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 第78章

作者:苏他 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常蔓挣扎两下,怎么都起不来。起不来也起,爬也爬过去。

  琮玉原本不用来的,根本与她无关。

  她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但她来了。

  常蔓的眼渐渐模糊,看不清楚事物,脖子很沉,头很痛,脑袋抬不起,胳膊也不行,但她听得到。

  那几声男人惨叫,让她意外琮玉竟还有力气冲他们挥棍子……

  臭丫头还挺牛……

  但她怎么会是几个男人的对手?常蔓又听到他们把琮玉摁进雪里,狠抽她巴掌……

  琮玉为了陈既,总是流泪,这样的处境下,却一声不吭,现在的女孩都这样吗?

  常蔓哭了。

  琮玉被血糊住了脸,胳膊好多铁片划开的口子,小腿也是,他们还想剜她脚筋来着,可真恶毒啊。

  好像肋骨折了一根,也可能是两根?不知道了。

  缺氧了,已经感觉呼吸困难了。

  眼也睁不开了。

  看不见太阳了。

  身上真他妈疼。

  疼得都不知道哪里最疼了。

  手里抓着雪,雪和血混在一起。

  又冷又疼。

  真是难捱呢。

  陆岱川那时候就是这样,把火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吗?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肉盾一样挡在前边?

  那他一定很疼。

  反正她疼死了。

  他妈的。

  早知道就不来了,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她想回焰城了。

  跟陈既,跟爆破在一起。

  她想陈既了。

  他一定很生气。

  也一定担心死了,他好疼她的,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琮玉!”

  看,她都听到他的声音了。

第72章

  陈既跟向导他们走了冤枉道,比预计晚一个多小时找到琮玉他们。

  他在老远看到一群人围住几人的画面,一瞬,握住方向盘的手上的骨节被他撑得像是嵌了汉白玉,脖子上的血管也由于他浑身紧绷而不时凸显。

  已经那么会掩饰情绪,也还是被同车几人看出了难以遏制的怒意。

  他一路都没这一会儿开得快。

  快到人前,他也不停,直撞向作恶的一群人。

  忽然刹车,车子甩尾,车轮摩擦声声势浩大。

  车还没停,他就下了车,手里拿着他车里常备的棒球棍,看到琮玉浑身血趴在地上,扭头喊救援人员和向导帮忙时,眼眶随眉头短促皱起而朝中聚拢,痛苦这两个字那么具象地在他脸上表现。

  他再回头面向那几个小混混,神情已经恢复,就像在焰城唐华路他最常出现的状态。

  他一棍子给最靠近琮玉的小混混开了瓢,薅起头发,看着那张脸,什么也没说,一棍子杵脸上。小混混吱哇乱叫,他也不手软,很快,把一张脸捣烂,全都是血。

  另外几个小混混直接吓破了胆,不敢动弹了。

  胖光头不自觉往后退,想上车。

  陈既一把把他扯回来,胳膊剪住脖子,摁到地上,照着脸一顿猛踩。

  老何本来畏畏缩缩,不敢担当,陈既来了,他有底气了,一起上了。

  小混混们开始被陈既的气场震慑住了,半天,醒过来了,意识到他们人多,不虚的,骂骂咧咧地还起手。

  陈既根本不给他们还手机会,且每一下都没避开要害,琮玉浑身血的样子在他心里、眼前挥不散,他不可能让他们几个舒舒服服被警方带走的。

  不打半死,不是陈既。

  向导和救援人员第一时间把琮玉她们几个女孩抱上车,回身也动手了。

  一群人渣,早该死了,判刑真是太便宜这样的人了。

  毕竟受害者受到的伤害不是施害者判刑就可以抵消、抹灭的。

  迟到的正义,只是赚了吆喝,让更多人相信正义的存在,而对受害者来说,没用。

  后来,哈次湖面上有一处雪地开出了梅花,鲜红的,在这个冬天,在这冰封千里的无人之境,就像是上天赋予这块土地的第二次生命。

  返回青木时,陈既让向导开车,他在后座守着琮玉。

  车前镜里,他抱着女孩,亲吻她满是血的眼睛和鼻梁、嘴唇,捏着她的手心,不敢用力。

  一次两次,要不是因为在他身边,她怎么会有危险?

  他就不该留下她。

  车开得不快,就怕颠簸,琮玉还是在一块石头硌了车轮后,醒来了。

  她浑身疼,眼睛也只睁开一条缝,看到陈既,她还能咧开嘴,声音很小很小:“你找到我了……”

  陈既轻轻拨开她裹满血的头发,宽大手掌缓缓覆在她脸颊。

  琮玉虚弱的像是只有一口气吊着了,但还是要问他:“你想我了吗……”

  “嗯。”

  “你有担心我吗……”

  乱箭攒心。

第73章

  返回青木时已经晚上九点,陈既抱着琮玉冲进县医院急诊。

  值班医生看到被血糊住看不出性别的伤者,不自觉耸眉,放下手头所有事,快步把他们引到靠柱子的床位,一边检查,一边询问。

  陈既在旁,无有不答。

  隔壁床位是常蔓,小妃和老秦站在一侧,协助医生处理她的伤口。

  棉球。

  碘酊。

  绷带。

  医生动作不轻,陈既看着看着想上手,仿佛可以替琮玉感到疼痛。

  但他知道,医生手下有轻重,琮玉也能承受,不能承受的只是他那些心疼。

  方柱上挂着一个圆表,秒针无声刮开表盘的灰尘。

  尘太厚,其实很难刮净,但还好,它也转得够久,无休无止的,所以表盘很干净。

  这样一圈一圈,慢慢地,琮玉的脸也干净了,一枚枚口子也被修上了补丁。

  医生说,琮玉外伤不严重,内伤要看X光片结果,随手开了单子,让他们去拍片。

  拿到结果已经是半夜了,意料之中的,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

  常蔓也是。

  琮玉比常蔓伤重一些,重在比她多了七七八八刀棍伤,但由于琮玉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两人的恢复周期一样。

  所有人都踏实下来。

  除了陈既。

  他办理好住院手续,乱七八糟的费用缴完,看着琮玉挂上水,随手拎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

  老何困得不行,但小妃和老秦在照顾常蔓,陪她说话儿,陈既在看着琮玉,他也不好意思回去。

  后半夜来得很快,看起来一直精神抖擞的小妃也撑不住了,跟老秦说轮流看护,躺在隔断帘外的折叠弹簧床。

  老秦从外头买了几瓶水回来,掀开琮玉病床的帘子,递给陈既一瓶,月光和灯光只照得他皮肤青白,照不出他跟他们那样疲惫的眼睛。

  恍如铁人。

  他不敢跟陈既说话,本来也不熟,他还对琮玉有过非分之想,不知道陈既心里怎么想他的,干脆装死。

  陈既看起来如常,其实不然。

  他总有慌的时候,只是他理智的时候更多,又会掩藏,所以别人以为他没长心。

  有时候装久了,他自己也会觉得,他没长心。

  他想抽烟,但没等手摸烟盒就放弃了,抽烟要出去,他不想琮玉醒来看不到他。

  他甚至连水都不喝了,减少上卫生间的次数。

上一篇:伪装爱意

下一篇:掌上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