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蔻 第1章

作者:不止是颗菜 标签: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书名:《小豆蔻》

  作者:不止是颗菜

  文案

  【正文完结,番外不定时更】

  - 夫君,雪缎都过时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TvT

  上元灯节,帝后雍园设宴。明为君臣同乐,实为定北王殿下择选王妃。

  宴上承恩侯之女盈盈叩拜,愿献一曲潇湘水云,末了还娇柔道:“臣女不才,献丑了。”

  上首身着黑色锦衣的男人冷淡打断,“知道丑,就别献了。”

  满座寂静,无人敢出言驳斥。陪坐末席的明家小小姐遥遥偷瞥,只觉定北王殿下狂悖无礼,嚣张至极,实非良善之人。

  后来洞房花烛夜,合卺酒尽,红烛熠熠。

  明家小小姐哆哆嗦嗦为男人宽衣解带。

  男人忽道,闻她平沙落雁一曲名动上京。

  她佯作端庄福了福身,却紧张到忘了拒绝,只试探道:“妾身不才,那……献…献丑了?”

  她抬眸偷瞥,却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里,“不丑,本王只觉,吾妻甚美。”

  -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该句为《发如雪》歌词)

  从头发丝精致到鞋底花纹的娇气小小姐x人狠话不多的大显战神定北王殿下

  架空/慢热/官制风俗大杂烩/都是古代本地人,请不要用现代标准要求人物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檀;江绪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立意:相知相爱,共同成长。

  vip强推奖章:靖安侯府嫡幼女明檀遭未婚夫婿背弃,不想婚约解除后,又被赐婚给名震四方的大显战神江绪,明檀以为江绪是无礼狂悖的粗俗莽夫,不愿相嫁,可偷入军营相看后为之一见倾心,只盼早日成婚。婚后两人在相处中情愫渐生,原本因其他缘由迎娶明檀的江绪也渐渐心动,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甜蜜与患难,有情人终成眷属。该作品行文流畅,笔触细腻,语言诙谐,风格清新,节奏轻快,人物形象立体鲜明,值得一读。

第一章

  时序隆冬,上京雪似鹅毛,冬夜冷风绕着回廊檐角的灯笼打着旋儿,五更天里,外头便隐约显出银白一片。

  靖安侯府,照水院内,绿梅枝头新雪扑簌。

  先前扰人清梦的梆子声已渐行渐远,府内仆妇丫鬟们的急促碎步,又在这寂静夜色里显出声儿来。

  不一会儿,正屋门外传来“笃笃”两声叩响,有人轻唤:“小小姐。”

  是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的张妈妈。

  素心正布着早膳,见明檀坐着没应声,便给立在明檀身后的绿萼递了个眼神。

  绿萼会意,放下手中角梳,步子轻巧地去了外头明间迎人。

  约莫是值守丫头给开的门,绿萼到明间时,张妈妈正领着锦绣坊的婆子还有一溜儿持屉的小丫头鱼贯而入。

  隔着朦胧烛火,靖安侯府二等丫鬟那袭淡绿裙摆,似乎在门边漾出了整齐划一的弧度。

  “张妈妈。”绿萼伶俐,笑盈盈见礼。

  张妈妈嗔了眼,忙伸手扶,又往屏风那头望了望。她也就那么一望,绿萼在这儿迎她,那就是小小姐不会出来的意思了。

  她与绿萼还算相熟,寒暄两句,便引了锦绣坊的婆子上前,介绍这回为入宫赴宴新制的衣裳头面。

  “……候夫人送来的这皮子,油亮光滑又洁白无瑕,本就是难得的上等佳品,听说还是秋猎时的御赐之物,没做好更是大罪过。这不,可把咱家掌柜的给愁坏了!

  “思来想去,咱家掌柜的还是亲自去请了张娘子掌针。绿萼姑娘您也知道,张娘子嫁人之后寻常不动针线,为着请她掌针,掌柜的可花了好一番功夫呢。您瞧瞧,这绣样,这针脚。”

  锦绣坊的婆子一边介绍,后头小丫鬟一边将熨烫规整的银狐斗篷送往绿萼跟前,由她掌眼。

  绿萼凑近,仔细打量了会儿,目光微露赞赏:“是满绣,银缎也配得极好,没糟践这皮子。”

  她里里外外检查了遍,确认无误才满意道:“这回宫宴来得突然,挑灯赶制也如此精致,你们掌柜的有心了。”

  婆子忙笑着谦虚了番,心下终于安定。

  这绿萼姑娘伺候的小祖宗乃靖安侯嫡幼女,明檀。自幼便是金尊玉贵千宠万爱,见多了好东西,挑剔得紧,寻常物什要得她身边的绿萼点头都不容易。

  偏巧这小祖宗于自家掌柜的有恩,今儿天还未亮,掌柜的就遣她来送靖安侯府的衣什,还特地叮嘱,小小姐那儿,她得亲自走一趟。

  得了绿萼这句“有心”,她总算能回去好生交差,睡个安稳觉了。

  -

  照水院这边,绿萼收了衣什,塞足丰厚荷包,将张妈妈一行客客气气送出了垂花门。

  风荷院那边,另一行送衣裳头面的婆子丫鬟慢了脚程,才刚刚进到正屋。

  同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的黄妈妈行了礼,笑着向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沈画介绍衣裳首饰。

  沈画听着,扫了眼端屉里的锦缎华服宝石簪钗,末了柔顺福礼,轻声道:“有劳黄妈妈走这一趟了,阿画谢过夫人。”

  随即又朝贴身婢女递了递眼色。

  婢女会意,小步上前,给黄妈妈塞了个绣样精致的荷包。

  荷包精致,内里却没多少赏钱。

  出了风荷院,黄妈妈便拢着衣袖掂出了虚实。

  她倒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打赏,只不过刚好遇上从照水院出来的张妈妈一行,偏巧她与张妈妈又不甚对付。

  “早就听说去小小姐那儿办差赏钱丰厚,竟是真的。改天出府,就可以买前儿在揽翠阁看上的胭脂了。”

  张妈妈身后,一个刚升二等、头回进照水院的圆脸小丫头正和身旁同伴议论。

  黄妈妈身后的高个儿丫头听了,忍不住轻嗤:“寻常打赏罢了,你去买胭脂的时候,可别说是咱们侯府的人,没得让人以为,靖安侯府出来的都这般没见过世面。”

  圆脸小丫头短短半载就从三等升至二等,嘴上功夫也不容小觑。

  她忙作惊讶状:“这般打赏也不过寻常……表姑娘给的赏钱莫不是能买下间胭脂铺子了?”

  “你!”

  “好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有人拉住高个儿丫头,“咱们都是夫人院里的人,出来办差只讲究一个顺当,旁的有什么要紧。”

  高个儿被劝下些火气,又顺着这话想到关键之处,不气反笑:“是啊,办差可不就是讲究顺当,阖府上下,怕是也没有比去表姑娘那儿办差更为顺当的了。”

  她未将小小姐那儿差事之繁琐说出口,小圆脸就当不知,也不应声。

  高个儿丫头又道:“说来也是难得,表姑娘温柔貌美,才情俱佳,待下人还这般和善。”

  “我瞧着更难得的,是有位好哥哥。”黄妈妈身后另有丫头插话。

  高个儿丫头附和:“就是,有沈小将军在,表姑娘的前程想来必不会差。”

  小圆脸笑了:“两位姐姐这关心的,夫人和小小姐才是咱们正经主子,表姑娘前程如何,那是表姑娘的造化,可和两位姐姐扯不上什么关系。”

  高个儿想都没想便嘴快回呛:“表姑娘寄居侯府,得了前程侯府也面上有光,如何不能关心?说不准今儿一过,人家就要飞上枝头,往昌玉街挪了呢。”

  似乎有倏忽冷风穿廊而过,刚刚还热闹的东花园游廊,因着这句话忽然安静下来——

  上京无人不知,昌玉街只一座府宅。

  里头住的那位,在大显可不是谁都能提的存在。

  原本当没听到这些争嘴的两位妈妈都蓦然停下步子,回头厉声斥道:“都胡吣些什么!昌玉街那位也是你们能编排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瞎嚼舌根!”

  丫头们吓一跳,知道说错了话,一个个屏着气,脑袋恨不得垂至脚尖儿。刚刚提到昌玉街的丫头更是吓白了脸,手中的檀木端屉都抖得一晃一晃。

  -

  “……有人提到昌玉街,两位妈妈就发了好大的火。跟过东花园,奴婢怕被发现,也不敢再跟了。”

  风荷院里,沈画立在正屋窗前,听贴身婢女汇报尾随偷听所得。

  听完,她唇角往上翘了一翘,望着照水院的方向,眼底浮现出一丝与平日温婉不甚相符的轻蔑。

  -

  “所以本小姐是不温柔不貌美,才情不如她,待你们也不够和善。哦,本小姐的哥哥也没有沈小将军那般英勇善战,前程不够好。”

  照水院,明檀托腮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复述。

  银生茶香柔和清淡,隐在摆开的早膳香气中,似有若无。那张如凝脂玉般白皙清透的面庞,隐在沸水煮茶升起的袅袅白雾后,也有些瞧不分明。

  “那起子嘴碎的浑话小姐可别放在心上,小姐的容貌性情,在上京闺秀中可是数得着的出挑。”

  绿萼阻拦不及,由着回话的小丫头一五一十说了全套,这会儿只得转开话题补救:“对了小姐,夫人送来的东西奴婢都看过了,今儿入宫,就穿这身如何?”

  绿萼在照水院专事衣物,对衣裳首饰的搭配很有几分见地。不一会儿,她就从玉簪上特意暗刻的闺名“檀”字,说到了那件白狐银缎满绣斗篷。

  一样样说完都没见回音,绿萼忍不住抬眼偷瞥:“小姐?”她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伺候用膳的素心盛了碗白粥放到明檀面前,也帮着提醒:“小姐,可要瞧瞧衣裳。”

  明檀抬头扫了眼绿萼手中的端屉:“就这身吧,穿什么不都一样。”

  随即换了只手托腮,空出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摆弄着粥碗里的瓷勺。

  五更刚起,她身上穿着梨花白花枝暗绣寝衣,外披柔软狐氅,如瀑青丝垂落腰间,只一绺碎发不安分地搭在清瘦脸颊上。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鸦羽般的眼睫不时颤动,似在应和碗壁上映出的摇曳烛火,瞧着倒有几分美人如玉的楚楚情致。

  可惜,美人这会儿胃口不好,一碗白粥热气散尽也没动两下。

  见她这般模样,一向话少的素心都忍不住劝:“白粥养胃,小姐还是再用些吧,今儿您还要进宫呢。”

  宫宴规矩大,不比在家用膳舒心,素心也是好意。可不提还好,一提进宫,明檀就更觉着心里头堵得慌。

  往常上元并无宫宴,这回特设宫宴到底为何,勋贵人家都心知肚明。偏宫里还要遮掩,连她这种早已有了婚约的也要一并赴宴。

  要是寻常,凑凑热闹也未尝不可,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她那未婚夫婿和他表妹通了首尾,还早就有了私生子的烂事儿!

  虽然这事儿被瞒得死死的,连她贴身丫鬟都不知晓,但那私生子已满两岁,活蹦乱跳会喊爹爹,不管最终婚事如何,都必将成为她明家小小姐遭未婚夫婿背弃的铁证。

  想到这桩往日人人称羡她也颇为自得的婚事,多半将以一种毫无体面可言的方式收场,明檀一会儿觉得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冒火,一会儿又觉得没了热气的白粥从嗓子眼一路凉到了心底。

  “不吃了。”她心烦意乱,搁下瓷勺,起身往内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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