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徐挽宁醒来时,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空荡荡的,她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听到黄妈的声音,“小姐,你醒啦。”
“呦呦,快看,妈妈醒了,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黄妈把孩子交到徐挽宁手里,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过了许久,才忽然问了句,“富贵呢?”
黄妈愣了下,笑着撒了个谎,“富贵兄弟回去拿东西了,呦呦要住院,奶粉什么的都没有,肯定要回去拿。”
徐挽宁看不到她脸上的微表情,只笑了笑。
“这次真的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昨晚就被那个老流氓给跑了。”黄妈此时回想还觉得心有余悸,“他又开车送我们到医院,还特地安排了VIP病房。”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病房,有冰箱有电视。”
很快,陆砚北和江鹤庭就回来了。
因为黄妈曾答应徐挽宁不把这件事告诉江鹤庭,所以江鹤庭只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没发出声音,离开时,示意黄妈跟自己出去。
“江少爷,对不起啊,是我没照顾好小姐。”黄妈以为他要追责。
“发生这种事,谁也无法控制。”
“那您找我,是有别的事?”
“你觉得李富贵这个人怎么样?”
“富贵兄弟挺好的啊,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他。”
“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盯着他。”
黄妈怔了下,“为什么啊?”
江鹤庭清了下嗓子,“因为我想给他涨工资,想让你帮我留意考察一下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举动,你随时跟我说。”
黄妈一听这话,瞬间乐了,忙不迭答应,“您放心,我肯定帮您盯着,富贵兄弟真的不错,平时帮忙打扫院子,照顾孩子,不怕苦不怕累,为人忠厚又老实。”
江鹤庭干笑两声,只能在心里感慨:
黄妈啊,您还是太单纯。
居然说陆砚北单纯?
他一个人怕是就有八百个心眼子。
咱们加起来,都玩不过他。
——
此时的病房里,护士来给陆呦呦做例行检查,陆砚北冲她客气道,“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
“稍等。”
护士很快拿了药膏回来,徐挽宁低声问,“富贵,你受伤了?”
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手忙脚乱,她也来不及关心他。
“不是我,是你。”陆砚北走到床边。
“我?”
“你的膝盖。”
徐挽宁愣了下,继而一笑,“谢谢,药膏给我,我自己来吧。”
陆砚北看着她卷起裤管,她皮肤嫩,很容易就能留下印子,昨晚撞伤的膝盖上,青紫一片,小腿处还有以前残留的瘀伤没消散。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药膏,挤出些在手指上。
由于看不到,药膏难免会挤多了,就连涂抹的位置也不准确。
陆砚北抿了抿唇,“徐小姐,要不我帮你吧。”
“谢谢你了。”
很快,徐挽宁就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按摩着,药膏微凉,只是他的指腹温热,动作轻柔,一点薄茧,指尖好似有电流般,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本能地将腿往后一缩。
“怎么了?”
熬了一夜,他的声线比寻常更加低哑,甚至不像李富贵了。
“有点火辣辣的疼。”徐挽宁皱眉。
原本冰凉的药膏,在接触患处后,发生作用,产生了辛辣的刺激感。
他指尖的热度,好似从膝盖蔓延,直直往她心里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膝盖涂药的位置,有微热的风吹过,他这是……
用嘴在吹?
“李富贵……”徐挽宁呼吸一沉。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膝盖上,吹散了药膏带来的辛辣刺激感,反而有些痒。
那股子酥痒感,钻进心底,便化成了一股燥热。
心跳骤然急促,这种心悸不受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不是都说,这样吹吹就不疼了吗?”陆砚北低声说。
徐挽宁一愣。
这个李富贵以前很懂分寸的,怎么最近越来越……
有些感觉她形容不出,因为这个李富贵总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自从失明后,也有男医生曾帮她检查眼睛,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却从没有一个人,会给她带来这种心跳失控的感觉。
除了……
陆砚北。
黄妈回来时,陆呦呦早已睡着,徐挽宁和李富贵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则低头玩手机,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她却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直至晚上守夜,黄妈睡得朦朦胧胧。
经过老流氓那件事,黄妈睡觉格外不踏实,即便在医院也是如此,总担心再出事,睡得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人影走到了床边。
她慢悠悠睁开眼。
居然是李富贵。
他正查看陆呦呦的情况,又帮徐挽宁盖被子。
她心里觉得宽慰,觉得这个李富贵看着冷冰冰的不好接触,没想到还挺细心。
只是接下来……
他居然俯身,在徐挽宁脸上亲了下。
吓得黄妈彻底清醒。
第186章 二爷被当成流氓?
黄妈算是被吓疯了。
她之前还在江鹤庭面前,信誓旦旦保证,说李富贵是个老实可靠的大好青年。
结果大半夜的,居然偷吻小姐。
陆砚北许是听到了一些动静,转身看向黄妈时,她本能闭上眼睛。
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她甚至忘了,这个李富贵的行为,和之前那个老流氓没两样,她应该跳起来,打爆这臭流氓的狗头才对。
陆砚北亲完徐挽宁,又碰了碰陆呦呦软乎白嫩的小脸,起身离开了病房。
村里老流氓的事,江鹤庭说会全权处理,但陆砚北毕竟涉案其中,晟世法务部那边,还是接到了通知。
听说二爷牵涉到一起猥亵伤人案,还觉得莫名其妙。
二爷已经很久没来公司了。
据说是出去散心。
怎么跑到乡下见义勇为,打流氓了?
“……这件事你们法务内部知道就行,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父亲。”陆砚北站在走廊窗口打电话。
“我们明白。”
陆砚北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准备回病房时,却发现黄妈正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
手中还攥着徐挽宁的盲杖,一脸警惕。
陆砚北走近她,黄妈低声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黄妈,您这是干什么?”
“刚才我都看到了。”
“……”
“真看不出来,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会做这种事,你自己也有老婆,有孩子,你对得起家里的妻儿吗?臭不要脸。”
陆砚北站着没说话。
“看在你曾经帮助过小姐的份上,我劝你主动去自首,不要让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陆砚北朝她走了两步。
黄妈急忙举起盲杖,“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我如果喊人,医生护士都会过来!我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陆砚北低笑两声。
“你还敢笑,你这臭流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嘛!”
黄妈见识过他打人的模样,下手又狠又准,自然有些惧意,却还是攥着盲杖,死守在病房门口。
“黄妈,我们聊聊。”
“我跟你这种流氓没什么可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