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柚一只梨
他的姻缘还真说不准是今天还是明天,全看他何时惊醒,何时发现半夜在他家门口哭泣的女孩。
早些醒,就是今天。晚些醒,就是明天。
或许他也该像老师一样,有个信仰。
毕竟世上的事变幻莫测,终有各自的缘法。
叶敛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
怀里人突然动了动。
“……叶先生?”
“是我。”
孟年睡了会,体力和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几点了呀?”
叶敛把头埋进她发中,深吸了口气,低声:“不知道,大概是凌晨。”
孟年懵了一瞬,感觉到自己热腾腾的头顶,微赧。
她不自在地又动了一下,他突然问:
“我这样抱你,会反感吗?”
孟年感受着横在自己身上的有力的臂膀,脸微红。
她的确很讨厌异性的碰触,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前人是她合法丈夫的缘故,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是叶敛,所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她如此想着,就如实说了:
“是你的话,没关系。”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没关系吗?”
叶敛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晚突然变得斤斤计较、咄咄逼人起来。
从前只觉得要一步一步来,慢慢走进她的世界,不要吓到她才好。
可当他今晚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流泪,叶敛才发现什么理智冷静徐徐图之都是放屁。
他根本就忍不住慢慢等。
孟年仔细想了想,“叶先生,你这个问题不成立,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和他结婚。”
不会给第二个人机会,不会让别人成为她的丈夫,更不会接受别人的牵手与拥抱。
“我知道了。” 叶敛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温柔咬字,“你是非我不可。”
这叫什么话。
孟年羞得不好意思抬头。
不过——
非要议一个结果的话。
“也算是这样的吧。”她说。
叶敛的理智在即将破碎的边缘。
他的手在她后背抚了抚,触到那片柔顺的墨发时,动作愈发大胆。
指尖顺着发丝垂落的方向慢慢揉进去,手指摸到颈后的皮肤上,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挲。
“不排斥牵手、拥抱的话,那——”
他松了下力道,拉开距离,近距离低头看她。
“亲吻,你会讨厌吗?”
他唇上的温度很热,呼吸更是灼人。
他侧了下脸,将唇贴近她的耳廓。
热意从她耳边游过,孟年只觉得灵魂都随着他的询问抽走了。
“我有点想吻你。”
他的欲--望直白又莽撞地冲过来,热气不住地顺着耳道往大脑里钻,孟年被烫得六神无主。
她慌乱地揪住男人的衣角,无措道:“我、我没有过……我不知道……”
“你没有经验被吻的经验,”他笑,“我也没有亲吻别人的经验。”
“我们都是新手,如果你不排斥的话,我想试试。”
他问得依旧绅士温柔,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收敛。
像揉搓小猫咪一样,按揉着她的后颈。
孟年心口怦然。
思考的能力都被揉碎在他的亲昵与温柔里。
“那,我就冒犯了。”
“好——”
半个音节吐出,剩下半个都被男人堵回了唇里。
作者有话说:
打卡初吻,滴滴。
让我们恭喜老男人终于把初吻交出去了,年年受过的委屈都会由叶叔叔讨回来的!
——
第27章 宝宝。
孟年是个想象力十分丰富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成为小有名气的少年画家,还拿了不少奖项。
在南城一中的宣传栏前看了三年“学长”的照片,她早知道叶敛的长相,毕业以后她也见过他两次。
所以即便现在看不到叶敛的样子, 孟年也能想象得出来他吻她的模样。
他大概是微阖双目, 然后……再然后更详尽的神情、情态,她都想不出来了。
她丰富的想象力在此刻毫无用处, 因为搂抱着她的男人根本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
叶敛没有过多冒犯的动作, 他只是轻轻抵着她的唇瓣, 不含不咬,只是温柔地百般怜惜地厮磨。
明明前两夜都还十分克己复礼, 待她一举一动都十分绅士有分寸, 从不冒进一步,可此时却好像什么闸门放开了似的, 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
唇瓣上被另一股气息反复侵染, 扣在腰后的掌温度灼人,孟年大脑宕机, 甚至忘了反抗与后退。
这是她的……初吻。
“在想谁?是我吗?”
男人突然撤开了半寸, 声音哑着,带着颗粒感沙哑性感的音节磨过她耳廓,带起全身的颤--栗。
孟年被他的热息烫到心惊,在他怀里抖了下。
声若蚊蝇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轻颤:“嗯。”
“想我什么?”
“想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不好意思地埋着头,手紧紧揪着男人的棉质睡衣,攥出了褶皱。
她真的是很乖很乖, 问什么就答什么, 不会遮掩自己的反应, 更不会说谎话。
“现在?此时此刻?吻你的时候吗?”
叶敛轻笑, 微微低头,额头抵靠住她的。
两个人拥在一起都出了一些汗,他额头上的薄薄汗渍浸染到她的额上,她被男人火炉般的身体烘到浑身酥//软。
孟年扭着身子要躲开,却被人死死箍在怀里,不准动弹。
他哑声:“我这样,你反感吗?”
女孩十分乖巧地在他怀里摇头,如实道:“是你的话,就不讨厌。”
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叶敛这个人有更强的接受度。
叶敛呼吸逐渐加重,他狼狈地往后退了退,不想让自己的某些反应惊扰了她。
毕竟在她看来,男人都是肮脏的、罪恶的。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更加不合时宜的举动,那只会让她心里的结更深。
“我这是不是趁人之危了?”他自嘲笑笑,“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哄你。”
“哄我?”
孟年茫然眨了眨眼。
在她的生活里,这个字眼早就在上高中以后就不存在了。
和外婆外公生活在一起以后,她就不需要别人哄。
当时和叶存礼在一起时,叶存礼也不止一次地抱怨她太过独立,说跟她谈恋爱还不如当一个普通同学亲近。
孟年也一直觉得她大概是不会谈恋爱的,她太“独”,对另一半没有一点陪伴方面的要求。
心里想的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叶敛却十分认真地反驳了她:
“不要忽略掉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我说过不要强迫自己。”
他弓起腰,错开相贴的额头,低头望进她浅褐色的瞳中。
“你不能因为你的外婆不擅长哄人,因为你没享受过那些,就说自己不需要,”他温柔道,“不需要为别人的弱点找借口。”
“你想要什么都是可以的,我是你的丈夫,有责任满足你。”
男人年纪长她许多,自相识以来,他好像总在做一个引导者的角色。
教她很多道理,告诉她正确的想法与做法,这样的角色在孟年的童年里是十分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