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油小鹅
“我退出。”
握在黑色伞柄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浮冰一样的颜色,也因用力过大,而泛起一点淡淡的红。
蒲又崇的脸色,同雨幕一样阴沉:“你说的退出,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退出电影,退出这场约定。”
孔如琢漂亮的眼睛看向他,似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他很高,她便踮起脚尖,像是想要拥抱他,却只是在离他最近的距离,慢条斯理地通知他说:“蒲先生,请你习惯,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的。”
作者有话说:
孔如琢:我不是你的狗
蒲又崇:我可以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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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了一趟,好累,我努努力,看能不能有二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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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第一更)
◎“我,还有我的奸夫。”◎
16
保姆车里。
孔如琢裹着浴袍, 怒气冲冲:“蒲又崇简直是个神经病!千里迢迢来插手我的电影!这么大的雨,他居然连把伞都不给我!”
小助理正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被她吓得一哆嗦。
连经纪人也一脸惨不忍睹:“所以,你和蒲总吵了一架?”
孔如琢闻言, 骄傲地扬起下颌:“对, 而且我吵赢了。”
姑奶奶,现在是高兴这个的时候吗?
经纪人欲言又止。
孔如琢斜觑他一眼:“你要是想劝我去跟他道歉, 趁早打消这个主意。再敢提他一个字, 你就去当他的经纪人吧。”
经纪人:……
经纪人满肚子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保姆车中安静下去, 只余吹风机发出的机械的嗡鸣声。
半晌, 孔如琢示意小助理关上吹风机, 玉白色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一缕半湿的微蜷长发, 抬眼看向经纪人。
“这个时候,你不用去忙吗?”
不提她和图望的绯闻,就说刚刚她和蒲又崇当街拉扯的模样, 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拍了下来。
经纪人现在不是该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劝她。
经纪人沉默片刻。
孔如琢:“嗯?”
经纪人:“那个谁已经安排人手处理好了。”
孔如琢:“哪个谁?”
经纪人:“就是那个不许再提一个字的人。”
孔如琢:……
孔如琢有些意外:“蒲又崇?”
经纪人:“这可是你自己提的……蒲总安排的人, 将现场拍照的人手里的照片都买下来了, 还签署了保密合同, 有已经发到网上的, 也已经都撤下来了, 总体来说, 没有在网上引发什么热度。”
孔如琢还以为, 凭蒲又崇这种目空一切的性子,才不会把一两次热搜放在心上。
所以已经做好了,要将自己已婚的事公之于众的准备。
可没想到……他居然先她一步, 都处理好了。
手指顿住, 收紧时牵动指尖一缕长发, 扯得微微有些发疼。
孔如琢一时走了神,忽然听到外面,车门被人敲响。
小助理看了一眼:“是蒲导。”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通知她,要更换男主演?
平心而论,图望的演技非常一般,甚至有些接不住孔如琢的戏,再加上他心思不纯,如果是平日,不用导演提出,孔如琢也会主动要求更换演员。
可这都是剧组内的正常调度。
蒲又崇插手,却完全出于私心。
如果每一次,他都能够随心所欲地插手她的事业,这一次是不许她和图望拍戏,下一次,会不会就要审核她拍摄的题材?
一步步规训,一步步限制。
她是人,不是狗。
而他,也不是她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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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又岑撑着伞站在车外,耐心地等着。
须臾,车门打开,孔如琢的经纪人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说:“蒲导,下这么大的雨,您怎么突然来了?”
蒲又岑微笑道:“来找如琢说件事儿。”
经纪人让出位置:“如琢正在换衣服,蒲导上车说吧。”
“不了,就几句话的工夫。”
为了避嫌,蒲又岑从来不上任何女明星的保姆车、酒店房间。
哪怕现在大雨,他也依旧坚持这个原则。
经纪人没有再劝,等孔如琢换好衣服下车时,蒲又岑身上,已经被雨淋得有些湿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孔如琢便喊他说:“二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弟妹,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孔如琢只以为他是来做蒲又崇的说客,闻言淡淡一笑:“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该道歉的,分明另有其人。
蒲又岑一眼就看出,孔如琢肯定是和蒲又崇吵架了,苦笑道:“弟妹这么说,还真叫我无地自容。之前提出要将吻戏都删掉,弟妹以为是老三的意思,其实不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对电影发表过任何意见,全是我个人所为。”
孔如琢愣住。
半晌,才皱起眉来:“二哥不是为了哄我,故意这么说的吧?”
“我知道,三弟看起来有些任性。可是事关你的时候,他却从来是以你为先。”蒲又岑诚恳道,“他从小就被人带走抚养,唯有逢年过年,才和我们见上一面。直到大哥去世,家里群龙无首,我是个文人,只会舞文弄墨,是老三他回来之后,才将这个家又撑了起来。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见他对你这样看重,才会自作主张更改剧本,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害得你们两人之间有了罅隙。”
这倒是孔如琢不知道的事情。
嫁来蒲家之前,她只了解蒲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去世了,由老三继承家族产业。
可没想到,原来蒲又崇并非在蒲家长大。
怪不得蒲家人各个温文尔雅,唯有他那样冷峻霸道。
蒲又岑说完,见孔如琢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犹豫一下,还是说:“之前三弟虽然也投资过电影,但大多是商业片,我的电影我也心知肚明,是叫好不叫座,所以他当时提出要投资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只是为了你。”
雨还在下着,只是比刚刚要小了许多,星星点点坠下,少了几分磅礴的气势,反倒多了三分南国的柔润气息。
孔如琢将伞斜斜倚在肩上,凝视着自伞骨处汇聚成珠的雨滴,许久,才说:“我知道了。”
“弟妹……”
“二哥。”孔如琢打断蒲又岑,微微一笑,“也是我不好,遇事太过急躁,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所有事都怪在又崇身上,您不必为我们担心了。”
蒲又岑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再劝了。
言多必失,若是激起了孔如琢的逆反情绪,反倒不好。
他便也笑了笑:“这两天拍摄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电影的事不着急,反正烧的也是老三的钱。他惹你生气,就得大出血才好。”
孔如琢被逗笑了,等蒲又岑走后,她回到保姆车上,却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经纪人和小助理都战战兢兢守在一旁,车里鸦雀无声。
半晌,孔如琢说:“替我买支新手机。”
小助理连忙道:“如琢姐,我已经买回来了。”
孔如琢应了一声,将手机接了过来。
小助理手脚利落,已经替她将电话卡插好,按照之前习惯的设置设定好了,只需要孔如琢输入一下密码,就可以使用。
可孔如琢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似是飞倦了的夜鸦。
许久,把手机扔到一旁,合上眼睛:“回酒店吧。”
耽误了这么久,等到了酒店,已经临近傍晚。
孔如琢面无表情地下了车,身后小助理和经纪人一左一右跟着。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走路很快,自顾自上了电梯。
经纪人差点没跟上,在电梯关闭前最后一秒挤了上来,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明明刚刚这位祖宗心情还没这么差,怎么和蒲导聊了几句,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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