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缠 第37章

作者:月缱绻 标签: 现代言情

  “有点咳嗽,但是不好好吃药,应该是想你了,你电话里哄哄他。”

  阮想听一阵窸窣,“妈妈,我好难受啊。”

  孩子的声音充满委屈和喑哑,阮想的心就跟被捅了一刀似的。

  “那丛安要听凯蒂阿姨的话,吃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阮想这通电话一出门,就迟迟不见回来。

  饭都吃了一半,还没见人回来。

  周景维也没吃几口,眼神也一直望着室外马路对面的阮想。

  魏琳的手机响了,因为是苹果的自带铃声,好多人都下意识看是不是自己的电话。

  她看了来电显示,就赶忙接了。

  “史蒂芬,嗯,对,你说阮总,打不通,阮总出去接电话了,一直通话着,好,她回来我就让她给你回过去。”

  阮想安抚完阮丛安,给凯蒂叮嘱完该叮嘱的,才回到餐厅。

  她刚坐下,和她隔了两个位子的魏琳,稍微用了大点声对阮想道:

  “想姐,史蒂芬刚才找你,说打你电话打不通,熠明律所的案子出了点问题,找你商量。”

  阮想当即应下,就又站起来出去了。

  周景维的食指若有似无的点在桌面上,看着阮想的餐盘,干净如洗,一点油渍的痕迹也没有。

  安林泽坐在周景维的旁边,似乎是随口一提:

  “阮总好像挺忙的。”

  周景维没有回应,跟没听见一样。

  从湖心岛逛完后,就去了安德旅游的公司总部一起开会。

  一直到五点多才结束,这次的出差的工作,才算是到此结束。

  安德旅游也没再额外安排聚餐,想给大家多留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

  毕竟,第二天,不知道周氏集团怎样,悠莱的人是要回燕城了。

  虽说是春季了,但杭城这边天也暗的早。

  被送回酒店后,天基本也全黑了。

  魏琳叫阮想去吃酒店自助餐,阮想拒了,让他们自己去,她还有事。

  阮想回房间拿了笔记本后,处理律所的案子。

  其实广告的策划没问题,姜静姝却对他们的投放渠道有异议。

  线上投放问题不大,主要是线下投放有矛盾。

  既然是公益律师广告,悠莱自然主张的是投放的是在地铁、公交站、以及城乡结合部等这些地方。

  熠明却觉得不符合他们红圈律所的形象,甚至会影响已有的高端客户对他们熠明的印象。

  没有几个高端客户,愿意看到为自己服务的律所和律师,在甚至是连物业费都收不到小区打广告。

  他们要求线下的广告往机场、星级酒店和高级写字楼等场所投放。

  阮想和史蒂夫都觉得这个要求简直是离谱,且不说预算能不能涵盖到这些地方。

  如果受众群体是经常出入机场、五星级酒店这些高端场所的人,还需要公益律师吗?

  这已经和广告本身所传达的信息背道而驰了。

  但是熠明并不接受悠莱的建议,还是始终坚持他们的要求。

  几番博弈后,阮想终于明白过来原因。

  熠明本身这次广告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真心推广公益律师。

  而是接着公益律师这个名头,给自己律所做锦上添花的贴金,以此获得殊荣和名誉,然后再去吸引更多目标客户的青睐。

  如果线下广告真的下沉市场,必然要给熠明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并不是他们的初衷。

  阮想理顺思绪后,周身却觉得被浊气笼罩。

  她当初愿意接这个案子,有一小部分觉得这件事情本身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想来,说难听些,倒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但是,乙方是服务于甲方的。

  阮想不能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圣母心,犯了与客户要求南辕北辙的原则性错误。

  再说,熠明也没做错什么,广告还是可以起一部分作用的,总会有需要的人用到的。

  阮想把自己的决定发给史蒂芬后,就关了电脑。

  右手的指尖,因为刚才敲键盘,痛的发麻,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阮想出了酒店,沿街道走着,顺便给凯蒂打电话询问丛安的情况。

  “烧退下去了,问题不大,小孩子病来的快也去的快,就是睡觉做梦还在叫你。”

  “嗯,凯蒂,辛苦你了,我都不知道再怎么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了。”

  “Vicky,丛安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爱他,照顾他,是我开心的事情。”

  “那晚上麻烦你再多操心,我怕他夜里又烧起来了。”

  “这你放心,我知道。”

  接着丛安拿了电话,阮想和他再说了一会儿才挂掉。

  杭城晚上的温度是舒服的,空气宜人。

  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并不少。

  周景维从药店出来往回走,于灯火和人影憧憧中看见阮想独自一人。

  他止住了自己的步子,本能的去“偷窥”有关阮想的一切。

第51章 抹药

  周景维看着阮想拐进了一旁的便利店,几分钟后提了一袋东西从便利店出来。

  阮想提着东西在路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她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面包。

  撕开包装,拿在左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咬面包的功夫,她伸出右手看,指节均匀,不红不肿,但是又疼。

  她微叹了一口气,剩下的面包几口嚼完,又拧了瓶水打开喝。

  吃饱喝足后,又从袋子里拿出新买的香烟和打火机。

  几方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她心力交瘁。

  实际的面临的困境和挑战,比她预想的要多很多。

  如果只是工作内容本身也就罢了。

  偏偏总会夹杂着她无法处理的游刃有余的感情在里面,最是折磨。

  细长的女士香烟被火苗点燃,阮想放在唇间,轻轻一吸,久违的味道让她精神一松。

  她抬头看着夜空,浓墨不见星辰。

  烟雾缓缓吐出,逐渐消散。

  阮想吸烟的样子很美。

  那是周景维从未见过的阮想。

  像风中绽放的曼陀罗,用落寞和孤寂写成,红尘过客。

  周景维忽然升出有一种,如果他不及时抓住,下一秒,阮想就要消失不见的恐惧。

  阮想再准备吸第二口的时候,指尖的烟还没放到嘴边。

  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夺走掐灭,扔进了旁边的绿化里。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是周景维严肃而又责怪的声音。

  阮想的手还维持着拿烟的姿势,只不过指尖空空如也。

  自我麻醉的愉悦才一瞬,就消失殆尽。

  她抬眸去看周景维,那人眼里藏着怒火,好像她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似的。

  “那给你也来一根?”

  她说。

  眼前的男人好像挺不风趣的,听了阮想这么幽默的话,不仅不笑,还依旧沉着脸继续问:

  “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阮想觉得没劲的很,低头摸索着烟盒,给自己另取一根,

  “你是从哪个博物馆里跑出来的吗?”

  言外之意,老古董一个,什么年代了,女生抽烟还大惊小怪的。

  周景维很不喜欢阮想这种不直视问题,左右而言他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烟味吗?”

  阮想点燃新的一根烟,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也说是以前了。”

  其实,阮想抽烟的日子很短。

  当初刚到英国后,异国他乡的处境,不是诸事顺利的,一切都很难的。

  情感上的,生理上的,包括学业上的,都让她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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