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字眉
孟迎一头雾水地回:【没怎么,怎么了】
【那他干嘛发朋友圈给你道歉?还发的那么……我还以为他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混事儿了】
孟迎两头雾水地打开朋友圈,往下没滑几下,就看到了五分钟之前程宇伍发布的那条,能让他们的共同朋友圈一起炸掉的动态。
【我程宇伍在此郑重向孟迎道歉,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人傻嘴贱,我大错特错!
我是大傻X!我是大傻X!我是大傻X!
从今天开始三个月内,我为孟迎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这条朋友圈不会删,请大家共同见证】
短短数分钟,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热闹到没眼看。
孟迎简直怀疑这小少爷是喝多了还是又抽风了,没等她去问,程宇伍主动找她私聊。
【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除了违法乱纪,损害家人朋友,还有让我出卖肉-体,其他的我绝无二话】
孟迎:“……”
孟迎回了个:【行,你先候着】
把电话打给钟黎。
“程宇伍的朋友圈你让他发的?”
钟黎显然早就知情,问她:“解气没有?”
“太解气了。”孟迎嘿嘿笑,“不过让他当牛做马三个月是不是太过火了,这少爷能愿意?”
“他不愿意践行承诺,只好自己付出点代价了。”钟黎悠哉道:“惹我们宝贝不高兴,三个月已经便宜他了。”
“宝,我太爱你了。你就是我的神!”孟迎感动万分,顺便提起:“对了,这事罗宛莹估计知道了,昨天晚上给我发消息道歉来着。”
罗宛莹表面是在跟她道歉,说没想到程宇伍竟然因为维护自己对孟迎那么不客气,她会跟程宇伍解释清楚,让他来给孟迎赔不是。
还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在做救助动物的公益,这方面你才是前辈,我没有要和你比较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到自己,希望你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小动物会很感激你的】
孟迎实在不擅长应付绿茶,否则也不会从小就被钟黎拿捏得死死的。
她把聊天记录转发过去,叹道:“你瞅瞅她这茶言茶语。”
茶倒是茶,就是茶得太白莲,就倒人胃口了。
茶艺大师钟黎浏览一遍,给出一个不太高的评价:“小意思,茶得没我香。”
孟迎顿时乐了,哄道:“那当然,你是抹茶小甜心嘛。”
帮孟迎出了气,钟黎心里对傅闻深的迁怒才算是抚平。
她已经两天没有搭理过傅闻深了,这两日傅闻深回家都很早,路航今天还来了一趟,送来一只从国外定的包包。
这款包十分紧俏,国内专柜全部断货,国外也很难找。
收到包包心情愉悦的钟黎决定宠幸一下她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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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深抽了空出来,跟许奕舟几个朋友见面。
几位男士坐在一处,聊了几句股市基金,话题又带到谁新近刚签下准备大展身手的项目上。
厅内暖气打得足,傅闻深的外套在进门时已经脱下,黑色羊绒衫一点没有柔化他身上冷峻的气质。
他叠腿坐着,说话不多,但凡开口也都是简明扼要,直击重点。
他眼光老辣,翟耀问起他对某几只股票的看法,正说着话,许奕舟冷不丁把手伸向傅闻深的胳膊。
傅闻深偏头。
许奕舟举着一只手说:“没别的意思,别误会,这个太显眼了,我实在没法当没看到。”
他从傅闻深袖子上拿下一根五六厘米长的白毛。
捏着那根毛问:“这是什么?”
对股票的讨论停了,一帮人伸着脖子研究许奕舟手里的毛。
“什么东西?”
“老傅你今天去哪了?”
“这么白,难道是个白头发的美女吧?”
“滚蛋,你见过哪个女的没事染白头发。”
“看着像是猫毛吧。”
“可是老傅也没养猫啊。”
众说纷纭,傅闻深在他们的猜测中淡定地坐着。
“钟黎的猫。”
猫到了换毛季,西西又是一只长毛猫,毛发茂密,毛量惊人,虽然吴阿姨每天在家里追着她除毛,依然抵挡不住四处飘飞的白色毛毛。
而这只老猫混迹人类社会十数年,熟练掌握徒爪开门、开柜子等神功,最近尤其喜欢往傅闻深房间里各处钻,今天早晨就是从他衣柜里蹦出来的。
“那只狮子猫?”许奕舟有点意外,拈着猫毛也没丢掉,搁到中间的岩板上。
“都多少年了,还活着呢。”许奕舟唇角一扯,瞟着傅闻深说,“那你可算如愿了。”
傅闻深没说话,若无其事喝了口水。
“什么猫啊?”其他人好奇心被勾起来,追问。
“没什么。”许奕舟又卖关子不说了。
话题重新被拉回去,聊了一阵,时间渐渐临近六点。
有位已婚男士接到新婚妻子的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饭,黏黏糊糊地半天才挂断,抱歉地跟他们说太太在家等着,得回去了。
被其他人一通挤兑。
傅闻深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他手机搁在岩板上,就在那根猫毛旁边不远,伸手拿起时,许奕舟无意一扫,瞥见来电上“狮子猫”三个字。
许奕舟挑了下眉。
傅闻深接起电话,并未讲多久,说的话不过寥寥五句,比起刚才那位的甜蜜电话粥,可以说是非常稀淡了。
他神色平稳,声线冷静,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挂了电话,却也要先走一步。
有人抗议:“哎,他是家里有老婆等,老傅你着什么急啊。”
“你公司有事?”
只有许奕舟离得近,刚才听见了电话那一声:“老公,下雨了,你快来接我。”
傅闻深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公事:“去接钟黎。”
大家都对他和钟黎的事讳莫如深,如今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个情况,傅闻深这性格,问也不方便问,闻言彼此交换一下眼神,没一个人了解内情。
许奕舟倒是知道,但关于傅闻深的私事,他嘴一向挺严的。
只不过见钟黎一通电话就能把人叫走,表情有点嫌弃:“她不是有司机,还要你去接。”
他指着玻璃窗外:“就这毛毛雨?她是纸做的吗,这么点雨都淋不得。”
傅闻深对他的意见丝毫没有听取的意思,起身取下外套。
许奕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道。正好我想去看看那只猫。”
好不容易聚起的局,就这么散了。
除了看猫,许奕舟还想看看那位大小姐到底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专职司机还不够使唤,非得傅闻深亲自去接。
等司机将车停在一家美发沙龙前时,许奕舟面无表情,如果他是老天爷,此时此刻就无雨了。
“这离天阜湾有三百米吗?把猫扔出来都能自己找着回家的路。”
钟黎今天到郝太太家吃椰子鸡,顺便跟她一起出来做头发。
她头发这段时间长长了些,只让理发师简单做了修剪,出来后跟进去前肉眼几乎看不出差别。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钟黎打电话叫傅闻深来接。
郝太太原本想一起等傅闻深来,打个招呼,但家里阿姨来电话,说先生出差回来了,她便先行回去了。
钟黎站在店里窗边的座位,实习的女孩给她上了一杯热茶,还拿了几种不同口味的饼干过来给她吃。
钟黎在手机上关心孟迎对对她的新仆人是否满意,一边不时望一眼窗外,等傅闻深来接。
某个瞬间,店里好几颗脑袋一起转向窗外。
钟黎跟着扭头,看到傅闻深的车停在路旁。
雨幕灰蒙蒙的,一把黑色大伞展开,伞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颀长挺拔,正抬步朝他们走来。
钟黎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起身,店员替她推开门。
她今天下午出来时还有太阳,裙子外面就只穿了件白色真丝缎面风衣,垂坠感极佳,但也极不抗风,一出门就感受到清凉雨丝里裹挟的寒气。
傅闻深走到台阶前,将伞撑到她头顶,对她离家这么近的距离还要喊人来接的行为没有发表多余的意见。
“走吧。”
钟黎伸了伸脚:“我的鞋子不能沾水,你抱我过去。”
傅闻深垂眸瞥了眼,那是一双浅米色的小羊皮底高跟鞋,按照她通常几双起步的鞋子采购单位,这双看不出有任何值得特别珍惜的地方。
钟黎伸手来接他手上的伞,手臂自发往他肩上一搭,嚷嚷着:“好冷。”
这渣男一点都不心疼她,没什么感情地说:“冷就多穿点。”
傅闻深将她打横抱起,朝路旁的车子走去。
伞有点重,钟黎单手撑着,被风一吹,歪了一点。
雨丝斜扫到傅闻深肩上,在黑色大衣表面落下一层水珠,钟黎手背上也落了点,她反手往傅闻深大衣上一蹭。
走到车旁,司机小跑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钟黎瞧见副驾上双手环胸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的许奕舟。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