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第14章

作者:多梨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现代言情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已经知道朋友也在同时接受两个警察的审讯。

老徐的口供牵扯进了我们两个人的案子。

父辈相识,我和朋友又相识。

还如此“意外”地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前后甚至相差不足一个月。

本应该定义为“意外”“自杀”的案件,现在重新审讯,我想警察也会很头痛吧。

抱歉,小麦穗。

这的确是我的本意。

——但我也的确不想让岳父为此劳心费力。

其实他早就应该退休了,年龄这么大,胳膊和腿都有伤。

有些事情,应当交给年轻的警察来做了。

今天的询问结束后,我期望和你的见面。

我知道岳父在审讯后就会乘车离开北京,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找机会去见你一面,嘱托你几句。

我会一直看着你。

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小麦穗。

所以——

我希望,你会选择我。

我希望运动会中,你只能看到我。

第17章 选择

李穗苗记得关武去了医务室的方向。

她愣了愣神,忽然想不起体委的名字。

一个班三十多个人,军训刚结束,她现在只勉强地记住那些担任重要职务的、同学的脸,但和他们的名字一时间对不上号。

这可真是糟糕。

她的脸憋得发红,最后还是说:“学长,体委扶着他去医务室那边啦。”

叶扬书说:“谢谢你。”

他抬手,拍了拍祁复礼的肩膀:“你不是还报了短跑?”

“嗯,”祁复礼噙着笑,有点懒洋洋的,“怎么,你替我跑?”

叶扬书推了他一把:“别闹。”

叶扬书也退下来了。

他说,刚才和关武那一撞,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还有些难受。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躬身,看着李穗苗,展颜,瞧着有点苦笑的意味。

“本来还想继续撑一撑,”叶扬书说,“没想到撑不住了。”

李穗苗看他捂着的地方:“胃痛吗?”

叶扬书极轻地应了一声。

祁复礼懒懒散散地看着他们,微微眯着眼。

他怕太阳晒,就站在一小片儿阴凉里,就脸和脖子露外面,雪白雪白的,现在也带了些红。

李穗苗刚刚胃痛过,深知有多难受。

她说:“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叶扬书说:“也行,等我缓缓,头晕。”

李穗苗还没说话,叶扬书闭一闭眼,无奈自嘲:“太长时间没打了,比赛时间有点长。现在头晕,缓一缓——不然倒在半路上也没人扶。”

李穗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祁复礼说:“没关系,我扶你。”

这样说着,祁复礼已经靠近叶扬书,微微抬下巴:“走吧,老叶。”

叶扬书笑了笑,还没说话,又听人叫着祁复礼的名字,气喘吁吁跑来——

短跑比赛快开始了。

祁复礼要上场了。

李穗苗想了想,主动提出,不然就让祁复礼学长安心去比赛,她去送叶扬书过去?

叶扬书犹豫,温柔征求李穗苗意见:“可以吗?”

“肯定不可以,”祁复礼说,“穗苗多高你多高?你栽下来不得把穗苗砸哭?心里有点数。”

祁复礼对跑过来通知他的那人说:“你能送老叶去医务室吗?他胃疼,可能还有点血糖低,眼发晕。”

李穗苗:“啊?”

“啊什么啊?”祁复礼说,“走,看比赛去。”

李穗苗毫不犹豫地跟着祁复礼走,她也想看看祁复礼跑步夺冠的姿态。

她已经偷偷打听过了,知道祁复礼年年都会报跑步类的比赛,年年都能拿第一。

可是……

这样算不算有点强硬?不像邀请了。

李穗苗胡思乱想,真庆幸今天天气热,太阳大,所有的脸红耳热都能推给太阳。

好热,好晒。

人太多了,她不熟悉运动场地,怕跟丢,离祁复礼近了些,近到能闻见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什么都没有。

对了。

今天的祁复礼和叶扬书都没有用香水。

叶扬书身上还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呢,不明显,薄薄的,像一层脆弱的雪。

想到这里,李穗苗下意识回头望。

隔了好远,叶扬书站着,没有走,还在望向这边。

到了。

有人给祁复礼递水,他多要了一瓶,拧开瓶盖,顿了顿,递给李穗苗,还给李穗苗多找了一个位置,最前排。

人多眼杂,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插曲。毕竟奖牌是给学院拿得,一群大学生了,眼睛还是放在夺冠上。祁复礼简单拉伸了一下,也没能多和李穗苗说话,就匆匆地下了台。

长跑考验把控力,技巧性,坚持,耐久,长,稳;

短跑更依靠天赋,爆发性。

李穗苗错过了祁复礼的长跑比赛,但现在能清清楚楚第看到祁复礼如何立在起跑线上。

裁判哨响的那一刻,祁复礼的眼神都变了。

在跑步时,他一改之前那种懒洋洋的姿态,以不可思议的爆发性往前冲。

李穗苗知道,祁复礼刚参加完长跑比赛没多久。

其实很少有人同时参加这两种比赛,长跑耗费体力,短跑又会伤膝盖。偏偏祁复礼还就选了这两个,李穗苗没能看第一场,但也知道祁复礼拿了第一。

他一直都有攻击性。

如何形容?

雪白的、潜藏着攻击性的——

像白色的梅花。

柔软的、傲立的梅花。

毫无悬念的,短跑组冠军又被祁复礼斩获囊中。激烈的运动令他的肌肉都充了血,尽管运动衣宽松,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瞧见具体的轮廓。李穗苗本身就心思不净,现在祁复礼靠近,她还是不安,往后退一步,不敢直视。

她的脖子和手臂红了一片。

祁复礼手背上青筋凸起,体脂低的人就是如此,血管明显,映衬在白净皮肤上。他拧开一瓶苏打水,喝了几口,看着李穗苗,一声笑:“怎么看起来像你刚跑了比赛?”

李穗苗结结巴巴:“有吗?”

“有啊,”祁复礼说,“看你这一脸汗,热得难受?”

李穗苗说:“啊,是,太晒了。”

祁复礼有毛巾。

但不能给她用。

这种东西太私密了。

他去找学院里负责补给的同学,要了一块儿干净的,让李穗苗擦擦汗。李穗苗心神不宁,闷头擦着,又听祁复礼说:“前段时间李叔叔来学校了。”

李穗苗喔了一声。

“他有事,问了我和叶扬书。”

李穗苗:“啊?”

她怔住。

一时间,没有把“爸爸要找的学生”,和面前的祁复礼及叶扬书对上号。

其实,忽然被警察找、单独问询,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能是为了什么呢?还要这样跨越省市过来询问?普通大学生能犯什么事呢?看涩涩的网站?还是什么?他们被诈骗了吗?

李穗苗不知道。

并不是她被父亲保护得很好,而是她不愿意用不好的事情去揣度他人。

她不愿将人往坏处去想。

李穗苗握着那块儿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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