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晚
正翻着,秋水突然面色泛红地跑进来,沈画棠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让你盯着溪姐儿吗,怎么自个跑这儿来了?”
“咱姐儿和川少爷玩得好着呢,用不着我,”秋水跑得有些累了,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说,“王妃,刚才我听到了信儿,说是前平阳侯夫人死了。”
沈画棠翻话本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静静地看向秋水说:“怎么死的?”
“被下人发现死在了家里,”秋水颇有些唏嘘地说道,“沈画盈脾气古怪,从来不叫下人离的太近,若是有人不得她的吩咐前去打扰,她就大发脾气。这次也是整整三日没出门,才终于有下人憋不住前去查探的,那尸体...都有点味了。”
沈画棠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成国公夫人也终是有所动作了。”
“她这人这么坏,本来是万万不值得同情的,可她那死状却是有点惨了,”秋水撇撇嘴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要羞辱她,她的尸体被发现之时什么也没穿,而且,而且...”
沈画棠注意到秋水难以启齿的神情,追问说:“而且什么?”
“后来有大夫来察探她的死因,发现她是怀着身子的。”秋水轻叹了口气说道,“听说是被下毒害死的,但下毒的人却怎么都寻不到。”
沈画棠瞬间便明白了秋水话里的意思,一个寡妇,却被发现怀着孩子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非但这沈画盈的性命没了,还要在死后遭受各种非议,看来这下手的人真是狠,不但要了沈画盈的命,却连她做的丑事也要一并揭了去,所以派人扒光了她的衣服,只是这孩子,恐怕是害她那人都未曾想到的了。
沈画棠眼前突然掠过前些日子被自己送走的施子阳那清秀的眉眼,少年由于就不见光,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羸弱,猛一看过去有点像年少时候的容云鹤。大概沈画盈对容云鹤也是真心喜欢过的吧,虽然当初她存了攀富结贵的心思,但那也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纯白岁月。她想起施子阳声音低低地朝她道谢,他的腿不知为何有点不易察觉的跛,荷香扶着他慢慢消失在船港处,两个人的背影都是同样的瘦弱单薄,却映在那夕阳的余晖里生出了些希望的意味来。
她给了他们一笔钱,足够他们安稳地渡过下半生,虽再也过不了富贵繁华的日子,却也可好好享受细水长流的平淡人生。她不知道沈画盈到底对施子阳做了什么,导致他成了现在这个孱弱残疾的样子,她也不知道那个随着沈画盈一起死在腹中的胎儿到底是不是施子阳的。据她所知,沈画盈有不少男人,大概她自己也不知晓孩子到底是谁的吧。看这事的手笔,应该就是她某一个情人的妻子所为,只有女人的嫉妒心才会做到这个份上。
秋水却在担心旁的:“王妃,这四姑奶奶如今死了还落了个声名狼藉,她毕竟是你姐姐,不会对你和三姑奶奶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沈画棠轻轻一笑:“影响自然是有的,就像她说的,我和她是姐妹,就算关系再恶劣在旁人看来我们也是被联系到一块儿的,这就当是我们姐妹一场我最后还她的。秋水,那些非议都是一时的,只要我和三姐姐自个行的正端的直,流言蜚语污名脏名都会很快过去的,你不必为我担心。”
“王妃现在和那个臭鸭蛋一样的沈家也不大联系了,”秋水撇撇嘴说,“要真说也没人敢说到王妃身上,三姑奶奶也已经出嫁,如今和三姑爷感情蜜里调油似的,也是无妨的。只是这明川小少爷前有沈明修那样的哥哥,后又有沈画盈这样的姐姐,这说亲事恐怕要受到影响的。”
沈画棠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在明川现在也不着急娶亲,他今年不过十六,便是再等上几年也无妨。嫣姐儿和哲哥儿还小,倒也是无所谓的。”
“那便好那便好。”秋水松了口气道,“只是老爷这回可惨了,前段时间刚因为沈明修那事被弹劾一番,今遭沈画盈又出了这般丑事...”
“是啊,”沈画棠也轻轻蹙了眉,“我总觉得沈家还会再出事,有刘氏和她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儿在,指不定又要捅出来什么。所以我想着让明川也过继到尚书大人那边才好,娘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是我觉得沈家那边不会放人。”
“可不,沈家如今只有川哥儿一个出息的了,老爷又怎么可能松口。”秋水也跟着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此事也急不得。沈画盈那边,派人打点一下她的丧事便是。她落了个如此名声,丧事也不能大办,父亲肯定也不会愿意管这摊子事,大概也只有四哥哥去给她收尸了吧。”沈画棠将碎发捋到耳后说,“昕然怀着身孕,也帮不上什么忙,咱们派人前去帮帮,也算是全了这姐妹的情面。”
“王妃这可是在难过?”秋水犹豫地问道,“她那种人不值得的。”
“我没有难过,”沈画棠笑了笑说,“我和她素来没什么感情,她又三番几次地想害我,我又怎会难过呢?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觉得这世事无常,往日飞扬跋扈虚荣到不可一世的沈画盈,如今竟已不在了,对照之下才觉得今日的一切来的如此珍贵。这膳食准备得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膳食准备好,陈嘉琰也回来了,溪姐儿还小,只喂了一些豆制类和粥膳便由奶妈带下去睡觉了。沈画棠和陈嘉琰用完饭也回了房,陈嘉琰随手将外袍往架子上一搭:“我去沐浴,你先歇息吧。”
沈画棠点头应下来。可等陈嘉琰沐浴完出来却发现她还没睡,反倒是在油灯下缝一件盘锦彩绣小褂。陈嘉琰大步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东西夺下道:“光线暗,对眼睛不好,还是快歇下吧。”
沈画棠却抬起头看向他,晶莹剔透的眸子里似乎有秋水在荡漾。
陈嘉琰心漏跳了一拍:“怎么,是你四姐姐的事让你不舒服了?”
沈画棠摇摇头一笑说:“没有,我就是觉得现在很幸福,仔细想想,我若遇不到你,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就算遇不到我,依照你的聪明,也不会过得太差,”陈嘉琰也坐下来看着她说,“只是,我可就凄惨了,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要感谢你四姐姐呢。若不是她作弄你,我也遇不到你了。”
沈画棠主动偎到他怀里,有些闷闷地说:“那若没有我,你也会娶什么赵小姐佟小姐的,又怎会过得凄惨?”
“自打从第一回 遇见你,我就不可能娶别人了,”他将她的脸抬起来仔细看着说,“第二回你跌进成国公府的院子时,也彻彻底底地跌进我心里了。我觉得最遗憾的就是你没能见我父王一面,自从在成国公府遇见你我就跟父王说,我有了喜欢的女子,可那时你年纪太小了,我也没办法上门提亲,也没办法将你带去让父王瞧瞧。”
沈画棠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那...父王怎么说?”
“父王当然是支持我的,”陈嘉琰笑笑道,“你别看父王平时对我严厉,在这种事情上可是很开明的。人人都觉得父王和母妃是政治联姻,其实他们两个也是两情相悦才在一起的。”
“这样啊,”沈画棠放下心来,“听说母妃长得很美,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那时候我还小,并没有记住母妃长什么样子,”陈嘉琰揉揉她的脑袋说,“在我眼里最美的是你。”
“嘉琰,你...”沈画棠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你相信人有前世吗?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的前世我却是记得的。前世的我并不比今世投的胎好到哪去,我自小便是孤儿,后来被祖母捡了去独自抚养我长大,可后来祖母生了病。我一天做很多很多事来攒钱给她治病,可她最终还是离开我了。后来,我也出了点意外然后离世了...再然后...”
沈画棠抬起头看向陈嘉琰说:“就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
陈嘉琰抹去她眼角不经意间落下的泪,语气小心地说:“棠棠,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已,所以我一开始有心防性子冷漠,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只是我不太会表达而已。”沈画棠靠紧他突然轻轻一弯唇角,“我也没骗你,前世我真的叫苏唐。”
陈嘉琰轻拍她后背的动作一顿:“那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这么苛刻。虽然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有些超出我的认知,但我相信都是真的。棠棠,你以后有我了,从前的不幸都过去了。”
沈画棠抬头看了他一眼,男子清俊的面庞棱角分明,好看的眸子里此时柔情似水,这人的脸真是好看到犯规。她心中一动,突然有些笨拙地扑下他的身子。陈嘉琰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在床榻上,有些愕然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沈画棠什么也没说,直接开始扒他的衣服。
陈嘉琰还是惊吓不小,有些口吃道:“棠...棠棠,你平时没那么主动的。”
“我主动了你不高兴吗?”
沈画棠也不多说,直接俯首吻住了他弧形冷削的两片薄唇,陈嘉琰心中的欲、火被轻易勾起,大手一扯沈画棠的衣衫便已重重脱落,他攥住她的丰盈大力揉捏着,另一只手继续除去她底下的衣物,手指轻轻划着朝底下的幽谷探去。
在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瞬,沈画棠骤然紧绷,细白的玉腿紧紧勾住他健朗的腰身,她感觉着他在她体内的汹涌沉浮,不由得娇吟出声。
“棠棠,我可能过段日子要出征一趟了,西桑最近有挑事的势头...”
沈画棠沉溺于情、欲中的脑子骤然清醒起来,可身下一阵急剧过一阵的冲击让她来不及回答什么,她只轻轻“嗯”了一声,便随他一起在这人间极乐中恣意沉浮起来。
第81章 .离别
乾元十三年夏, 西桑巨变, 西桑世子尉迟霖用计连杀七位长老, 血洗西桑权力中心,将分割多年的权势再次聚拢,并提携自己的心腹, 王廷新贵慕容千越为大将军,借道北胡,以迅疾不及掩耳之际攻打大齐靖州。
而靖州守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兵败如山倒, 西桑直夺靖州, 进而朝大齐的水土富饶之地云州进犯。一时之间, 西桑之攻势势不可挡,天下大乱。
而此时,距离西桑和北胡与大齐订立的十年称臣条约刚刚过。
乾元帝大怒,命景王挂征西将军印充江越总官兵前去收复靖州,击退西桑。此外,与景王一同出征的还有成国公府长子,右都督赵益谦以及武安侯爷, 左都督萧正远。
由于事件紧急,第二日一早陈嘉琰便要出征。他匆匆回到府中,见家中已摆好了膳食,沈画棠穿着一身浅青色缎子圆领直身长衣, 正温柔地垂着头地抱着溪姐儿坐在桌前, 见陈嘉琰回来, 溪姐儿愉快地伸长白白胖胖的小手:“爹爹!”
陈嘉琰脸上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下,伸手接过溪姐儿抱起来,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脸说:“想爹爹了没?”
沈画棠也站起来,笑着将溪姐儿又接回去:“给我吧,你明日便要出征了,不要累着了。”
陈嘉琰怔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沈画棠点点头,抱过溪姐儿坐下说:“先用饭吧。”
溪姐儿跟沈画棠闹腾了一会便累了,奶妈和妙语接过溪姐儿将她带了下去。沈画棠拍拍有些酸痛的胳膊,看向对面的陈嘉琰问道:“行装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我仔细检查过好几遍,应该没什么遗漏的。”
陈嘉琰略略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沈画棠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微微笑着说:“你不前些日子就告诉我西桑不老实了么,自那日起我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情了。”
“棠棠,”陈嘉琰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这一去不知要多久,你...”
“我和你一起去,”沈画棠打断他有些忐忑地说,“我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不行。”陈嘉琰想都没想就拒绝说,“那战场上危险的很,刀枪无眼,到时候我顾及不到你。”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你去年教我骑马我已经练得很熟练了,不会拖慢你们行程,而且你在前方打仗我只是想在后方好好照顾你,也不会乱跑的...”沈画棠有些着急地解释说。
陈嘉琰摇摇头,神色不容置疑道:“棠棠,其他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不行。打仗不是儿戏,战场上的残酷你想象不到,你毕竟只是一介女子,我不能让你犯这个险。”
“...好吧。”沈画棠垂下眸子,神色有些黯淡。
陈嘉琰不知该如何劝慰她,瞅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棠棠,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好好等我回来。”
沈画棠抬起头来,努力挤出来一个笑来:“嗯。你快用饭吧,明日之后就吃不好了。”
陈嘉琰点点头,不再说话专心用饭,他吃了几口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你怎么只用些清粥小菜?不舒服吗?”
“没有,”沈画棠矢口否认道,“天气燥热,不太有胃口而已。”
“那等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你可不能这样不顾惜自个的身体。”陈嘉琰不放心叮嘱说,“到时候我会让桂嬷嬷好好看着你的。”
沈画棠突然站起来,在陈嘉琰惊异的目光中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伸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道:“我舍不得你。”
陈嘉琰的动作一滞,放下筷子搂住她说:“我也舍不得你,我会早日归来的。”
“不必,”沈画棠抬起头来有些急切地说,“你不必挂念我,我会在家好好的,你不要贪功冒进,一切小心谨慎,凡事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万万不可落进他人的圈套里。如果战事不吃紧,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我会好好地等着你回来的。”
陈嘉琰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说:“好。”
沈画棠又有些担心起来:“你以前有没有打过仗啊,你要跟其他将领搞好关系,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上下离心。成国公府世子是右都督吧,他会不会因为他妹妹的事记恨你啊...”
陈嘉琰弯弯唇角将她搂进怀里:“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和大表哥是十几年的兄弟了,他这个人光明磊落,品行纯良,和赵诗婧不一样的。赵诗婧的所作所为,他以前就训斥过无数次,只可惜赵诗婧被娇惯坏了,不肯听她大哥的。上次赵诗婧害你大表哥还来上门道歉过,只是那日你去巡视铺子了不知道而已。”
“那就好,”沈画棠这才放下心来,“其实也怨不得国公夫人娇惯赵诗婧,她先前就夭折了两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赵诗婧这个女儿,自然娇惯一些。若是她能改过,我也不会再追究的。”
“谦大哥还很赞同将赵诗婧关在那庵堂里的,他这个人是非分明,认为做错事了就该惩罚。还有我自幼便跟着父王来回征战,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从来没落下过,十年前的盟约也是我亲眼看着立下的,而且父王在实战中也教授了我不少行军打仗之法,再加上有其他将领帮衬,只要我小心行事一定没事的。而且父王去世之前我一直在都督府待着,和他们也都是熟识了,关系很好。”
“那西桑你了解过了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且对他们传出来的消息你也不要尽信,说不定是故意迷惑你们的。必要时候还是要采取些计谋,好好了解清楚情况才行。”沈画棠又接着叮嘱说。
陈嘉琰一一应下,沈画棠还是不放心,又好生叮嘱了一番。月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映在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上,似乎在轻言轻语地宣读着这场离别。
第二日一大早陈嘉琰便出征了,沈画棠一直目送他出了城门,直到看不见他们的影子,才将马车帘子放下来说:“回去吧。”
甄芊有些不放心地帮她把了把脉道:“王妃本就经常晕马车,这一大早地便偷偷来送王爷,也不怕自个身子吃不消。”
甄芊已于去年嫁了王府的年轻管事,如今已做了妇人的打扮,沈画棠冲她温温一笑说:“无妨的,我就是胃里有点难受。”
“这有孕了能不难受吗,”一旁的秋水插嘴说,“王妃你也不说给王爷知道。”
沈画棠白了她一眼:“说与他做什么,这行军打仗本就不是小事,我这刚一有孕他就走了,他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得时时挂念着我,这在战场上可是容不得一点分神的。”
秋水自知理亏,低下头说:“婢子知晓了,可您昨日还想跟着王爷一起去呢,婢子在旁边听见了一耳朵可急死了,您怀着身孕该怎么去啊,可偏偏还不敢说。”
沈画棠轻轻垂下眼轻声说:“我知道,可我舍不得他,所以心里还是盼望着能跟他一起去,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带我去。”
秋水看着她黯然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拍拍她说:“行了王妃别难过了,等王爷回来就能抱个大胖小子了,多好!”
沈画棠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会是个小子呢?”
秋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猜的嘛。对了王妃,听说西桑这次攻打咱们可是借道了北胡呢,这样一来咱家的那位太妃身份地位岂不是很尴尬?”
“女人本就是政治博弈的牺牲品,从她代表北胡来和亲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为北胡所抛弃了。”沈画棠轻轻摇摇头说,“算了,多想也无益,我回去要好好养胎,王爷不在了,我得倍加小心才行。”
秋水点点头立马振作起来:“嗯!”
自从陈嘉琰走后,沈画棠就闭门谢客,只偶尔去画芷那里走走。画芷已经于去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贺瑾瑜及他的寡嫂人都很好,丝毫没因为画芷没生男孩就为难她。反而贺瑾瑜觉得画芷几年就生了两个孩子实在辛苦,对她更加疼爱怜惜,但凡沈画芷有个什么想吃的他都乐呵乐呵地亲自跑去买。
转眼夏去秋来,沈画棠的身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小腹也微微隆了起来,因此之前已经有了一次怀孕的经历,沈画棠此次显然有经验了许多。再加上由桂嬷嬷在一旁仔细调理着她的饮食,这几个月倒也都平平安安地过来了。
还有因她不宜过于操劳,铺子那边的事也都交由了赵诗茵及沈画芷妙语等人管理。赵诗茵知晓沈画棠又怀孕了,时不时地便来看她,顺便逗逗溪姐儿。赵诗茵自从成婚之后变得女人味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让人见之便心情倍好。
这日沈画棠正在午睡,就听得一阵挑珠帘细碎声响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也许是因为陈嘉琰不在让她缺乏安全感,最近睡眠都浅得紧,只见妙语正亭亭站在她面前,见她醒了轻声说:“王妃,三姑奶奶来了。”
沈画棠忙坐起来,这时身穿湖蓝银米珠竹叶衣裙的沈画芷已经跟着走了进来,看见沈画棠起身的动作忙将她按下去说:“你怀着身子,快别乱动了。”
“姐姐怎么这时候来了?”沈画棠还有些困得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说,“我最近嗜睡的很,姐姐别笑话我。”
“瞧妹妹这个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吧,”沈画芷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我本来是想来跟妹妹商量商量的,既然妹妹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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