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知阳/倾天天
纪凌然的速度也很快,虽没有查出人贩子的老窝,却在翻看魏总妻子的尸检报告时发现当年的法医被贿赂,尸体上明显有被伤害的痕迹,以及那个给魏总做法事的和尚也承认他根本不是做法事,而是为了镇压亡魂!
至此,魏总杀妻的案件可谓是铁证如山!刑警队迅速将魏总拘留进行下一步调查。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温穗岁看着铺天盖地的有关魏总杀妻的新闻,和网民对他的群起而攻之,只觉大快人心。
【@可乐不加冰:在亲手杀了自己妻子后,竟然还利用自己妻子的热度继续营销“好男人”的人设,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吧!就连那些设计灵感都是自己妻子的,他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别说娱乐圈水深了,资本家水更深,真可怕。】
【@樱桃小灵气:我早就说过了,这种吸自己亡妻血的凤凰男,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先森:退钱!!!!我刚买了他们家的车,恶心吐了。】
【@叫什么名字好呢:以后我是ELITE一生黑!这样的男人还不死刑?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微笑][微笑]】
【@卤蛋日常LE:还有那个什么魏安晏,这种劣迹赛车手也能参加比赛?】
【@哥哥我爱你:楼上的,别殃及池鱼好吧?他爸做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顾闻舟也敲响了酒店的房门。
温穗岁放下遥控器去开门,他又梳起了背头,饱满的额头前两屡刘海微微摇晃,一双桃花眼却不多情,盛满了散漫不羁,配着泪痣和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被古雕刻画出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般。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随性地单手插兜,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春风得意,“你拿上你的手机跟包,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穗岁闻言从衣帽架上拿下自己的水桶包,“干嘛?”
“秘密,你去了就知道了。”顾闻舟神秘兮兮地带她下楼坐上陈叔的车,看着窗外景色飞速倒流,繁华的楼宇离他们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绿化带。
温穗岁这才发现自己来到机场,可顾闻舟仍然没有告诉她要干嘛,坐上飞机就给她戴上蒸汽眼罩,让她先休息。
“又不会卖了你,你怕了?”他挑眉道。
“谁怕谁啊。”温穗岁嗤之以鼻,一把夺过蒸汽眼罩戴上,睡觉就睡觉!
等她醒来,无非是从这个机场到了另外一个机场,直到走出VIP通道,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日光城!
温穗岁看着辽阔的高原牧地,不可置信地回瞪向顾闻舟:“你疯了?你带我来日光城干什么?魏总的事还没处理完呢,我要亲眼看着他进监狱!快回去。”
顾闻舟拉住她的手腕:“他的罪名都已经铁板钉钉了,人又跑不了,你怕什么?这是我给你的惊喜,你就当出来旅游是奖励自己,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
“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你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的?”温穗岁生气道,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下午五点多了,“都已经五点多了,快晚上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股闻舟忍俊不禁:“先去酒店,明天我带你去扎叶巴寺,路上还会经过纳金山口,这里的风景不会令你失望的。”
两人坐上出租车前去酒店,和繁华的帝都不同,日光城更像是世外桃源,朝圣者的天堂,藏传佛教的虔诚之地,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连夕阳都是静态的。
当温穗岁从车上下来,看到歪歪斜斜的马路,一排排沿街朴素的房屋在朦胧的金色光线里,氤氲着神圣的气息。僧人的精舍在山坡上比邻而建,喇嘛和藏人相互攀谈,风尘仆仆的商队路过,为这里染上一抹喜庆。
两人所居住的酒店是这里最繁华的建筑,虽然不比别墅,却胜在干净。
第二天早晨八点,顾闻舟便来喊她起床,因为事发突然,温穗岁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准备,只能穿着昨天的衣服和他一块打车。
“我们今天一路都要打车吗?酒店还好,等到了景点就不好打车回来了吧?而且现在还是旅游高峰期。”温穗岁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口齿不清道。
她没注意到自己头顶有一缕呆毛翘起,顾闻舟唇角上扬,忍不住帮她压下去。
“谁说我们要一路打车的?我们开超摩去。”他道。
“哪呢?”
“之前高中的时候,我就经常瞒着老头子跟朋友来这边赛车,也是在这里,我拿下了第一枚金牌。那个车被我寄存到这里的原居民店里了,他们专门帮人存放东西,只要给够租金,想放多久都没问题。”顾闻舟道,“我们先打车去他那。”
温穗岁没意见,跟他一块打车来到所说的那家店铺。
储物馆的装修极为复古,从外面犹如是与世隔绝的古宅,推门而入,撞响了挂着的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耳边。映进眼帘的是深蓝色和白色墙壁,到处摆满了怀旧的老物件,黑猫从柜顶轻盈地一跃而下,高贵优雅地舔了舔爪子,轻轻“喵”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有人来了。
她跟在顾闻舟身后,推开屏风一路往里走,老板披上衣服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似乎是刚醒。
“我来取东西。”顾闻舟曲起食指敲了敲柜台:“是五年前我存在你们这的一辆超摩。”
老板头上布满银发,走到柜台里打开电脑,从抽屉翻出金边单片眼镜,架在鼻梁上,声音沙哑地问:“寄主名字叫什么?”
顾闻舟掏出烟盒跟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夹住香烟,用打火机准备点燃。
“顾闻舟。”
老板握拳放在嘴边,重重咳嗽了几声:“手机号。”
顾闻舟报手机号的期间,温穗岁好奇地在这里环顾,藏族服饰在衣架上渐次排开,她抬不过去穿梭其中。
顾闻舟注意到老板的情况,把烟又放回烟盒,连同打火机收了回去,漫不经心道:“您儿子今年还没回来呢?”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回来也好。”老板笑了笑道。
“那他连一封信也没给你来过,挺孝顺啊他。我听你这咳嗽又严重了,什么时候跟他说说,让他赶紧回来带你看病。”
“不用来信,他来什么信啊!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年轻时候留下来的。”老板道,“确认信息了,我去给你推上来。”
顾闻舟看向那边挑选衣服的温穗岁,老板道:“那是我老伴做的衣服,你们要喜欢的话选几套,她要是知道你们喜欢她衣服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温穗岁挑出一件黑色的藏袍,氆氇拼接的领口使这件藏袍少了几分沉闷,令人眼前一亮,它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类似旗袍款式的荷花暗纹衬衣。她拿着它在镜子前比量,顾闻舟道:“那件多少钱?”
老板本来不要钱,抵不住他非要给,最后说了个数,顾闻舟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柜台上。
“你数数。”
老板数完钱便推开挡板走到复古的木网格镜子前,缓缓拧动旁边的台灯,镜子自动向左移动,这后面竟然是个电梯!
“那您老伴哪去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哪去了。”老板捶着腰走进电梯,在感应器上刷卡,只听见“嘀”的一声,电梯门在眼前合上。
顾闻舟来到温穗岁身旁:“喜欢这套?去试试。”
“要吗?”温穗岁迟疑道。
“嗯,你没听见老板刚刚说吗?喜欢哪个就试试,去吧。”
温穗岁眉开眼笑,抱着衣服走进试衣间,顾闻舟坐在外面的木椅上,双腿交叠,左手撑着脑袋,等她出来。
衬衣并不难穿,只是外面那件藏袍腰上的绑带在后面,温穗岁双手背后,系了好几次都是松松垮垮的,胳膊都酸了还是没成功。只好从试衣间里探出个小脑袋。
“顾闻舟?那个,我……”她局促地轻咳一声。
顾闻舟轻笑,立刻理解她的意思,起身走进试衣间。他一来,原本就狭窄的试衣间变得更加拥挤,温穗岁往前迈出半步,给他腾出位置。
“你要我帮什么?”
“我这个绑带一直系不好……”
顾闻舟向下看去,她的绑带已经被打成了死结,他微微俯身,额前的碎发不经意地从她细嫩纤长的后颈拂过,有些发痒。
温穗岁垂落的五指情不自禁地瞬间收拢,忽然,她感到腰上一松。
“怎么全解开了?”她杏眸圆睁,急忙合上藏袍转身质问他,结果顾闻舟直接摁住她的肩膀把她又转了回去。
“你把衣服弄反了,当然系不好啊,而且它不是系到腰后,在腰侧,重新弄一下。”
“哦……”
他微微弯腰逼近,结实的双臂从她的腰间圈过,掀开衣袍拨乱反正,高大的身躯一瞬间将她虚虚笼罩。温穗岁看着试衣镜里自己身后近在咫尺的男人,更是能清楚嗅到他身上凌冽的薄荷清香,呼吸微滞,忽然有些后悔让他进来替自己系。
特别是他炽热潮湿的吐息喷洒在颈侧,令她浑身发烫,一阵无法言喻的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温穗岁忍不住轻声嘤咛。
意识到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后,她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道:“要不还是我自……”
“要紧一点还是松一点?”顾闻舟打断她。
“嗯?”她反应过来:“紧一点吧。”
顾闻舟指尖倏地用力,温穗岁被勒得差点没断气,伸手去推他的胳膊:“算了算了,要不还是我来吧。”
顾闻舟却快速系好:“好了。”
温穗岁等候几秒,也没等到他松开自己,不由得疑惑地和镜子里的他四目相对,他懒散的声调在耳边响起,故意拖长尾音:“你好像很紧张?”
“谁、谁紧张了?!”温穗岁立刻反驳。
他蓦地放开她,从背后推了把她的肩膀,温穗岁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呈直线向前倒去,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撞到试衣镜的前一刻,顾闻舟从容不迫地揪住她的腰带向后一扯。
温穗岁瞬间落入一个充满荷尔蒙的怀抱,后脑勺撞在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上,疼得她泪花直流。
“身体这么紧,还说不紧张?”他充满笑意的桃花眸里夹杂着一丝戏谑。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温穗岁恼羞成怒,曲起胳膊肘恶狠狠捶向他的胸膛,顾闻舟低下背轻轻抽了口凉气,她借机挣脱他的怀抱,大步往外走。
顾闻舟却转身抓住她纤细的脖颈,一个用力,温穗岁便不受控制地被摁到墙上,还不忘用宽厚的大掌同时护住她的后脑勺。
温穗岁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给她,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喉咙微滚:“你穿这身很漂亮,也很高贵,很适合你。不过……还少了一样东西。”
“……啊?”温穗岁愣了片刻,“什么东西?”
顾闻舟从口袋里掏出被帕子包裹着的祖母绿宝石耳坠,上半身微微前倾,低下脑袋给她戴上。
他忽然凑近的举动令她后背紧绷,两人的距离着实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吸的热意。
她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瓣,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静谧局促的空间里,不知是谁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
微风从半掩的门缝吹进来,带来一丝清爽,却吹不散满室暧昧的气息。
顾闻舟给她戴好,视线对撞,空气中的暧昧愈演愈烈,他的大掌捧住她的小脸,硬朗深邃的面庞在温穗岁瞳孔里放大,呼吸交融,暧昧缠绕,她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他胸膛前的衣服。
他的薄唇擦着她的,将吻未吻。就在此时,试衣间的门被猝然推开,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忙退出去。
“唉哟,非礼勿视,非礼勿看……你们、你们是谁啊?”
温穗岁的思绪被惊醒,一个激灵,下意识侧过头,鼻尖蹭过他的,手臂用力推开他。
老板也推着超摩出来,在门外道:“你们换好了吗?车我已经推出来了。”
他看着刚回来的老奶奶:“你逛完回来了?他们是在这里寄存东西的客人,你以前见过的,他们喜欢你做的藏袍,我就让他们进去试试。”
顾闻舟瞅着她做贼心虚地整理衣服,扬声道:“我们现在就出去!”
温穗岁抬步先走出试衣间,他才懒懒散散地跟在她身后出去,眉眼间染着一抹餍足。
老板目光从两人身上划过,无奈摇头,老奶奶却在看见穿着藏袍气质高贵的温穗岁时眼睛一亮。
腿脚伶俐地围着温穗岁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越看越满意:“唉哟,怎么这么好看啊!穿上怎么这么好看,嗯?你看,我就说我做的衣服很好看吧?”
她得意洋洋地向老板炫耀,老板笑呵呵道:“确实很漂亮,主要是姑娘人美。”
饶是温穗岁也受不住被他们这么直白地盯着赞美,于是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顾闻舟,顾闻舟站在她身旁:“那是!我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就这件吧,你也别换了,直接穿着去吧,入乡随俗嘛。”
“还少了点东西。”老奶奶却摇头道,她绕开两人往里走,从玻璃展示柜里选出一条用玛瑙珊瑚组成的艳色的抹额,上面缀着一颗红宝石,还有彩色的毛线,然后折返回来:“做我们藏族姑娘怎么能少的了抹额呢,戴上这个就完美了!快给姑娘拉把椅子,让她坐下,我给她重新绑头发。”
温穗岁“啊”了一声,还没想出来怎么拒绝,顾闻舟反应更快,直接把自己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拉到她身后,老奶奶把她摁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