江瑶便做好了。

  沈瑶将蒸好的米饭盛入碗中,再配上酿瓜、笋砟两样腌菜,便是一顿丰盛的午饭。

  刘景年早饭吃的少,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好容易等待饭菜上桌。那碗猪肚假江瑶汤色淡黄,粒粒猪肚洁白晶莹,青碧的葱翠点缀其间,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刘景年迫不及待加了一粒猪肚送入口中,口感又脆又嫩,却丝毫没有猪内脏的异味。他又喝了口汤,因加了胡椒,鲜美之余还多了一丝辛辣,令人胃口大开。

  刘景年由衷赞道:“我还是去年的同天节在宫宴上吃过鲜江瑶,那爽脆鲜嫩的口感与这猪肚一模一样。江瑶太贵了,我们穷京官吃不起,还是这猪肚假江瑶最实惠。我觉得这道菜一旦推出,肯定会大卖。”

  张青把筷子伸向那碟酿瓜,口感爽脆清甜之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凉,与米饭是绝配,不由问道:“这酿瓜用了什么材料,口感和一般腌菜不大一样呢。”

  沈瑶笑道:“是青瓜加上陈皮、薄荷、紫苏和茴香腌制的,所以口感很清爽。”

  张青称赞道:“沈娘子的手真巧。”

  薛盈食量不大,她忽然留意道,沈瑶的脸微微红了起来,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刘景年的注意力都在菜肴上,闻言也好奇夹了一块酿瓜品尝,那青瓜想是腌制时间不长,还保持着清脆的口感,还有带着薄荷和紫苏的清凉,与猪肚假江瑶相比,一个滋味厚重,一个清新淡雅,真是各具特色。

  薛盈拿鸡汤泡了半碗饭,只夹了少许笋砟下饭。刘景年好奇问道:“薛娘子怎么不吃肉菜?这一碗猪肚假江瑶快被抢光了。”

  薛盈笑道:“这几天忙着尝试新菜,大鱼大肉吃多了,我还是吃些清淡的养养胃吧。”

  话虽如此说,能让薛盈看中的菜肴定也有它独特之处,刘景年忙也夹了一筷笋砟。不同于腌瓜的爽脆多汁,这笋很有嚼劲,还带着虾肉的鲜味,他不由问道:“这笋砟里面是加了虾干吗?吃起来很鲜。”

  这个人的嘴还真是灵啊,薛盈决定卖个关子:“这是我们薛家的独门秘方,刘御史喜欢吃,我送你一罐带回去好了。”

  平白得了美食,刘景年也就顾不上询问秘方了。清淡适口的午饭吃完后,他摸着自己鼓涨的肚子感慨道:“在薛娘子店中吃饭,总是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可惜薛娘子店中不卖酒,否则生意会更好的。”

  刘景年的话又勾起了薛盈的无限心事。京城只有七十二家正店可以买官方的酒曲自酿酒,除此之外几百家脚店可以从正店买酒,像薛家瓠羹店这样的小店,只能从官营的酒厂买酒,价格既高,味道也不好,所以薛盈干脆就不卖酒了。

  只是这样终非长久之策,薛盈心里盘算着,还是跟一家正店取得联系,争取成为它的脚店吧,虽然价格高一些,但起码口味不错。看来薛家瓠羹店想要成为像丰乐楼一样知名的大酒楼,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猪肚在宋朝十分受欢迎,简单的汆烫做法大行其道,比如江瑶煠肚、香螺煠肚、牡蛎煠肚等等。宋高宗是猪羊肚的忠实粉丝,清和郡王张俊招待他的宴席上,一口气上了11道以猪羊肚为主料的菜肴……

第34章

  这日散朝后已经到中午了, 李维和刘景年等官员照例在延庆殿廊下用餐。今日的午饭是水饭和爆肉。水饭就是半发酵的酸浆米饭,许是发酵得过头了,口感非常酸, 爆肉想是早就做好了, 入口又冷又腥。

  李维叹了口气, 勉强就着爆肉吃了点水饭, 就放下筷子, 颇有些食不下咽之感。却见一旁的刘景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取出一些腌菜放在水饭上,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方正言好奇问道:“平甫, 你这带的是什么腌菜?”

  “是笋鲊, 配米饭吃正好,子诚要不要尝一尝?”

  刘景年分了一些笋鲊给方正言,入口油润爽韧之余,还有一丝虾肉的鲜香,方正言顿时觉得酸酸的水饭也没那么不容易下咽了。他好奇问道:“这里面放了虾米吗?可是我没看到啊。贵府厨子的手艺见涨啊。”

  刘景年解释道:“具体配方我也不知道, 我府上厨子可没这么高的手艺。这是薛娘子做好送我的, 她如今又回到御街经营瓠羹店了,这事子京应该最清楚。”

  李维一直保持沉默, 听到刘景年提到自己,方才皱眉道:“我这些日子公务冗繁, 那里有时间关心一个厨娘的琐事。”

  刘景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子京,我觉得你这一回是大大失策了,薛娘子厨艺这么好, 这要换做是我,肯定想法设法也要把她留下来,那怕多给些薪水呢。八成是因为你的性子太严苛了, 薛娘子才会执意离开。”

  方正言也跟着附和:“平甫说的没错,像薛娘子这样厨艺高超的厨娘,眼下就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呢。”

  李维内心越发郁闷,索性连话也懒得说。看来,薛盈还真是无心之人。这些日子自己时常失眠,有时还拉着同僚借酒消愁。可是他实在没想到,薛盈竟然和没事人一般,把二人之间的纠葛忘得一干二净。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把瓠羹店重新装修好了,还忙着招揽刘景年等熟客,这日子过得当真十分滋润呢。

  李维心中正不平衡,却听刘景年又道:“我前几日去探访薛娘子,她正在忙着推出新菜,我在她店里吃了一道猪肚假江瑶,味道真是好极了。她这几日会一直准备新菜,你们若是有空,不如今晚和我一起过去捧捧场?”

  方正言是领教过薛盈的厨艺的,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一众同僚也都纷纷附和,刘景年正打算邀请李维,却见他的脸色越发阴沉,连忙知趣地闭上了嘴。

  过了半响,李维方沉声道:“府衙内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我先行一步了。”言毕拱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薛盈在后厨尝试新菜,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恩,是谁在念叨我?

  今天她打算尝试做虎皮肉。将猪五花肉清洗干净后,放在火上熏烤,直到表皮焦黄,再放在温水中泡软。薛盈用厨刀仔细刮去表面烤焦的皮,再将五花肉切成粗条备用。

  那一厢沈瑶已经将锅内加水烧开了,加入酱油、黄酒、大料、白糖、葱、姜、盐等佐料,将五花肉皮向上放入。等到文火煨到三、四成熟时,把肉翻个面继续炖。

  等待肉熟的这段时间里,薛盈从罐子里取出少许腌雪里蕻,切成碎丁后下油锅炒至干黄。这时五花肉也闷得差不多了,她将闷好的肉皮朝下码放到碗中,然后倒入炒好的雪里蕻和炖肉剩下的汤汁。

  张青在一旁等了半天有点心急,忍不住问道:“现在做了好了没有?”

  沈瑶笑了:“你别着急,这是道功夫菜,要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薛盈把那碗肉放到笼屉中又蒸了小半个时辰,倒出里面的汤汁,肉皮向上扣在盘子里,又将剩余的汤汁勾芡浇上去,这道虎皮肉才算正式做成。

  张青见那肉油亮呈琥珀色,表皮变得皱皱的,不由笑道:“怪不得这道菜叫虎皮肉,这上面的褶皱真的和虎皮很像呢。”

  沈瑶夹了一块肉递给张青:“你尝尝味道如何?”

  经过长时间的焖煮和蒸制,虎皮肉肉质十分软烂,还带着猪肉的浓浓醇香,吃起来十分解馋。肥肉部分的脂肪已经充分融化了,一点也不腻口,而瘦肉部分充分吸收了汤汁和油脂,一点也不柴。最妙的是后来加入的雪里蕻,在提味解腻的同时,,还给猪肉带来几分异香,格外挑逗人的味蕾。

  张青吃完一块肉明显意犹未尽,伸出筷子又想夹一快,却被薛盈啪得一声打掉了:“你可别都吃了,这虎皮肉我还要拿到丰乐楼去卖呢。”

  丰乐楼原来是私营,后来被朝廷收购变成了官营,朝廷为了赚钱,将偌大的酒楼按区块分租给很多商户去经营。食客在丰乐楼的包间里用餐,只要不嘱咐店小二挡驾,坊间的小贩便可进去售卖食物,卖鹿脯、卖螃蟹、羊蹄、卖牛肉甚至于卖醒酒药都可以。

  其实不光丰乐楼如此,京城的大酒楼都是这样。酒楼为小贩提供客源和场所,小贩为酒楼招揽人气,大家共生共赢,各取所需,倒也是不错的生财之道。

  薛盈眼下要抱紧丰乐楼这条大腿,首先得亮出自己的实力。她嘱咐沈瑶:“你和张大哥留在这里看店,我去去就回。”

  薛盈并没有雇轿子,步行来到东华门外的景明坊,三层相高、五楼相向的丰乐楼随之映入眼帘。此时天已向晚,一盏盏灯火亮了起来,映衬着丰乐楼98个翼角格外分明,如鸟斯革,如翼斯飞,薛盈内心感慨:不愧是汴京城最华丽最有人气的酒楼啊。

  丰乐楼中要属西楼装修最气派豪华,前来用餐的皆是达官显贵,而北楼以食客多为市民和商人,薛盈决定去北楼售卖虎皮肉。

  穿过两道飞桥和连廊,薛盈来到北楼的正厅,到处皆是熙熙攘攘的客流,一众歌妓弹唱歌舞,吸引了众多来客的目光。薛盈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到东面的一间包间里。

  坐在正中的食客已是有了年纪,商贾打扮,见到薛盈提着食盒进来,皱眉道:“我们已经吃饱了,娘子不必来了。”

  旁边售卖食物小贩也不喜别人抢自己生意,冷声道:“这位客官打算买我的羊头肉呢,娘子还是出去吧。”

  既然要买羊头肉,说明这一群食客还不很饱,薛盈沉吟片刻笑道:“我今天卖的这道菜肴,保证你们以前都没吃过。”

  “哦?”那位老年商贾似是有了些兴趣,问道:“你那食盒里是什么菜?”

  “虎皮肉。”薛盈把肉一拿出来,这卖相就把众人都吸引住了。一条条肉块晶莹透亮,整齐地码在天青色瓷盘里,美食配美器,看上去十分诱人。

  老年商贾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肉做的?”

  “是用猪肉先煮后蒸制成的。”

  薛盈话音刚落,一旁的小贩便发出不屑的冷笑:“君子不食溷腴,猪肉本就不洁,又寒凉有小毒,本就不是有身份的人该吃的。还是羊肉最能补虚益中,对身体最好。”

  薛盈扫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道:“这是偏见,汴京修义坊每天都要卖出成百上千头猪,食用者大多是平民百姓,也没见他们身体有什么问题。前朝猪肉也很风行,石学士顿顿吃猪肉,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一向认为,无论何种食材,只要烹饪得法,都可以成为美食。”

  一旁的小贩被堵得无话说。老年商贾见薛盈年纪轻轻,口才却十分了得,被她说动了心,便笑道:“你们也不用争,这虎皮肉和羊头肉我们各来一份,孰优孰劣我们尝尝就知道了。”

  那小贩将羊头肉切成极薄的片,在洒上一层花椒盐,众人入口细细咀嚼,确实别有一番滋味,老年商贾赞道:“这位小哥儿好刀工,花椒盐做的好,肉也十分入味。”

  小贩望向薛盈,得意地笑了。

  老年商贾本着消遣的心思,又夹了一块虎皮肉品尝,甫一入口,便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那猪肉香酥软烂,肥而不腻,即使冷了也非常好吃。因加了雪里蕻,还带着几分松柏的香气,让这道菜肴于丰腴之中添了几分清爽。更合他心意的是,自己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但这肉几乎不用怎么咀嚼便可以咽下,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没想到这位小娘子年纪虽轻,却是位烹饪高手,老年商贾由衷地称赞道:“这虎皮肉味道真是绝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也见过一些世面。但这道菜真的没见识过,简直太惊艳了。”

  一众陪客听到他这样不遗余力地褒奖,也都纷纷拿起筷子品尝,原来猪肉也可以这么好吃,入口肥而不腻,酥而不烂,还带着雪菜特殊的咸香。不出片刻,这一盘虎皮肉便被扫荡一空,而那盘羊头肉却很少有人垂青了。小贩自知技不如人,悻悻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薛盈都在同一时间提着食盒在丰乐楼售卖虎皮肉,虎皮肉打出名气后,也卖些脆筋巴子、姜虾、酒蟹、獐巴.鹿脯之类的小食,同样很受欢迎,不出一个月时间,薛盈便在丰乐楼有了一批固定的忠实食客。

  这一天薛盈像往常一样去丰乐楼售卖虎皮肉,却被酒楼的一位茶酒博士叫住了:“这位娘子,麻烦您留步一下。”

  茶酒博士笑问:“这位娘子不知如何称呼?在下秦风,是这里的茶酒博士。鄙东即是汪厚生,丰乐楼北楼的大部分地段,都他承包下来经营的。”

  汪厚生亦是汴京酒楼的知名人物,在丰乐楼的众多承包者中,要属他铺面最多,获利甚丰,且人脉极广,长袖善舞,在商税院也是排得上号的。

  薛盈不敢怠慢,忙道:“妾身薛盈,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秦风笑道:“薛娘子近来在北楼售卖虎皮肉、酒蟹等吃食,生意甚好,鄙东好奇之下也令人买了一些,对薛娘子的厨艺大为赞赏,想要聘请薛娘子来鄙店掌厨,不知薛娘子意下如何?”

  薛盈笑道:“多谢贵东家赏识,只是我也有自己的店要经营,实不能从命,还望阁下见谅。”

  秦风甚感遗憾,又好奇问道:“不知薛娘子经营的是那家店铺?”

  “御街南侧的薛家瓠羹店。”

  “原来薛娘子就是那家瓠羹店的店主。”秦风眼睛一亮道:“我有好几个朋友都向我提及,那里的菜肴别具特色,原来是薛娘子在经营,这就不足为奇了。”

  薛盈笑道:“贵东家的经商手腕,我一向十分佩服。何只是在推陈出新、吸引客流方面,比南楼的一众商户稍显逊色罢了。”

  薛盈所提及的,正是汪厚生的心病,秦风身为汪厚生的心腹,对此亦十分留意,忙道:“薛娘子所言极是,鄙东最近也正在责成掌厨推出新菜,不知薛娘子有何见教?”

  薛盈早就胸有成竹,笑笑道:“很简单,我们合作共赢就好。我愿意向贵东家提供虎皮肉、醉蟹等吃食的方子,并负责手把手教会贵店的掌厨。”

  “哦。”秦风是精细人,知道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不由问道:“我想薛娘子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方子,有什么请求尽管提吧。”

  薛盈也不打算绕弯子:“我想请贵东家助我成为丰乐楼的脚店。”

  原来如此,幸好薛盈的要求不高,秦风乐得做这个人情,忙笑道:“这简单,便可以替鄙东答应下来。丰乐楼最有名的两种酒,一曰眉寿,二曰和旨,薛娘子想要售卖那一种?”

  “两种我都想要,不知贵店卖我什么价钱?”

  没想到这位薛娘子年纪轻轻,野心倒不小,秦风沉吟片刻道:“薛娘子若想两种酒都买的话,价钱我可以给你优惠一些,眉寿酒我算你八十文一斤,和旨酒我算你六十文一斤,这个价格很合适了。”

  薛盈早就打听好了其他脚店买酒的价格,和秦风给自己提供的价格一模一样,不由沉声道:“据我说知,方家宅子购买丰乐楼的眉寿酒,也是八十文一斤,阁下给我的价格也不算多优惠嘛,既然没有诚意,那我就到别的正店去想办法了。”说完做势要走。

  秦风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装装样子,谁知薛盈竟然直接走出北楼的正厅,步伐一点也不滞顿,不由有些着急,忙上前拦住道:“薛娘子莫要着急嘛,有话大家好好商量。”

  薛盈这才停下来笑道:“我喜欢爽快人,不愿意花心思绕弯子。这样眉寿酒你算我六十文一斤,和旨酒算我五十文一斤,成我们就合作,不成我就到别家去看看,也不会扰了贵店的生意。”

  这位薛娘子算盘打得真精,真是一点也不吃亏,秦风觉得有些肉痛。不过他转念一想,汪厚生确实需要薛盈的方子,横竖这个价格卖出去他们也不亏本,还会有盈余,思量片刻终是咬牙道:“好,我也喜欢薛娘子这样的爽快人,那价钱就这么定了。只是这个价格我们是亏本的,薛娘子千万别透漏给其他人,否则鄙店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薛盈忙答应下来,秦风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签文书”

  薛盈道:“不急,明日我还会过来售卖吃食。届时签了文书,我就教贵店掌厨做新菜。”

  搞定了丰乐楼的事,薛盈回到自家店内已是戌时二刻了,客人大多用完晚饭走了,却见刘景年、方正言还在店中等自己。

  刘景年见到薛盈,当即笑道:“薛娘子可算回来了,听沈娘子说,今晚还会尝试新菜,所以我就拉着子城过来做不速之客了。薛娘子不会怪我等冒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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