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图样先森
直接就去这附近最近的超市买回来就行。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喻幼知坐电梯下了楼,然后被公寓大门口的一辆跑车吸引了视线。
跑车里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将车开到一边的临时车位上挺好,从车上下来。
喻幼知下意识就皱起了眉。
是席嘉。
贺明涔前几天说气话,说她还不如席嘉,就说明席嘉肯定记得贺明涔生日。
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天过来,目的可先而知。
席嘉看见她也没什么好表情,意味不明地说:“他明天过生日,今天就迫不及待跑过来给他庆祝了?”
意思就是说她上赶着。
不过喻幼知没什么反应,点头大方承认了,还说:“因为我想陪他一起等零点。”
席嘉:“……”
心里难受了几秒,她敛下苦涩,硬邦邦地开口:“我找明涔,他在家吗?”
“不在,他还没下班,”喻幼知顿了顿,说,“如果你过来是想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意思就是你就别见他了,赶紧走。
席嘉被她这占有欲弄得忍不住苦笑。
“喻幼知,你用不着这么防着我,但凡明涔心里有过动摇,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早得手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明涔。”
喻幼知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喜欢卖乖的人,既然席嘉都这么说了,她也懒得再宣誓什么主权。
俩女孩儿都要面子,为个男人在大街上争辩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席嘉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贺明涔,她来肯定是有事,但贺明涔不在家,她只能悻悻而归。
走之前她顺道问了一句:“你不在家里等明涔回来,这时候去哪儿?”
喻幼知:“我去趟超市。”
席嘉看了眼天色,问:“远吗?”
“不远,就几百米。”喻幼知说。
“哪边?”
喻幼知指了个方向。
“我也往那边走,你坐我车,我顺路载你过去吧。”席嘉说。
喻幼知立刻警惕地看她,席嘉翻了个白眼。
“这几年我家跟他家一起吃过几回饭,我们两边的父母刻意撮合我们,吃完饭后就把我们扔下不管了,明涔虽然不乐意我们爸妈干的这事儿,但他从没让我一个人回家过,他说有个人走过几次夜路就出过几次事,所以搞得他也怕了。”
瞥了眼喻幼知,席嘉的语气有些酸:“他说的是你吧?我猜都猜到了。”
“……”
喻幼知没答,只是极小幅度地翘了翘唇。
但还是被席嘉看到了,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管喻幼知干什么,这可是一生之敌。
坐上席嘉的副驾驶后,喻幼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对烟味很敏感,可是席嘉的身上是没有烟味的,她多问了句:“你这个车借给别人开过吗?”
席嘉正开着车,回答得很简短:“没有。”
喻幼知还想问那你的车载过抽烟的人吗,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她就明白了车上为什么会有烟味。
后视镜上突然出现的人影轮廓仿佛阴森的恐怖片般,喻幼知瞳孔猛张,吓到失语。
一把刀抵上了席嘉的脖颈上。
伴随着的是一道比刀尖还渗人的声音:“刚在车上等席大小姐你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该怎么把贺警官的小女朋友也给绑过来呢,这下真是一举两得。”
原本平稳驾驶的跑车突然斜了一下,迅速越到了旁边车道。
惹得旁边车道的车子紧急避让,司机被吓得不行,不断摁喇叭,光摁喇叭还不解气,甚至还把车窗摇下来骂。
“操你妈的会不会开车啊!变道连个灯都不打!开跑车了不起?!撞到了照样你全责!傻逼!”
然而跑车里的人置若罔闻,直直加速往前开去。
-
客厅被布置成了小型生日趴的模样。
还好家里的猫很乖,没有搞破坏。
除了满屋子的气球和彩带,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手写的一条横幅挂在电视柜上方,那字迹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祝最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买双全、年轻有为的贺警官生日快乐!”
贺明涔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面对这个惊喜,他站在家门口,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钟。
这两天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原本眉宇间布满疲惫的男人叹了口气,低下头笑了。
关上门,他朝屋里柔声喊:“喻幼知,出来。”
没有回答。
“知知?”
没人回答,小橘猫却叫了一声。
贺明涔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着。
喻幼知不是猫,躲不进家里的边边角角,只能是出去了。
贺明涔给喻幼知打了个电话。
明明是她给他过生日,他生日还没过,她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几个电话打过去都没接,贺明涔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突然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了?
心里蓦地一沉,贺明涔迅速起身,慌忙抄起车钥匙跑出了家。
第90章
亮眼的跑车消失在城市的车流中,一路疾驰,越开越偏,最后竟开到了连照明灯都消失了的路上。
刀抵在席嘉的颈总动脉上,命不在自己手上,她除了听从,别无他法。
虽然毛力威只有一把刀,但席嘉的命就是他威胁喻幼知的最大利器。
“小女朋友,别耍花样知道吗?”毛力威唇角微勾,“你也不想我割她脖子的时候,血喷到你身上弄脏你衣服吧?”
喻幼知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他杀人,只能一路沉默。
前方的能见度太低,只能看见前方是一条狭窄的小路,两边都是凌乱无章的枯丛,没有任何特殊的参照物。
荒芜的小路对向开过来一辆车,拦在了面前。
之后从那辆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喻幼知心想毛力威还真是有够谨慎,即使是把她们带到了连个路灯都没有的地方,也依旧怕她们认路记路,所以才要换辆车。
“席大小姐,开车辛苦了,”毛力威体贴地说,“好好睡一觉休息吧。”
席嘉瞪大着眼,握方向盘的手紧得像是黏在了上面,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没回过神来。
喻幼知预感不好,这会儿副驾驶的两侧车门已经被拉开,她和席嘉同时被刚刚从另外那辆车上的几个男人强行给拽下了车。
本能的恐惧让席嘉回过了神,开始剧烈挣扎。
两个男人合伙将席嘉摁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直接往她领口处伸手扒开了她厚厚的外套。
喻幼知浑身寒毛卓立,直流冷汗,忍不住大喊:“喂,你们要干什么!”
这一瞬间她什么冷静应对都顾不上了,什么情敌什么仇人,她只知道有个女人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扒衣服,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喻幼知拼力想要甩开这几个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桎梏,边大喊着边往席嘉那边靠。
就连在一旁看到这幅场景的喻幼知都慌,更别提席嘉自己。
娇惯的大小姐这辈子唯一吃过的瘪丢过的脸都是在贺明涔那儿,她本以为被贺明涔拒绝就已经是自己人生中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了。
而到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屈辱。
被摁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席嘉绝望地看着喻幼知明明想来救她,自己却也被摁着挣脱不开。
两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防抗的余地。
毛力威似乎是被她们给逗笑了,解释道:“放心吧两位小姐,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几个兄弟也没兴趣,就是让你们睡一觉而已。”
说罢,摁着席嘉的另一个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根注射器,直接给席嘉来了针。
喻幼知神色一骇,想起了马静静。
来不及思考他们给席嘉注射的是什么,很快她也被同样的动作给强行注射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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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有阳光从室外漏进来,喻幼知睁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席嘉的脸。
她愣了下,勉强撑着乏力的身体坐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睡在一张破旧的硬板床上,身边是席嘉,还没有醒。
想要迅速推断出她和席嘉目前的处境,然而这会儿她脑子浑噩得不行,想什么都似乎慢了一拍,就连打量四周的眼神都显得迟钝无光。
这里明显是废弃的建材厂,之前应该是生产车间之类的,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钢筋骨架以及建材废料。
这里太冷了,好不容易最近被贺明涔监督喝中药才好转了点儿的鼻炎似乎又有了要复发的迹象,喻幼知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喷嚏声在空旷的环境里产生回音,越发显出这里的阴森。
看上去很像是胆大的孩子们或者是恐怖片爱好者喜欢去冒险探索的地方。
喻幼知猜测,她大概率是被注射了镇静剂之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