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 第112章

作者:桑陌 标签: 台湾小言

  “你觉得大叫对谁比较有利?”明厚载轻松一句话把她挡了回去,又伸手道:“放心吧,车上毕竟不是好地方,我也怕声音传出去。”

  

  褒若脸一红,明厚载已经伸手把她拖过来,理着她的衣裙,为她结好腰带:“我愿意给你时间,可是最后你就只能嫁给我,褒儿!”他严肃地抬起她的脸,眼里的阴鸷狂野如鹰:“如今和从前不一样,我谢罪也谢过了,今后要是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看着他怎么死!你别以为我在李国就只能看着你胡作非为!”

  

  褒若一掌拍开他,伸手把身边的蓝帘子卷起来,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外面的阳光驱散了几分车内的情欲气味,明厚载犹带着情欲的眼睛却在阳光下分外清晰,她忙把头转向窗外,不敢再看他。

  

  “去明府。”明厚载突然掀开帘子,开口对外面的车夫命令道。

  

  “不去!”褒若几乎没有跳起来:“不去!”

  

  明厚载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摇摇头,从她身上的小锦囊里取出一个菱花小镜:“照照镜子!”

  

  褒若接过一看,这下脸彻底从头红到脚,小镜子里,她的嘴被吮得嫣润欲滴,两眼波光隐隐,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一副春情难消的模样,这样子,不要说见人,就是自己看了也羞惭,只得让他带到明府,明厚载命人准备吃食,一早忙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吃过饭,明厚载又亲自给她拾掇整齐,两人次一起回王府。

  

  将淘来的铜观音给常佳和慧娘欣赏,慧娘和常佳啧啧不已,褒若便将铜观音留下给她们用来供奉,从此褒若不时派人到城郊去打听那家人,回报的都说那家人买了不少笔墨纸砚,并把孩子送到私塾里去了,骆谷丰的妻子生了个女儿,骆谷丰爱之如宝,褒若这才放下心来,不枉她一片苦心,且交代了张让,如果有姓骆的人找来就告诉她,如果她不在,要多少钱就从璘瑜阁里先支去就是,明厚载不得不承认对褒若的思虑周密,心地善良让人心生敬意,爱意弥深是,越发不能放手。

  

  一直一来,这个世界给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定义为: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男人则是女人的一切,这种观念渗透进每个人的骨子里,他也不能例外,就算他再爱煞了褒若,在他心目中褒若仍旧是附属于他的,无法独立生存,即使她能走出他的领地,依旧是要依附于别的男人,比如——云渡,但是如今看了褒若这般本事,他才真正明白了褒若不是依靠于任何人,就是把她独自一人放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也能活的很好,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她是她自己,她只是她自己。

  

  他对褒若当初毅然出走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与理解,这个不甘当任男人摆弄的娃娃的女子,不能用当今世俗的礼数来限制她,她是一种自由的乳燕,天高地厚任她自由行,他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在商人之家长大的女子会有这样的手段和想法?他与慧娘和常佳接触过,慧娘是个贤惠女子是不用说了,常佳算得上女中英雄,有着男人的气魄,可是就算是她,也仍然觉得男人是女人唯一的归属地,她似乎也不足以熏陶出褒若这种奇特思想,褒若的奇特思想究竟从何而来?

  

  褒若在明厚载的心里变得神秘起来,日思夜想都是她。

  

  褒若的“失身”事件,两人都有了默契一般都不再提起,明厚载一如既往地对褒若细心呵护,褒若也不再赶他走,或者说赶不走,就在这种奇怪的状态下,她越来越开朗,虽然仍旧不时想起云渡,但已经不完全再是沮丧和悲伤了,更多的是带了几分了然,虽然无奈,可是也算渐渐接受了现实。

  

  凌王府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可是济河王府却大闹开来,原来又是为了那个安敏。

  

  安敏被打得下不了床,在床上口口声声地闹着要娶褒若,王府里的人自然不同意哪,可是安敏在府里是被宠惯的,不肯让他如意便又叫人闹得不肯吃药,济河王无奈,只得来与凌王商量。

  

  “我当然是不同意,不过我看那济河王是不会这样罢手的。”凌王笑着摇摇头,对常佳道:“我们褒若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主儿,外面的谣言传成那个样子,居然还有人敢上门提亲?如果褒若嫁了他,说不定倒是他的克星!”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除了明厚载外,明厚载的眼睛里有一种冷光一闪而过,嘴角有不为人注意的轻蔑笑意,随即便转为镇定,这一切落在凌王眼里,凌王不动声色,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笑。

  

  原来安敏说就喜欢褒若那泼辣劲,骂人的功夫骂得让人爽,其他小姐虽然名声好,可是像木鸡似的没劲,遇到事情只会哭,只有褒若,那个时候不哭也不怕,虽然只骂了他两句,可是却让他觉得泼辣得可爱,没名声他也不在乎,济河王妃骂道:“没出息的种子!那么多好人家的女儿等着你去选,你去给我选了这么个辣呛女回来?”济河王也骂,济河王世子也骂,一家上下又骂又劝,可是仍然阻止不住安敏的决心:“假花倒是好看又不招蜂引蝶,可是我就喜欢又艳又有刺的冷玫瑰!”

  

  他下定了决心就是要娶褒若,扬言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喝药也不吃饭,饿死在王府算了,王府上下这阵子被搞得不得宁日,济河王想到儿子这种没骨气的样子,恨不得让他就这样死了算了,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只得想办法,这几日见到凌王皮笑肉不笑,本来天天在皇上面前弹劾凌王与肃旷,这阵子也只得暂且按下,凌王这日下朝回府时,被济河王拦下,吞吞吐吐地提出这个请求。

  

  凌王一边说着,常佳笑得格格不已,慧娘也不禁莞尔,肃旷笑骂道:“我本来要找个机会把他打死的,既然他还算是会看人,那就饶过他了!”

  

  “我就奇怪了,我那天没做什么呀,只不过骂了他两句而已!”褒若也笑道:“早知道要是打他两个耳光,怕他不从此喊我姑奶奶?”

  

  明厚载在一旁听着,脸越来越难看,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安敏,那天出手不够重,真是失策!

  

  凌王当然是不同意的,安敏也是不肯放手的,于是这事又一次闹到皇上面前。

  

  “胡闹!上次说要严惩的人是你,如今又想要结亲的人也是你!”皇上睨着面前低头羞愧无比的济河王:“你这主意未免变得太快!”

  “臣有罪!只是不肖子上次辱了郡主的清誉,如今想来他也很羞愧,愿娶郡主为妻,好好相待。”济河王连声辩白,对一边不语的凌王道:“凌王,我们同期共事多年,虽然因朝事多有龃龉,不过但凡大事,我们总还能顾全大事,不起纷争,难道我还会因这件儿女小事而害了郡主不成?”

  

  皇上看着凌王,要是两王联姻,倒也是好事一件,济河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看,能拉拢总是好事一件。

  

  凌王知道皇上已经动意,忙把话挑明了:“皇上,您也知道如今明厚载就在我府中,而他正是褒若在中汉国的夫婿,臣想着如果把她与原夫破镜重圆也算美事一桩,上次订婚的事,给褒若带来的伤害太大,我看那个明公子还是比较能劝得动她的,所以,济河王的心意臣只能心领了。”

  

  “既然两人已经是分飞之鸟,何必硬要他们凑在一起?”济河王笑道:“再说那明厚载乃是中汉国人,郡主如今是李国人,不嫁给我们自己国人,却要嫁到外国去,说起来,未免有些不妥,有些人的嘴刁,万一说凌王有别的用心,可不太好办啊。”

  

  此话一出,皇上与凌王的面色俱变,这话直指凌王有私通外国之嫌,虽然皇上相信凌王,但众口难封,处理起来也麻烦得很。

  

  凌王冷冷地道:“就算我女儿不嫁给明厚载,也不会嫁给一个喜爱女色之人,我听说阁下二公子光是房里近身服侍的就有二十个之多,当初我女儿就是因明厚载有娶外室之嫌,才导致夫妻离散,如今就更不可能嫁给令公子了。”

  

  “那些丫头可以打发走,这点凌王不必担心。”

  

  两人一来一往,皇上也为难,要说家世,两家相当,济河王是世袭不降的王爵,势力深厚,而凌王则是皇上亲弟,势力同样强大;要说人品,济河王的二公子他也见过,也算得上一表人材,只是喜好女色,褒若美丽可爱,只是际遇不堪。这婚事能不能成,最重要的还是得看凌王,皇上也不愿意太过为难凌王,只道:“亲事乃是家事啊,两位爱卿可以自行商议,朕也不好过多插手,怕要是成了怨偶,将来小两口埋怨起来,朕可吃不消!”

  

  虽然皇上表明态度不干预,但济河王随之便找了后宫的妹子德裕妃,德裕妃对娘家二侄儿的事略有所闻,自然是帮忙的,这天褒若来宫中给太后请安,恰逢德裕妃也在太后面前承欢,德裕妃对褒若分外亲热,笑着拉褒若坐下,对太后道:“可见是我们皇家的后裔了,个个长得跟太后似的招人爱,又有福气!”

  

  太后笑道:“就你会说话!这孩子哪点像我了?”

  

  德裕妃看着褒若道:“别的不说,就看这一双眼睛,亮得似星子似的,太后自己照镜子瞧瞧,可像不像和太后一个模子出来的?”

  

  太后向来喜欢年轻女孩,听德裕妃把她和褒若相比,很是高兴,笑道:“褒若,德裕妃这么会说话,又这么喜欢你,你可不能放过她,得向她要点什么彩头才好!德裕妃可有钱着呢,这个竹杠你尽管敲,我替你撑腰!”

  

  褒若觉得德裕妃平时对自己不冷不热,如今突然变了脸,必有缘故,忙笑道:“褒若是托了太后的福,德裕妃哪是夸我呢,是夸太后呢!”

  

  德裕妃不由分说,从手上褪下一个“花开富贵”镶珠金龙镯,给褒若戴上,褒若连连推辞,手上仍旧被套上金镯,这个金镯极是华丽,壁玺,红宝,绿翡,争相在花里夺目而出,一看便是宫中之物,褒若不太喜欢,她喜欢干净素雅的东西,手上戴的也是精致细巧的东西,便要取下来还给德裕妃,德裕妃按住她的手笑道:“太后,今日刚巧褒若也在,臣妾有一事,还请太后玉成!”

  

  太后心情好,笑道:“说来听听。”

  

  “臣妾的娘家侄儿,就是前些日子闯了祸的那小子,太后别恼,郡主别怒,那孩子虽然性子鲁蛮,但对郡主却是一片真心,非郡主不娶,我们担心他得罪过郡主,都不许他提此事,前几日在家中药也不肯吃,口口声声只念着郡主,臣妾看他一片痴情难得,只得帮他来说说,不然以他得罪了郡主之大错,臣妾还能饶他么?”德裕妃半笑半恼地道毕,褒若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难怪今日这么热乎!

  

  太后不由沉吟,看了看褒若,低下了头,一只手指在漆案上轻轻敲点。

  

  

  第一百零一章  踏水戏谁

  

  太后沉吟着为置可否,裕德妃等着太后开口,笑微微地看着褒若,褒若一惊,又来了,见太后不说话,想是在认真思考可析性,忙道:“太后,安敏二公子虽然好,只是我的心还没有静下来。”

  要说太后,也是很赞成这婚事的,但是上次她就曾经将褒若算计了一回,逼她嫁给明厚载,如今要是再次不顾她的意愿安排婚事,可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再说褒若连与两个男人的纠葛,要是这次的事再不成的话,也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主意打定,此事不能插手,便道:“说得也是,现在就论这事是急了此,裕德妃,这事还是让他们小儿女自己解决的好,我们做大人的看着就好了。

  太后知道云渡的一些底细,因而感到褒若有些命运磋砣,裕德妃虽不知,但常在宫中自然明白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便住了口,但笑吟吟地看着褒若,从些褒若只要进宫——这是很经常的,褒若第几天就要进宫一次,有时是给太后皇后请安,有时是往皇子寝殿,只要入宫,裕德妃就会接到禀报,她就一定把褒若接到她的寝殿说话,褒若退而不得,因为后宫嫔妃请公主或是外面的命妇郡主进自己的寝殿是很正常的事,久而久之,宫里每个人都知道,裕德妃有个侄儿爱上褒若,裕德妃对郡主另眼相看,要不是碍于凌王的身份没有敢胡说,宫里早就传成褒若是裕德妃的侄媳妇了。

  济河王虽然不再对凌王进行报复,也不再对明厚载进行追究,但是明厚载仍不搬回明府,还居于凌王府,几乎成了大半个凌王中人,常佳和慧娘一致采取视若无睹的态度,也不催明厚载什么时候搬出去,褒若见状,在心里算计着,很好,外面一个安敏,家里一个明厚载,两虎相争倒成了牵制之势,谁也不敢小瞧谁,表面看来她好像是夹在夹缝中,实际上,无意中这两个男人为她制造了一个喘气的空间,使她不用直接面对明厚载或是直接面对安敏,因为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

  事情果真如褒若所料,济河王那边没有再向凌王提亲,但是对明厚载却开始百般为难起来,不久时便爆出一个消息,明厚载的铁矿有私运生铁的嫌疑,矿山矿可采,但必须将矿铁卖与李国朝廷的工部手下盐铁衙门,因此此事一出,明厚载便受到了质疑,有些官员开始弹劾明厚载,说他以中汉国人身份在李国从事开矿本身就不合理,万一是存着做生意的心来刺探他国的军情呢?

  这话极是凶险,弄不好明厚载便成了间谍,要被处以极刑的,明厚载不焦不怒,只是淡淡地,每日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虽然外面对明厚载不利话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明厚载依旧在李国都城大摇大摆,没有奈何得了他,倒是济河王倒有些不利于他的消息传出,什么纵容手下强抢民产,夺人田地,掳人妻女之类的事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桩,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事本来就是一些显贵难以避免的恶习,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放在私底下的事,如今被人摆出明面,对济河王的面子损伤不小,而且掳人妻女的事,正是他的二儿子安敏从前做下的,被人翻出旧帐也很是伤脑筋,苦家主如今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嗖,竟然到衙门喊冤,而受理此案的官员却正是凌王的旧部,如此一来,形势便复杂起来,亲事一时没有人再提起,大家都忙着这些事打发掉,但是从此事又牵扯出两派之争,凌王却对此事不置一评,再加上他的地位,没有人敢轻易把事情惹上凌王,济河王那一派只得去查究竟是谁把从前的事扯出来,查来查去查不着,那苦主也因为凌王旧部的有意刁难,不肯送到济河王手中,济河王那派也就无法知道究竟是谁给那苦主吃了这么大的定心丹,竟然这么大胆地出来指证安敏,朝堂上下一片混乱,但皇上却又袖手旁观,大臣结党,素来是帝王之忌,刚好借由这次的事,把济河王的锐气杀一杀。

  朝堂上混乱一片,凌王府却在凌王的保护下一片安宁,这天褒若一早起来,见天上厚云遮日,但却没有雨意,因为感觉不到将雨前那种湿意,一眼望去,连绵一片白云天望不到头,想是一大片过路的雨云,将天地遮蔽得清凉舒适,吃过饭与两个丫头出了府,准备去璘瑜阁,大车刚过了王府门前的大街,车子一个停顿,似是被人挡了下来,“怎么回事?”芜儿掀开帘子道。

  明厚载一身清凉蓝衣在车外,一手扣在马辔上,拉车的马前进不得,笑得温温良良:“刚回来,正好看到你出门,我看你好久没有出去好好玩了,要不要去城郊走一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