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沈行濯说:“怎么突然?想来找我。”
“你不找我,难道还不许我主动找你吗?”裴矜抬头?看他。
“我以?为那天?晚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话音落地?,裴矜难得能猜到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那晚他对?她说的?那句话——“我不是什么好人,对?做善事不感兴趣。”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对?沈行濯来讲,所谓的?善事究竟意指什么。
思来想去,裴矜得到了一个结论:只有你来我往的?对?等行为,才不会被定义为“做善事”。
“我好像……除了我自己以?外,没什么能给?你的?。”裴矜软声说。
沈行濯放下茶杯,两指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不咸不淡地?说:“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意思的?。”
裴矜听不出他的?喜怒,但唇下传来的?微弱痛感倒是真的?。
她无意识攥紧他的?衬衫面?料,用笑意舒缓紧张情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沈行濯静静看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想要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
第一次她说什么都不想要,这一次她答得笼统,“想要愿望成?真。”
沈行濯勾唇冷笑,“不如说点实际的?。”
裴矜绞尽脑汁在想答案,然?而等她回答的?男人已经没了耐心。
他松开她的?下巴,猝然?俯下身来,垂眼捕捉到她的?唇。
充满侵略意味的?举动,让她短暂忘记呼吸,透过他深邃瞳孔依稀能看到自己惶恐的?影子。
裴矜有些无措,下意识攀附住他。
趋近于窒息的?感觉让她联想到小时候溺水那次。
身体被水笼罩,她动弹不得,呼救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浸在冰凉的?、柔软的?水的?漩涡里?。
稍有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冰凉。
而是滚烫。
滚烫的?吻跟他。
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直至越陷越深。
第16章 第 16 章
16/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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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
服务生站在门外等候备菜。
沈行濯放开?她?, 拉开?跟她?之间原有的亲密无间。
裴矜终于得以畅快呼吸,覆在他肩膀的掌心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洇在他的衬衫面料, 触感黏潮。
发?现他在看她?,裴矜眼睫轻颤, 仰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看到的是?一记跟滚烫完全相反的眼神, 冷静、清醒, 以至于察觉不到任何欲念。
如同刚刚的热烈是?错觉一样。
可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唇齿相依。
没听到指示, 服务生安静候在外面, 耐心等时间点滴流逝。
沈行濯任由她?盯着,垂敛眼皮, 定睛去看她?被?吮吸得嫣红的唇, 伸手?, 用指腹替她?擦掉唇边湿润水渍
她?太生涩, 无论是?行为还是?反应。
彼此沉默了一会。
裴矜平复好呼吸, 以他肩膀作支撑点, 稍微起身,扯过旁边的蒲团坐在上面。
两个坐垫中间隔得不近不远——是?她?自认为的能跟他保持的最安全距离,也是?短暂沉溺之后该有的自知之明。
沈行濯自然能看出她?对?他的细微排斥, 懒散在她?脸上扫了眼,没声张,开?口?让等在门外的人进来。
很快,门被?打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礼貌颔首, 挪步到餐桌旁布菜。
裴矜率先站直身子,朝沈行濯伸手?, 眉眼含笑,“要拉你起来吗?”
笑得有些假,但不妨碍那双眼睛干净到极致,眉梢偏又?暗含不够成?熟的媚态。
两种矛盾神态糅到一起,意外和谐。
沈行濯收回打量目光,没去回握她?递过来的手?,直接从坐垫上起来。
跟在他身后来到餐桌旁边落座,裴矜往桌面看,发?现都是?些品相精致的国菜。
她?不太能吃辣,全程没动过面前的几道辣菜,而且胃口?也不大,吃了几口?就饱了。
原本想撂筷,碍于沈行濯在场,还是?决定继续吃下去。
中途,沈行濯问她?:“不爱吃辣?”
裴矜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点头又?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胃不太好,很少吃辣。”
“有什么忌口?下次提前说?,也好跟厨房那边提早知会一声。”
“跟你说?吗?”
沈行濯瞥她?,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没必要问这种多余的问题,“待会叫司机把助理联系方式给你。”
裴矜接收到他的暗示,微笑回了句:“知道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跟他说?自是?没必要。因为他不想知道这些喜好,而且她?对?他来讲也不够重?要。
没由来地开?始冷场。
裴矜用汤匙一口?一口?啜着眼前的无花果?瘦肉汤。
脑子里快速思索着要找些什么话题同他闲聊,转瞬听到他清冽嗓音:“后天沈知妤过生日,什么安排。”
“她?吗?”裴矜愣了下。
“不是?,我说?你。”
裴矜恍然,很快又?觉得疑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应该会跟去年一样,陪她?和朋友们通宵庆生吧。”
“晚上留出时间给我。”沈行濯没说?太多,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面色平平。
晚上留出时间。这话更像是?某种特定邀约。
即便裴矜在来见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他时,总会有种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的无力感。
但路是?自己选择的,怎么走也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她?又?何必纠结。
沉默了好一会,裴矜说?:“如果?是?去哪儿的话……你跟我说?个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晚上她?会跟沈知妤时刻待在一起。
沈行濯让人过来接实在有些不方便。
沈行濯知道她?的顾虑,只是?不免想起前段时间两人吃早餐时她?接到的那个电话。
她?话里的意思跟当时说?过的差不多,不同的是?,诉说?的对?象是?两个人。
“随你。”沈行濯面上没什么情?绪,简单丢出两个字。
裴矜没再?接话,低头默默喝汤。
这顿饭吃了许久。
期间两人交流并不是?很多,所以裴矜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菜。
吃到最后,愣是?比平时多吃了足足一倍有余。
饭后,沈行濯送她?回学校。
路上,她?陪他坐在后座。他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索性闭嘴不言。
扭头往窗外看,对?着霓虹夜景发?呆。
车子偶尔驶过闹市区,裴矜眨了眨干涩的眼,又?开?始对?着熙攘人群发?呆。
思绪在不断腾空,但不足以让她?忽略身旁男人的存在。
忽地,旁边传来细碎的动静。裴矜转过头,看到沈行濯从他们中间的储物格里翻出烟盒跟打火机。
下一秒,昏暗车厢有火光急促跳跃,像幽井里肆意盘旋的枯色光点。
沈行濯按下他那侧的车窗开?关?。有冷风灌进来。
裴矜只穿了件长袖抽绳茶歇裙,白天温度不低,倒没感觉冷。此刻被?风一吹,余温料峭,皮肤表面瞬间覆了层凉意。
冷感袭来的一霎,身上多了件风衣外套。
裴矜看向沈行濯,听到他平声静气地说?:“盖上吧,晚上冷。”
他单手?搭在车窗边沿,指间夹带细细一根,眉宇间有倦怠感。
侧脸映进烟雾朦胧的夜色,忽明忽暗,跟寒风一样清冷的气质。
看起来很孤独。
孤独。
裴矜很意外自己会联想到这个词汇。
突然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个形容词带来的感性后遗症,她?决定随便找个话题,“沈行濯。”
沈行濯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将目光移向她?,“怎么了。”
“尼古丁是?什么味道?”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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