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盐 第69章

作者:茶暖不思 标签: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伊万脸上瞬间出现了烦躁的表情:“No!不是说贺司屿今晚不出席?”

  “谁知道呢。”同伴耸肩。

  伊万不明意味地眯了眯眼。

  苏稚杳让小茸将她离开要更换的衣物先放到休息间,自己在现场等贺司屿。

  原本苏稚杳以为,他们是要一道来的,结果他安排的司机先行将她送到现场,说是贺先生忙完工作自行过来。

  不知他何时到,苏稚杳倚在甜品台尝了点糖果,起初还时不时有人上前搭讪,渐渐地,她是贺司屿女伴的事传开,她身边就清静了,仿佛都被某人的声威镇压住。

  苏稚杳百无聊赖,走出宴会厅。

  酒店内区有条环绕四通的人造运河,渡船轻悠,可乘坐游览这座五钻酒店赌场。

  璀璨灯光漾得水面浮光跃金,苏稚杳靠在运河边的护栏上,身上的礼服也闪着冰蓝色。

  过去很久,还是没等到贺司屿的消息。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贺司屿不在,苏稚杳都觉得身上这件精挑细选的裙子穿着很没意思。

  苏稚杳实在无聊,叹口气,想着干脆到休息间里等,一回身,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男人朝她走近。

  他不知做了什么,领子是湿的,尚未干透,浪荡地开着大半,前胸毫不遮掩地展露在她面前,晚风携来一阵他身上的酒味。

  拂入鼻息,苏稚杳感觉自己闻到了渣气。

  眉眼透着一股子风流坏劲。

  总归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苏稚杳当作没看见,想径直走开。

  伊万展开一只胳膊挡住她,一双狐狸眼噙着笑:“嗨,Beauty小姐。”

  去路被拦住,苏稚杳忍住气,假笑着以礼相待:“请让我过去。”

  “你好美。”伊万根本不听她讲,暧.昧的目光在她身躯上下求索:“亲爱的,看你的第一眼就让我神魂颠倒。”

  国外某些方面的文化,比不得中国含蓄,尤其是男女间的韵事上,开放到对眼就上床的程度,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不觉不堪。

  苏稚杳在美国待过几年,遇到此事倒也没吓到,冷静开口:“这位先生,我是跟贺司屿先生一道来的。”

  “贺先生?”伊万无所谓笑笑:“我从未听说他今晚要来的消息。”

  苏稚杳蹙了下眉,低语:“他会来的。”

  “晚宴都开始这么久,今晚你还不如陪了我,亲爱的,你要知道,我对美丽的女士一向很大方。”

  伊万调情的语气,缓缓前近一步,眼睛热烈且直白地欣赏她身前的雪白:“价钱包你满意。”

  苏稚杳往后退,腰抵到护栏,被他的话羞辱到气愤,瞪住他:“公众场合,请你不要越界。”

  伊万听得笑出几声。

  “我要说不呢?”他着迷地看着她,手情不自禁摸向她盈盈一握的腰:“你真的很让人喜爱,连愤怒都如此美丽。”

  苏稚杳拍开他手,连步退到角落,胳膊护到身前,一字一句说:“你再过分,贺司屿不会轻饶你的。”

  又听见贺司屿的名字,伊万低下头哼笑了下,懒洋洋薅了把金发:“用不着搬出他吓唬我。”

  片刻后再抬头,他的眼神变了,好似沉睡的毒蛇被吵醒,卸下伪装,朝她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伊万一只手撑过去,把她囚在灯柱和护栏之间,俯下身,落在她耳边的气音阴沉又诡谲:“或许,亲爱的,你听过意大利黑.手党吗?”

  苏稚杳猛地一颤,情绪被恐惧寸寸侵占。

  “那些女人都很愿意跟着我,这是一件很舒服很愉快的事情。”伊万明白她听懂了暗示,含笑:“当然,我也不介意调.教。”

  “别害怕,我对听话的女孩儿很绅士。”

  他声音渐低,胳膊滑下来,手不规矩地往后,抚上她半裸的背,但身前的女孩儿躲开身了。

  伊万舔了下唇,打算捉她,一道掌力推向他胸膛,力道大得他往后踉跄几步。

  看见程觉,苏稚杳转瞬惊愣住。

  程觉抱着胳膊,仿佛刚刚动手的人不是他,欠欠地笑着:“伊万少爷,你父亲找不到你,很生气。”

  伊万正要发作,瞬地被这句话降住底气,低低一声咒骂,按捺下这口气迅速走了。

  确定伊万离开后,苏稚杳松口气,心口还因错乱的呼吸起伏着。

  程觉回过身,看向她。

  苏稚杳对上他的目光,他双眸暗沉着,看她的眼神一潭死水,不像过去一见她就笑嘻嘻的。

  因在奥地利他醉酒那晚,他们讲的最后一通电话,彼此的关系此刻显得有些尴尬。

  “谢谢你啊,程觉,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苏稚杳尽量以平常心面对他。

  程觉定定看着她:“他呢?”

  “谁?”

  “贺司屿。”

  苏稚杳愣一下,料想他已听闻到她今晚是贺司屿女伴的身份,故作随意回答:“他有工作,待会儿就来了。”

  程觉眼底汹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不满难忍,也许还有不甘:“你还不明白吗杳杳。”

  “什么意思?”苏稚杳是真没懂。

  “他不会来了。”程觉说:“你今晚打扮这一身,他看不到。”

  一个两个都在对她说贺司屿不会来,苏稚杳感到烦了,正要失去耐心,程觉的下一句话,像钻入骨髓的钉子,牢牢钉她在原地。

  “那晚我们通话的录音,我发给他了。”

  苏稚杳脑子一空,失声良久,用尽力气一般,才从喉间挤出一丝气:“你说什么?”

  “你没看消息吗?我说了,如果他知道,还是愿意要你,我就放弃。”

  程觉声音很低,在从人造河面吹来的风里,有一股压抑着的平静。

  苏稚杳四肢硬化,血液沸腾得她脑袋发胀。

  ……

  就在那几分钟前。

  贺司屿的到来,引得宴会厅一阵骚动。

  他一身西服马甲,衬衫手臂佩戴着气质深沉的黑色袖箍,外套搭在臂弯,另一只手朝在西裤口袋里,金丝眼镜未摘,脸廓线条清晰利落。

  身躯凛凛,匀步越过宴厅众人,那不慌不忙掌握在尽的姿态,颇有种欧美黑老大的风范。

  记者和闪光灯都追逐他身影而去,但所有人又都自觉为他让道,畏惧那一列保镖,更畏惧他。

  徐界跟随在他身后,见他从前夜起情绪便不太对劲,今晚做完工作才不紧不慢地过来晚宴,琢磨是与苏稚杳有关。

  他试探问:“先生,您需要我请苏小姐过来吗?”

  “不用。”贺司屿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一口港腔粤语漫不经心:“我去休息室等她。”

  皮鞋迈上旋转楼梯,踏着鎏金红毯,一步步从容地往二楼走去。

  可他是贺司屿。

  面部表情越淡,压迫感越强,就越是阴鸷得可怕,如同风雨爆发前,乌云盖天那一刻的死寂。

  贵宾室,沙发朝向一面落地窗。

  贺司屿搭着长腿,慵懒后靠着,女孩子的手机在指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

  他虚眯起眼,望着外面的夜景,纸醉金迷,霓虹缭乱,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苏稚杳从运河边,着急忙慌跑回宴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听说贺司屿已到的事。

  她当时只有两个反应。

  逃离现场,然后立刻去找贺司屿认错。

  宴厅里,苏稚杳高跟鞋在瓷砖踩出哒哒的声响,她一出现,闪光灯一瞬聚焦到她身上。

  苏稚杳倏地清醒。

  她不能在镜头视野前跑得像逃命,太失礼,转眼放慢步子,脚下袅袅婷婷,故作镇静,变回那优雅的模样。

  有媒体唤她,将镜头对准过去,苏稚杳若无其事抬手,与他们莞尔招呼。

  众人眼皮子底下,苏稚杳微微拎着长裙,迈上鎏金雕刻的宫廷式旋转楼梯,同样朝着楼上走去。

  上至二楼,远离镜头后,苏稚杳蓦地又跑起来,找到那间休息室,不假思索推门进去。

  室内没有开灯,她一边摸索墙壁的开关,一边摸索礼服腰际的暗链,动作慌忙又着急,晚一秒同他认错都要来不及了似的。

  暗链刺啦一声,从胸的边界拉下到腰骨。

  同时触控电源“嘀”地感应到,眼前乍亮,刹那打散了浓郁的黑暗。

  苏稚杳眼睛还没适应四周明亮的环境,一道高大的阴影覆落下来,她两只手腕突然被捉住,提到头顶一并。

  她吓得惊叫出声。

  在那短暂的一秒钟,苏稚杳余光扫见他的脸,瞳孔忽地缩了下。

  男人一把握住她腰,使了个劲道掐着她背过身去,苏稚杳连惊骇都来得及,等再反应过来,自己已是脸朝门,被他从身后抵到门上的姿势了。

  双手被擒高摁在头顶,侧脸和身前都压着门,冰凉透入肌肤,激得苏稚杳阵阵战栗,背后却又是覆近一片如火身躯。

  两重极端的温度,苏稚杳大脑空白,久久缓不过神。

  “贺、贺司屿……”

  她气息微弱不稳,声音在抖,人也动弹不得,连回头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都还没给我看到。”贺司屿单手高高控着她双腕,另一只手,指尖虚虚抚上她细腻的天鹅颈,沿着她礼服外裸的纤背,缓慢滑下去。

  苏稚杳脊背僵直,强忍住颤意。

  他呼吸逼近她耳后,声音压得很低:“脱什么?”

  他故作轻浮,苏稚杳听得心惊肉跳。

  “贺司屿……”她丧失语言能力,只知道声声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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