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DG
“你居然冲坡!太不正常!”蓝山笑着喊,“柏舟一今天发疯了!”
柏舟一放松刹车,任由自行车从坡上呼啸而下。
“因为谁?”他回喊道。
“反正不因为我。”蓝山大笑着回。
自行车冲到底,飞出老远后速度才有所减缓,柏舟一刹住,一脚撑地,听着蓝山的笑,又听后面同学咋咋呼呼地跟上了,才再慢悠悠出发。
柏舟一本来打算先把廖玲尔送回去,再找个地方给奥班同学讲题,但廖玲尔得知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接送自己上下学,很是感激,说什么都要请奥班同学吃点什么,喝杯奶茶也行。
但周边没什么小吃店,奥班同学眼尖看到不远处m记,说要不就这个吧,一人请一个甜筒完了,还刚好可以在里面探空调。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m记,廖玲尔给奥班学生一人买了个甜筒,他们又再点了些别的。十来个学生找了个长桌,半边放餐盘半边拿卷子,柏舟一坐上“首位”,这桌子便瞬间变成了课堂。
能进奥班的学生不论智商还是专注度都无可挑剔,喧闹的环境完全影响不了他们的学习状态。学生们一边吃着薯条一边提出问题,长桌上学术氛围浓厚得堪比科研院。
奥班学生学嗨了,苦的却是两位艺体生,他们不仅要面对各种疑难公式的轰炸,还要提防四面飘香的垃圾食品。
进入m记十五分钟,奥班讨论渐入佳境,蓝山和廖玲尔苦不堪言。
“为什么,要来这里.....”廖玲尔虚弱地趴在桌子上,渴望又绝望滴盯着摊了一餐盘的薯条,“救救......”
一旁的蓝山也无精打采,他捏着鼻子,好心提醒道:“不闻、不看会好一些。”
廖玲尔扭头问:“你也不能吃吗?”
“嗯啊。”蓝山说,“要控体脂,你呢?”
“体重……”
两人悲哀地对视着,颇有几分难兄见难弟的同病相怜。
“我快八年没吃过甜品了。”廖玲尔无精打采,“你妈的芭蕾。”
一中的学生要看到她这样绝对大吃一惊,优雅的天鹅在甜品的诱惑下也变成了愤怒的大鹅。
但是蓝山不,他十分感同身受,轻叩下桌子,狠狠点头:“你妈的攀岩。”
食物的香气源源不断飘来,不停侵蚀蓝山和廖玲尔的理智。
干坐着只会逐步沦为垃圾食品的奴隶,两人决定聊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是不是马上要去搞舞蹈集训了?”蓝山记得廖玲尔上节攀岩课和教练告别,说是要专注芭蕾,没时间练攀岩了。
教练很遗憾,廖玲尔手长脚长,核心力量还好,是个失去会可惜的好苗子。但他也知道这姑娘从小练芭蕾,要走专业舞者道路,便祝愿她好好练,争取以后去国家大剧院当首席。
“对的,再过一周我就去集训了,学校这边也会请假。”廖玲尔说,“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们了。”
“没事。”蓝山大度挥手,“你道谢对象错了,最主要得感谢柏舟一,这么多人都是他叫来的。”
“不不,主要还是要感谢你。”廖玲尔摇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没有你,他怎么会帮忙呢?”
“哈?什么意思?”蓝山不懂了。
廖玲尔也不解释,只后仰靠上椅背,抱着手臂,用揶揄的目光看看柏舟一,又看看蓝山,再看看柏舟一,几番来回后夸张地摇头,叹道:“啧啧。”
蓝山:......
蓝山:?
他被廖玲尔诡异的眼神看得后背发毛,不由得坐直些,一头雾水地思考廖玲尔话中深意。
然而到奥班结束讲题,蓝山都没弄明白这小天鹅在揶揄什么。
浩浩荡荡把廖玲尔送回家后,奥班学生也分道扬镳,柏舟一载着蓝山往家骑。
在m记犯够了困,此刻蓝山精神了,又在后座无所事事,便无聊到打量起柏舟一的腰来。
“你腰好细。”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比着,说,“感觉和廖玲尔的差不多。”
“别拿我和女生比。”柏舟一冷漠说,几秒后又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廖玲尔的腰围。”
“不知道啊,我目测的。”
“哦——”柏舟一拉着声音,平平说,“盯着别人腰看,挺有出息的蓝山。”
他信口雌黄,要扣蓝山一个“色狼”帽子,蓝山哭笑不得,没想到随口说两句还被杠上了。
如果不是在车上,他简直想举手澄清:“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什么都不知道,廖玲尔喜欢谁我们都知道,你别吃飞醋。”
“喜欢谁?”柏舟一问,“我怎么不知道。”
“喜欢你!”蓝山拍下他,“别装傻。”
“好。”柏舟一声线松下来,听起来格外欠揍,“知道你喜欢我了。”
蓝山:......
蓝山知道被他驴了,当机立断举起拳头,凶巴巴威胁:“你想打架?”
柏舟一松开单边握把,把他拳头捋平,摁回自己腰上:“骑车呢,回去打。”
回去自然是记不得这事了,蓝山在被追时吓出一身冷汗,回到柏家又直奔卫生间,痛痛快快冲了个冷水澡。
他湿着头出来,要去找毛巾,柏舟一却拿着吹风机问他用不用。
蓝山没用吹风机的习惯,他嫌举着累,问:“你帮我吹?”
“可以。”柏舟一说,“你过来。”
虽然柏舟一的表情很像刚磨完刀的屠夫,但蓝山这只野猪秉着——有人帮忙不要白不要,的占便宜心态,很开心地凑了过去。
事实证明,便宜不能白占,聪明人的便宜更是占不得。
蓝山坐过去,没吹两下,柏舟一就开始盘问他的学习情况。
虽然蓝山贵为重生者,理应科科开挂事事顺心,然而学习这种事,无论重生几次他都提不起兴趣。用着成年人的智慧,蓝山勉强把各科糊弄个七七八八,但比起柏舟一这种变态的完美主义者,他那点小成绩,和不学无数好吃懒做碌碌无能目不识丁的学废没差别。
蓝山在柏舟一左一个“作业完成率”右一个“考试优秀率”中麻了头皮,一时间,他甚至觉得发丝上滴落的不是自来水,是自己懊悔的眼泪。
自然不是懊悔没认真学习,而是懊悔为什么要贪便宜让柏舟一给自己吹头。
蓝山在柏舟一严酷的“审讯”中丢盔卸甲,当柏舟一终于扯到其他话题时,他猛出一口气,大有劫后余生之庆幸。
“刚才在m记,你和廖玲尔聊什么那么开心?”柏舟一拿着吹风机,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你。”蓝山简约答。
“你向她骂我了?”
“……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呵。”这把柏舟一逗乐了,他短促笑一声,吹一会儿又问,“聊我什么?”
“聊你怎么那么天才,带着两个不能吃油炸食品的凄惨孩子常驻垃圾食品店。”聊到这个,蓝山就气起来,他一下坐直,柏舟一及时抬手才没让他脑袋怼到吹风机上,“还有人点新地!朱古力味的可馋死我了……但我又不能买,简直杀人诛心。”
“你不能吃雪糕?”柏舟一问,“一点都不行?”
“一点可以。”蓝山用手比出一点点的形状,“但m记不卖小杯,买了浪费,怕忍不住吃完。”
柏舟一撩开干了的表面发丝,吹向湿润的底层,漫不经心说:“想买就买,吃不完我吃。”
“你不是不爱吃冰的吗?”蓝山疑惑。
“但爱吃甜的。”柏舟一说,“而且免费,不吃白不吃。”
“真能白嫖。”蓝山伸手,不满地拍他腰。
他拍了许久,没停下来的意思,柏舟一空着的手伸出,抓住手腕,不让他拍了。
蓝山拍不到人,不高兴了,暗暗用力,和柏舟一较起劲来。
但因为角度原因,柏舟一的手和铁钳似牢固,蓝山这个准运动员,一时半会儿居然掰不过他。
掰到最后,蓝山手腕都有些疼了,连忙叫:“柏舟一!”
柏舟一松开手,蓝山揉着手腕嘟嘟囔囔骂人。
什么怪力,这家伙是在用腕力学数学吗?
柏舟一听不见他的骂骂咧咧般,问道:“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蓝山没好气地道,“人家女神一个,芭蕾舞界未来之星,凭什么要把你天天挂嘴边,多大脸。”
柏舟一被他损一顿,面不改色,只淡淡说:“真没了?我看她还对你笑来着。”
“她不是对我笑。”想起来,蓝山又是一头雾水,“她是对着你……不,对着你和我笑,那个眼神特别奇怪,我给你学一下。”
他往后转身,头发也吹得差不多了,柏舟一顺势关掉吹风机,弯腰拔掉插头后起来,一边绕线一边看着蓝山说:“嗯。”
蓝山抬手指一下衣柜:“这是我。”
他后靠一些,模仿着廖玲尔,看看柏舟一,看看衣柜,再看看柏舟一,又看看衣柜,然后脸上露出几分荡漾中带着猥琐的笑意。
柏舟一:......
蓝山看见他脸上的嫌弃,勃然大怒:“干嘛?她就这么笑的!不信啊?”
“没不信。”柏舟一拉开柜子,自顾自把吹风机放进去。蓝山看着他,凭借十九年又十四岁的竹马经验,判断他此刻心情很不错。
“我只是忽然发现,廖玲尔还挺有眼光的。”
廖玲尔:发现了,是男桐
第三十章 你倒是和别人搂抱得开心
在奥赛班的接送下,廖玲尔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周,登上去集训的大巴。为了感谢蓝山和柏舟一的照顾,她送了两人一粉一蓝两个护腕,上面绣着挥舞拳头的简笔天鹅。
柏舟一自然地拿走了那个蓝的,蓝山只能郁闷接手粉的。
“你又不运动!”蓝山抗议说,“不如留给需要的人。”
“她指定蓝的给我。”柏舟一说,“尊重送礼人意愿。”
“淦。”蓝山很郁闷,翻来覆去看那个粉嫩的护腕,“我看起来那么适合粉色吗?”
“嗯。”
“嗯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