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桂载酒
沈拂又问:“那年级旅游那次,你半夜抱着篮球出现在我们身后,让我们以为闹鬼,原来是想把我送回住宿的那栋楼?”
江恕没好气道:“不然呢,你以为是故意吓你们啊,我哪里有那么无聊。”
沈拂:“但你当时不是说刚好经过。”
江恕沉默了下,俊脸有点涨红:“傲娇懂不懂?”
十七岁的年纪,连喜欢都不太懂是什么,只是脑子里那么想的,就那么去做了,做完被抓包又有些恼羞成怒。
然而,像是打开尘封许久的佳酿一样,两人事到如今才明白,原来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互相试探。
开始试探对方的那一刻起,他和她就已经陷入了漫长的暗恋。
事隔那么久,他和她却都将一件件小事记得那么清楚。
原来当时紧张的并非一人,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漫长回声的,也不是一个人。
虽然今晚得到了这么多答案,但江恕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的不真实。
到底是做梦还是他杜撰的?
怎么会这么幸运的,他冲过来索要一个答案,她就刚好给了他最想听的答案。
老天真的这么眷顾他吗?
还是他喝多了死掉了?
现在是天堂……吗?
长久的沉默中,沈拂见江恕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
接着,他伸出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
本来只是想试一下真实与虚假,但捏着软软的,可能是捏上瘾了,他又捏了几下。
沈拂:“……”
沈拂用想要暗杀江恕的眼神盯着他:“……你捏故了没有?”
因为脸变了形,说的话也吐字不清。
江恕英俊的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悲怆起来:“果然是假的吧?说话普通话都不标准!我们沈拂说话很标准的!”
沈拂:“……”现在把这位大少爷丢出去还来得及吗?
看了眼地上的攀岩器材,江恕心里又吃味。
她怎么这样啊,今晚让他进房间,明天又约别人去攀岩。
明明他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里,可为什么被她排到这么后面?
如果不是他厚着脸皮来豪取强夺,她是不是干脆就把他从生命里踢出去了?
“我想排第一。”江恕语气幽幽的。
带着一股子哀怨。
既然都豪取强夺了,他怎么就不能野心大一点占据她心里第一了?
虽然不知道江恕说的第一是什么第一,但沈拂打算不和一个半醉的人计较。
她拍了拍他的脸:“你就是第一,除了我父母之外。”
“呵。”江恕冷笑,一副女人我看透你了的样子,冷静地握住她手腕,缓缓将她手腕拿下来:“你就哄我吧,说什么以前就喜欢我,那为什么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一二三四五,你上山打老虎呢,我是老六?”
还给褚为写备忘录,她给他写过备忘录吗?
沈拂觉得这真是哄不完了,这个问题刚进房门她就回答过他,他是失忆了还是断片了不记得了又问一遍?
别人是恋爱循环,他是吃醋循环。
“睡吧。”沈拂把他一棍子打晕的心思都有了,试图挣开他的手:“你先睡,我要去洗澡。”
来的时候她看江恕头发微湿,似乎已经是洗过了。
江恕见她起身要走,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赶紧坐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双手死死箍住她的腰,小声道:“别走,我不叨逼叨烦你了。”
江恕身材高大,坐在床上力气也很大,沈拂被迫坐回他怀里,无奈道:“我只是去洗个澡。”
江恕不理会,总之就是不放开,无论她去哪儿。
他好不容易才能这样抱着她,不能放跑了。
沈拂侧头看了江恕一眼,江恕和她碰了碰额头,眼里占有欲惊人。
他垂着眸看自己,英俊的脸上一片怅然,低声道:“不要走。”
沈拂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醉酒,还是他平时都在压抑,此时的江恕确实有点儿不正常,像是自己一走,他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的感觉。
沈拂叹了口气,道:“要不然明天去领证?”
江恕愣了一下,梦里还有这种好事儿?
这倒是他从没做过的梦。
他声音陡然哑了起来,欣喜若狂道:“真的吗?”
“想得美啊。”沈拂真是哭笑不得,道:“你户口本带了吗,我的反正没带,在家里呢。”
江恕怒道:“我的带了啊。”
沈拂:“……”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户口本啊!
……
沈拂也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过去的,总之折腾来折腾去,她第二天天亮才去洗澡。
翌日,江恕终于彻底从醉酒的状态恢复过来,坐在床上抻着两条长腿,抱着被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紧张又望眼欲穿地等她从浴室里出来。
沈拂在浴室穿上浴袍出来。
四目相对。
江恕瞬间摸出兜里的墨镜戴上,一副冷静淡定、小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的样子,只是通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情绪。
很好。
看来是没有断片,昨晚的事情都还记得。
“没有做,你放心吧。”沈拂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得等结婚。”
眼前的人开口说话了。
看来昨晚的事情不是错觉也不是梦。
江恕忍不住开口:“我豪取强夺成功了?”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尚未解开,但她没赶他出去。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晚她还亲了他,告诉他,她喜欢他……这就够了。
江恕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
仿佛奢望了什么太久,猛然发现终于得到了,有种不真实的狂喜。
听听,一清醒就开始不说人话。
沈拂气笑了:“敢情你昨天跑我房门口鬼哭狼嚎是来豪取强夺的?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豪取强夺?”
“幸好你没带户口本。”江恕意识到现在他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了沈拂的眷顾,就开始嚣张轻狂起来了,冷笑道:“不然半夜绑你去民政局。”
沈拂:“……”
沈拂莫名有些面热,随手抓起桌上的遥控器往他身上一扔:“快起来洗漱,在直播之前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老婆。”江恕强忍着羞赧,下床走到沈拂旁边,拆开一把新的酒店牙刷:“一起洗漱吧吧吧吧吧。”
沈拂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他身材高大,一走过来就显得洗脸池小了,酒店干湿分离,洗脸池本来就不大,这下更拥挤了。
沈拂伸手推了他一把,江恕硬是厚脸皮地站着没动。
沈拂:“……你不把墨镜摘下来怎么洗脸?”
“不摘。”江恕拿起杯子,墨镜下的俊脸一片红色。
墨镜就是他的保护色。
摘下来哪还能厚脸皮叫老婆。
出生二十四年从没这么高兴过。
二十四年的过年加起来也没今天高兴。
两人站在一块儿刷牙,江恕用自己的大拖鞋碰了碰沈拂的小拖鞋,又俯身用下巴磕了磕沈拂的发顶。
磕完了自己在那里沾沾自喜地碎碎念:“老婆老婆老婆。”
沈拂:“……”
她看他是真的有点大病。
……
直播十点钟开始,几乎打开的一瞬间,弹幕尖叫着涌入。
【啊啊啊啊D今天不会从沈拂的房间出来吧?】
【爹啊,娘啊,乡亲父老!我何德何能可以磕上这么he的一对cp!快点给我快进到结婚!我要捐份子钱!】
然而并没有如弹幕的愿,直播开始的时候,江恕正晨跑回来。
其他人在三楼吃早餐,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后过去,戴着上节目第一天时的那副金色墨镜,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英俊得引人注目。
走过去后,他神清气爽地对餐桌上的其他嘉宾打招呼:“Hi。”
几个男嘉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沈拂也刚过来。
两人在空位置上落座。
因为别墅的餐桌位置大家已经习惯了,竟然下意识还是给他们留了那两个位置。
向凌云就坐在沈拂的对面,忍不住对沈拂提起攀岩的事情:“你几点有空?”
沈拂看了下时间,道:“吃完饭就过去吧。”
早点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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