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图样先森
席嘉深吸口气,打开车载音响,放着极大声的Kpop,熟稔地将车开出车库,去赴朋友的约。
一直在夜场和朋友嗨到凌晨几点,席嘉喝了不少酒,回家的时候还给了代驾小哥不少小费,然后踩着高跟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
家里的阿姨扶着她进门,她问阿姨我爸妈呢,阿姨说出去了,还没回来。
阿姨让她先躺沙发上休息一下,然后离开去给她放水泡澡,席嘉踉跄着起身上楼,不受控制地来到了爸爸的书房。
她知道爸爸的书房里有个保险箱,平常就连妈妈都不能碰,她小时候好奇问过爸爸,爸爸告诉她里面放着他最重要的东西。
保险箱是六位数的密码,席嘉输了爸爸的生日,不对,又输了妈妈的生日,依旧不对。
她输了自己的,保险箱开了。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么夸张,放着一大沓的现金和金条。
里面都是证件和房本,没什么特殊的,除此之外席嘉还发现了一本相册。
她拿出相册,翻开,吃惊地发现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相册。
不光把保险箱的密码设置成女儿的,甚至还把女儿的成长相册也郑重地锁进了保险箱里。
席嘉心里一暖,翻看过每章照片,有一页的相片翻的时候有些费力,她以为是一页里夹了好几张照片。
结果却意外发现了相册的夹层,里头夹着不少国外银行的支票和收据。
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席嘉握着相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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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阳历一月二十号的日子距离农历新年非常近,越是临近新年就越是忙碌。
为尽快破案,徐组长在短短时间内一连开了好几个会,每次开完会后都会留下公检单位忙到昏天黑地。
按理来说工作交集这么频繁,喻幼知有很多能和贺明涔见面的机会。
可就算在会议桌上见了面,她也不可能和他在这种时候当着其它同事的面送秋波,也就只能埋头做自己的事。
又开完一次会,她原本要跟着师父老沈离开。
“喻检。”
明明那么熟悉的嗓音,却用了这么客套的称呼。
她也学着他客套地询问:“贺警官有事吗?”
“我说你俩还装什么啊,谁不知道你俩有情况啊。叫什么喻检叫什么贺警官啊,我教你们,应该叫——”
小宋警官嘻嘻一笑,拉长了语调用极其肉麻的声音说:“宝贝儿~”
“……”
“……”
黎队被恶心得不行,黑了脸拎着小宋就走。
老沈很懂,刑侦队的几个也很懂,贺明涔叫住喻幼知分明就是有话要跟她说,于是纷纷回避先走了。
贺明涔确实有事跟她说。
“过两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喻幼知如实说:“不知道,得到时候再看有没有空,要是没空的话就没办法了。”
本来是一句挺正常的解释,搁以前贺明涔就会点点头,说知道了,那就过段时间再说。
然而现在他却略显不悦地抿了抿唇,又把时间说得更清楚了点。
“就后天,吃个饭也没空?”
喻幼知迷惑道:“你说过两天不就包括了后天吗?后天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天吃饭?”
“……”
贺明涔盯着她看了好久,突然扯唇,语无波澜:“没怎么,没空就算了。”
他转身就走。
这是生气了?
喻幼知心感不好,赶紧追过去,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追问道:“少爷,怎么了嘛?”
她一对他软软地叫少爷,就代表要开始耍无赖了。
可是今天的贺明涔却并不吃这一套,也不惯着她,继续高傲地撇着脸,连低头看她一眼都不看。
不但如此,他还用他那副清冷好听的嗓子,说了一句极其没有求生欲的话。
“你还不如席嘉。”
一听到席嘉的名字,原本还挺耐心的喻幼知一下子就毛了。
“我不如席嘉那你就去找席嘉陪你吃饭啊。”
贺明涔抿紧唇不说话。
两个人生气地对视了片刻,彼此赌气的话说出口就没法收回。
可是他们没有再像年少不懂事时那样就这样赌气离开。
贺明涔黑着脸先说:“放心吧,就算有的人没心没肺,我也不会去找席嘉的。”
喻幼知愣了下,别扭地问:“为什么?不是说我不如席嘉吗?”
贺明涔冷哼一声,睨她两眼,口气骄矜道:“不为什么,认命了,所以这辈子就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
“……”
喻幼知咬牙,这男人真是有够欠揍,说两句好听的能要他的命。
“贺明涔,你气死我算了。”
她鼓着脸,就要用力捶他一下。
男人反应很快,拳头还没落下来,就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拽了过来。
他低头望她,眸色深沉清冷,恶劣地咧了咧嘴,慢吞吞道:“那还是操死你吧,至少这样你比较舒服。”
喻幼知脑瓜子一嗡,宕机了,不敢置信他说了什么。
简直又黄又欠揍。
然而更加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没有出息地心跳加速了,连带耳根子麻了,腿也软了。
小少爷丢了句带颜色的气话就走了,唯剩喻幼知站在原地骂人。
一直到当天下班,小少爷还在生气,完全没联系她,没说去她家过夜,也没说接她去自己家过夜。
喻幼知只好自己坐地铁回家。
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思索他到底在气什么,少吃一顿饭又不会死。
小少爷的心,海底针。
正想着这个问题,地铁车厢内的广告屏吸引了她的视线。
这会儿没有广告投放,上面显示着时间和日期。
一月十八号。
那后天就是二十号。
想明白过来的喻幼知瞬间睁大了眼。
完了,她忙到昏头,居然把小少爷的生日给忘了。
这下真的完了。
对傲慢的小少爷来说,他是死都不会明说的,邀请她后天一起吃饭,已经是他这个性格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提示了,然而她辜负了他,还是没想起来。
喻幼知赶紧掏出手机给他微信,一连发了好多条。
等了会儿,他没回,她又给他打过去电话,他直接挂断了。
这说明手机就在他身边,他故意不回的。
喻幼知叹了口气,小少爷已经好几年没过过生日,这是两个人和好后的第一个生日,她居然忘了。
她简直是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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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是没用的,太没有诚意,于是喻幼知又坐上反方向的地铁回检察院加班了。
然后又在十九号这天的上午,先是把老沈交待她的工作全部完成,到中午的时候,她直接跟老沈说明了情况,小心翼翼地请求下午能不能提早走。
自女儿沈语出事后,办案狂魔老沈也对身边的人多重视了几分,点头了。
“好好跟人家道个歉。”老沈说。
至于怎么道歉,老沈没有浪漫细胞,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道歉方式,喻幼知又去请教了丁哥和苗妙。
可惜丁哥也是个没浪漫细胞的臭直男,指望不上,还是苗妙靠谱,噼里啪啦给喻幼知出了一大堆招儿,结果一个听着靠谱的都没有,全是从小说和电视剧里学来的。
还是自己来吧。
喻幼知下午早退后,先是去了趟商场,等从商场出来后,手里抱着一大个袋子,接着打了个车赶去贺明涔家。
贺明涔今天上班,所以下午肯定不在家,喻幼知开门后,来迎接的就只有家里的小橘猫。
喻幼知给猫喂了根猫条,说:“待会儿我吹好了气球,你千万别拿爪子抓破哦。”
猫喵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的话。
以防万一,喻幼知还是从买的那堆东西里掏出了个小灯球给猫玩,猫对球毫无抵抗力,两只前爪不停地扒,球滚来滚去,猫也跟着在家蹿来蹿去。
一人一猫各干各的事,谁也不打扰谁,喻幼知用坐在沙发上吹气球,吹好了后就暂时放在高处。
这个天气,天黑得特别快,等她差不多都弄好后,夕阳已经沉了,天幕暗下来,光亮被城市的霓虹取代。
喻幼知还订了个蛋糕,这会儿蛋糕也送来了,她先摆好,插上了蜡烛,打算等小少爷回家以后,两个人一起等到零再点蜡烛。
检查了一下周围,感觉哪哪儿都布置好了,对自己的这份成果,喻幼知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长寿面,喻幼知去了厨房,想先把面条找出来,然而橱柜和冰箱都找了,都没找着面条。
可是小少爷过生日最在意的就是长寿面。
透过窗外看了眼外边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