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 第10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打脸 古代言情

  一室狼藉。

  房内气氛,何等的香艳旖旎。

  乌云铺了满枕,喜榻之上,小女人唇色娇艳、面庞迤逦,一身冰肌雪肤被那大红褥单衬得越发灼人理智。

  床帷落下,情.欲凝于一方榻间,溺了一双男女。

  邸深人静,天际的星月无声交织。

  喜房之外,值守的丫鬟仆妇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耳朵远远地避开了。

  帐外,红烛腾跃。

  帐内,柳骨藏蕤。

  风雨皆散后,姜洵拥被而眠。

  阖上眼后,于入梦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浮出个想法来…

第10章 可怜人 我若想休弃你,何时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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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正。

  晓月渐暗,夜寒犹存。

  曲锦萱被冻醒了。

  她整个人缩成了熟虾状,用蜷曲的姿势躺在榻上,浑身光.裸,只有一角被褥搭在她的臋侧。

  迷迷糊糊间,曲锦萱动了动,下意识想舒展下腿脚,却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尤其、尤其是那处,更是火辣辣地疼。

  而这些痛感,瞬间,便唤醒了她对于昨夜所有的记忆,每一幕,都让她的脸更红一分。

  如何主动上前,如何笨拙勾缠…甚至那些让人羞耻万分的哭颤与呻.吟,都尤在耳畔。

  曲锦萱忍着羞与痛,动作极轻地转过身,对上一片精壮的背脊。

  男人面对着掩起的帷帘,侧躺在榻上,显然与她一样,也是未着寸缕。

  借着朦胧的晨曦,曲锦萱这回,再度看了个清清楚楚。

  在他的右侧肩头,稍稍往下的位置,有一小块红色的、形如眉月的印记。

  就是这个。

  是恩公,无疑。

  静看了须臾,曲锦萱探手过去,待要触到那印记时,男人的身形蓦地动了下,接着,他往后一倒,仰正了身姿,再侧了下头,对上匆忙缩回手、两眼吓得都不会眨的曲锦萱。

  至多两息的间隔,姜洵便移了眼,就那么大喇喇地坐起了身,任由被褥从身上滑落。

  曲锦萱这才回了神,慌忙捂住了眼。

  趿鞋及衣物窸窣的声响过后,男人冷沉的声音传入帐内:“起来,我有话与你说。”

  曲锦萱搜摸了一圈,那衾堆凌乱的塌上,却连她的兜衣都找不见。

  她只能两手撑着,极其费力地、裹着被褥爬起了身。

  正是无措之际,床帏一掀,高大的身影立在榻前,因为背光,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夫、夫君…”

  男人音色暗沉:“曲三姑娘或许不知,我平生最厌被人算计,亦,最憎那偷天换日之事。”

  曲锦萱面色一僵,为着他说的话,亦为他的称呼。

  姜洵把目光驻在她脸上,继续道:“虽与我拜了堂,我也碰过你,可若我此时将三姑娘退回曲府…这欺君大罪,恐怕整个曲府都逃不过罢?”

  曲锦萱抓着被角,神色怔忡,她睫尖微颤,似在努力消化这番话。

  姜洵的声音仿佛镀着一层阴翳:“你可知这般作为,便是给了我一个休妻的好由头,我若想休弃你,何时都可。”

  语如惊雷,霎时将曲锦萱给拍醒了,她猛提了一口气,一双朱唇颤了又颤,可还没待开口说话,又被打断。

  内室静谧,耳闻男人清晰地嗤笑了一声:“又想说你爱慕我?以爱慕之名、行折辱之事,便真当我糊涂不成?”

  曲锦萱骇然不已,发软发酸的身子坐得越发直了,她费力向前挪了挪,疯狂摇头:“我、不是的,我是当真——”

  外间曙色渐强,室内也渐渐添起些光亮来。

  姜洵居高临下地,看着裹在被子里,带着那一团薄絮向前蠕动的人,眼里恍若卧着一层冰,直将榻上之人盯得噤住了声。

  他骨子里,是极为张狂自负之人,从不为任何事后悔,碰她,只因自己未能抵住诱惑,他认了。

  如他昨夜所想,此等尤物,便是放在身边玩弄,也不算亏。

  只是,若他认得爽快,岂不便宜了曲府,还有眼前这个看似娇弱,实则暗藏心眼的女子?

  就在曲锦萱被那目光压得要抬不起头的时候,姜洵再度开口了,竟是回应她的话。

  他淡声道:“姑且信你,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是怎么个爱慕法,又愿意,为这等爱慕做到何种份上?”

  曲锦萱自是不明所以,她鼓起勇气去迎他的目光:“夫、夫君何意?”

  姜洵理着衣襟,漫不经心地答道:“这个亏,我暂且认下了,但往后你需如昨夜那般,用你的身子取悦我,做个知情识趣的,或许,我自此都会甘愿认下这个亏,且对你好呢?”

  话音落,这一室的欢糜犹未消散,曲锦萱却如坠寒窖,新为人妇的娇羞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她整个人心绪缭乱,是哪里出了错吗?恩公、恩公怎会这般模样…

  内室门被拉开,是姜洵走了出去。

  一阵问安的声音过后,两个丫鬟端着帨巾及换洗衣物,进来伺候梳洗。

  都是曲檀柔身边的丫鬟,一个唤蔻儿,一个唤玉枝。

  玉枝本来还想演上两句,被蔻儿的眼色给制止了。

  她转念一想,也是,方才在屋外时,这屋内的说话声她们也是听到了的,虽然没有听清内容,但明显二人是有交流的。

  想来,便是为了这换亲之事。

  蔻儿先是去开了窗,散一散这屋内的味儿,再走到榻前,小声道:“姑娘,起来洗漱罢?”

  这章王府虽无长辈要参拜,但新妇头一天,也不好起得太晚。

  曲锦萱接过披身的外袍,被搀着去了浴间后。

  虽说昨夜这屋里动静大得吓人,即使是避到院外,隐约还能听见些令人羞到抬不起头的声响,可那外袍一除,待见得曲锦萱那浑身青紫的痕迹,二婢仍是咂舌不已。

  那般触目惊心的痕迹,一望便知,她昨夜遭受了些什么。

  虽然均不是对方的主仆,几人却都分外有默契,闭口不提这当中的差错。

  伺候着曲锦萱净身时,见她一声不吭,两眼发飘,蔻儿不禁心内暗叹。

  三姑娘应当,是认命了罢。

  也是个可怜人,只不知,她们姑娘那边,怎样了。

第11章 避子药 不带上夫人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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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洵在另一院沐浴后,简单用过早膳,便着人备了马车,要往宫里去。

  嘉顺帝作为他的叔父,婚后次日,自然得去尊拜一番。

  杜盛跟在后面,问道:“爷,不带上夫人一起么?”

  这按说,主子是不会碰那曲府女儿的,可昨晚主子不仅宿在那待霜院,且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是以,他才斟酌着,问了这么一嘴。

  姜洵眉目压得极低,对此并不予理会,径直踏步出府,上了马车。

  杜盛摸摸鼻子,也坐上了车头,待马车开动后,才和一旁赶马的孙程小声嘀咕:“主子这是怎地了?”

  孙程是个呆的,属于八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个闷屁来的那种,听了杜盛的问,也只是摇头道不知。

  杜盛没法子,只能歇了嘴,闷头赶路。

  进了大内,在离东华殿还有一段距离的宫道上,姜洵撞见了魏言安。

  不难猜,魏言安是故意杵在那处等他的。

  魏言安挥停御辇,又摒退宫人,扮作十分头痛的模样对姜洵道:“昨日之事,着实匪夷所思,洵表兄你看…”他一脸凛然地补充道:“虽那曲氏女说是失误,可孤总觉得,这里头有异怪之处,若洵表兄也作此想,孤便派人将此事查个水出石落,一是违旨、一是背信,若当真有意为之,定要让整个曲府都伏了罪责,还你我一个公道才是。”

  妻妾互换,究竟谁更吃亏,一目了然,而这公道是要还给谁的,自然,也无须多说。

  惶论魏言安的语气中,透着股上位者的施舍之意。

  魏言安这话里的深意,姜洵自然也不会听不出来,他的眼神清然沉静:“事已至此,有心或无意,她二人既是阴差阳错入了你我内院,便该各自护着,殿下以为呢?”

  魏言安眼神微晃了晃,旋即勾了勾嘴角:“洵表兄果然胸襟宽阔,世间至为逸度之人,你说得对,本也是两桩喜事,又何必生那枝节。如此,晚些你我同入殿,将这事与父皇略提上一提,想来,父皇也不会过多追究。”

  话毕,魏言安也没再上那御撵,而是与姜洵肩并肩,状似亲近地,向东华殿行去。

  行步间,魏言安的心思翻转万千,可一想到曲檀柔今早所说的话,他嘴角漾开的笑,却越扩越大。

  宁与他与妾,也不愿与姜洵为妻,不得不说这话,着实听着令人悦然舒畅。

  至于那曲府庶女…

  虽暂时让姜洵享了美,但不急,人.妻,亦为他所好。

  尤其,是姜洵的妻。

  想他这位表兄,一个连父姓都被剥夺了的人,按说,不该入自己的眼,可每回只要见到这人丰神如玉的舒朗样,他便无比反感,尤其,他总能感到此人对自己,有着自骨子里透出的不屑。

  似乎在这人的眼里,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还有,别以为他不知,朝中有几个老不死的,还心心念念地,盼着他父皇能还位给这好表兄。

  嗬,还位?

  姜姓竖子,何以坐拥他魏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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