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烤火卢
“最好还得是有个托盘儿呈着的那种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听他说话,她很容易就顺嘴接了。
“托盘儿也得讲究,最好是和碗搭配着来,不能端着个不锈钢盘子就来了。”
真把自己当少爷,把她当丫鬟呢。
许岛蜻正暗自腹诽着,就见凌戈舀了一碗姜水,自己端着喂自己:“少爷,该喝药了。”
她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来,相处了一个多月,她发现凌戈这人有时候真是没个正形。
他还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这样多好。”
“条件有限,下次吧,少爷。”
洗碗池还养着鱼,她拨弄了两下,它就活蹦乱跳地在水里扑腾,估计和它一起上岸的同期都没命了。
“它还要养到什么时候?”
“可惜你又不会做饭。”
许岛蜻奇怪,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会做饭了。“我会做啊,我上次只是说不会杀鱼。”
“是吗?我可能听错了。”
他记得,她以前说过自己从来不进厨房的。凌戈几口喝完姜水,放下碗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大学的时候,不过我做饭不好吃,只能应付一下。可能没有这个天赋吧,反正也不喜欢做,太麻烦了。”
“这么不喜欢做饭,为什么又学了?”
许岛蜻笑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天真,他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人活在世界上,做事仅凭喜欢不喜欢吗?
“没办法啊,有时候就没办法呗。”她糊弄地答道:“做饭算是一项基本的生存技能吧。”
那会儿梁春玉刚接受化疗,每周需要去三次医院,她们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带厨房的小房子。化疗药物带来的不适让她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许岛蜻便开始学着做饭。
开头的时候常常手忙脚乱,一顿饭要做一个小时,必须把所有的食材准备好才敢开火。但还是会忘这忘那,有时候切好的葱就在一旁的菜板上,结果等装盘了才发现忘了放。火候也控制不好,不是生了就是糊了,她不知道多少次被热油星子崩在手上和脸上。
后面熟悉了流程,她做所有菜都是一个套路,一个味道,油热、下锅翻炒、加水焖熟,最后撒点盐起锅。
做饭填饱肚子没什么难度,但要做得美味还是需要下功夫的,小的时候她总觉得梁春玉做饭不好吃,做来做去就是那几个菜。等到了自己才明白家庭煮妇的难处,常常刚吃完上顿就苦恼下顿该做点什么,味道好的同时要有营养,还要不难做,真的是费神费时。
“不过做饭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在做的过程中会全心全意,没时间想其他事情,也算是一种放松了。”
“那去学游泳吧。”凌戈建议她,“游泳也是这样,你只记着划水的动作,什么都不会想,还能锻炼身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
“我看你面相就不会。”
从看手相上升到看面相,许岛蜻略微无语,但确实让他猜对了,她就是个旱鸭子。
他们俩一站一坐,她也没有开始的拘束了,捧着杯子随意和他聊起来。
“对了,你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周六晚上,”凌戈皱眉思考,“我想想啊,最近比较忙。”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周六晚上请你和凌律师一起吃个饭,还有我的一个同事。”许岛蜻很体贴,“你不用勉强,实在没有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他立马改口,“地方定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凌律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他只是动了动眉毛,她赶紧心虚地补充道:“还有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她着实没有请客的经验,人情往来什么的,向来不会。
“要不我帮你定吧,保证凌律师满意,怎么样?”
这样是方便了,他应该最了解凌律师的口味,但前提是不考虑价钱。许岛蜻算了算自己的钱包,她从实习开始就给自己制定了规则。每个月工资一到账,固定转百分之七十五到专门存钱的卡里,这张卡只能进不能出,无论什么情况,就算是饿肚子也绝对不从卡里支钱,剩下几千块钱就用来交房租和作生活费。所以虽然工资听起来比较高,但她平时用钱节省,能不花就不花。
她想着凌律师之前免费帮忙,还租了房子给她,这么大的忙还是得去稍微好一点的地方,所以专门留了一千的预算。但凌戈平日的吃穿用度看起来就是会享受生活的人,许岛蜻担心他选的地方贵,四个人一千块钱吃不下来。但她不好意思说什么,一咬牙答应下来,“行,那就麻烦你了。”
算了,贵点就贵点吧,请客就是要让客人满意。再说本来他们收的房租都比别人便宜几百,一季度就便宜了一千块,就是一顿饭钱。大不了她这个月节约一点,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吃。
“那我定好了告诉你。”凌戈端着碗站起来,“我喝饱了。”
许岛蜻想着他手上的伤口,跟着走去厨房,“我来洗碗。”
“别了,我洗。”
她把碗接过来,“哪儿有少爷亲自洗碗的?”
“......”
周六下午,许岛蜻一下班就打车去餐厅,凌戈找的是一家以粤菜为主的融合菜,在市中心的商场顶层,这里离凌洲和龚欣距离比较近。
她没料到周六的傍晚还会这么堵,上车了才想起凌戈之前和她说过,坐地铁过去再打车会更快一点。想到客人都在干等着,她这个请客的还没到,许岛蜻心急如焚,向他们道歉,每隔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
凌戈在电话里安慰道:“不急,我们先拿号,今天人挺多,估计要等一会儿。”
过了十分钟,他又发来信息,【别担心,我和你这同事已经聊熟了。】
许岛蜻总算松了口气,就是担心自己不在,龚欣一个人会不会不自在。她此刻对凌戈感激不尽,心甘情愿端个托盘儿,叫声少爷。
路上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到,她还是第一次来这边,平时也很少进商场逛街,于是下车之后就在步行街里绕晕了,最后还是靠问路找到的。
凌戈就站在店门口,她看到之后赶紧小跑过去。
“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晚,我们刚坐进去。”
他在前边带路,穿过左边大厅,许岛蜻就看见了座位,遥遥和龚欣挥了挥手。
凌戈突然转过来偏头看着她,“你今天很好看。”
“啊?”她正满脸笑意,手还半举着。
“我说,你今天这个打扮好看。”
许岛蜻赶紧低头看自己,这不就是台风那天穿的短袖和牛仔裤吗?
第44章 邀约
他们坐的是一张四人桌,龚欣起身让许岛蜻坐到里面的位置,于是就变成了凌洲和许岛蜻,凌戈和龚欣两两相对。
服务员拿上来两份菜单,分别递给两边。龚欣拿给许岛蜻,“你这个做东的人点菜吧。”
“我帮你点吧,这家店我常来。”凌戈询问许岛蜻,“可以吗?”
她笑道:“那太好了,这些菜我都没吃过,光看菜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们按喜欢的点。”
龚欣顷身过去和凌戈一起研究,他们对吃的都比较有研究,很有话聊。“这个冰烧肉可以点,我在三家粤菜馆都吃过,没有一家的不好吃。”
“点,这是特色菜。”
“蟹黄酿豆腐。”
“可以。”
他利落地勾选菜单,反而像是做东的人。
“豉油鸡、极品烧鹅皇、八宝冬瓜盅,天呐,我怎么什么都想吃。”龚欣鼓起腮帮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要少吃点。蜻蜓、凌洲,你们点一个吧。”
“我随便吃什么,你们点就好了,”凌洲不在意
“欣姐,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许岛蜻觉得她想吃又纠结的样子无比可爱,虽然她比自己大几岁,但出了公司,她看起来就像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女孩儿。
凌戈抬头,“蜻蜓?”
职场上有一条隐藏的奇怪的规则,当一个人名字为三个字时,叫对方全名似乎是一件特别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你想表示对这个人的不满,大家都喜欢亲切地叫后俩字,听起来很熟的样子。可是岛蜻叫起来着实有点奇怪,因为她的微信名就叫蜻蜓,同事们误打误撞就解锁了她的小名。
“我们都这么叫她。”龚欣解释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叫更可爱吗?”
“蜻,蜓。”凌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许岛蜻听他这么念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还好吧。”他淡淡地说道,遂又低下头去看菜单:“再来个汤,差不多了。”
等菜的空隙,凌洲的电话响了,听起来像是有人找他。
“现在?”
“我有点事,你吃饭了吗?”
“你先把饭吃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许岛蜻和凌戈,要是其他人的饭局他随便应付一下就走了。
见他明显一副为难的样子,凌戈用嘴型问是谁。
“Fia”
“她怎么来了?”凌戈小声地和她们解释道:“是我们表姐,她一直在香港和国外。”
龚欣看了一眼许岛蜻,替她客气地提议:“凌洲,你表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来和咱们一起吃吧,反正上菜还要一会儿。”
许岛蜻赶紧应和,“凌律师,叫她一起来吧。”
“我问问她。”凌洲拿着电话走到一旁去接了。
龚欣问凌戈:“你表姐多大?”
“跟我哥差不多。”
不到半个小时,凌洲去门口接了人进来,凌戈率先和她打招呼。
“表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你又长帅了。”
凌洲在路上已经和她略微讲了几人的关系,于是互相简单地介绍了名字,打了招呼。
Fia穿着一双裸色高跟鞋勉强和许岛蜻齐平,紧身却简约的连衣裙,让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显露无余,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画着细长上挑的眼线,嘴上涂了亮晶晶的唇彩。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单单时尚的都市女孩并不一样,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已经换到旁边的六人桌,许岛蜻叫服务员重新拿来菜单递给Fia。
她翻了翻,随手又递给凌洲,“不知道吃什么,你帮我看看。”
凌洲接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一连问了好几个,她都说不想吃,最后他干脆自行决定,按照她的口味加了一道青菜和单人甜汤。
“表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凌戈上一次见她还是去年元宵节,那时候她还在温哥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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