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碗粥
“对了,大金主,昨天的情话还没收费呢。”
姜临晴立刻发了两百元红包。
池翮满意了,笑问:“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和朋友聊天,兴起,喝了几杯。”她再也不想喝了,“醉话别当真吧。”
他去吧台忙了一阵,端来一个杯子:“解酒茶。”
姜临晴警惕:“收费吗?”
“送的。”
她狐疑:“你也有不财迷的时候?”
“免费一分钟,超时就收费。茶就放在这里。”池翮拿了一个沙漏,倒扣,“计时开始。”
她捧起杯子,跑开了。
茶中有清新柠檬,似乎还加了柚子。甜甜的,比向蓓说的“甜酒”好太多了。
姜临晴喝完了这杯茶,思绪跟着清明。她把杯子送去吧台:“把录音发给我。”
池翮再三确认:“真的要听?”
她点头:“是的。”
但她没有去听。她想听,接收了音频文件。羞耻感令她的手指迟迟点不了播放键。
算了。
明媚阳光像水一样洒进来。安静的岛,安静的她,以及那个男人。
将来回忆这一幕,如果怀念,她就听听土味情话解闷吧。
*
姜临晴给彭寅策划的方案结合四季,她把桌子当展台,椅子上放花束做装饰。
大自然的氛围,简单素雅。
展览开幕的前一天,咖啡馆门外来了一个人。
她拖了一个大行李箱,墨镜盖了她的半张脸。衣裙贴身,曲线凹凸有致。她的高跟鞋踏进来的时候,姜临晴觉得,百花为之失色。
这是明艳照人的尤月舞。
姜临晴笑笑:“尤小姐。”
尤月舞摘下墨镜:“哎呀,怎么回事?这里能不能拍照?我今天赶着出片。”
“当然可以。”姜临晴的展览方案,没有封闭咖啡馆的功能。
事实上,如果中途解禁堂食,客流既可以参展,又能消费。咖啡馆是开门做生意,展览也是。没道理把客人拦在门外。
一楼的花花草草还不完整。姜临晴说:“尤小姐,二楼的空间更宽敞。”
“真的做展览了啊。”尤月舞踩着高跟鞋,刚踏上楼梯,突然见到吧台的男人。她的脸上掠过惊艳之色,又下来,纤腰一扭一扭,到了吧台。
她的手肘搭在吧台,细腰像是没了骨头,贴在吧台边。她从下至上睇着池翮:“Hi,帅哥,没见过呀。”
池翮抬眼:“我是‘有光’的服务生。想要喝什么?不过,只能外卖。”
尤月舞斜着半边肩,将池翮打量。从他的脸,到他的肩,再到他的腰,腰以下被吧台挡住。她的目光又转上来,停在他的桃花眼:“服务生呀?新来的吗?”
“是啊。”他客气,有礼貌。
姜临晴就在窗前,只见俊男美女,侧脸无敌,两人都是罕见的绝色,般配极了。
尤月舞的手指在餐牌上一划。
“稍等。”池翮转身就去泡咖啡。
尤月舞站直了:“帅哥,想不想做兼职呀?”
姜临晴的圆眼睛睁了睁。她哪还有心思布展,注意力全在那双男女上。
安静的咖啡馆,响起池翮那略有鼻音的嗓子:“不了,没空。”
“不花时间,就在这里。”尤月舞的食指向上,“上二楼陪我拍几张照片。我正好少一个帅哥搭档。”
池翮:“我身兼数职,忙不过来。”
“哦。”尤月舞又上楼了。
姜临晴见到尤月舞的美腿在楼梯上一抬一放,匀称有力。
尤月舞拍了一上午,她的行李箱装了好几套衣服。到了中午,她换了裤子,下来问姜临晴要不要一起吃饭。
姜临晴:“我还没忙完,谢谢尤小姐,改天吧。”
“好啊,改天。”尤月舞戴上墨镜,拖着行李箱走了。
咖啡馆里,又剩下姜临晴和池翮。
姜临晴在吧台坐下。
池翮眉峰稍高:“要咖啡?热拿铁?”
“尤小姐真漂亮啊。”
“是。”池翮承认。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喜欢大美女吧?”
他又点头:“哪个男人不喜欢大美女。”
姜临晴也点头,拿出一张百元钞扇风:“是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大美女。”
他抽了这一百块:“你是美女。”
她又拿出一张。
池翮用二指夹住,望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你是大美女。”
“你为什么不和尤小姐拍照?你们特别般配。”
“谁养我,我就和谁般配。”池翮深情款款地说,“你忘了吗?桥底的吉他青年说,我们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说得跟真的似的。
姜临晴托起腮。
他是真的财迷。
作者有话说:
我尝试一下晚上能不能再更一章。
第17章 歇歇
终于到了展览开幕的日子。
这是策展部的第一次艺术展览, 部门所有人到场。同时,也邀请了彭寅。
姜临晴以前到咖啡馆,常常觉得这里冷清。今天人多了, 空间都变小。
池翮不在。
女服务生和另一个男服务生负责咖啡馆的经营。
这次展览比较冒险。“有光”和办过雕塑展、服装展的花园洋房不一样,这里的客流, 以前是为了咖啡或者出片。
新媒体的同事在各大网站种草安利。
刘倩悄悄问:“这次的绩效考核标准是什么?艺术是一门玄乎的行当。”
说实话,部门对香水的销量,信心不大。
张艺岚安慰同事:“考核比较松,高兴就行。”
这个标准更玄乎。
姜临晴只当学习经验了。
展览和咖啡馆都在晚上七点关门。
第一天热闹完,众人陆续回家。姜临晴留在这里。
两个服务生下班了, 她也没走。她说有钥匙,留下来锁门。
她熄了灯,只留吧台一盏小小的壁灯。从外面看,这里差不多全黑了。
八点多,她听见了敲门。
她没开灯。
只去开门, 她在暗影之中。
池翮背后有路灯, 却照不到他的脸。
两人像是在黑灯瞎火接头。
他笑:“要不要对暗号?”
姜临晴也笑了:“财迷。”
“金主。”
“今天来了好多客人,特别热闹。”姜临晴说, “彭寅说展览布置很漂亮。”
她第一次策展, 是在商场角落办了一场玩偶总动员。她在场, 见到孩子们玩得高兴,她也高兴。
这场展览在公司的评估中,只是及格线。
但她很喜欢, 非常喜欢。她至今记得孩子们兴奋的样子。
一个唯数据论的时代, 考核直接反映在数字上。数字没有情绪, 无人能感知她的“喜欢”。
今天也一样, “漂亮”这个词也无法表达在数字上。
但她能说给池翮听。
他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