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榴火
女孩咬着牙,没有回答:“就不对。”
他俯身过来,和她kiss了片刻,稍稍安抚之后便又要继续,苏渺再度握住了他的手。
“要不…你去洗个澡?”
他挑起下颌,轻佻又肆意地看着他:“苏渺,催我快些回来的人是你,怎么着,关键时候还要吊老子胃口?”
她眼神闪躲着,掩住了眼底的一丝惊慌:“不是,迟鹰,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害怕。”
她心里满是悬空感,尤其是背对着他的时候,那种不着边际的空旷感,更明显了。
那是一种独自迎接未知的深切恐惧。
迟鹰大概明白她感受了,心里燎原的火焰渐渐熄灭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
她没有安全感,这四年,他将她对她仅存的信任…都败光了。
迟鹰打开了所有的灯,然后将她抱了起来,采取了和她面对面、相互凝视的状态。
“这样,会好些?”
“好多了。”
苏渺坐得稍稍比他高一点,垂眸就能望见少年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他吻着她,也扶着她…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女孩,观察着她面部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控制节奏。
他也真的从没想过,在这方面,他能奉献成这样。
如果忍耐是一根弹簧绳,迟鹰已经被拉伸到了极致,却还在不断地延展着。
不痛快,当然,但无所谓了。
“怎样?”
“难受。”
“当然,我已经全部属于你了。”
女孩搭着他的肩膀,撒娇一般将脑袋埋入他的颈项里,轻声说:“迟鹰,你可以不用忍了。”
……
整整一周,两人几乎一步也未曾踏出家门。
这段时间错峰用电,家里不定时会停电,但即便如此,也完全不影响两人在彼此身上肆意挥洒着汗水。
她看到了迟鹰身上的伤口,什么都不用问,流着眼泪,吻遍了他的每一道疤痕。
苏渺完全不记得到底有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仿如世界末日一般。
她自控、勤奋、努力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品尝到堕落这个词,竟然会和迟鹰的这些事上。
没有节制,无法自拔,难以收敛…
迟鹰的眼神很犯规,她看着他不超过三秒,就会俯身吻他,就燃起渴望的火焰,以燎原之势蔓延。
他们关在家里,将彼此束缚在身边,相互观察彼此的身体,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秘密。
爱意也沁润了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
傍晚时分,苏渺倚在飘窗边,看着那狭窄的四方天。
她以前是那样地渴望挣脱,渴望飞出这一片窒息的天空,远离这个贫穷的巷子、远离这里每一个嗓门大到令人耳膜炸裂的街妇,远离空气中常年飘散的陈腐霉味……
直到母亲的意外离世,让她逐渐明白,她不是小鹰,就是被这样一片土壤死死束缚着的小鸡崽,她的翅膀那样笨重,不管给她再大的风…她都飞不起来。
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迟鹰的背刺,将她所有的气馁和消沉转化为了愤怒和不甘,凭借着这股子愤怒,她又向上跃了很长一段距离,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又保了研,拥有了在旁人看来光鲜的学历。
一直到现在…她重新落回了这片养育她的土壤。
不管她多么憎恶它,苏渺都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摆脱。
这是生养她的地方,这里和她、和妈妈融为一体,她要学会接受它。
赤着胳膊的迟鹰去冰箱扫了一圈,取出了里面硕果仅存的一瓶可乐易拉罐,拎着倚在墙边,看着窗台边望江的少女。
她穿着他的白衬衣,衬衣很长,掩着她白皙光滑的大腿根,她的乌黑柔顺已经蓄到了背胛处,随意地垂搭在肩上,脂粉未施,颈上殷红的痣就是她最艳丽的一抹…
她沉思的模样,纯欲感拉满了。
迟鹰指尖一扣,单手启开了易拉罐,递到她白皙的腿边。
冰凉的触感让苏渺激灵了一下,回过头,迟鹰爬上飘窗,再度吻住了她,手跟着不听话了。
“唔…”
距离上一次,还不到两个小时,苏渺都还没回过神来了呢!
她浅浅地嘬了一下他的嘴唇,用亲吻止住了他。
迟鹰没有勉强,一整个很无赖地躺进了她怀里,将可乐递过去:“最后一罐了,给你喝。”
苏渺无奈地说:“迟鹰,我们弹尽粮绝了。”
“但我还没有。”
“……”
苏渺再一次阻止了他的进攻。
迟鹰看着小小的那一格天窗,提议道:“明天搬到临江天玺,面积更大一些。”
“我家小,委屈太子爷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哦。”苏渺玩笑着逗他。
迟鹰伸手去捏她,惹得小姑娘赶紧护着…一个劲儿锤他。他顺手揪过垂在胸口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轻扫着:“我家里大,更方便我们施展。”
“你还要怎么施展!”
“我还有很多想法,等着跟你混熟了再试,保证让你爽翻。”
“……”
他用词真的很不讲究分寸,尤其是在那方面,dirty talk张口即来。
苏渺无从回应,从他手里夺过了头发丝,起身走出房间。
迟鹰跟了出来,倚在门边,抱着手臂轻佻地笑着:“装什么,小鹰的sexual desire比我强多了。”
苏渺回头瞪他,他立刻听话地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女孩环顾着自己家里小小的客厅,虽然狭窄,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干净净的一个温馨小家。
她比天还高的心…这两年反而收束了,这样的小家让她想到妈妈,有安定感。
但养尊处优的迟鹰,是肯定住不习惯的。
这家伙从第三天起,已经提议了好几次,叫她搬家,跟他一起回临江天玺。
其实苏渺一直希望留迟鹰在她的小家多住几天。
她把小家装扮得很温馨,每天都叫了新鲜的百合花束外卖,让家里弥漫着百合芬芳。
她每天早上起床打扫卫生,尤其是浴室,一根头发丝都找不见,干干净净,放上他喜欢的薄荷味空气净化盒,透气通风。
苏渺甚至还准备晚些时候去超市大采购一番,买点菜,她可以每天做饭给他吃,变着花样,做一些不辣的川菜。
虽然…不辣的菜有点考验手艺。
迟鹰还是住得不习惯。
她不能打造出黄金鸟笼,将他关在自己的小家里。
“迟鹰,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等会儿就过去吧,不过我能把我妈妈也带上吗?”她回头望他。
男人点了点头:“当然。”
半个小时后,迟鹰收拾了苏渺的行李箱,将她的夏秋的衣服一一归置。
除了一些必须物品之外,还有一大盒的螺旋t,他也装进了箱子角落,比起丝薄型的,这款对他来说比较低敏。
但于她而言却更适合,在她抵达之前,迟鹰绝不会自己捷足先登,让她盯着他干瞪眼。
只是基本的男德操守。
迟鹰提着行李走出房间,却见苏渺捧着骨灰盒,絮絮叨叨嘀咕着——
“妈妈,搬家了哦。”
“你不是一直都想住江景房吗,我们要搬去一个超级豪华的江景房。”
“是迟鹰的家啦,虽然就这样搬过去感觉不太好,别人会说我傍了大款。”
“他挣得比我多,我还在念书,这也没办法,那我在生活上多照顾他一些吧。”
迟鹰:“……”
他走过来,捧起骨灰盒说道:“妈,你这个女儿…真的敏感又多心。”
苏渺无语地望他一眼,却见迟鹰脸色严肃了起来,郑重其事道——
“碰巧我比她挣得多一些,碰巧她还挺乐意照顾我,我们就算互补了。但我会疼她,不给委屈让她受,欢迎妈妈监督。”
……
苏渺这一次来临江天玺,发现房间有些不一样了。
迟鹰似乎对房间做了重新的改动与布置。
主卧多了一架梳妆台和一个衣帽间,健身房也添了一些适合女性健身的温和设备,譬如登山机、椭圆机。
而变化最大的是书房,这件冷淡色调的书房原本只有一张桌椅,现在也变成了两张,分设在左右两面落地书架旁,形成了两个完全独立的区域间。
一面落地书架上摆满了迟鹰的人工智能、计算机和机械类专业书。
他的桌子上也放着几台拆卸的无人机、机械臂和pvc管。
而另一面的书桌上摆放着极具书卷气的宣纸、烟台、墨条和毛笔…书架上则全是文学类专业书,外国文学、现当代和古文史,还有中西文论等,很多动辄上百甚至上千的昂贵文选和图书馆都不一定能借阅到的文献资料,书架上全都有。
苏渺浏览着这一整面偌大的墙体书架,眼底泛着惊喜而又不可置信的光芒。
“迟鹰,这些是…”
“这是我为我们俩准备的书房,这两天才刚装修好。”
“所以你在我家白赖了一周,原来是因为家里在装修呀!”
“这是原因之一。”迟鹰单手撑在女孩肩上,宛如哥们一般揽着她,“小鹰,我们的同居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