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 第2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打脸 古代言情

  她重重地拿脸剐了曲锦萱一眼,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男声斜斜地插了进来。

  “几位姑娘如此有雅兴,怎地还未开宴,便这样热闹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绯色衮龙袍、高眉阔目的年青郎君。

  见他行近,众人急忙执礼唤道:“太子殿下。”

  魏言安展了展嘴角,笑得朗月润泽。

  他温声劝解道:“今日丁老太君寿辰,几位便给孤一个面子,和气些可好?”

  身居高位、温和俊朗,且这般平易近人,直教场中不少贵女都羞红了脸,方才吵得跟乌眼鸡似的钟静雪与曲檀柔更甚,二人气焰一矮,不约而同地敛起咄咄逼人的气息,扮出一幅温顺端方的模样。

  先是曲檀柔捏着嗓子,小声解释道:“殿下定是听岔了,我二人没有争吵的,不过是许久未见,多聊了两句话,声音惊扰了殿下,小女向殿下赔罪。”

  钟静雪也连忙点头:“是的呢,小女头回见曲府三姑娘,好奇得紧,便多嘴问了几句,不曾与曲二姑娘吵嘴的。”

  为了佐证这话是真的,钟静雪还故作亲昵地,去挽住曲锦萱的手。

  因着钟静雪的动作,魏言安的目光,顺势在曲锦萱脸上流连了几瞬,未几,他眸子微微一闪,启唇笑道:“是么?那倒是孤误会了,孤,向几位道歉。”

  曲檀柔与钟静雪愈发羞得脸儿晕红,纷纷屈膝道:“殿下言重了。”

  吵嘴的已握手言和,再没热闹可看,众人便呼拉拉地散开了。

  间或,还能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赞颂着太子殿下的仁爱与乐善。

  此刻,府中东南角,地势较高的一座舫桥之上,有一方隐蔽的看台,正好将那处尽收眼底。

  而那看台的凭栏旁,立着两名年青男子。

  须臾,右侧的银袍郎君悠悠地开口道:“曲府的小庶女,被魏言安那渣滓给盯上了。”

  是笃定的语气。

  丁绍策闻言,半笑不笑地挑了挑眉:“如此,姜兄可要施以援手?那位毕竟,是你未来小姨子。”

  “我很得闲么?管这种腌臜事。”姜洵冷漠地睨视着那处,嗓音单寒:“再有,我何时说过,定会娶那曲府之女?”

  丁绍策捬掌大笑:“好极,那曲二姑娘可也万般瞧不上你的,你若退婚,她定然喜不自胜,恨不得放炮仗庆祝。”

  对此,姜洵付之一哂:“不急,我这方回奉京,便去曲府退亲,你觉得宫里那位,不会生疑么?”

  “说得也对。”丁绍策耸耸肩,坐回桌旁,继续研究姜洵方才的棋阵。

  知他一时半会儿解不开自己的棋阵,姜洵便百无聊赖地,仍站在凭栏旁看起了戏。

  那曲府的小庶女,带着同伴与丫鬟往另一侧走了,瞧着,步履很是有些惊惶。

  姜洵挑了挑眉。

  机敏如斯,倒是个明白人。

  未像旁的女子那般,得了魏言安半个眼神,便羞答答、半推半就地偎凑了上去。

  只可惜瞧上她的,是这大昌的东宫之主,想逃出那人的手掌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姜洵张目,仔细打量起不远处的小姑娘来。

  身段袅柔、柳腰盈盈一握、只手可掐,那幅小模样瞧着,也很是软和好欺。

  啧,竟是无一处,不对那魏言安的口味。

  如此一来,想要摆脱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一小会儿,姜洵便觉意兴阑珊。

  他回身,见丁绍策仍困在冥思苦想中,便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你先解着,我且出去转转。”

  打过招呼,他便负起手来,悠哉游哉地出了画舫。

  同一时间,丁府某座九曲桥中,被曲锦萱半拖半拉着,脚步都开始有些趔趄的蔡雅宁很是不解:“萱萱,走这么快做什么呀?你在躲谁吗?”

  曲锦萱有口难言,只能借口道:“没、没躲谁,咱们先去宴厅罢,那处人多,我有些饿了,咱们去讨碗茶吃。”

  她小力地拽着蔡雅宁,穿过那段长长的九曲桥,上了一条跨水而建的水榭。

  在那水榭的尽头,一名男子蓦地出现,且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皁靴、玉带、饰着蟠龙的绯袍。

  正是当朝太子,魏言安。

第2章 害怕 惧于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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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截停佳人,魏言安眼也不错地盯着曲锦萱,双眸霎时雪亮无比。

  方才在远处堪堪一望,他便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现下近距离观察,岂止是美,简直是世间的姑射神人,美到了他心尖尖上。

  翠浅的烟眉、玉葱似的鼻儿、如雪的香腮,伴着这一双清清皎皎的美目。

  再有那无比勾动他心弦的、微翘的臀儿、以及花缎裙下,那双笔直纤细的玉腿…

  这样的美人儿,若不能一亲芳泽,按在身下肆意蹂.躏,岂非为人生一大憾事?

  有些场景只消想想,便让魏言安兴奋到浑身发痒。

  他摁住心间躁动,以及那股叫嚣着的、不安分的冲动,迅速调换上一幅温柔的、极其惑人的眉眼:“二位姑娘,这是欲往何处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曲锦萱的耳膜里,顿时轰轰乱响。

  方才见到这人,她就忆起了上世的一些可怖画面。

  曾几何时,魏言安,是她难以摆脱的噩梦。

  温文儒雅、轩轩韶举,那都是魏言安虚假的外皮。

  此人,连正人君子都算不上,实则是个淫佚无度、极其放浪轻浮的伪君子。

  不,不仅是伪君子,此人,是个寡廉鲜耻,又极善伪装的色棍、十足的登徒子。

  人前,他装得比古圣还要正经,可私下里相对时,说不到两句话,他便会对她动手动脚,甚至初次见她,便差点强行夺了她的身子。

  尔后威胁、恐吓、利诱,此人无所不用其极,见她实在不肯屈服,便干脆派人暗示爹爹,要纳她做姬妾。

  因为这个,嫡母险些没有生吞了她去。

  曲锦萱依稀记得,若按上世那样,她本该在永安二十二年,即明年的鹿鸣宴才会碰上,这世,竟提前遇见了。

  早知如此,她便该如上世那般,拒不出府的。

  果然这人,是她两世都要历经的噩梦么?

  上世的种种画面冲入脑海中,曲锦萱把嘴唇咬得死紧泛白。

  她只顾拼尽全身力气,去抵抗住那股子恐惧催生的颤栗感,却不知自己这幅楚楚风貌,更让魏言安心痒难耐。

  皁靴前移,魏言安欺进一步。

  曲锦萱脸色遽然一变,她竭力镇定着,听蔡雅宁去回话:“禀太子殿下,我二人正打算去宴厅的。”

  魏言安朗笑道:“是么?孤也正准备去宴厅,不知可有幸,与二位同行一段?”

  语毕,魏言安侧了下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很明显,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蔡雅宁还有些懵里懵懂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感觉曲锦萱把着自己小臂的手,突然收得有些紧。

  偏头瞧了曲锦萱一眼,蔡雅宁发现她鬓角都沁湿了些,便凑了过去,与她小声咬耳朵:“萱萱,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呀?”

  曲锦萱只根本不敢作答,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蔡雅宁还当自己这位性子软懦的好友,是因为头回与太子这样的权贵接触,才紧张至此,便用气音安慰道:“萱萱不要怕,太子殿下人很好的,不会随意发脾气,你放轻松些,不用老这样绷着,很累的。”

  从那水榭出来,到丁府所设的宴厅,此间的路程并不远,可魏言安话多到近乎聒噪,总是见缝插针地找曲锦萱搭话,或是不着痕迹地,向蔡雅宁打听着曲锦萱的事。

  离宴厅还剩一小段路时,恰遇一人迎面而来。

  是一位银色袍衫、身姿修长的男子。

  鸦青的长眉、雪玉般的俊容,虽有一张含情带俏的俊脸,双眸却幽邃得难窥情绪。

  按说,魏言安是一人之下的东宫太子,出了那皇宫禁苑,谁不得尊他为先?可偏生面对这位时,方才还言笑晏晏、神采湛然的魏言安,却陡然变了幅模样。

  虽然只是颔首,但魏言安却神情敛敛、毕恭毕敬地唤对方:“洵表兄。”

  那银袍公子倒是秉了手:“臣,拜见殿下。”

  魏言安虚虚地托了下姜洵的肘:“表兄无需多礼,这是何时自崇州回来的?”

  姜洵答道:“前几日,臣方抵奉京。”

  魏言安佯作讶然:“孤竟不知此事,若是提前知晓,定要在东宫设宴,为表兄好生洗尘的。”

  姜洵面色如常:“殿下有心了,改日得了空,还请殿下屈尊去臣府里,臣,备薄酒以待。”

  魏言安双掌一击,笑溢眉梢:“那便说好了,改日得了空,孤,定去讨扰。”

  这对名义上的表兄弟,在外人看来,自是兄友弟恭的。

  可有心人皆知,这过分恭敬,便是客套,过分客套,便生疏立现。

  故而那谈笑间的和气,实属刻意营造。

  二人你来我往地叙了几句话,便有说有笑地,相携着往宴厅中行去。

  见魏言安被分了神,曲锦萱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蔡雅宁贴近曲锦萱,向行在前方的姜洵抬了抬下巴,问道:“这就是你二姐姐那位未婚夫啊?别的不说,这皮相生得可真好,神明爽俊的,连太子殿下都要被比下去了。就这样,你二姐姐还总是嫌弃人家,真不知道她打哪里来的脸。”

  曲锦萱垂下了眼。

  上世时,她与这位‘姐夫’也只见过寥寥数面,并无多少印象,只晓得在二姐姐心中,如魏言安这样的无上权贵,才是二姐姐所中意的‘良人’。

  等进宴厅入了座后,曲锦萱才发现,因为方才与魏言安同行间,她紧张至极,导致整个人都发了一层涔涔的虚汗。

  而现下,她身上的小衣被那汗给濡湿了,潮潮地贴在身上,黏腻感让人很不爽利。

  春衫料薄,若不及时处理一下,恐怕要不了多久,那层汗便会透出外裳,届时,她便是当众失仪了。

  曲锦萱偷偷抬眼,瞟了下男宾那边,见魏言安被众人簇拥着,该是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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