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清甜的橙子味道顺进喉咙里,她笑问:“怎么?了吗?”
沈行濯目光在她脸上停滞一会,像在探寻什?么?。
裴矜被?他盯得发毛,笑意?僵了僵。
“有苦衷大概会有所求。”他把刚刚她说的话重复一遍,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说完,又补充一句评价,“说得不错。”
裴矜不会傻到分辨不出这夸奖是褒义?还是贬义?。
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索性不语,弯起眉眼,略带讨好地去看他的眼睛。
狭长一双眼睛,眼型很漂亮,眸光幽深如暗礁。她在其中竟找寻不到自己?的倒影。
“有所求不见?得是坏事。”沈行濯缓声说。
“是吗?”裴矜装傻充愣,只当这些话不是出自自己?嘴里。
沈行濯并没给她装傻的机会,握住她的掌心,稍微使?力,将人拉近些距离,“告诉我,你?没有所求。”
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终于得以看清他瞳孔里映出的她的影子。
裴矜不太敢当着他的面撒谎,只得说:“……我不是没有所求。”
“求什?么?。”
“求你?。”
短暂冷场。
沈行濯推开她,整理好右肩被?她倚靠出来的褶皱,起身,目光俯视,“楼下有空房间?,去休息吧。”
听到他语气极淡的逐客令,裴矜险些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那你?呢?”
“我还不困,出去待会。”
“……那你?等?等?要到楼下找我吗?”
“看情况。”
-
沈行濯来到三楼酒吧。
后半夜正?值人流量高峰期,不少男女在舞池肆意?跳动。
沈行濯蹙了下眉,觉得有点吵,越过人群往角落位置的吧台走。
郑迦闵正?坐在高脚椅上喝酒,见?他靠近,随性摆了摆手,“来了兄弟。”
“嗯。”沈行濯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杯,喝了口?酒。
“你?带来那姑娘呢?怎么?没去陪她。”
“太晚了,让她去休息。”
“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人家有感觉吗?我可看那姑娘对你?上心得很。”
“上心?”沈行濯勾唇,“假装上心还差不多。”
“那你?到底有感觉没有?”郑迦闵追问。
“谈不上有感觉,但不排斥。”
不是不知道她接近他别有所图。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一再?问她想要什?么?。
他很少会对别人生出恻隐之心,但对裴矜,或多或少会有想帮她一把的念头?。
对于她似有若无的撩拨,他看在眼里,知道她承担不起后果,才会许给对方一个承诺。
只是没想到她会把这个承诺当成进一步试探的工具。
所以那晚他提醒她,自己?没兴趣做善事,与其把承诺兑换成冠冕堂皇的晚饭,不如说些实际的来得实在。
他能实现她的想要,但不代?表会一直有助她为乐的耐心。
原以为已经跟她讲清楚。
那天她打电话过来,仍旧没改变主?意?,他倒是有些惊讶。
想知道她后不后悔就此错失掉这个承诺,问她,她说不后悔,电话那头?语气决绝得像要奔赴战场。
加重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叫人去接她。
见?到她的那刻,视线交汇一霎,突然萌生了一些想法。
把人拉进怀里询问一番,才知道她曲解了那晚他话里的意?思。
重新让她做一次抉择的机会,问她想要什?么?。她回答得含糊其辞,显然还是不想说。
他也就没再?问,对两人的关系重新做好定义?。
从他身边得到什?么?或者拿走什?么?,他不在意?。告诉他所求,他可以主?动给,但不希望对方带着目的一再?蓄意?接近。
显然,他给裴矜的耐心足够多,以致于让她有机会不断试探他的底线。
好奇是一方面。
但眼下,他承认,刚刚她的话让他的好奇和耐性逐渐消散。
……
跟郑迦闵聊完,沈行濯抽了根烟,在吧台前坐了片刻。
想到她还单独留在楼上。问工作人员要了两张房卡——她房间?跟隔壁房间?的。
乘电梯上楼,刷卡,推门而入。室内没开灯,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有人躺在床上。
确认完她的安全,沈行濯转身,欲要离开,转瞬听到细微动静。
夜色昏暗,听到她呢喃出声:“沈行濯。”
沈行濯望向床边,“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她说。
“很晚了,早点睡。”
“你?要走了吗?”
“嗯。”
她没说话。掀开被?子一角,从床上迈下来,赤脚走向他。
下一秒,她环住他劲瘦腰身,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沈行濯没回应,垂目看她,“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似是在哄他,“我知道惹你?不高兴了……可是沈行濯,我没有骗你?。”
“你?问我所求是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事比这个还重要。”
“沈行濯,真的……没有任何事比这个还重要。”
听她断断续续讲完,沈行濯注视她片刻,只能看到她柔软的发顶。
周遭昏黑寂静,感知不到她的表情,但能听出她话里的无助和委屈。
是否真的无助、真的委屈,眼下他不太想去分辨。
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低声说:“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她抱他抱得更紧,“能别走吗?”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我不想让你?走。”
有月色飘进来。
沈行濯将她打横抱起,“那就不走。”
第18章 第 18 章
18/依附关系
-
裴矜被?沈行濯放到床上。
床垫格外柔软, 他的双臂连同她的身体一起陷进去,肘部撑在?她的耳侧。
一呼一吸彼此缠绕,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酒精气息。
沉醉味道让裴矜一时有些懵然,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还是尽量用眼?睛去瞄他的五官轮廓。
幽深的, 模糊的,心血来潮的。心脏跳动得剧烈。
没什么温度的唇随即覆下来, 逐步撬开她的, 毫无保留地?夺走她仅存的呼吸。
晕眩感一阵胜过?一阵, 裴矜不会换气, 呼吸起伏得厉害,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颈, 像在?牢牢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黑暗里?, 感观被?无限放大, 唇齿间残留着苦涩的酒味, 来自于他。
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属于彼此的声音。仅存的理智让她试图保持清醒, 不断放空自己, 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颤栗,因毫无经验而恐惧,因对象是他而慌乱。
可很多事的发生由不得她是否准备好, 她能做的,就?只有规劝自己。早晚都要发生的事,不如就?让它彻底发生。
这种盲目乐观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便被?他的手夺走了全部情绪。裴矜僵硬得更厉害,身体紧绷得像条被?暴晒在?岸的干涸的鱼。
时间并没过?去太久。
沈行濯收回手,坐直身子, 随手扯了下领口,呼吸平稳得好像刚刚的热烈不存在?一般。
静坐几秒, 正要起身,被?她攥住衬衫面?料。
听她颤着尾音问:“……还是要走吗?”
“我去洗个?澡。”沈行濯说,“困了就?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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