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川风月
“做伴?”江鹤庭挑眉,“为什么是我和你?”
“咱俩都是单身狗啊。”
“……”
“来,为单身喝一杯!”
江鹤庭没说话。
许京泽喝了口红酒,冲他笑道:“我们都是小青蛙,孤寡孤寡孤寡——”
江鹤庭嘴角狠狠抽了两下。
孤寡?
什么玩意儿啊!
再说了,谁跟你是小青蛙。
虽说谢放和江曦月谈恋爱,对于江鹤庭来说,就是个长辈,但谢放毕竟没把她娶进门,在江鹤庭面前不敢端架子,还是很讨好他的,生怕怠慢了他。
导致他左边一个谢放,右边一个许京泽。
两个人加起来,简直比五百只鸭子还吵。
陆呦呦很喜欢贺时礼,见他离开,瘪瘪小嘴,整张小脸都写着不高兴,哄不好那种,徐挽宁哄着她,随口嘟囔:“这么晚,贺大哥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陆砚北低声道:“终身大事。”
“该不会这么晚,秦姨还给老贺安排了相亲吧?”谢放直言,“相亲宴刚结束,秦姨就这么迫不及待?老贺也太惨了。”
某人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砚北没吱声。
徐挽宁哄着女儿,总觉得他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
另一边
温澜想离开时,被酒店工作人员叫住。
董少不仅安排了蜡烛玫瑰,还特意弄了个包厢,布置的浪漫温馨,还有许多酒水甜点,花了不少钱,他被抓,朋友一哄而散,包厢布置该如何处理,只能找她。
若是酒店擅自拆了包厢布置,回头董少找过来,不好交差。
“拆了吧,如果他问起,就说是我同意的。”
温澜尚未离开酒店,天空就飘起了小雨。
她来时,是家里派车送她,司机认为用餐结束,董少肯定会送她,所以早就离开。
叫了出租车,五分钟后才到。
“温小姐。”
熟悉的声音,温澜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贺时礼,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举手投足皆是风雅。
“贺先生?”温澜眼底滑过一丝错愕,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等车?”
温澜点头。
她今晚打扮得很漂亮,收腰一字领的小黑裙,露出漂亮的肩颈。
贺时礼目光淡淡掠过她那双白皙修长的腿。
“真巧,又遇到您了。”温澜笑了笑。
后来她才知道,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巧合。
有的,只是蓄谋已久。
说话间,贺家的司机老王已经把车开过来,看到温澜也很诧异,目光在自家先生与她身上逡巡打量。
“雨天不好打车,我送你。”贺时礼说话,客气有礼。
“不用,叫了出租车,马上就到。”
“温小姐,上车吧。”司机老王格外殷勤,甚至替她拉开了车门。
刚巧在这时,温澜叫的出租车到了,“我叫的车到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们了。”
温澜只是想转身和贺时礼道个别,结果贺家的司机老王已经敲了敲出租车驾驶位的车窗,“师傅,不好意思,车子我们不需要了。”
“不要了?”司机师傅有些诧异,又打量了一眼停在自己车前的贺家车子,看着那牛逼哄哄的车牌,随即笑了笑,“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了。”
温澜被贺家司机这一顿操作惊呆了。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请上了车。
车内,如常的安静。
开车的老王有点着急。
刚才先生给他发信息,让他十分钟后给他打电话,然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说要走。
他原本还觉得奇怪,他家先生就那么几个朋友,今天又是陆湛南领证的大日子,怎么忽然要走,当他看到温小姐时,心里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
只是他很急!
先生,您倒是上啊!
终于,贺时礼开口了,“你的脚怎么样?”
“已经好了。”温澜清了下嗓子,“我之前给您发信息,您没回。”
“是吗?”
贺时礼拿出手机查看。
从医院出来那天晚上,温澜就发信息问他在医院的花销费用。
“抱歉,我没看到。”贺时礼说道,“在医院也没花什么钱,你不用在意。”
温澜知道,那一两百块对贺时礼来说的确是不用在乎的小钱,可她也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受着,贺家晚宴也多亏他出手相助,无论如何也要客气一下。
“要不等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嗯。”贺时礼应了声。
她料想,贺时礼不会真的让她请客吃饭。
礼数到了,这顿饭吃不吃无所谓。
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直至温澜手机响了。
车厢内太安静,对方声音急迫,嗓门也大,就连贺时礼也听到了对方在说什么。
“温小姐,您快来趟医院吧,邓阿姨快不行了!”
温澜脸色陡变,“你别急,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她还没开口,贺时礼就直接问,“哪家医院?”
“市三院。”
从这里到市三院,需要半个小时。
第417章 二爷孟浪?浪出病来
行车全程,她都很焦虑,却又竭力隐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搁在膝上的双手,将裙摆拧出层层褶痕。
到医院时,温澜匆匆说了声谢谢,拎着裙子就往里面跑,司机看了眼贺时礼,“先生?”
“我去看看。”
贺时礼一路跟着她,到了间病房门口,床上躺着一个正在输液老妇人,身体还连接着许多仪器。
床边坐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看模样,应该是护工,看到温澜,瞬间红了眼,“救回来了,医生给她注射了药物,说她暂时没大碍,邓阿姨刚睡着。”
护工说着,又看了眼门口的男人。
一身矜贵,她何曾见过这般模样气度的人物,不免多看了几眼。
“辛苦你了。”温澜走到床边,伸手握住老妇人枯槁如树枝般的手,又看向护工,“刘姨,今晚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还是我留下陪你吧。”
“你今晚好好回去睡一觉,明天过来就行。”
护工没再多说什么,收拾东西离开时,经过门口,与贺时礼客气打了声招呼。
窗外雨势渐大,病房里除了仪器发生的滴滴声,显得格外安静。
贺时礼的手机上,十几分钟前就收到了床上妇人的资料。
姓邓,温家的老仆。
以前是伺候温澜母亲的,也是温澜的乳母。
她被温家送到乡下养病时,温家怕被人指指点点,派了五六个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可是那些人陆续都跑了,只有这个人一直陪着她。
一年前查出骨癌晚期。
光是化疗,就花了许多钱。
最近半年的费用,是温家出的钱。
温家大概就是以此拿捏住了她。
期间,温家打过一次电话,质问她为什么董少会被抓,温澜解释后,温怀民才说:“今天董家已经跟我聊过,他们家很喜欢你,这段时间,你别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更不要在外面惹出什么是非!”
温澜点头,“我知道。”
“既然董少被抓了,你怎么还不回家?”