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73章

作者:金岫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现代言情

  乱糟糟的,揉在一起,颜色都混了。

  温鲤看一眼酒店的浴缸,颜色和形状,她都不喜欢,让陈鹤征抱她去淋浴间。

  她没穿鞋,高跟鞋踢落在客厅的沙发下,拖鞋不晓得扔哪了。陈鹤征就一直抱着她,不让她的脚趾碰到地面。

  水温很热,烫得皮肤发红。

  温鲤的腿在陈鹤征的腰那儿,连绵的雾气让眼睛都湿了。

  心跳怦怦的,乱得没了章法。

  陈鹤征吻一下她的锁骨,忽然问:“纽扣呢?你一直带着的,怎么不见了?”

  温鲤一顿。

  这个时候,可不能聊这个话题。

  她将陈鹤征抱得更紧,脸颊贴着他,“你先管一管我。”

  她的心跳好像都停了。

  能不能救救她……

  陈鹤征呼吸也重,扳过温鲤的下颚,侧头吻上去。

  交叠的影人,映在玻璃门上,被雾化,看不太清,但力道该是很重的。

  陈鹤征一贯的凶。

  时间不对的时候,他能忍,但是,一旦准许,汹涌的势头,让呼吸都碎了。

  温鲤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声音堵着。

  只能贴着他,粘他,反复叫他:“阿征……”

  温鲤觉得这种时候的陈鹤征特别好看,头发湿而黑,眼睛也是,鼻梁的弧度格外利落。

  她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也不会喜欢除他以外的人。

  这种感情,从学生时代就有了,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埋下了基调。

  一眼即惊艳的人,以后,只会越爱越深。

  不会忘。

  陈鹤征沿着温鲤的脖颈,一路到她的唇角,吻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温鲤笑了笑,有些虚弱,她累了,“我越来越粘人,总想见到你,你会不会烦啊?”

  陈鹤征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温鲤的,“喜欢你粘我,只粘我,不要理别人。”

  温鲤眨着眼睛,窝在他肩颈的位置,偷偷的,笑得很甜。

  她的小脾气,那么多,都是陈鹤征惯出来的吧。

  *

  从浴室出来时,两个人都披着浴袍。

  陈鹤征依旧抱她,将温鲤重新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摸着她泛红的眼尾,说:“先别睡,我让餐厅送宵夜上来,多少吃一点。胃总空着,会生病。”

  温鲤不算太困,就是累,没力气,身上哪哪都软,她点头,说:“你快一点回来,我想让你抱着我。”

  陈鹤征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鼻尖,浅笑着,“粘人的劲儿还没过啊。”

  “过不了过不了,”温鲤在他怀里说,“就要一直粘你。”

  “谁说要做个乖孩子的?”陈鹤征将粘在她颈侧的头发往后拨,逗她,“乖孩子从不耍赖的。”

  温鲤歪头,又纯又清的一双眼,看着他,“我刚刚不乖吗?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了呀。”

第76章

  温鲤说的“刚刚”, 就是淋浴间里那一段。

  一个多小时,持续的热,到最后, 温鲤几乎抱不住他, 手臂软绵绵的。

  她腿型细直,皮肤白得像冻牛奶,挨在陈鹤征腰那儿,被他牢牢握着, 要哭不哭的样子, 看上去特别招人欺负。

  这种事情不能回想,越想越燥,勾人, 还容易饿。

  陈鹤征喉结滚了滚, 抬手在温鲤额头上弹了一记,“什么话都说,不知羞了?”

  温鲤裹着白色的浴袍,团在沙发上,像个脸型小巧的漂亮雪人。

  她其实是有一点羞的,但她也知道维护一段感情需要确切地表达。于是,她伸手, 指尖勾着陈鹤征的浴袍带子, 将他拽到近前。

  陈鹤征任由她拽着, 也任由她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衣服里, 听见她用一种黏黏糊糊的声音问:“你看见我的个签了?”

  做一个乖孩子。

  陈鹤征“嗯”了声, 她浴袍穿得歪扭, 领子有点散, 锁骨往下, 不少红色的印子。

  温鲤没觉察,还仰头,许多东西都露出来。陈鹤征呼吸顿了顿,伸手帮她把领子理好,手指贴在她颈后那块柔软的皮肤上,揉了揉。

  “那条个签就是专门写给你的,”温鲤被他揉得挺舒服,眯着眼睛,笑了笑,“跟着阿征,做一个乖孩子,只要他开心,什么我都可以给。”

  再没有比她更会哄人的了,又甜,又糯,仰着脂玉般雪白的脸颊,说最好听的话。

  温鲤的手指还拽着陈鹤征的浴袍带子,绕来绕去地把玩。

  陈鹤征垂眸扫一眼,将她的手指包在掌心里,握了握,体温贴着体温。

  “跟着吧,”他说,“这辈子都跟着我。”

  声音有点低,说完这句,他顿了顿,接着,又说:“不能反悔。”

  “更不能离开。”

  陈鹤征这种人,天生倨傲,心气儿高得厉害,每一根骨头都硬气,像天空的鹰,也像草原上最烈的骏马,难以驯服。

  但是,他一旦低头,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一人,给出的忠诚,就是世界上最惊艳的礼物。

  缄默而无声,深爱至刻骨。

  梁静茹唱过的那首歌——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

  陈鹤征不仅要了宵夜,还有冰块镇着的红酒,馥郁的香气层次分明。

  女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餐食送到门口,陈鹤征开门,在门厅的位置接了,没让服务生进来。

  他一贯不爱吹头发,就那么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挡住锋利的眉,一股餍足又慵懒的劲儿,很招人惦记。

  服务员向他介绍每一样菜品的冷热,陈鹤征听得很仔细,问意式海鲜汤里有没有放香菇,温鲤不喜欢香菇的味道。

  服务生摇头说没有,又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后,就离开了。

  门板合拢,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服务生按了按乱蹦的心跳,不免有些感慨,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还那么耐心而细致,真难得啊。

  房间里,陈鹤征掀开餐盘的盖子,将食物挪到茶几上。暖香的味道飘散开,温鲤顿时饿得快虚脱了,先前吃的飞机餐,真是一点不当事儿。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长发用发夹夹住,然后伸手,却不拿餐具,而是对着陈鹤征,笑眯眯的,“阿征,抱一下。”

  陈鹤征多冷漠的一个人啊,愣是被她缠得笑出来,弹一下温鲤的额头,说:“还想不想吃饭了?”

  要吃饭,还是要抱?

  温鲤想了想,决定折中,“你抱着我吃。”

  她真的太粘了,还磨人,但是,陈鹤征喜欢。

  他就喜欢她这股劲儿,缠着他,粘他,别人她看都不看。

  他的女人,由身到心,每一寸,都被他占据着。

  他就是这样霸道。

  陈鹤征将温鲤捞过来,抱到怀里,然后,盛了汤点来喂她。海鲜浓汤她喝了小半份,奶酪配火腿片也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剩下的,照例是陈鹤征帮她吃掉。

  陈鹤征吃东西,温鲤仍赖在他怀里,脸颊往他脖子上贴,眼睛偶尔瞟一下旁边的冰桶,里头镇着一瓶罗曼尼。

  陈鹤征很快觉察她的小动作,“想喝?”

  温鲤抿唇,浅笑着,点一下头,说:“想陪你喝一点。”

  配酒的高脚杯明明有两支,陈鹤征却只倒了一杯,由他端着,喂给她。

  这酒味道不赖,有果香,微微涩,温鲤挺喜欢,多喝两口,眼神很快就没那么清明了。

  陈鹤征简直无奈,“酒量差成这样,还敢贪杯?”

  温鲤用被红酒浸润的唇去吻他,边吻边小声说:“味道很棒的,你尝尝。”

  她吻得轻,小猫似的,陈鹤征受不了这种磨,掐着她的下巴固定她,然后,又深又重地补了几下。

  纠缠间,两人身上的浴袍都被蹭得凌乱,带子要松不松,透过衣领,能窥见大片皮肤。

  陈鹤征在温鲤的脖子上亲了亲,呼吸热热的,吐在她的耳垂和锁骨上。

  温鲤觉得痒,笑着要躲开,却被陈鹤征扼住。他单手搂着温鲤的腰,另一只手搁下酒杯,变成来捏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酒好喝吗?”他用一种蛊惑似的声音问。

  温鲤睫毛细密,眨动时自带一种无辜的氛围,点头说:“好喝。”

  “我呢?”他又问,“我好不好?”

  温鲤刚刚经历过美妙的温存,喝了热汤,还有红酒,整个人都熨帖极了,舒服得像晒饱太阳的猫。

  她毫无防备,问什么都答,再次点头,说:“你别特好。”

  陈鹤征也点头,“我待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的纽扣去哪了?”

  温鲤被酒精熏得发晕,轻飘飘的,但是,没彻底晕沉,“纽扣”两个字让她咯噔的一下。

  陈鹤征的手还停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移到她的唇角处,抚摸着。

  “在浴室里我问过你,你逃避问题的手段可不太高明啊,小姑娘。”陈鹤征垂眸看她,神色说不清是软还是沉,“现在呢?要告诉我吗?”

  这记“回马枪”杀得太突然,温鲤毫无防备,还是在喝了酒的氛围下,她茫然地眨着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